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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幽暗的斗室内,朦胧的月光自窗棂偷偷窥探着。
喘息的低吟,由银色纱幔后阵阵传出,纱幔上映照着一对男女,此时他们的身躯正紧紧的贴合。
“嗯……”女子悦耳的声音发出诱人的呻吟。
她双手抵在平躺于软榻上的男人胸膛上,一双白皙又匀称的大腿则是跨坐在男人的腰际上。
那张小巧的脸蛋添了两抹妖艳的红晕,赤裸毫无遮蔽的椒乳,随着她摆动的腰肢,在半空中激烈的上下起伏弹跳。
“唔……”被她驰骋在身下的男人,年轻俊美的脸上有着略带痛苦的表情。
“我喜欢听你的声音。”她年纪看起来不大,小脸带着稚气,但妖娆的身材却足以教男人鼻血逆流。
“小姐……”男人哼着气,躺在床上像是一只被玩弄的大玩偶,大掌箝制在她的柳腰上,感受着她柔软腿心正紧紧的包覆着他的热铁。
“你不舒服吗?”她眯眸,加快雪臀的摆动,故意让滑腻的腿心磨蹭着他的热铁,“难不成你不喜欢我这样服侍你吗?”
“我……”他咬着牙根,喘着浑重的鼻息,“我想要进入小姐的体内……”
“不行。”她耍着大小姐的脾气,故意凌虐着他,“你必须先臣服在我的身下!男人可以做的,我也做得到!”
她的性格是霸道的,非得以这样的姿势表现两人的贴合,才肯让他进入自己湿滑的体内。
“嗯……嗯……”他将俊颜别向一边,大手终于忍不住加快摆动她的腰际,想要将主导权抓回。
她没想到他用了这招,热铁虽然贴紧腿心,却依然磨蹭着泌出花液的两瓣花穴。
真是个狡猾男人!她嘟着粉艳的红唇,想要制止他,已经来不及了。
被他的大掌箝困,她哪儿也上不了,只能配合他的大掌,上下的摆动柳枝,让腿心的柔腻磨蹭着他的热铁。
他像是很熟悉她的身体,热铁很快便没入了她的体内,所有的立场都换了回来。
那湿滑的花壁紧窒的吸附着他的热铁,湿泞的花液则是让他的热铁顺利的在她的体内抽送。
“嗯……唔啊……”她咬着唇,他的热铁塞满了娇嫩的花穴,那抽送的速度比她想象中还要来得凶猛。
该是驾驶他的主导权,一眨眼便被颠覆了过来,反倒是引导着她身体愉悦的方向,热杵在她的体内进出,抵达她最敏感的花芯。
“要我更快一点吗?”他的双手紧紧的扣住她的腰际,低声却温柔的问着。
“嗯……要……”她没想到最后先投降的人会是她,“再快一点……”
于是他加快了速度,让热铁不断在她的花甬之中抽送着。
那速度快得令她的四肢紧绷,花液不断冲刷着花甬,那一次次的撞击都顶撞着她的敏感点。
热杵一直冲撞着她脆弱的花芯,她无力招架,很快的,她夹紧双腿,想要阻止腿心不停溢出的花液。
“唔啊……”
他见她身子开始痉挛,知道她已经濒临了高潮的临界点。
于是他不放弃,让热铁更快速的往她的体内顶弄。
直到数十下的猛攻,他脑中闪过一阵花白,热铁被滑嫩的花壁摩擦,欲望直达粗大圆端的小孔──
“啊……”他爆出低吼,高潮令他弓起了身子,他迅速抬高她的雪臀,将热铁从她体内撤出。
热铁上的白浆喷灼在她大腿的黑绒间,还有些过于激动的白液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偷欢的幽室里,增添着一股男人与女人欢愉的香气──
久久,飘散不去。
第一章
天才刚露白,躺在床上的年轻男子,已毫无任何睡意,他睁着一双迷人的凤眸,低头望着在自己臂弯上熟睡的可人儿。
他小心翼翼的抽回在她脑袋下的臂膀,再为她盖上薄被,避免将熟睡的她吵醒。
他和她的关系,是不可告人的。
因为她是主,他是奴。
天与地之间的差别,让他们一个像云,一个像泥。
而他就是泥,一个该是在泥巴里打滚的低等下人,却踰了规矩,爬上了主子的床。
男子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下了床,一一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
才一弯腰,便感觉背上一阵刺痛,他转身一瞧,发现肩胛多了几个咬痕。
不用照镜子也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
始作俑者就是睡在软榻上的泼辣小猫,每次两人合欢结合,她总是对他又咬又抓。
他勾起嘴角的笑痕,穿戴整齐之后,又留恋的来到床旁。
一双极为好看的修长大掌,在她的脸颊来回摩擦,却又怕吵醒她,因此只能放柔动作。
审视着她标致小巧的小脸,他叹了一口气,这叹气,又轻又柔,也生怕扰醒床上的睡美人。
他悄悄的将薄唇烙印在她的白玉额上,也只有在她没有反应的时候,他才敢做这样踰矩的动作。
细心的将她微乱的发丝拂好,又为她清理昨晚欢愉的痕迹,再拉好薄被,他才无声无息的离开她的厢房。
阖上木门,天灰蒙蒙一片,初阳还躲在云后端。
趁着阁楼没有奴仆走动,他表现一副从容的模样,走在回廊之中。
“总管,日安。”有些早起的奴仆,一见到他便福身问安。
他总是回以一抹淡漠的笑,挺起腰杆往前继续走着。
是的,他是一名总管,而且还是在凤天城最有名的上官府里,担任总管。
他本名叫封乐水,原籍济州城,六年前因爹亲过世,家境贫苦的他因为无力筹出丧葬费,只得卖身葬父。
那年上官小萸十岁,与大姐、爹亲恰好到济州办事,在街上巧遇这一幕。
他被她买下——
一辈子。
他还记得当时上官小萸对他说了一句——
“这辈子,你就是我的人。”有着稚气却又标致的小脸的上官小萸,以坚决的语气宣布着。
她的表情、声调、眼神,到现在还深刻的烙印在他的心上。
于是,他没有多加犹豫,便跟她一同来到凤天成。
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他的主子——而且是一名骄纵、任性,个性很无法无天的主子!
想起昨晚他与她翻云覆雨的画面,又让他的心里有着复杂的情绪。
两人的关系,是在她十五岁那年,不小心改变的。
当时的他正在房里沐浴,她大剌剌的闯进他的房内,一时之间,空气似乎凝结成冰。
她没有尖叫出声,也没有掩面就逃。
反倒是他像个大姑娘般的没入澡桶中,希望主子能有自知之明离开他的面前。
但她并没有如此做,反而移动脚步,一步步的走向他,还很霸道的命令他从水里站起。
因为她看见一个她没有看过的东西,就藏在他的胯间!
于是那晚……不用多加描述,他就被她强压至床上,做了类似昨晚的事情。
总而言之,可以用四个字来简单形容,就是——
他,失身了。
但在上官府里,他还是表面上维持一贯的淡漠,平时与上官小萸总会拉开一段距离。
他不敢与她表现的太过亲密,每回主子召见他时,将她取悦得心满意足后,便拥着她直至天白,再趁着她熟睡,悄悄的离开她的房间。
这样的关系维持到今天,刚好一年。
封乐水脑海里绕着许多复杂的心思,前往大厅的方向,一天的忙碌又要揭幕。
长脚才一踏进大厅,厅内的太妃椅上坐着一名姑娘,正低头喝着一碗漆黑的药汁。
“大姑娘,日安。”他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却震惊上官小玥今日怎起得这般早。
上官小玥抬起一张绝艳的小脸,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不过精神倒是不差。
“总管一夜无眠?”她的声音平淡得像潭深湖,似乎没有任何情绪的波澜。
尽管怕被看出什么端倪,可眼前的上官小玥是个聪明人,他只得点头承认,“是。”
“为何?”她放下手上的汤碗,精明的眸子盯着他瞧。
“盘帐忘了时间。”他向来不多话,因此只给了简单的回答,“大姑娘又染上风寒了?”
“无碍。”她的声音有些低哑,但看起来还不算娇弱。
“我请四姑娘来为您审视一下身体。”语毕,他转身想要离开她的面前,怕她那双精明的眸子瞧出心事。
上官小玥似是想起什么,难得的喊了他的名字,“乐水。”
他脚步一怔,全身直挺的站着,然后回头,“大姑娘有何事交代?”
“你进府几年了?”她笑着问,语气没有藏着任何意思。
“六年。”他照实回答,却弄不懂她语下之意。
她点头,挥手,“没事了,你忙吧!”
他没有多留片刻,却因为她的问题,在心中埋下了一颗疑问的种子。
他并没有发现,在他转身离开时,上官小玥娇艳的唇瓣却勾起诡异的笑容……上官小萸是府里老幺,生于凤天城的大富之家。
从小就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她,虽然上头还有七个姐姐,排行老八的她,也是府里捧在手心里的小明珠。
她今年十六岁,生得眉清目秀,有着一张标致的瓜子脸,柳眉下的大眸炯炯有神,高挺的小鼻下有着一张丰盈的水唇,抿嘴时,带着一股倔强。
虽然脸上还充满些微稚气,不过身材却高挑曼妙,眉间带着些世故,说起话来也非常老成。
她自小就跟在爹与大姐身后学习,打理上官府的商行。
从小他最崇拜的就是大姐,希望年纪大些时能像大姐一样独当一面,八面玲珑的处理商行的事情。
如今她十六岁了,爹跟大姐名下的商行,已有三分之一在她手上接掌。
她的手段尽管不及大姐老谋深算,但她很有自己的处事原则。
凤天城的人一向都知道,上官府的八位姑娘个个都很有能力。
排行老幺的上官小萸,做事向来以快、狠、准出名,凡事绝不拖泥带水,想要的东西,一科也不容缓,肯定会弄到手。
她是八位姊妹中,个性最受人瞩目——
跋扈、霸道以及剽悍,这些词句拿来形容她,再适合不过了。
“天杀的凤小倾!”上官小萸穿着方便行动的窄袖、窄长裙,气得站在大门前,朝着对面同样是朱红色的大门大吼。
“吼什么?”坐落在上官府对面的是凤府,应答的是一名年纪与她相仿的娇俏可人儿。
凤小倾果真人如其名,也是国色天香,只是比上官小萸瘦小一些,娇小玲珑得像个陶瓷娃娃。
“你还敢问我吼什么?”上官小萸往前一站,就站在上官府与凤府中间的街道上,“做生意是光明磊落,你竟然敢私下贿赂商家,还低于市价卖出你的货品!”
凤小倾笑起来有一对酒窝,人虽然小,可气势也不输她,“做生意不就是各凭本事吗?”
“你的本事就是耍下三滥吗?”上官小萸不悦的撇撇嘴。
两名姑娘互站在对方面前,虽然引起注目,但已让旁人习以为常了。
凤府与上官府两家,并无任何交恶,但自从两家么女出生、懂事之后,就莫名其妙看对方不顺眼。
上官小萸有的,凤小倾也一定想尽办法与她拥有相同的东西;抑或凤小倾会做的事情,上官小萸也一定迎头赶上,并驾齐驱。
有竞争对手,固然是一件好事,但若是竞争得太激烈,就会变成死对头——就像她们两人一样。
做任何事情都会相互比较,偶尔还会踩对方一脚,虽然无伤大雅,可时间一久,彼此都很在意对方的动作。
“比起你每次都用拳头教人屈服,来得淑女多了。”凤小倾笑咪咪的说着,一点也没将上官小萸放在眼里。
“你——”上官小萸的双手悄悄的握成粉拳,精致的五官板了起来。
“难不成你连我也想打?”凤小倾抬高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依然扬着那欠打的笑容。
吃定她不敢动手吗?上官小萸粉拳握得好紧、好紧。
对!她就是夺,不敢动手挥向眼前这瘦弱的姑娘。
但这是面子问题,总不能让她像只只会吠却连咬人都不会的丧家之犬吧!
“小姐。”
好在,出现来解围的中间人。
“干嘛?”上官小萸虽然多了一个台阶可以下,但还是好胜的回头低吼。
“南洋商行送来账簿,大姑娘要小姐到帐房一趟。”封乐水垂眸,好声好气的说着。
“哼!”上官小萸拂袖,转身欲走进上官府。
凤小倾一见到封乐水,立刻软声软气的来到他的身边,“乐水哥哥。”
一句“乐水哥哥”又将上官小萸的脚步给拉了回来,一回头,便看到凤小倾娇小的身材,有如猴儿般黏在他的身上。
不悦的感觉像朵乌云似的笼罩在上官小萸的头上。
“你考虑清楚没有呀?”凤小倾瞄了她一眼,不顾她脸上的阴霾,绽开笑颜的道:“有没有考虑要辞去上官府的总管一职,来咱们凤府呢?”
“凤小倾!”上官小萸上前,非常不爽的将两人分开,小手拉过封乐水,“你恁是大胆的想要挖角我的人?”
“那又如何?”凤小倾撇撇好看的唇,“当初若不是你出手把我推倒在地,比我先掏出银子,要不然乐水哥哥今天也是我家凤府的总管。”
是的!当初凤小倾与上官小萸一同看上了封乐水,是她小人的将凤小倾推倒于地,她才能抢先掏出银子买下他。
那又如何?
抢输了就是抢输了呀!她可是封乐水的主子,现在要横刀夺爱也太迟了。
“他是我的。”上官小萸争的就是一口气,将封乐水护在身后,“我告诉你,你少打他的主意。”
“是这样吗?”凤小倾轻笑一声,眼一挑,眸里净绕着鬼主意,“他只不过是上官府的一个总管,瞧你宝贝似的。”
“要你管。”上官小萸当然不会笨到供出她和封乐水之间的关系,只是啐了一声,“只要是我看上的东西,都不会有你凤小倾的份。”
她懒得跟死对头多解释一句,拉着封乐水便往府里而去。
凤小倾颇有深意的望着他们的背影一眼,“看来我不小心发现那只小鱼儿的弱点了……”
她唇瓣扬起笑容,那咯咯的笑声带着无比的鬼灵精,隐藏了太多、太多的诡异与狡黠。
★ ☆ ★ ☆ ★
“小姐。”封乐水披上上官小萸的小手牵着,发现已※了主仆身分,出声提醒她。
“干嘛?”上官小萸脾气不怎么好,回头瞪了他一眼。
他望着她生气的小脸,一双黑眸没有任何不悦以及不耐,反而布满无限的宠溺。
“你又与凤姑娘起了争执?”他的声音落在她的耳间,趁着她生气时,偷偷收回自己的大掌,省得一路上,引起府里奴仆的侧目。
“怎么?”她睨了他一眼,语气非常恶劣,“你心疼她了?”
“若心疼她,就不会给小姐一个台阶了。”他的语气不愠不火,像是说着一件平常事。
瞬间,她的小脸忽地涨红。
“就知道你是来扰乱的!”她别过赤红的小脸,倔强的不承认当时的窘困,“若不是你实时出现,我肯定给凤小倾一个眼窝子!”
他抿唇淡笑,没有拆破她伪装的倔强,“听说风姑娘身体向来柔弱,恐怕禁不起你一推。”
她哼哼声,耳里听着他说着别的女人时,心底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于是,她停住脚步,旋即转身,一双大眸深深的定住他。
他熟悉她的一切,知道她眸里含怒,脾气说来就来,像一阵风似的,有时都没有任何预警。
“你如果担心她,就去当她家的总管呀!”莫名的,她竟然动了肝火。
这火器,她也不懂,但就是升上心头。
“你才是我的主子。”他早已习惯她的暴戾脾气,于是淡淡的回答。
“那你管凤小倾的身体柔不柔弱!”她就是不喜欢他提起其它姑娘,尤其是自己的死对头。
而且凤小倾这女人就是反骨,每当她喜欢的东西,那女人就会想出各种方法,非得到与她相同的东西。
要不然就是无所不用其极,抢走已属于她的一切。
因此她才会处处提防凤小倾,省得到时候怎么栽在死对头手上都不知情。
尤其当年她与凤小倾在济州遇上封乐水,若不是她眼明手快抢先一步掏银子,现下的封乐水也不会是她的。
哼!她看上的东西,岂能被别人抢走。
“你是我的。”她那双嗔怒的美眸,对上封乐水深邃的黑眸,“一辈子,懂吗?”
封乐水略怔了一下,最后扯了一抹薄笑。
“懂。”他话少得可怜,却因为她这般霸道的言语,竟感到心里流过一道暖流。
“还有……”她大小姐又附加了一句。
“嗯?”他像个小媳妇般,专心的听着。
“除非我不要你,不然你这辈子到死,也是我的人!”
除非她不要他……
那他是不是能贪求老天爷一些,希望她一辈子都别将他丢弃呢?
但他知道这不是诺言,只是一句任性的气话。
可这一句霸道的话,却像一道枷锁,深深的扣住他的心。第二章
如果,心早已被一个道无形的牢笼给囚禁,还会有自由的一天吗?
这个问题,封乐水从来都没有想过,甚至他也不敢想。
他的人,是属于上官小萸的。
心,也早已随着时间,沉沦在她的身上,无可自拔,也无法收回那不该有的情感。
于是他的感情就像流沙──
明明双手想要紧紧的抓住自己的情感,却又在不知不觉之中,从指缝中流逝。
现下的他,心里载满的都是她。
但他的身体却像一具空壳,因为不断的供给她想要的一切,付出的心与情,已掏空他的全部。
除了再继续奉献精力于上官府,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何去何从。
尤其全部的人都已忘了他原本的姓,一见到他便是句句“上官总管”的。
久了,他还真的会以为自己一出生就没了爹娘。
“乐水哥哥,你在想什么?”娇嫩嫩的声音,从封乐水的背后响起。
他一回头,一张笑盈盈的小脸,立刻映入他一双温和却又深邃的黑眸之中。
“凤姑娘。”他扬起一抹礼貌性的淡笑,轻轻的朝她点点头。
凤小倾站到他的面前,娇小的身子不及他的胸膛,看起来有种袖珍玲珑的错觉,让人想捧在手上。
“难得瞧你在大街上发呆,在想些什么事呢?”凤小倾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与他并肩且不避嫌的一同走在大街上。
“没什么特别事,与平常没有两样。”他笑着摇头,避重就轻的掩住自己的心事,不想别人窥视他最心底的一角。
凤小倾灵活的眸子转呀转的,似乎想从他的俊颜上看出什么端倪,却怎么也看不进他的心底。
对她而言,封乐水其如一潭深不可测的湖。
若非他主动开口,否则不会有人明白他的心思,更不会知道他的想法。
而且他非常的低调!
明明有能力的一个男人,这几年也为上官府付出不少的心血,还挣了不少的银子,如果要买回自己的卖身契,也不是一件难事。
让她感到诡谲的,是他一点动作都没有,一心一意的为上官府卖命卖汗,却没有安排自己的后半辈子。
命中该是一只蛟龙,却甘心困在这浅水滩上,若不是心还挂念着某人,恐怕没有任何理由留住他了。
他对凤小倾而言,是名耐人寻味的男子。
愈是搞不懂的男人,她愈有兴趣!
尤其这男人还被烙印上了记号──属于上官小萸。
她更有兴趣去加入他们两人之间,非得搅乱他们的一池春水,大肆的将上官小萸搞得鸡飞狗跳,才能让她快活的拍手叫好。
“乐水哥哥……”她用甜腻腻的声音唤着他的名字,笑眯了一双圆滚滚的眸子,“你真的没有想过要离开上官府吗?以你现在的能力,已经可以脱离下人的阶级了。”
“我没有想过这问题。”他淡漠的回答。虽与凤小倾并肩而行,但两人中间还有一个手肘的距离。
“是因为你舍不得离开上官府吗?”凤小倾还懂得留个台阶给他下,于是不打算戳破他的心思。
“这世上我仅存的,只剩下上官府。”他笑得很自然,似乎没有其它过于太大的反应,“舍不得,也是理所当然。”
他回答得很妙,给了她答案,却又不好让她继续再窥探他内心的秘密。
她早明白他的性子,以两人的私交程度,她远不及上官小萸,尤其她又是打着“死对头”的名号,他和她的感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凤小倾是个聪明的姑娘,明眼人也知道他对上官小萸死心塌地,但那忠心的程度,似乎又已越过主仆之间……
与上官小萸斗久了,她对他也起了兴趣。
“乐水哥哥,如果你愿意离开上官府,凤府愿意让出三家店铺到你的名下,且凤府的商行全都由你接管。”她开出这么诱人的条件,目的是为了想将他挖角到凤府,然后好让上官小萸失去最得意的左右手。
但对封乐水而言,这点小诱惑根本无法吸引他。
“感谢凤姑娘如此看得起乐水。”他保持着唇上的笑容弧度,可笑意却没有抵达黑眸,“不过上官府最终还是我的栖身之处。”
凤小倾抿唇,倒也没有生气,只是沉默一下之后,接着开口,“那你有没有想过,某天上官小萸不要你了,或是她嫁人了,你要怎么办呢?”
这问题就像一根大杵,狠狠的撞进他的心里,几乎有一盏茶的时间,他都无法回答她的话。
沉默许久──
“乐水哥哥,你还能待在她的身边多久呢?”凤小倾轻笑一声,坏心的又乘胜追击。
“这问题……我没有想过。”他敛了双睫,声音变得有些薄弱。
“是不能想,还是不敢想?”呵呵!她还真是坏啊!一直打击着他的心。
他抿唇,脚步停了下来。
他站在街的一旁,被这样的问题困住了心,也困住了脚步。
来来往往的人都注视着他们,两人的身分在凤天城备受瞩目,尤其两人的距离又如此的靠近。
“乐水哥哥?”凤小倾上前,小手轻轻的在他的面前扬了扬,“你又失神了吗?”
他回神,朝她摇头一笑。“没事的。”
最后,他还是选择不回答。
“时间不早了,我必须赶到茶楼与小姐会面,她还在等着我。”找了个借口,他与她道别,长脚一跨离开凤小倾。
“呵!”她没怒,只是扯起淡笑,“急着逃跑,不就摆明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可见──
封乐水与上官小萸,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 ☆ ★ ☆ ★
封乐水被上官小萸盯得有些不自在。
当他赶到茶楼时,上官小萸已经与别家商行的商人谈完生意,于是两人就在包厢里,一直大眼瞪小眼。
“你去哪儿了?”上官小萸的声音冷冷的,似乎在询问他刚刚的行踪。
“在路上遇到熟识的人。”封乐水回答,却不敢直接说遇上了谁。
“遇上谁了?”她眯眸,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他沉默一下,似乎考虑是否要说出实话来。
她不耐烦,又开口,“你是不想回答,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挑眉,质疑他的沉默。
“我与凤姑娘在街上交谈了一下。”他不想让她误会,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
“你为了凤小倾,而延迟与我会面的时间?”她不悦,粉拳用力的捶向桌面。
他迟疑一会儿,才开口,“是耽搁了一会儿。”他垂首,一副听话的模样。
“你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不知为何,她的心里竟然有抹不是滋味的感觉。
明明他就是她的人,那凤小倾还一副垂涎的模样,教她不发怒也难。
他又以沉默回答她。
总不能要他跟她明说,凤小倾想将他挖角到凤府,甚至要让予名下三名店铺吧!
若他诚实道出一切,恐怕又会引起她的震怒。
如此,他倒不如闭紧嘴巴,避重就轻的选择性回答。
“不说?”她从位子上站起来,眯着一双大眸,语气几近是逼迫威胁。
“只是一些闲话家常……”他迫于无奈,只得说得像一件小事。
“闻话家常”四个字,却惹来她的不悦,将她腹内的一团火全点燃了,整个人就像竖起毛发的小猫儿,只差没有张牙舞爪。
“没想到你倒是会与凤小倾“闲话家常”了。”她一步步的逼近他,怒瞪着。
见她怒不可遏的模样,他正想开口辩驳些什么,却被她的双手一推,一次又一次的退了脚步,直到双脚绊到了什么,踉跄的往后一倒,倒向厢房内的软榻上。“小姐……”他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的望着她。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与凤小倾走得有多近吗?”她俯瞰着他,盯着他俊美的容颜。
“我……”他根本是百口莫辩,始末无法解释。
“还是你已经忘了自己的身分?”她挑眉,褪去双脚的绣鞋,直接跨坐在他的腰际上,将双手放在他的胸膛,压制着他想起来的身子。
“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自己的身分。”他别过眼,淡然的说着。
本身是泥,就从未想要飞黄腾达,就算他的羽翼已经长得丰沛,也已失去飞的力气,尽管飞的方向是如此宽阔,却还是教他茫然。
天空如此大,却令他迷失了方向……
不,迷失的其实是他的心!
心早已遗落了很久、很久……
“封乐水!”她喊着他的全名,双手捧住他的俊颜,以霸道的目光凝望着他。
他拿着一双好看的黑眸回望,将她娇俏的容颜也印入眸里,看见那双有大又圆的大眸倒映着自己的脸。
“你别忘了这辈子,你的全部都是我的!”她说完,便一把拉开他胸前的衣襟。
刷的一声,露出了他古铜色的胸膛。
“我……”他根本是百口莫辩,始末无法解释。
“还是你忘了自己的身分?”她挑眉,褪去双脚上的绣花鞋,直接跨坐在他的腰际上,还将双手放在他的胸膛,压制着他想起来的身子。
“我从来多没有忘了自己的身分。”他别过眼,淡然的说着。
本身是泥,就从未想要飞黄腾达,就算他的羽翼已长得丰沛,也失去飞的力气,尽管飞的方向如此宽阔,却还是教他茫然。
天空如此大,却令他迷失了方向……
不,迷失的其实是他的心!
心早已遗落了很久、很久……
“封乐水!”她喊着他的全名,双手捧住他的俊颜,以霸道的目光凝望着他。
他拿着一双好看的黑眸回望,将她娇俏的容颜也映入眸里,看见那双又大又圆的大眸倒映着自己的脸。
“你别忘了这辈子,你的全部都是我的!”她说完,便一把拉开他胸前的衣襟。
刷的一声,露出了他古铜色的胸膛。
他没有反抗,只是静待她下一个动作。
她一点也不温柔的拉扯他的衣襟之后,随即粗鲁的覆上自己的唇瓣。
她像是要发泄似的蹂躏着他的薄唇,张开粉嫩的小嘴,啃噬※着他的双唇。
直到她将他的唇咬得红润、微肿,才适可而止的放过他。
尔后她主动的探出贝齿内的粉舌,舔弄着他的薄唇,在他两瓣的薄唇上游移徘徊。
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她正跨坐在自己的腰际上,稍微一晃动,又会摩擦到自己重要的部位……
她总是像一只泼辣的小野猫,每次一生气,就会在他的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伤口。
但是……他却甘之如饴。
粉舌钻入了他的口里,霸道的探寻他口中的舌尖,最后与他的舌一同缠绕。
她的舌尖依然主动勾引着他,然而却因为他的舌响应,主控权似乎又换回他。
他勾缠着她的粉舌,挑逗似的与她的粉舌嬉戏追逐,完全不给她一点喘息的空间。
她爱惹火,他则是得充当她的灭火工具。
可又是那一句——
他,心甘情愿。
★ ☆ ★ ☆ ★
被压制的身体,露出精壮的胸膛,肌肉线条美得教人目不转睛。
大手终于忍不住覆上她玲珑曲线的腰际,却被她的小手用力的拉开。
“你想碰我?”上官小萸眯眸,挑眉的问道。
“我想服侍你。”封乐水咽了喉头的口沫。
“但我现在不需要。”她冷冷的拒绝他,却又坏心的想要折磨他。
“那为什么……”要挑逗他?
“我高兴。”她哼了哼声音,最后将他的上衣扒了光,只剩下腰下的长裤,“我要让你明白,你全部都是属于我得,只有我才能享用你、碰触你!”
对!他是她的男人、她的小男奴!
没有任何人可以抢走他!
而她,却没有发现自己这样的怒意,添了一抹酸酸的气味。
“我一直都是你的。”听见她在吃醋,他的语气过分的包容,宠得她已不知天高地厚了。
“那你的心是我的吗?”她有些不悦的问着,“还是你早想离开我的身边,自立门户?”
“是你的,我的一切,早已全部属于你的。”他的双手被她的小手钳制,呈现大字形随她撩弄。
像是满意他的答案,她的唇瓣终于挑起一抹微笑。
“你要记得,只有我能这么碰你!”她霸道的低下头,从檀口内探出粉舌,往他胸前的平坦乳尖轻压,以双唇轻轻一抿,抿起那未苏醒的小乳尖,还故意以舌尖在上头轻轻的拨弄……
她的动作虽然青涩,但是身体却记得这一切的索求。
在她的身体记忆中,他曾经也同样用这招,来取悦她的身心。
于是她也用同样的方式,想要以舌尖来撩拨他身体的敏感,在他的胸前挑逗那两颗小豆。
“小姐……”他皱眉,没想到自己被她当成了玩具,又是一次的折磨着。
她不顾他的反抗,依然像个纯真的娃儿,以湿滑的舌尖在他的乳尖上头滑动。
粉舌上的津液刷良了他的乳尖,随着她的吮吸,另一只小手也移动到被冷落的胸前。
粉嫩的青葱长指,轻捻起那茶色的小果子,夹于食指与中指之间,让小乳尖在指缝中轻轻滚动。
乳尖很快的敏感凸硬,他的眉宇之间拢得好紧,鼻间还嗅到属于她的香气,很快的让他的下腹簇拥一团火焰。
“小姐……”他轻喊着,希望她能放弃目前的游戏。
她爱捉弄他,每次都要将他搞得欲火焚身。
可她哪会搭理他,执意的让舌尖在他胸前游移舔弄,连身子也不规矩的滑了下去,小手来到他的裤头。
虽然不是第一次玩弄他的身体,但是她的心还是一样好紧张……
手虽然颤着,却故作平静,解开了他裤头上的活结。
长裤无声无息的落下,他的身体已燃起一团火,胯间的搔痒似乎也已经在蠢蠢欲动着。
“你好急……”她的小手才覆上他的胯间,掌心便感觉到他胯间的长物正逐渐胀大。
不是他太急,而是他的身体总是抗拒不了她的玩弄,每次都会很配合着她的一切。
“小姐,让我来服侍你。”他觉得如果再这样被她逗弄下去,恐怕自己会先吃上好一阵的苦头。
“不用。”她高傲的哼了哼声,“念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的份上,本小姐总要让你吃点甜头。”
“可是……”
“别吵!”她霸道的将他的身子压上床,双手隔着单薄的裤子,掌心覆上那凸起的长物。
才被她的小手覆上,他整个人就像被雷击中般,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你是我得,全身上下。”她有如下着咒语般,不断的呓念着,“只有我才能这样碰你……”
她是个霸道不讲理的女主子,所以他的一切,都是要由她来拥有、享受。
小手轻轻在硕长移动几下之后,她决定要让硕大透透气,于是将最后一件遮蔽身体的裤子给扯下。
那硕大的长物生命力旺盛的弹跳出来,在黑色的毛发间很有精神的凸起。
又粗又长的圆端映入她的美眸,让她的小脸感到一阵火热,莫名的潮红成一片。
她不是没看过他最隐密的粗长,只是当小手覆上那滚烫的火热时,又教她心儿怦跳不停。
柔软月凉的掌心包裹着他敏感的硕大时,他几乎快要从喉咙逸出声音。
下一刻,他只见她张开唇瓣,低头便含住了自己的热铁。
无限的情欲,又开始燃烧着彼此了……第三章
当湿热的舌覆上他的热铁时,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无法去形容粗长被小嘴含住的感觉。
“唔……”上官小萸才刚将他的粗大的圆端含住,还没完全吞没,就觉得圆端快要撑破他的小嘴了。
粗长一进入她湿滑的口内,圆硬的前端被她的唇抵住,尽管含住那男性的粗根,却怎么也无法全部吞进。
她只能慢慢的将硕大的热铁吸进口腔内,却只能没入一半,可那一半已是她的极限了。
而他的粗长似乎还在胀大着,几乎要撑破她的小嘴,令她的小嘴含入时有些发酸。
她的小手轻轻扶住硕大,将圆端含入,沾上她口腔内的唾液,将圆端刷亮成青紫。
吐出的男根,显得有些骇人,似乎已肿胀到了一个极限。
她将粉舌探出腔内,暴露在空气之中,以舌尖舔弄着圆端的小孔,以舌摩擦着那敏感的点。
“唔……”他闷哼一声,连忙坐起身子。
可她还是执意的舔弄着他的热铁,像个娃儿吃着糖棍的模样。
由圆端一路舔弄而下,来到热棍下的两颗小圆球。
探出的舌尖在圆球轻舔,让舌尖左右的来回舔弄,舔弄完左边又换右边,不断的含弄着。
她将美眸往上一移,发现他脸上的五官都很痛苦的拧着,而她则是扬起唇瓣。
每次她只要不顺心,就会这样以欺负他为乐,看着他隐忍不适的痛苦。
也只有他,总是会包容、忍让她任性的一切。
在他的世界,就只有以她为尊的女王。
玩弄着他最敏感同时,她又将小嘴张开,以缓慢的速度将他的粗铁含入。
双唇摩擦着那已青筋全冒的粗铁,勃硬的粗杵又重新没入她的檀口之中,让又湿又滑的口腔包裹着。
“唔嗯……”她微微皱眉,就算将樱桃小嘴张得最开,也无法容纳这巨大的男根。
他以手肘支撑着身体,身上的衣物早已脱离身体,健壮的胸膛接触着空气。
此时的他,微微的缩着臀,让热杵能更加深入她的小嘴内。
“小姐……”他似乎还想要更多,但又怕急躁会伤到她,于是他总是放柔了动作,宁可先自个儿忍住痛苦,也不愿意伤害她。
“嗯唔……”她两道眉拢紧,她想要挑逗得他全身难耐,没想到她的身体却也微微起了变化。
尤其听到他那迷人又醇厚的低吟,莫名的牵动了她心里的琴弦,勾动着她全身上下神经。
该死!他的声音能不能不要那么好听?竟然让她的身子也起了不该有的火热反应。
不过她还是坚持让檀口抽送着他的热铁,似乎非要榨干他的体力不可。
“可不可以……”他的身体有一团强烈的火焰,已燃烧到最沸点的温度。
他现下看似理智,可那火焰似乎将困在体内的野兽的牢笼烧毁,将要让狂野勇猛的野兽放出。
如果她再这样下去,接下来的一连串将会无限失控……
可她却依然任性的扶住他的硕大,小手还故意顺着热杵下方,轻轻让两颗小圆球在她的小掌之中滚动。
她的动作明明还是如此青嫩,却还是执意要撩起他身体的火焰。
“小姐,让我帮你……”他低头望着她吮吸着※起的热铁。
然而她的动作却不适很熟练,像是一名学习者正在探索。
明明她与他已经经过无数的欢爱,却怎么还是学不会他的熟练,只能逞强的佯装自己的热情。
可她听而不闻,垂首像个孩童般的舔弄着他的热铁。
粗长在她的口中不断的抽送,大胆的以粉舌挑弄着那敏感的圆端,模样流露着淫糜娇态。
他几乎快要抗拒不了她的动作,虽然热杵在她的口中不停的推送,却像是磨人的痛楚。
紧绷的男性前端,被她湿热的舌尖舔弄,使得他本能的拱起窄臀,想要将男根更推进她口内深处。
被撩起的火焰无法扑灭,就必须要承受接下来的欲火焚身……
他终于忍不住了,大手轻轻移向她的脸颊,以手背摩娑着她光滑无暇的脸蛋。
“嗯……”他手掌的温度传达到她的脸颊,令她像只小猫般的轻喃。
她换了个姿势,让自己爬上床,拱起自己的臀部,上半身则是埋在他双腿间。
他的大掌绕道她的颈后,探进她的衣领,粗糙的掌心在她的颈背来回徘徊。
“唔嗯……”她竟然只因他稍稍爱抚,就发出诱人的嘤咛来。
她的舌尖不断在他圆端前包裹着,不时以舌根轻弹,还以小嘴吸吮着,这双重的压迫之下,让他全身都窜过电流,下腹的欲望已明显高涨,额角也布着汗水。
于是下一刻,他再也忍不住的挺起虎腰,让热铁在她的口中耸弄着。
“我想要。”他的语气没有稍稍的迟疑,这是一句肯定句,不容她再犹疑一丝,黑眸已蒙上被燃起的情欲。
他开始摆动着腰际,力道稍微霸道一些。
娇嫩的小嘴辛苦的含吮着他的热铁,听着他鼻息之间哼出的低吟,竟然令她的腿心有着难耐的发痒。
想起过去他都尽心尽力的取悦她的画面,她也忍不住的咽了口沫,因为身心都被他宠溺得无法无天。
没有他,很寂寞。
他见她倔强的不肯松开自己的小嘴,于是横了心,让自己的热铁在她的小嘴里抽送。
“唔唔……”她皱了眉,没想到他居然放肆的在她湿软的小嘴里进出让硕物不断顶弄着她湿热的腔内。
那一次又一次的探入,几乎快要顶入她的喉头,几乎快要令她招架不住。
但她不愿服输,于是勉强含住他的热烫硕长。
他的动作一次比一次加快速度顶弄,她来不及咽下腔内的津液,嘴角溢出了银丝。
舔弄的津液润滑了粗长,软绵的檀口内腔摩擦着热铁,舌尖以及贝齿也轻轻滑过那敏感的圆端。
高潮很快颠沛了他仅有的理智。
“啊——”他低吼一声,双手忍不住扶住她的脑袋,想将慢慢的爱意灌进她的小嘴里。
那突来的低吼,和口中突然爆炸开来的火热液体,让她来不及会意过来,鼻与吼间就这么一呛。
“咳咳……”她缓缓的吐出那逐渐瘫软的热铁,口中黏稠的白液也从她的嘴角滑落而下。
那是情欲的味道,正一点一滴的弥漫在室内……上官小萸跪坐在软榻上,吐出口内溢满的白色液体于双手。
有些还随着她的嘴角,一路蜿蜒至白皙的颈子上,再滴落至敞露半边的酥胸小沟。
他急忙下了床,找来水盆上的巾子,为她清理这湿泞的一身。
她挑起双眉,粉嫩的唇扬了一抹弧度。
“我让你失控,是不?”她喜欢他这样的反应,偶尔见他跳脱方框的野性,总教她的心里浮起一丝得意。
他无奈的撇撇嘴,她就是爱这么欺负他。
见他失去理智的模样,当真这么有趣?
“你总仗着我性子好,挑战我的耐性。”他为她清理小嘴上的白液,以及双手上的黏液液体。
她以小手挑起他刚毅的下颚,坐在床榻上,俯视他半跪的模样。
“我要你,现在。”她扬起一张美艳的小脸。
他将巾子放在一旁,完美的身体站了起来,听话的也上了床,伸出手,扯去她腰间的衣带。
衣带被扯去丢至床下,衣襟也因此敞开,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的裸白锁骨。
她娇美得就像一朵百合,却在双颊添了两朵红云,清纯之中带着一抹说不出的娇艳。
不必等她发落命令,他便懂得去取悦她的一切。
他上前,以薄唇吻上她的唇瓣,也是他的渴望。
在她的口里,他尝到甜腥的味道,以舌尖勾缠着她灵活的舌尖,混合着她甜美的津液。
他的动作一向都很有侵略性,尤其是得到了她的准可,肆无忌惮的大手急忙的褪去她的上衣。
露出的瘦弱的双肩,眼光沿着锁骨而下,是一对刚发育成熟的绵乳,正被白色的亵衣包裹着。
那呼之欲出的饱满雪乳,令他的喉头咽下贪婪的火焰。
她的身体就像一块瑰宝,不管欣赏几次,还是如此夺人眼目。
薄唇离开她的双唇,来到她白皙的颈窝,薄唇在上头以磨人的速度摩娑着。
白皙的颈边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她微微的颤了身子。
他以虎口轻托起她的胸脯,舌尖则在她的锁骨间来回徘徊,尝着羊脂般的肌肤。
舌尖一路往下,双手将双乳托起集中,而舌尖则来到双乳间的小沟,在中间的沟边打转。
他的技巧己纯练成熟,双手托起胸脯同时,还不时以拇指寻找着蓓蕾的地方,轻轻在上头按压。
她的呼吸愈来愈混浊,口干,舌也干。
他像是看穿她的窘境,眉一挑,舌尖便移到她的双唇上,描绘着她美丽的唇形。
她却迫不及待的探出自己的舌尖,企图要引诱他的舌尖进入自己的檀口之内。
舌尖被她的粉舌勾引入口,下一刻却又使坏的离开她的小嘴,迫使她又探出娇嫩的粉舌。
两舌在空气问互相亲吻追逐,她被他的舌技吻得有些双眼迷蒙,就连脑袋也快糊成一滩泥。
吻的同时,他的大掌在她的胸前不断揉捏,还以拇指与食指隔着单薄的衣料,捻起了胸前的蓓蕾小珠。
“唔嗯……”她发出舒服的低喃,不抗拒他的索求。
他的双手玩弄着胸前的蓓蕾,想要让乳尖上的蓓蕾能迅速的苏醒过来。
“你好香。”他的舌离开她的粉舌,来到了她的胸前,埋在那饱满有弹性的双乳之间。
舌尖来到她的左乳上打转,微微含住乳尖上的蕾苞。
“唔……”她的身子忍不住的打颤,腿心之间的搔痒比刚刚还要更明显,似乎已流出敏感的花液。
可恶!
他才稍稍挑逗一下而己,她的身体竟然这么急于他的慰藉……她懊恼自己的不矜持,却抗拒不了他的魅力。
可他的动作还是如此的温柔,让她只能沉沦在他的迷情之下。
见她似乎已坐立不安,他决定要让她尝到一点甜头,而不是让她的身心悬在半空,得不到一丝的安慰。
舍不得让她多承受一点痛苦的难耐。
只因为,他真的太爱她了……
★ ☆ ★ ☆ ★
大掌沿着她玲珑有致的腰际而下,褪去了她的裙子。
一双均匀结实的长腿映入他的黑眸,滑腻的触厌教他一路来到她的脚掌。
她不是寻常姑娘,是上官府的姑娘,而从小爹娘疼爱她们八个姊妹,于是免于缠小脚这种习俗。
由于双脚没有缠上脚布,她的脚掌发育正常,十根脚趾长得白润可爱,且她也无须缠小脚,就比他的手掌还要小一点。
他的掌心从脚掌由下往上,滑腻的触感教他爱不释手。
大掌来到腿心之间,以指尖抚慰着。
她的身体早已因为他,引起一阵寒栗,就连腿心间的私密之处,也溢出了花液,濡湿了亵裤,在上头印了一块羞人的痕迹。
“你湿了。”他勾唇,没想到她热情如往。
他的食指轻轻放在那已湿掉的地方,以指尖描绘着那长型湿渍的水痕。
“唔嗯……”她双手撑在床榻,长发微乱的服贴在耳旁,添了娇媚的风情。
他以指尖时而轻压,时而往敏感的地带重压。
“别玩弄我。”她忍不住娇声斥喝,小脸上满是红潮,“我想要……”
“但你还不够湿。”他不顾她的抗议,以指尖隔着亵裤在细缝中来回徘徊。
她轻哼一声,咬住唇瓣以防声音流泄出来。
他知道她想要,指尖却在亵裤外头游移,而另一只大掌还停留在她的绵乳上方。
于是他眼一眯,大掌先行离开她的腿心之间,又转而攻回她胸前的敏感部位。
双手再次罩住了她的绵乳,以掌心隔着布料揉捏着她的胸脯,令她的喘息一次比一次还要来得重。
那对胸脯像是听话的柔软面团,被他使劲的揉压,改变了各式各样的形状,一松手却又马上有弹性的恢复原来的饱满形状。
他扯开她颈间的细绳,将那白色的兜儿给扯了下来,一对饱满的双乳倏地弹跳出来。
“好美……”他轻叹着她的身体完美比率。
他盈握住一只绵乳,以拇指按压着那凸立的蓓蕾。
“啊……”当乳尖暴露在空气之中,她感到有一丝微凉。
绵乳被他的大掌托握,指尖还不断挑弄着那娇美硬实的小蓓蕾,她几乎全身娇软,毫无力气。
娇蕊被他的拇指磨蹭硬挺微翘后,他又张口将她的绵乳送入嘴中,品尝着她胸前散发的香味。
“嗯唔……”她吐出舒服的娇喘,逸出诱人的低吟。
他吮吸着她的乳尖,还发出啧啧的声音,舌尖灵活的挑弄着乳尖上的娇蕊。
甚至他还不偏心,当他吮着左边绵乳的娇蕊时,右边的娇乳则是被他的右手抚慰。
舌尖左右扫弄了她的左乳之后,又移到右边的蓓蕾,左右来回的吮着两团丰睨的绵乳。
“乐水哥哥……”她喊着两人在私密幽会时,才会喊出的娇弱的亲密昵称。
“嗯?”他喜欢她这副臣服的模样,少了平常跋扈且任性的倔强,“你的乳尖都舒服地硬起来了。”
“嗯啊……”她轻吟一声,双腿忍不住拢紧,却又因为腿心之间的搔痒,而不断两腿互相磨蹭,“别停……”
她的话就像是鼓舞他的动作,令他的舌尖无法停止舔弄,将她两团绵乳上的果实,舔弄的如同红宝石般晶亮。
“唔嗯……好热……”她扭动着身体,双手攀在他的肩上,“乐水哥哥,帮我……我好湿了……”
听见她热情的呼喊,他的下腹一窒,双眼一眯。
“这么快就湿了?”他分开她的双腿,大手来到她的腿心之间,“让我来检查看看。”
“唔嗯……”她轻咬着红润的唇瓣,双眼各添着迷情的火焰,听话的敞开了细腿。
她主动的向他寻求解脱的快感,让胸前的乳尖磨蹭着他平坦的胸膛,让他的大掌往大腿探去。
大手来到她的亵裤上,而花液也濡湿了她的腿心两旁,那水液丰沛得超乎他的想象。
她热情得令他想要攻掠她的一切。
但是他好不容易才拿回主导权,不可能马上就解除她身体上的渴望,以及填满那水淋淋的花穴。
他要慢慢的品尝,将她的所有,全都刻画在他的心底。
也要让她明白,只有他才能满足她的空虚……第四章
上官小萸主动的分开大腿,希望封乐水能够解除她体内的火焰。
他的长指在她的亵裤中间轻轻压制,细缝的水液则是印在丝质布料,水渍的痕迹愈来愈大。
他才轻轻一压,就能听到花液被挤压的声音,清亮且诱人。
“别这么折磨我……”她轻喃着,小手忍不住覆上他的大掌,要他直接探往最搔痒难耐的私处。
“你这么想要我吗?”他的大掌在她的花缝之中来回徘徊游移,长指肆邪且无礼的撩弄,“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湿。”
她的喘息随着他的长指,不断的呢喃出声,尤其感受到他的长指不断轻压着那敏感的花蕊,她几乎是无法招架。
是的,他太了解她的身体了!
她最敏感的地方,他总是了若指掌。
她将她的亵裤褪至脚下,该是隐密的私处,随即呈现在他的眼前,大剌剌的敞露着完美的花缝。
藏在黑色细毛的两瓣花贝,因为花穴不断泌出湿淋淋的花液,将花贝沾染的粉嫩如樱。
“呜唔……”她的声音几乎近于哀求。
长指只是抚摸着两瓣粉嫩的花贝,就引起她全身上下的战栗。
他将长指曲起,以关节的部位划过花缝,才由上往下移动一次,来到花穴便感觉到花液已泛滥成灾了。
“真湿。”他勾起笑容,见她主动的分开细腿,便低头探出自己的舌尖。
舌根的前端将两片花贝拨开,直接探入花缝之中,尝到了那抹甜美的花蜜。
她感受到他灵活的舌尖,在她的花贝中来回穿梭,舌尖还微微勾起,将花液一一吮入口中。
“唔啊……”她发出悦耳的吟哦声,身子窜过酥麻的触感。
仿佛有千万只蝼蚁在啃咬着她的身体,让她忍不住探出舌尖,舔弄自己渴望的双唇。
他的舌尖轻压在花贝上,花蜜很快就渗入他的口中。
灵活的舌尖扫弄着敏感的花贝,那种酥麻的感觉正四处在她的四肢窜逃,刺激着她最敏感的地带。
“你已经湿成这样了,全部都是你的花液……”他的舌尖将她的花液勾进口中,汲取那汩汩不绝的甜液。
“唔……我还要……”她浪荡的发出低吟,随着他的撩弄,变得热情奔放。
她抛弃了该有的矜持,以及那随时高高在上的倔强模样,现在的她,只想随着他的动作,爬上最巅峰的快感。
但他总是要可以撩弄她,不想让她这么快达到该有的高潮。
他反复的以舌尖在花贝之中不断来回的穿梭,勾缠着那软嫩的花缝小肉。
花液就像涌出的花蜜,任凭他怎么吮吸,还是不停的溢出甜腻的水液,有些还滴落在软塌上。
“唔嗯……”她将小手覆在他的肩上,紧紧的拥抱着他的身躯,让他更能埋入腿心之间。
舌尖由下往上移,最后来到藏在花贝之中的小珍珠。
他以舌尖弄着那已经充血硬实的小珍珠,双手还微微拨开她两瓣的花贝,让舌尖能方便舔弄小圆珠。
“啊……啊……”她发出愉悦的叫声,似乎很满意他这样的取悦动作,几乎要解放了她全身上下。
舌尖快速震动着花贝中的小珍珠,软嫩得令他全身燥热起来,下腹的欲望又重新苏醒。
配合这她的叫声,下腹火焰重新燃起,狂炙的冲上他的脑袋之中。
他的舌尖舔弄贝珠不够,还随即往下移,来到那湿淋淋的小穴的外头徘徊。
此时的花穴因为兴奋,正一张一合的蠕动着,妖艳的绽放着最美的颜色。
花穴因为他的吮吸,不断的泌出滑腻又香甜的花液,来不及吮吸入口的津液,随着腿心蜿蜒流淌至床榻上。
他用长指拨开花贝,让花穴敞露在他的眼前。
粗糙的之间轻轻在花穴口来回抚慰,最后轻轻将指尖深入那软嫩的穴内里头。
才刚进去,小穴很贪心的吮入他的长指。
一寸一寸的吸了进去,让娇嫩的穴壁包裹着他的指尖。
“啊嗯……”她将大腿分得更开,小手也忍不住移到大腿之间,为他分开两瓣花贝,“乐水哥哥,给我……我想要……”
他眯眸,见她已发浪不能自制,为了奖赏她的热情,他又没入另一根长指。
两根长指钻入了她的花穴里,水液瞬时被挤压出来,滑腻的甜液湿了他一手。
她满足的轻哼,缓缓移动着雪臀,想要让他的长指能深入她的体内。
“唔……好舒服……”她动情的低吟,随着他长指的抽送,她的双眼忍不住享受的闭上。
娇喊声随着他长指拨弄,不断的从她的小嘴吟出,花穴也随着他两指的抽撤,勾带出更多的花液出来。
小穴也有节奏般吞吐着他的长指,愈来愈多的花液像是泛滥成灾的潮水,一波又一波的从她的体内溢了出来。
他的目光离不开她美丽的小穴,见娇软的花壁吞吐着他的两指,令他忍不住咽下喉中的干涩。
此时他多么想进入她的体内,感受那花壁的吮吸。
于是他勾起使坏的笑容,又加入一指,三根长指并排的在她的花穴之中用力抽撤着。
“唔啊……别……啊……”三指的粗犷,令她倒抽一口气,快感又加了更多。
“要不要我再快一点?”他挑眉的问着,抬眸望着她娇媚的神态。
“嗯……”她轻启嫣红的唇瓣,神智迷离的点头,“乐水哥哥……帮我,我想要……”
“浪娃儿。”他如她所愿,加快了三根长指的抽撤。
见到她的五官微微拧在一起,以及那破碎的吟哦,他知道她快尝到高潮的滋味。
“啊……”她的声音随着他的撩拨,愈来愈高亢。
直至她的双手指掐在自己的一对饱乳上,最后无力的以手肘支在床榻,真个身体还不断的抽搐。
花液就像决堤的洪水,想将他的长指冲出花甬之内。
“唔嗯……”双腿合并的瘫软在床榻上,甬道急速的收缩,潮水从她花穴之中大量喷洒出,弄得他一只手全湿泞不堪。
他的手心、手背、全都是她闪亮亮的花液……如果她以为这样就结束一切,那么她便太轻敌了。
见她软瘫的无法抵抗,他踏上床,将她身子一转,让白裸无暇的雪背背对着他。
而他则是半跪在床上,双手捧起她的雪臀,以掌心抚弄着她雪白丰睨的臀部。
她的脑袋还昏昏沉沉的,根本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只感觉到他的大掌,在雪臀的中间细缝来回摸索。
她的身子一动,不习惯这种酥麻的感觉。
“娃儿,我想要进入你的身体。”他抓住她丰睨且形状完美的雪臀,接着大手一出力,让她的雪臀坐在他的大腿上。
才刚刚坐上,她便感觉到他胯间有根热乎乎的粗长,正抵在她的细缝之中。
“乐水哥哥……”她柔柔的唤着他,身子往前半倾,双掌抵在软塌上。
他吐着混重的气息,让热杵在臀风中游移几下,最后移到花缝下方,寻找那湿淋淋的花穴洞口。
想进入的是还存有高潮余韵的小穴,那甬道口还一缩一收,正诱惑着他悄悄昂然的热铁。
“你为我准备好,是吗?”他让热杵抵在她的花缝口,左右来回的磨蹭着。
“唔……”由于他的热铁不断的在穴口外头徘徊,引起她身体的热潮,不安的扭动着腰肢。
他眼一眯,让热杵对准了她的花芯之后,便用力的挺腰——
噗哧一声,硕长随即没入她的花穴。
“呜啊……”她闷哼一声,他的热铁又粗又长,却一下直捣她的甬道最深处。
比起刚刚的三根长指并拢,他的欲望更加填满她娇嫩的甬道,似乎还将甬道内的空气挤出穴外。
粗长将她又小又窄的花甬全部塞满,每一次的抽送,都摩擦着那娇软的花壁。
冒着青筋的热铁,以磨人的速度进入她的体内,在里头进出的抽撤,享受着被滑腻的花液包裹的滋味。
她感受体内已经被他的粗长给填满,那种饱实的感觉教她满足的吁着气。
被高潮洗刷过的花壁,比刚刚还要敏感许多,湿热的教热铁舍不得退出。
他的大掌由她的雪臀往上,经过曲线玲珑的柳腰,来到因为律动而上下震动的胸脯下方。
虎口轻轻托起,那大小适中又发育完全的绵乳,被他的五指不断的玩弄着。
只稍轻轻一压,那绵软的娇乳,会随着他的力道而改变形状,一放松指尖的力道,又马上恢复了娇美的形状。
他尽情的蹂躏着她的双乳,以指尖抚弄着那尖挺的蓓蕾。
待在甬道里的热铁,则是缓慢的在她的体内抽撤。
“啊嗯……”她再度逸出羞人的呻吟,一声又一声的,像是好听的诱人夜曲,迷惑着他的身心,让他的窄臀也随着她的声音,往上顶弄着她的花壁。
“乐水哥哥……”她喘息,嗲声嗲气的仿佛同他求饶,“你把小萸都塞满了。”
听着她娇美的柔声,他的热铁更加勃发炽热,在娇美柔嫩的甬道中自由进出。
面对着他每一次用力的抽撤,她的身体热如火炉的炭,被点燃的火再也无法浇熄。
只能任由他的侵略,让虎腰不断往她的雪臀一挺——
男性的火热每一次的攻掠,都没入了她的体内,捣弄着发出水声噗哧的声响。
羞人的搅弄声,配合着她阵阵低吟,谱出淫糜却又悦耳的乐曲。
他就像是一名鼓舞的勇士,随着这音乐不断掠夺她的每一寸的娇嫩,让那火热且唯一的武器,刺入最敏感的花芯。
他的双手把玩着她胀大的胸脯,指尖玩弄着她的蓓蕾,令她全身酥麻的想要尖叫。
“喜欢我这样对你吗?”他与她耳鬓厮磨,在她的耳边轻吐着话,“我把你塞得这么满,你是不是很舒服?”
“嗯……啊……舒服……”她只能响应着破碎的字句,双手撑着床铺,让他从背后进入她的深穴。
此时两人交换的地方,已经是湿泞不堪,她的长发近乎于凌乱,随着他的动作摇摆,斜落在她的颈边。。
“乐水哥哥……再快一点……”她受不了他以这种磨人的速度,虽然将她整个水穴都塞满,却无法满足抚平她的搔痒。
“想要,就求我。”他还故意停止所有前进的动作,从她的背后凝望着,等待她主动的哀求。
★ ☆ ★ ☆ ★
“求你。”她将小脸微侧,脸上净是可怜的恳求,“乐水哥哥,我需要你……”
他勾起得逞的笑容,就爱看她这副惊惶失措的表情,唯有这个时候,他才会深深觉得她是需要他的。
“你有多需要我,嗯?”他用力将虎腰一顶,让男根深深的埋进她的体内,深捣着她的花芯。
“啊……”她感觉又是一阵充实的塞满,身子随着他的捣弄,一前一后的摆动。
“乐水哥哥,求求你快点……”她无法再忍受这种如同被蝼蚁啃咬的滋味。
他好坏,竟然以缓慢的速度折磨她,让她双腿之间的花液不断的从大腿滑下。
因为他密实的充实,让花液被挤出了花甬外,两人搅合之处显得湿泞不堪。
黏腻的花液也沾上了他胯间的黑毛,黑丛中的热铁自她的甬道之中撤出,硕大的圆端带出汩汩不绝的水液。
花液因为她的兴奋一直泌出,有些已滴落在软塌上,形成一滩羞涩的腥甜水渍。
他见水液愈泌愈多,热铁就更加勃发,速度也一点一滴的加快,开始在她的裸背上驰骋。
“啊……就是这样……”她舒服的逸出声音。
他一次又一次的以粗杵贯穿她的体内,每一次的撞击都教她的身体起了战栗。
大掌也不忘青睐双乳,拇指与食指轻扯着已硬实的小红莓,左右旋转的掐捏。
“喜欢我这样欺负你吗?”他吐着混重的气息,在她的耳边轻问。
“好喜欢哪!”她没有任何的犹豫,道出身体的渴望,“乐水哥哥,你弄得小萸好舒服……”
“你真棒,我的小萸儿。”他一缩臀,猛然的撞进她的花心之中,“你的小穴里头好暖、好湿,也将我吸得好紧。”
“唔嗯……”她一次又一次的承受他的攻击,直到她的力气就像那不断泌出的花液开始流失,无力的以手肘支撑着他的驰骋。
见她的身子滑下,他的大掌急忙接住她的柳腰,让热铁能完全的捣进她的花甬深处。
他的动作就像一只已失控的狮子,抽撤的频率愈来愈高,将她湿淋淋的水穴捣得水声作响。
“啊啊……”她的花穴被捣弄得敏感至极,尤其圆端摩擦着最娇弱的花心,让她的身子爬上了第二次的高潮,“乐水哥哥,啊啊……”
“再叫大声一点!”他往她的体内用力推挤,水穴被他的热杵塞得红肿。
“唔啊……不……不要了……”她拼命的摇着头,想要拒绝他给的更多的快潮。
她就像淹没在深海里,快感由花穴深处爆开来,全身抽搐的比刚刚还要厉害。
“乐水哥哥,我不行了※你放过我啊……”她想逃,可腰际间的大手却依然紧箝着她的身子,将她的雪臀移回撞击他的热铁。
“小萸儿,等一下我。”他咬着牙根,铁杵在她的花穴之中不断的翻搅着。
达到高潮的她,小穴正缩放得厉害。
吞吐着他热铁的花贝也激烈的张合,水穴里的潮水正一波波洗刷着他的火杵。
“啊啊……”她只能无力的叫喊,高潮快淹没她的全身,他却还拥有充沛的力量,蹂躏着她的娇躯。
“我的小萸儿,我快了……”他的呼气一次比一次重,撞击的力道也愈来愈快。
直到她趴在床上,身子一次又一次的战栗,感觉到他的速度由急促转为缓慢。
最后的几下,男根全数埋进她的体内,顶端的小孔一缩放,喷洒出温热有黏腻的种子在她的花床上。
一场炫目的饕宴的火花散落后结束了。第五章
他是她的,上官小萸一直都这么认为。
除非有一天,她想放他走,要不然封乐水生死都是操纵在她的手上。
是!她就是这么霸道、这么不讲理,还仗着当年将他以几两碎银买下,就是要将他留在身边。
然而日子久了,她对他的情感似乎也渐渐发酵,只是变质的情感,却教她一时摸不着头绪。
那是一种复杂的情感,不是她能理解的范围内。
但是她知道有一件事——
她极度厌恶有女人接近他!
住在对面的该死的凤小倾竟然扬着一抹笑容,大剌剌的坐在上官府花厅的椅子上。
“你来做什么?”上官小萸一见到死对头,毫不客气的开口问着。
“我想要与大姑娘完成一项交易。”凤小倾说得脸不红、气不喘,“正好你也在,一同商量、商量。”
她哼了哼声,想知道对方要搞什么把戏。
没多久,封乐水即青睐正在休息的上官小玥,四人就在偌大的花厅里喝着茗茶。
其中只有上官小玥与凤小倾闲聊。
“凤姑娘到上官府的用意是?”上官小玥快人快语的问出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
哼!她也想知道。上官小萸在心底冷哼,不满的瞪了凤小倾一眼。
“大姑娘向来都是豪爽之人,只要对方出得起你要的价码,大姑娘便会忍心割爱,所以我想与你谈一笔生意。”凤小倾小脸上不满甜美的笑容。
“哦?”上官小玥也一脸笑呵呵,“上官府向来和凤府并无生意往来,不知凤姑娘对什么样的生意有兴趣?”
凤小倾从容的品了一口茶,让口中的茶液回甘舌尖后,才道:“我希望上官姑娘能割爱,将上官总管的卖身契转卖于我。”
这话一出,上官小萸的脸色马上大变。
“你想得美!”上官小萸气得从位子上跳起,像是被毒蝎蜇刺一下般,“你恁地大胆,也不想想这是谁的地盘,跑来我家撒野了!”
“大家都是识字的文明人,有话好好说嘛!”凤小倾一脸无辜的模样,可眸子了含满了笑意。
“我跟你从来都没有话好说。”上官小萸火大的手一挥,一旁小茶几上的茶杯应声摔地。
“你何必这么生气?”凤小倾像是吃了一颗安心丸,并没有被上官小萸那怒不可遏的火气给斥退,“如果我没记错,当年乐水哥哥签下的卖身契,并不是在你的手上。”
“你……”上官小萸气得浑身发抖,“封乐水是我买下的,就是我的人。”
“谁握有卖身契,才是他的主子,不是吗?”凤小倾凉凉的道:“而你呢?”
“我……”上官小萸突然结巴起来。果然被敌人说对了,封乐水的卖身契确实不在她的手上。
当年她只是先以几两银将他买下,可为他处理丧父的后事,全交由大姊处理。
连他签下卖身契,也都是交由大姊一手负责。
契约,理当就是落在大姊的手上。
若说明白点,上官小玥才是封乐水真正的主子,而上官小萸只是个会“欺负”他的小霸王。
“上官总管在府里也待了六年,已经像是我们的一家人了……”上官小玥原本不想插入他们的战争,但眼前大伙儿都闹到她的面前,她不挺身处理也说不过去。
“哼!所以凤小倾,你最好打退堂鼓。”上官小萸以为大姊站在自己这边,于是跩得天高般的冷笑。
“我打算近日就让上官总管成家立业,让他与莫嬷嬷的小孙女成亲。”上官小玥敛眸,像是此事计画已久。
这话一出,就像一颗炸药,将厅内的另外三人炸得理智全飞。
成……成亲?!
这两个字轰的一声在上官小萸的脑袋里炸开,她万万没有想到封乐水会有与其它姑娘成亲的一天。
“大姑娘,你不必为小的如此费心思。”封乐水在府里待了六年,早已将主子们的个性与脾气摸得一清二楚。
因此上官小玥的话,一向说到做到。
“你在府里待了六年,也努力爬上总管之位,府里上下都很看重你,现下只剩你的终身大事,我想若你能完婚,你爹娘在黄泉之下也能安心了。”上官小玥说得可真是好听,搬出已故的长辈。
然而封乐水却是有口难言,无法清楚说出他的心底早已放了一个姑娘,因为一开口,便会泄漏他与上官小萸那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不可以娶莫嬷嬷的小孙女!”上官小萸咬着唇,大声反驳。
“为什么不可以?”凤小倾眨眨灵活的圆眸,“难不成八姑娘与乐水哥哥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的语气像是叙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此时,男女主角根本没有人敢开口回话。
封乐水更没有勇气开口,只怕一开口,他惹怒的是大姑娘,还有上官小萸。
他还不明了,上官小萸的心里是否有放着他的位置,还是真如他想象中,在她的心底,他的地位只介于“男宠”或是“玩具”?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因为他根本没有勇气问出口。
旁人笑他是懦夫也好,笑他自哀自怜也罢。
可倘若她回答的都不是他要的答案,恐怕这辈子他的心会破碎得无法完全,而失去心的空壳,留在这世上太可怜了。
上官小玥倒也没有逼他,只是扬起一抹淡笑,“总管,念在你无怨无悔为府里做牛做马,就让你自己决定吧!”
“什么?!”上官小萸皱眉,咬着唇望着大姊,“大姊,你要他做什么决定?”
“留在府里,抑或离开上官府。”上官小玥不愠不冷的回答,“你自己做抉择。”
抉择?!
上官小萸皱眉,将眸光移向他的身上,冀望他毫不犹豫的道出一句:他想留下来。
她等着他开口!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他只是抿唇没有回答。
他们两人对上彼此的眸子,彼此都藏着心事,却无法参透对方真实的心事。
许久,他启口,“我要考虑。”
然而这却不是上官小萸期待的答案。晴天霹雳。
上官小萸颤着小手,望着手上一张薄薄的纸张。
她万万没有想到,白纸上的黑字,教她整颗心都凉了。
“你看明白了?”上官小玥与上官小萸回到她琉璃阁的房里,便从柜子中翻出一张契约。
“怎、怎么可能?”上官小萸咬着唇,不敢相信上头的契约内容。
“为什么不可能?”上官小玥转身,来到贵妃椅上坐着,反问。
“他不是明明签了终身契,一辈子都要待在咱们的府中吗?”上官小萸皱着两道好看的柳眉,咬着牙问着。
“当年你才用几两银买回他,岂能冀望他签一辈子的契约呢?”上官小玥一脸平静的回答,“他原本待满一年就要离开,是后来他自己自愿又签了五年约,
到前几个月,约早满了。”
换句话说,现下她手上的契约,早已是一张没用的废纸了。
刷的一声,她生气的将手上的废纸撕成碎片。
“他为什么都没说?”此时的她怒气满点,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就像一只生气的小母狮。
打从六年前见到他,她就打定主意,要将他留在自己的身边,永永远远都不准他离开。
可今天却被大姊与他摆了一道。
原来在他刚进上官府,大姊与他只签了一年的卖身契,契约到期后,是他自愿又签了五年的卖身契。
约满已个把月了,他却连个屁都没吭!
她紧握着拳头,一想到他那张温和又无害的俊颜,她简直全身都在冒着熊熊的火焰。
“你有开口问过他吗?”上官小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后,便淡漠的问着。
上官小萸倒抽一口气,无法回答。
是啊!她从来都没有问过他,以他那少话的个性,怎么会主动向她提起呢?
“那我不懂。”上官小萸咬着唇瓣,来到大姊的面前,望着大姊那张绝美的容颜,“既然他约满了,大姊为什么还要逼他与莫嬷嬷的小孙女成亲呢?”
上官小玥将口中的茶咽下后,抬起一双精明的美眸,“这是将他留下来的唯一方法。”
“借口。”上官小萸不悦的辩驳,“留下他的方法很多,只要再让他签下卖身契呀!反正他都签了六年,都像一家人……”
“约满都个把月了,你以为他还想卖身为奴吗?”上官小玥向来洞悉人心,早猜出封乐水的心思。
“他……”上官小萸迟疑,眉与眉之间出现好深好深的皱痕,“他不想待在府里了吗?”
上官小玥耸肩,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
房里沉默了一下,上官小萸又开了口,“如果他不想待在上官府,为什么约满都好几个月了,他怎么还没有想要离开府里呢?”
上官小玥挑眉。看来幺妹也不笨,已发现了最大的问题。
“他的心里挂着谁?还是他没有地方可以去?”上官小萸的怒意渐渐平缓下来,低喃的呓问。
身为大姊,还是依然喝着茶,没有打扰小妹的思考,就让她一个人好好静思。
上官小玥想,若少了封乐水在幺妹的身旁打理,小妹根本很难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打滚。
是他,帮她收拾那冲动个性下闯出来的祸。
那一柔、一刚,将上官府的商铺打理成完美的十分。
上官小玥想,若封乐水真选择离开上官府,对她们肯定是一项损失。
上官小萸像是突然醒悟过来,“我……我好象懂了。”
她懂大姊的作法了!
若封乐水选择与莫嬷嬷的小孙女成亲,表示他的心里并无挂着一个人,只是因为无处可去,才在犹豫不决。
若是他选择到凤府,那他心甘情愿留在府里,肯定是上官府有个人让他挂念不下,所以才不愿意与莫嬷嬷的小孙女成亲。
可是……
不管他做哪一个抉择,她都会觉得非常的不爽!
“我会强留他在府里的。”上官小萸握拳,胸有成竹的道:“他不会属于凤小倾的人!”
她撂下狠话,便像一阵风旋即离开上官小玥的面前。
“傻小妹。”上官小玥撇撇唇瓣,“你以为留下一个人的心,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吗?”
除非那颗心已被眷恋的荆棘爬满,早已将对方困在原地,再也无法逃脱,不然……
人心,是留不住的。
★ ☆ ★ ☆ ★
封乐水送凤小倾至大门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乐水哥哥,你的卖身契约满,却留在上官府,说到底还是为了八姑娘,是吧?”凤小倾就站在自家大门,拿着一双精明的大眸问着。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别开了那双深沉的黑眸。
没错!当年他选择卖身给上官小萸,不是因为她的施舍,也不是因为她的身分地位。
而是她拿着一双坚定的眸子凝望着他,坚决的告诉他──
她要他。
丧父的他,失去世上唯一的亲人,对未来已茫然无知,要何去何从也不是那么重要。
孑然一身的他,独留在世上无趣得很,卖身为奴也好,或是沦落成化子也罢,他对未来已了然生趣。
直到上官小萸出现在人群之中,如同黑暗中的那道曙光──
她耀眼如阳,用着一双坚决的美眸,以霸道的语气对他说着,“你只能跟我走,因为你是我的。”
他是她的。
从那一刻,他被她的身影吸引住。
她往哪儿,他必定随身在侧。
她笑,他也跟着高兴。
她生气,他像个小男奴任她欺负自己发泄也无所谓。
她难过哭泣,他尽心尽力讨她欢心,只为让她恢复那有生气的自信。
因为她若是一只鱼,那么他就是水,只有他懂她的喜怒哀乐,也只有他知道她会不会流眼泪。
早在那刻开始,他就决定要守护在她的身旁,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开她身边。
“不过大姑娘似乎已经看透你的心思。”凤小倾像是趁胜追击,接着开口,“你若要留在上官府,势必要娶莫嬷嬷的小孙女为妻,这不是你想得到的结果吧
?”
他同样保持沉默,没将自己的心情告知凤小倾。
“乐水哥哥,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若是再留在上官府,对你的未来并没有任何帮助。”凤小倾没有被他的沉默击退,依然故我的道:“我也不像大姑娘那般
专制,只要你答应来凤府帮忙打理店铺,什么条件都好谈。”
“条件?”他终于从喉间发出了疑问。
凤小倾点头,“例如,你可以飞黄腾达……”
他不为所动,连眉都没有挑一下。
好吧!他真是视名利为粪土,连面子都不给,表情还是一个模样。
“或是你也不必卖身给我,只要答应帮凤府处理有问题的店铺,事后你依然是自由身,或许……我还可以帮你解决莫嬷嬷的小孙女。”
她够好了吧?还来一个买一送一,为自己的死对头解决一个情敌呢!
这下,他总算有点反应,柏村似乎欲言又止,心仿佛有一点点被说动了。
“喂——”
当他的心还摇摆不定时,一个气呼呼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两人的对话,回头一瞧,是上官小萸。
“我不管凤小倾开出什么条件,我都不准你答应她!”她硬是介入两人的中间,抬起那张骄纵的小脸。
“啧!”凤小倾不悦的挑眉,“你凭什么去决定乐水哥哥的未来?他现在可是自由之身,不是上管府的奴仆。”
瞬间,上官小萸说得有些哑口无言。
被凤小倾这么一念,她想想,好像自己真的没什么权利,去阻止他往更高的地方爬去。
但是……
“凤小倾,你以为你能给的,我上官小萸就不能给他吗?”对!敌人能给封乐水的,她也会依样画葫芦的给他,“凭你也想与我抢人?”
“呵呵!”凤小倾掩嘴轻笑。看来这只笨小鱼掉落陷阱还不自知,“我可没抢,我是认真的询问乐水哥哥的意见,而不是像你这般蛮横的只会威胁压迫他。
“我威胁压迫他?”上官小萸不满的挑着双眉,“我要他永远的留在府里,哪儿都不准去。”
“就算他与莫嬷嬷的小孙女成亲生子,你也没关系?”凤小倾决定给她致命一击,刺中问题的要害。
如果他真的与其他姑娘成亲,她也没有关系吗?这个问题,也在他的心里盘旋。
“不管他有没有要和其他姑娘成亲,我就是要他待在我的身边,除非我自愿将他让予你,否则你永远也无法得到他。”上官小萸任性的撂下话。
然而祸总是从口出。#--iCMS.PageBreak--#因为这话,又让凤小倾得意的开口,“哦?原来你只是在意对手是我,所以宁愿让他娶其他姑娘,却不愿意将乐水哥哥让予给我?”
“是又怎么样?”她心底的答案不是这样的却又要在他们的面前逞强。
若是,那么他的心注定是碎了。
她对他,无心;他对她,伤心。
“乐水哥哥,你听到了吗?”凤小倾咯咯的笑着,“你再留在上官府里,也只是她们利用的一项工具,没有开始,没有未来、更不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
这是一句重话,狠狠地打在他的心上。
“你说那是什么混话!”上官小萸不悦的打断,“他若待在上官府,才会有平步青云的发展,一辈子吃好穿好……”
“我决定要离开上官府。”封乐水开口,声音冷如冰霜。
嘎?
上官小萸瞬间双眼瞠得如牛铃般大。
头一次,他反了她的决定。
也是第一次,他做了一个她不能接受的抉择。
第六章
“你真的要走?”上官小萸咬着唇瓣,脸色难看的望着封乐水。
他没有答话,更没有回头,依然垂首的在自己的房里收拾东西。
见他抿唇,连表情都没有改,一张薄唇更没有开口,将她视而不见。
这样的动作惹怒了她,她上前一把抢过他的细软。
“封乐水,你回答我的话啊!”她气得眼眶都红了,几近大吼的喊着他的名字。
“我要走。”若再不走,他永远离不开她的身边。
而她,也永远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再留在府里,更难保府里的大姑娘不会再逼迫他,与自己不爱的女子成亲。
离开,对他好。
至少往后,他不必亲眼看见她嫁给另一个男人,心不会再受伤一次。
“为什么要走?”她不悦的拉扯他的衣袖,头一次小脸蒙上了惊慌与失措。
“府里已经不需要我的存在。”虽然他也见到她无措的表情,但他还是心一横,将他的小手甩开。
“你和我们就像一家人了,这儿就是你的家。”她稍稍收敛平常那霸道的性子,语气瞬间软弱下来,“况且你一走,你未来要上哪儿去呢?”
“上哪儿都好。”因为他对她而言,只是一项工具,也只是一个打发烦闷的无聊工具。
离开,只是让他不再沉沦在她的甜美之下。
她一听,心情像是荡到谷底,“你的意思是你非走不可?”
“非走不可。”他从她的手上拿过细软,低头收拾东西,洋装自己很忙,才不会多想。
“若我不准你走呢?”她用力将他扳过身,让他面对她,“看着我!我要你别走。”
他欲言又止,注视着她哀戚的小脸,语气显得有些疏离,“你会习惯我不在的日子。”
“我不要去习惯。”她的眼眶红了,但是眼泪却倔强的盈在眼眶,努力不让泪珠往下掉。
她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也不懂为什么心有一种很酸的痛楚,正蔓延着她的鼻间。
“你以前都可以留下来,为什么现在就不能留下来了?”她扯着他的衣袖,要他将目光移到她的脸上,“是不是我对你哪里不好?还是你要的,我没有给你
?你说啊!只要你开口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
“小姐。”他叹了一口气,忍住让大掌不去抚向她的小脸,“这世上有些东西,不是耍着性子就能得到的。”
“你是我的,你忘了吗?”终于,她的眼泪落了脸颊,“除非我不要你,要不然你不可以走。”
“你还是随时都可以见到我。”望见她扑簌簌的泪珠,他的心也微微动摇,大掌为她拂去串串的水珠,“我只是搬去凤府,走几步就能见到我了。”
该死的 !他对她就是没辙。
“那不同呀!”感受他温柔的掌心,她瘪着小嘴道:“凤小倾对你有非分之想,她根本不是真心要你,她只是把你当成利用的工具,为什么你愿意委屈自己
?”
“因为她不是你。”他以认真的口吻开口,“若你是真心要留住我,而不是将我当成利用的工具,那么我会愿意永远留在你的身边。”
她听着他的话,忘了抽泣。
“可我对你而言,你与凤姑娘一样,只是将我视为你们互相竞争的报酬。”他的大掌离开她的小脸,也别过眼不想再见到她哭泣的脸庞。
她被他的话赌得哑口无言。
就像一根打醒她的棍子,她忽地有种天旋地转的错愕感。
她和凤小倾确实永远都在竞争,只要对方有的东西,另一方肯定也要弄到手。
长久下来,封乐水确实也是她们互相抢夺的人。
但是在她的心里,她并没有将他视为一项工具,也没有将他视为下人。
她只是很理所当然的将他视为是她的人!霸道、无礼的拥有着他而已。
“我没有……”她咬着唇,语气有些颤抖,“我不是因为凤小倾,才想将你留下。”
他的动作一顿,只因她这么一句。
许久,他从喉间干涩的吐出话。“那你是以什么的理由,才要将我留下呢?”
什么样的理由?
这问题将她问倒了。
刹那间,她的脑袋没有任何的答案。
因为他一直都待在她的身边,总是寸步不离的,她早已将他的存在视为理所当然。
见她结口的表情,他也不为难她,只是轻叹一口气。
“等你是打心底真心要留住我,我就会回来了。”他将自己的衣物都放在一只大箱子里,淡漠的说着。
他最后还是要走。
因为不离去,她的眼里永远都不会有他的存在。
他不想再当她的影子,不想一直都跟在她的后面,不想有一天亲耳听见她不要他。
所以他要走。
心若碎了,可以慢慢修补。
但心若死了,那才是一辈子的无可救药。
他宁可现在心碎,也不要等到她对他无心,而让他的真心枯竭而死。
“我再问最后一次……”她握紧粉拳,咬着唇瓣,“你真的非走不可?”
“非走不可。”他将箱子盖上之后,对上她的美眸。
“那我永远都不想见到你了!”她任性的扔下这句话,“我不要你了,你尽管跟在凤小倾身边吧!”话毕,便奔离他的面前。
该死的!她不管了。
他离开上官府,她也不要他了!最后,封乐水还是离开上官府,搬进凤府。
这样的消息一传出,凤天城的人民又嚼着舌根——
上官府的八姑娘斗输了凤小倾。
这一仗,输得难看,还输掉了上官府的总管,而且身旁再也没有男人受得了上官小萸的坏脾气。
上官小萸冷着一张脸,脸上明显写着四个大字——生人勿近。
靠近她的人,只有一条路——死!
说也真巧,冤家总是路窄。
独自从大宅走出的上官小萸,这几天心情坏得就像坏天气,阴沉沉的仿佛乌云笼罩。
没有封乐水的日子……
哼!她照样过得很好,并没有茶不思、饭不想。
顶多……她总是看任何人都不顺眼。
尤其是一踏出大门,抬眸便会见到对方大门悬挂的匾额——凤府。
那两个字,就像是她的死穴,若不是理智拉扯住她的身体,她早就想去拆了凤府的匾额。
她也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封乐水,也不想管他后来是不是真的委身于凤小倾……
可是她的心却背离她的大脑,在她独处时,总是会想起那张该死又温柔的俊颜。
踏过门槛,她一双小手握得死紧,连手指都掐进掌心,她也不觉得会疼。
当她踏下门前的台阶时,恰好对面凤府的大门也打开。
映入眸里的,就是她心里念着的——拥有那张该死笑颜的男人,封乐水。
难得两人这几天第一次面对面碰见,她停下脚步,拿着一双美眸死瞪着他。
他也发现她,脸上的表情没有惊讶,反而从容的勾起他惯有的笑容。
“小姐。”他大方的与她打着招呼。
她则是小孩子气的别过小脸,冷哼了一声。
他不以为意,手里拿了把遮阳的伞,一打开同时,他身后探出一张娇俏的小脸。
凤小倾当然也见到对面的上官小萸,一看到上官小萸,她娇美的脸上马上扬起大大的笑容。
“哟!对面的八姑娘,早安呀!”凤小倾还不忘有礼貌的朝敌人打了声招呼。
上官小萸连理都懒得理,只是撇撇红唇,径自别过脸,想要将两人视而不见。
凤小倾不以为意,以优雅的脚步踏下台阶。
然而不知是无疑还是有意,她一双小脚似乎因为踩到裙角,整个人往前栽,快要与地面亲吻时,她的腰部却有一只大手将她捞起,防止了意外发生。
“唔啊……”凤小倾觉得自己有惊无险,差一点她那一张漂亮的小脸就要擦伤了。
她的声音吸引了上官小萸的注意,眼光再度移回时,发现封乐水与凤小倾正亲密的……抱在一起!
莫名的,,怒意上升了心头,有那么一股冲动,她想把他们两人分开。
上官小萸站在门前,用力的瞪着他们。
“凤姑娘,你还好吗?”封乐水轻声的问道,将凤小倾扶好。
“很好。”凤小倾拍拍胸脯。还好自己引以为傲的小脸没有擦伤。下一刻,见到上官小萸板着小脸,她忍不住扬起使坏的笑容,“不过有人看到这幕,好像
心情很不好。”
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落到上官小萸的耳里,她的脸上写满了怒气。
凤小倾还故意挑衅,封乐水却很有自知之明的松开钳制的双手。
以为上官小萸会大声咆哮,但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她却反了常态,只是冷冷的朝他们一笑。
“没想到捡我不要的东西,你倒是很自得其乐。”为了保有最后一丝逞强,尽管斗输了,上官小萸还是要逞嘴皮子,“凤小倾,二手货有这么好用吗?”
这话,就像一把利剑,挺伤人的。
封乐水铁青着脸,万万没预料到会在上官小萸的嘴里听到这样的字句。
哦哦哦……凤小倾看看上官小萸与封乐水的表情,发现都蒙上了难看的脸色。
“这还用问吗?”凤小倾侧着小脸,一双美眸滴溜溜转着,最后扬起坏心的笑容,“你也“使用”过乐水哥哥,难道还怀疑他的“能力”呀?”
笑咪咪的笑容,却教敌人很想扭断她的脖子。
上官小萸将眸光瞪向封乐水,眼里不但含着怨气,还填满了无限的哀怨。
若有路人走过去,会以为她是名可怜的怨妇。
“凤姑娘,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封乐水敛回在上官小萸身上的目光,为凤小倾撑着伞遮挡赤阳。
“封乐水!”上官小萸站在他背后喊着,握紧了一双粉拳,“你对她,就像对我一样吗?”
他停住脚步,没有随即回答她的话。
“回答我啊!”上官小萸再一次低吼,语气有着迫切的期待。
不知为何,她的心底开始咕噜噜的冒着酸酸气泡。
“我想,跟小姐你没有关系。”他逼迫自己不转身,不想望见上官小萸的表情,生怕自己会心软。
下一刻,他跨开脚步,面无表情的跟随在凤小倾后头,让上官小萸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
上官小萸气得咬牙嘎嘎作响,眸里全填满了不服气。
“封乐水,你以为我不要你,我就真的会放过你吗?我不会甘心的……”她忿忿不平的呓语。
是哪!她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他……
她发誓!
★ ☆ ★ ☆ ★
自离开上官府,封乐水的心其实没有一丝忘记过上官小萸,他不否认自己有这样的心情。
别想她,简直比登天还难。
一整天,他虽然表面不动如山,可心里早已动摇。
想起她生气的表情,还会为她心疼。
但是她的言语,却让他觉得很受伤。
难道他的离开对她而言,一点影响也没有吗?还是她是真的不想要他了?
许多的疑惑,直至天黑,还在他的脑袋里盘旋不离。
“乐水哥哥,你今天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呢!”凤小倾与他回到凤府后,扬起一抹轻笑,关心的问着。
“我累了。”他隐瞒心事,连给个笑容都变得很吝啬,“夜深了,凤姑娘也该回房休息了。”
借着月光,凤小倾望着他冷漠如冰的表情,倒也不在意,只是耸耸肩,转头便离开他的厢房外。
他站在房外许久,抬头望着回廊外头,撒了一地银粉的月光,看起来很寂寞。
若说不想上官小萸,是骗人的。
他多么想要天天见着她,想要看着她使坏,想要看着她的笑容……
有时候他甚至会怀疑,自己这样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
“唉!”他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里。
再想,也没有用,就像是一个无止尽的黑洞,因为相思总是连绵不绝,将他的心啃蚀出一个大洞。
封乐水将木门轻轻阖上,来到床前,准备和衣睡觉,却发现木门被轻轻打开来。
他本能的回过头去,出声问道:“谁?”
然而一回头的他,却见眼前有一道白粉从他面前撒来,来不及停止呼吸,便已吸入空气中的白色粉末。
他眯着眸,用衣袖遮住自己的口鼻,脚步连连后退了几步。
然而药效发作得比他想象中还要快速,随即他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定晴一瞧,偷袭之人教他惊讶得无法回神。
“小、小姐……”她怎么会来这儿?
上官小萸背着月光,站在他的面前,绝美的小脸上捂着丝帕,双眸坚定的望着他的表情。
“你……对我做什么了?”他觉得全身虚软不已,一路退至床前。
她没回答他,转身将木门关阖,再将木栓闩上。
莲步轻移到他的面前,接着再拿掉脸上的丝帕,一双嫣红的唇瓣才轻启,“我说过了,除非我不要你,要不然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势必不会放过你的。
”
他坐在床上,抬眸盯着她一双坚定又清澈的美眸,瞬间被她的美丽给慑住了心魂。
原来不管经过多久,沦陷在她身上的心,除非得到她的爱,否则一辈子也无法得到该有的救赎……
他爱她。
从六年前那一眼,就爱上了,直至现在──
他的人尽管离开她的身边,可心,却还是被她囚禁着。
逃不了了!
原来爱上一个人,心是永无止境的沉沦……第七章
当封乐水再次睁开双眸时,四肢无法动弹。
他转动着俊颜,一张娇美的脸庞映入他的眸里,正倔强的抿唇看着他的表情。
他双手被各自分开绑在床柱两旁,双脚也同样被缚绑于下方床柱,呈现大字形的姿势。
“小姐……”他皱眉,觉得头有些昏沉,“你对我下药?”
“要不然你会乖乖听我的话吗?”上官小萸靠近他,由上俯瞰着他,“若不下药,你会这样再直视我吗?”她冷冷的说着,望着他动弹不得的身子。
若她不亲自夜探凤府,恐怕他再也不会与她面对面,他非得将她逼迫到绝境,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
“小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对她无法生气,只能好言好语的问着,为何使出这种江湖焖术。
她沉默,无法回答他的话。
为什么?她也很想问自己为什么?
自他离开她的身边之后,她整个人几乎是心神不宁,只要一有空闲,就会想起他的点点滴滴。
她甚至不能否认,少了他的存在,她的心彷佛就好象失去一半,总在每回回神中寻寻觅觅。
“没有为什么。”她的小脸有些微红,觉得他问了一个很难为情的问题。
“如果没有原因,就请小姐放了我。”若只是她的不甘心,他应该要阻止她这种可笑的举止。
“那我问你……”她坐在床沿,望着他俊美的容题,“为什么你要逃离我的身边呢?你讨厌我了吗?”
她的话才刚说完,脸颊竟淌了两串泪珠,答答的滴落在他的右颊。
“你哭什么?”他动弹不得,无法亲手为她拭去那不断淌出的泪水。
“我也不知道……”泪,一路滴到她的唇边,一开口,舌尖的味蕾便尝到咸中带苦的味道。
她无法回答他,用一双柔软的唇覆上他的薄唇。
他尝到她的泪,有点咸,却又带着苦。
她的舌尖主动的钻入他的口内,企图探取他口中的热情。
当彼此的舌尖缠绕在一起时,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眷恋她的味道,舌尖急忙的缠上她的粉舌。
他以舌勾经她的舌尖,尔后又以舌尖翻搅着她口内的津液,尝到她檀口内的甜美之液。
她迫于他舌尖的灵活,只能让他肆无忌惮的在她的口中来回搅弄着,无力的响应着他的吻。
许久未亲热的唇与舌,在这刻勾起了无数的天雷地火。
她知道他渴望要她,他身体的反应很诚实。
于是她故意离开他的唇,拿着一双晶亮的美眸看着他,只见他像是意犹未尽,一双乞求的黑眸凝望着她。
“我不是说过,除非我不要你,你不能离开我吗?”她的小手拂着他的俊颜,语气非常的哀怨。
她对他锲而不舍的眷恋犹如滔滔不绝的江水,无法去断绝想念他的念头。
“对你而言,我真的只是你利用的工具吗?”终于他望进她的眸子,冷冷的问着。
她的动作顿了一下,咬着唇瓣,不悦的反问,“你为什么一直重复问这样的问题?”
每次当他问这样的问题,她总是显得十分不耐烦。
对她而言,他并不是他口中所谓的“工具”,而是她身边最重要的人,所以不管怎样,她都不会放走他。
尽管他想要逃,她依然会费更多的力气,去将他捉回来。
“若只是工具,我再待你的身边,就没有任何意义。”他的眸子蒙上一层阴霾。
而这层阴霾里,带着她以前都不曾望见的痛苦。
“待在我身边……你很痛苦吗?”她小声的问着,不知为何这样的问题,却教她心酸酸的。
他在她的身边不快乐吗?
还是他待在凤小倾的身边,比较快乐呢?
他挑眉,直视着她澄澈的眸子,最后道:“我很痛苦。”
若只是以“工具”、“男奴”的身分待在她的身边,他痛苦万分,如同不能翻身的地狱。
她咬唇,把所有的郁闷全发泄在唇上,将下唇咬得如同鲜红的艳花。
“封乐水……”她揪住他的领子,跨坐在他的身上,一双倔强的美眸望着他,“你以为有了凤小倾当靠山,你就能甩掉我吗?”
作梦!
她绝对不会让他与凤小倾之间称心如意。
他别过脸,没有回答她。
对她而言,他还是一项不能丢弃的工具吗?所以她拚了一切,也不想斗输凤小倾,想要将他抢回去吗?
“你听见没有?你是我的!”她发现自己像是得了失心疯,就算付出一切,也不想要失去他。
然而他的反应却是冷漠得教她……心酸。
“小姐,把我放开,然后……你走吧!”他想,执着到最后,他自己的心困死了。
再多的期待、再多的执着也无法让她爱上他。
那何必让自己不断在原地踏步,一再的纵容她,却今自己的心不断的失望。
她全身彷沸像颗石头般的僵住,头一次听见他冷漠的赶她走。
“你休想命令我!”她双眼冒火,决定要驯服眼前这男人,“我会让你求我留下来!”
她发过誓──
这辈子除非她不要他,否则他永远都无法甩掉她!
★ ☆ ★ ☆ ★
他回过神,身上的衣物已经被她拿着利剪给剪得破碎不堪,露出了完美且健壮的胸膛。
她就像失心疯一样,将他的身体当成祭品,今晚就是贡献于她。
直至他身上的衣物全被她强行褪去,她才罢休的将利剪放置在一旁的小几上。
她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上官小萸……”头一次,他连名带姓的唤着她的名字。
她冷笑一声,不理会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动作极缓的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当她身上只剩一件单薄的亵衣时,她的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我要你,我知道你拒绝不了我的。”
她知道自己的唯一武器,就是控制他的情欲,然后才能控制他的身心。
明知道自己很卑鄙,可是只有这个方法,她才能保证他是她的……
“你这样做,未必留得下我……”他双手挣扎着,却还是被绳子紧箝着。
“至少,今晚我留住你了。”她嫌他吵,于是红唇覆上他的薄唇,让粉舌恣意的在他的口内翻搅。
她的舌技并不灵活,却努力挑逗的勾缠着他的舌。
一边吻着他的同时,她做了最大胆的尝试,双手解开颈后的细结,包裹美丽丰腴的亵衣,自胸前滑落下来。
饱满又白皙的双乳呈现在他的面前,一弯身,那一对极为完美的胸脯,即抵在他的下颚。
她拿着椒乳摩擦着他的脸颊,“你想要我,对吧?”她另一只小手往他的腰际下移。
两人下半身贴得很紧,她还不时以大腿磨蹭着他的胯间。
妖媚的赤裸胴体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他其实已经无法招架。
绵软的双乳在他的面前摇晃,粉嫩的乳尖更在他的唇上磨蹭。
他明知道这是一场诱惑,却依然无法抗拒,最后张口含住她的乳尖。
她的美,他一向无法抵抗。
一含住椒乳,口内的舌尖便急忙寻觅乳峰上的蕾苞,以舌尖轻轻来回磨蹭。
“唔……”她仰高了小脸,他的舌尖正在她的右乳上来回舔弄。
她的反应比以往都还要来得诚实,于是他的舌尖扫弄得更加快速,也感觉到口内的蓓蕾硬挺起来了。
“就是这样……”她半眯着双眸,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此时的她是跨坐在他的身上,随着他舌尖的逗弄,配合的轻轻挪动着自己的娇臀。
她故意将娇臀往他的腿心之间磨蹭,还不时轻轻撞向他胯间的长物。
敏感的硕长哪能禁得起她这等的撩弄,很快的便硬挺起来,竖挺抵在她的腿心间。
她很明显感觉到他胯间的茁壮,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为了让他明白,只有她才能这么拥有他,以及占有他!她褪去身上所有遮蔽胴体的布料,修长的大腿狂野的跨坐在他的腰际,粉嫩的花芯则是抵在他的热铁
上。
她能厌受到他的粗长正勃发粗壮,于是故意让自己的腿心去磨蹭着热铁的圆端,却迟迟不肯让粗铁没入她舒服的甬道内。
“上官小萸!”他有些难过的喊着她的名字。
每次欢愉的时候,她总是这样欺陵他,不让他得到解放,就连现在也是把他当玩具般。
“你恁地大胆直呼我的名字了……”他变不乖了,不再是她觉得温驯的封乐水了。
他变得像是一只无人调教的野兽,那双黑眸蒙上了野性,开口也是低醇的嘶吼。
“你若继续玩弄我,我不保证等会失控后会做些什么……”他的热铁迫切需要降温。
而降温的特效药,就来自于她的体内。
“我真希望你能对我失控。”她吻住他喋喋不休的薄唇,将他接下来的咒骂含入嘴中。末了,她轻轻抬起雪臀,本能的让花穴对准他的热铁……
“唔……”他睁大眸子,没想到她就这样让他的粗铁没入她干涩的花穴。
她会疼的!
果不其然,她的眉全拢在一起,嫣红的唇瓣离开他的薄唇,轻喊出声,“啊……”
“你还不够湿。”他知道她的身体状况,尤其她的花穴又窄又紧,若没有过多的花液滋润,根本无法顺利在她的体内抽送。
“我可以忍。”她逞强的硬是让他的热铁没入她的甬道内,忍住那干涩而摩擦的微疼。
“小萸儿,放开我,让我来。”他低声的哄骗着她。
她犹豫了起来,但每当她动一下,硕大的粗长便像是要撕裂她的身体似的。
“再这样下去,不仅你痛苦,连我也会很痛苦。”他声音低哑的哄着她。
她轻咬着唇,最后开口,“那你答应我,你不会再逃了。”
“我不会逃的。”他想,或许打从见到她之后,他早已无法逃出她的世界了。
就算逃了,又会像现在的情况,无法逃脱爱她的枷锁了。
★ ☆ ★ ☆ ★
她先让他的热铁撤出自己的体内,最后为他松绑了四肢。
一得到解脱的他,一把就将她抱住,欺压在自己的身下。
“你更坏,小萸儿。”他的双眼被野性取代,混合着她熟悉的温柔,变得更加具有侵略性。
“我要你,现在。”她的双手攀住他的颈子,“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你的。”
听到这句狂妄的言语,他低嗄的笑了。
他的小萸儿还是如此自信,挑逗他的同时,还不忘在他的身上烙下属于她的印记。
他吻住她的美唇,细尝着属于她的味道。
他的吻,渐渐分布在她的身上——脸颊、小巧的下颚,再延至颈窝、锁骨……
最后停在她的身体,另一只手也探往她的腿心,找着含羞的小花核。
被他的大掌一碰触,她的身体也起了最直接的反应。
他太熟悉她的敏感,只稍轻轻一碰,就足以点燃她全身的热情。
他食指的指尖小花核已凸立硬起,引起花穴开始慢慢的泌出花液来。
今晚不知是因为她热情过度,抑或是月圆之夜容易挑起情欲,那粉嫩的花穴泌出的花液出乎他的意料,汩汩不绝的冒出。
“你湿得真快……”花液泌出的同时,那抹香甜的味道也钻入他鼻息之间。
“唔……”她的身体被他的长指领导着,快感很快传遍四肢,酥麻感侵袭着她的脑袋。
才稍微用长指拨撩,她的反应就比他想象中还要来得激烈。
于是他将长指移向她的花穴,钻入水液丰沛的小穴之中。
“为什么这么湿?”他邪恶的勾起笑容,“少了我,你的身体就这么寂寞吗?”
她发出娇媚的吟哦,抬起雪臀想要配合他长指的律动。
“乐水,给我……”她在他的耳旁喘息,寻求他更深的抚慰。
“你希望我怎么给?”他望着她迷蒙的双眼,又加入一只手指,在她的体内抽撤着。
“恩啊……”甬道多了他一只手指,令她弓起身子,她张着小口,从小嘴里逸出更淫浪的呻吟,“让你……到我的体内……”
“你这磨人的小东西……”他皱着眉,原本还想多折磨她一些,却见她主动的抬起雪臀迎向他,教他的心又折服了”
于是他撤出了长指,勃发的欲望对准了花穴。
“乐水哥哥,求你……”她呢喃着,雪臀又往上抬,让腿心的花贝能够接触到他的热铁。
他无法拒绝她的要求,于是分开了她一双细腿,蓄势待发的想要将热铁刺入她的体内。
圆端现行挤开了她两瓣的花贝,分开紧阖的花贝,尔后很快的找到娇嫩且湿淋的花穴。
他感到她的花甬里已经一片湿泞,于是将热铁用力的没入她的甬道之中。
“啊……”窄紧的甬道被他的粗长给塞满,她几乎无力的攀附着他双肩。
“你喜欢我这样?”他摆动着虎腰,每一下都是结实的撞击,深入了她的花甬之内。
“喜欢……好喜欢……”粗长的热铁将她的花甬都喂满了,似乎还有些撑大甬道。
每一下的力道都摩擦着柔软的花壁,使得花甬内的花芯,受到了撞击刺激,不断泌出透明的津液。
两人交合的拍打声,在斗室内不断的回响,有节奏的与她的呻吟谱成扣人心弦的旋律。
此刻,他们彼此的对话,只剩下浓浓的喘息声。
两人享受着对方所带来的快感,以及除去多天不见的寂寞与等待。
拥着彼此热烫的身躯,他一次次的深入她的体内,几乎快要贯穿了她的甬道之内硕大的圆端也不断的刺激着花甬中的花芯,撞击着她最敏感又最脆弱的弱点
。
“还、还要……”她不顾后果,尽情的喊着。
但是她要的不是只有他身体,还要他的心。
她变得贪心、变得贪婪,一切都是为了他。
总是被汲取的他,到最后总是很没有志气的给予,卖力的满足她贪心的花甬。
如果这真是她想要的……他给!
那如果……他要的呢?
我的小萸儿,说爱我。”就算是自欺欺人,他也想听一次她亲口这么说。
“爱……”她双手滑下他的颈间,转而抓住他一双有力的手臂,“我爱你……爱乐水哥哥……”
他听见她亲口说爱他,尽管是自己要求的,他也感到满足了。
于是他加快了速度,该是让彼此都尝到甜头的时候了。
“我也爱你,小萸儿。”他爱她很久了,爱得心都疼了,可女主角还是不明了他的心。
“嗯啊……”瞬间,高潮从她的花甬中迸开来,令她全身都战栗不已。
见她攀到最高峰,他更加毫无保留的摆动窄臀,让圆端撞进她脆弱且娇嫩的花芯。
趁着她达到高潮,他更加反复蹂躏着花甬,抽撤的力道比以往都还要狂野。
“不……啊……”她无法承受他更多的给予,双手都陷入了他的手臂里,快感如同泉涌,令花穴颤抖的喷洒出更多的津液来。
直至最后一刻,他用力的撞进她的花芯,圆硕顶端的小孔张狂的迸出一道白浊的液体,灌进了她的花壶之内。
夜,还长着……
他拥着她的身体,激情依然不断上演。第八章
夜虽然还长,但再怎么长,终究还是会天亮。
上官小萸一睁开双眸,就寻找着封乐水的身影,却发现床旁已空无一人。
她急忙的从床上离开,粉嫩的手掌揭开帘幕时,看到桌前坐了一名姑娘。
“啊!”她不知道床榻前有人,轻喊一声,便把自己光裸的身子藏在垂帘之后。
“啧啧啧……”正在喝茶的姑娘不是别人,正式凤府的千金,凤小倾,“没想到八姑娘可真是好大胆子,偷溜进咱们凤府,还一丝不挂的待在总管的床上…
…”
凤小倾觉得自己看足了一出好戏,果然被她料中,上官小萸与封乐水有着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
奸情!
上官小萸没开口,只是急忙捞起自己的衣物穿戴上。
“我说八姑娘,你和乐水哥哥的偷欢,会不会太公开了?”凤小倾咯咯的笑着,像是捉到敌人的小辫子。
上官小萸穿好衣物后,长发来不及梳理,像一匹锦绸般直瀑而下,脸颊还残留着昨夜欢愉的红潮。
“如果你看不惯,就把人还给我呀!”她见自己衣着整齐,才下了床,恢复原有的骄傲。
“说比唱容易哪!”凤小倾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我好不容易弄到乐水哥哥,你想,我有可能像呆子一样,再将人拱手让给你吗?”
别开玩笑了!为了要弄到乐水哥哥,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劲,还出卖了自己的大哥,几句话就要将人要回去,真是想太多了。
“你想要怎样?”上官小萸紧握着粉拳,咬着唇的问着。
“呵呵……”凤小倾咯咯的笑着,似乎一点都不急,“为什么你那么坚持要封乐水?对你而言,他也不过是是你一名男奴兼奴仆罢了。
听着那刺耳的话,上官小萸心里有着不悦的心情。
或许她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但那些都是气话,并不是她心中真正的心意。
“关你什么事?”上官小萸冷冷的板起一张娇颜,,”我就是要他!”
“要一个人也是要有理由的。”凤小倾放下手上的杯子,凉凉的道。“蛮横无理的解决方式,不是长久的方法。”
她与凤小倾从小斗到大,两人其实也不曾大输大赢,彼此的斗法总是无伤大雅。
但如今,凤小倾却抓住了她的弱点……
弱点?封乐水是她的弱点?
上官小萸像是被雷击中一般,突然意会到这个惊人的答案。
封乐水是她的弱点……她几乎不敢接搜这样的事实。
那为什么封乐水又会成为她的弱点呢?
是因为舍不得?还是因为……啊?
爱?这又是猛然的一击,似乎将她的胸口狠狠的一捶,闷得教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难不成她这些天的锲而不舍,全部是来自于——爱?
她的小手紧抓着自己的胸口,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坚持,竟然是因为自己爱上了封乐水。
是这样吗?她百般不确定自自己的心意,却又不能否认自己对他又有特别的情感。
该死!为什么凤小倾每回都要将她的一切搅得一团乱?厘不清的情绪让她与封乐水之间纠缠着。
“我懂了。”凤小倾笑得更恶劣了,”你一定是喜欢上封乐水,是吧?”
这心思太容易猜测了,她想,上官小萸肯定太刚愎自用,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么久还弄不懂自己的心思。
“是又怎样?”上官小萸红着小脸,口气恶劣的回答。“就算我不喜欢他,我也不会让给你的!”
凤小倾啧啧的发出声音,“你还是这么不老实。”
看来不是她阻碍着上官小萸与封乐水,而是女角儿自个儿将自己作茧自缚。
“我说过了,除非我不要他,否则他永远都是我的!”上官小萸再一次重申。
“那你也要问问门口的男角儿,愿不愿意与你回去。”凤小倾指指站在门旁已久的男子。
上官小萸一抬眸,发现封乐水就站在门口,一张俊颜没有任表情,望不见他真正的情绪。
“乐水。”她像是见到宝贝似的,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跟我一起回府。”
然而封乐水给她她的回答,却不是她期待的,“我不会回去的。”
“为什么?”上官小萸皱眉,心又冷了一半。
“因为我太爱你。”他头一次道出了自己的心意。
上官小萸倒抽一口气,胸口因为他的话,狂跳得好厉害,就像一串鞭炮在她的心内爆炸着。
“你爱我……”她眨眨美眸,嘴角情不自禁扬起一个弧度,“那你就应该随我回去呀!”
他还在等什么呢?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我不想再当你的玩具,也不想当你的暖床工具了。”刚才他还是没听见她的心意。
若凤小倾不与她争他,她的眼中是不是永远都没有他?
“你……”上官小萸咬唇,又听到他反抗的话,一古脑的火大起来,“我都说你不是我利用的工具了!我也喜欢你,你听见了吗?”
若说他没有任何反应,那是骗人的,他的心因为她第一次告白,而怦然跳个不停。
但是……
“你是因为不甘心输给凤姑娘,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诓我,是吗?”他明白她的性子,不想与人争输总是无所不用其极。”
为了面子,要争回他,原因就是不想输给凤小倾。
到头来,其实还是只有他在自欺欺人!
天杀的!上官小萸的口中简直快要迸出一连串的难听的脏话。
这男人的性子怎么如此牛毛般的难搞?她好说歹说怎么就是说不动他。
难道跟他她回去,是如此困难的事情吗?
“封乐水,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回去?”上官小萸冷着声音警告。
他没答话,像是耍着性子的抿着嘴唇。
连话都不回,是吗?上官小萸冷笑一声,却没有像平常那般的发火。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要不要同我一起走?”她问他,只有“要”与“不要”两个选择,没有第三条路好选了。
他想跟她回去,但是她的心意却让教他犹豫不决。
再待在她的身边,他肯定会心痛而死;不待在她的身边,他会是因为相思而枯萎了心……
总而言之,他爱上她,已注定心伤。
“好,你有志气!”上官小萸咬牙握拳,“你为了凤小倾,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抗我,还为了她,不与我回去……这是你爱我的表现!”
她很失望,也很难过。
为什么他明明爱她,却不肯与她一起离开呢?
“小姐……”封乐水开口同时,她与他擦身而过,他伸出手想要拉住她,她已快步的离开厢房,独留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凤小倾摇头,暗自在心里发出啧啧声。
看来上官小萸对感情还真的是迟钝得几近于顽石哪!哭,是不能解决事情的。
但上官小萸的眼泪,就是不争气的滑下脸颊。
明明他爱她,为什么不跟她回来呢?她不懂。
“你真的不懂吗?”说话的姑娘,正低头望着她,声音轻柔得如同东风般。
“呜……大姊……”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抬头望着上官小玥。
上官小玥皱着眉,看着幺妹哪儿不哭,偏就坐在她琉璃阁前的回廊,对着种满湖面的莲花哭泣。
原本不想管,但幺妹这种呼天抢地的哭法,惹得她心烦得要命。
“你真的不懂封乐水为什么不回来吗?”上官小玥的问法有些咄咄逼人,也多了“很多”的不耐。
“我……”上官小萸咬着嫣红的唇,眨着一双泛红的眼眸,“他为了凤小倾,所以不愿意与我回府。”
上官小玥深吸一口气,冷冷的瞪着她,“我真的不懂,有时候我会怀疑你爱的人是封乐水,还是凤小倾?”
爱?她怔然的望着大姊。
她爱封乐水?她真的爱上封乐水了吗?
旁人都察觉她爱上他,那为什么她却一点都没有发现呢?
“明明封乐水对你无怨无悔的付出,你却三番两次的为了凤小倾,将他往外推,现下真的失去了,你才在这边哭得死去活来,有用吗?”上官小玥毫不留情
的开骂。
哭哭哭!只会哭!她可不曾教过幺妹这么脆弱。
“就是没用,我才要哭啊……”呜呜……大姊好凶,不但不帮她,还与外人一个鼻孔出气。
“若我是封乐水,我也不想爱一个任性霸道跋扈无理坏脾气死脑筋的女人!”没休息的一连串指责,从该是冷静的上官小玥口中爆出。
“大姊,我一向都是以你为目标来学习……”这样大姊岂不也是骂到自己了?
深呼吸。上官小玥举起左手,以食指揉揉自己的眉尖,逼自己别发火,“但我不记得我有这么懦弱与逞强过。”
上官小萸咬咬唇瓣,心事似乎被大姊给揭开。
“你将人家吃干抹净都六年了,也把一个堂堂大男人训练成小男奴,白天被你使唤来,夜晚还要帮你暖床,他这么无怨无悔做牛做马六年了,你还怀疑他的
动机?”上官小玥眯眸,不悦的指责,“我原本还以为你会有出息一些,将人给我带回来,却没想到你只是没出息的躲在我门外哭喊。”
有用吗?没用呀!还不是蠢得只会回来哭。
哭就会有人帮吗?想太多。上官小玥冷哼,没有报酬的工作,她根本不屑一顾。
“我本来很确定封乐水是爱我的呀!”上官小萸吸吸鼻子,头一次这么窝囊的哭着,“可是……我很真心要找他回来,他死也不回来,说什么这是要留在凤
府。”
“你只是一味怪罪于他不回府,怎么都没有反省你自己又是怎么去对待他的?”上官小玥已经保持平心静气的说着。“他爱你,那你爱他吗?若不爱他,他
为什么还要回府再接受你的荼毒?”
她有这么恶劣吗?怎么一副都是她的错,一副她将他欺负得很凄惨。上官小萸委屈的瘪着小嘴,哀怨的望着大姊。
“我……”最后,她低垂着小脸。
大姊一番话虽然点醒她,可是她竟然会觉得承认爱上封乐水,有种很害羞的感觉。
她情窦才初开,面对感情的事情根本就是懵懵懂懂,一下子要她承认,说有多别扭就有多别妞。
可是一想到他不回府,她的心更是难过不已。
再想起他与凤小倾在一起的画面,就足以教她心酸的冒出不知名的火焰来。
她这样的反应……是爱吗?她低着头,双手无助的互相玩弄着。
“如果你不爱他,就别去纠缠人家了。”省得到时候又哭着回来烦人。上官小玥眼里蒙上冰冷,“如果你真的爱他,你会用尽任何心机、城府得到他。”
她被大姊这一句话给慑住了。
若爱他,就会用尽所有的心机……
只是为了得到他!
“我要他。”上官小萸抬起一双坚定的眸子,粉拳紧紧的握着,“对!就算我用抢的,也要将他抢回来!”
她早该下定这样的决心,而不是浪费一堆的唇舌,与封乐水废话那么久,还得看他的脸色。
况且她从来都没客气过,对封乐水客气个什么鬼呀!
还询问他的意见?呿!她现下不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他让她心疼得快哭,那他就要有胆子接受她反扑的抢夺。
人,她要定了!
封乐水,你再躲嘛!她就不相信自己想要的一切,会真的不手到擒来吗?
★ ☆ ★ ☆ ★
人,她要了!
上官小萸身后跟着好几名大汉,伺机的藏躲在巷子之内。
她得到消息,封乐水会到城南的凤府商行收帐,所以等等就会经过巷子口。
正好,这巷口转角鲜少人经过,等一下封乐水就会知道,她想要得到他的决心有多么大了。
没多久,封乐水果然从前方走来,手里还拿着几本帐簿。
上官小萸探回自己的脑袋,胸口紧张的怦怦跳着,转头对着三名大汉道:“等等记得一定要将他击昏,不可以让他有任何反抗的机会,懂吗?”
“是。”大汉们听话的点头。
她又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眼看他一步步的朝她的方向走来。
“快准备。”她轻喊一声,将自己藏在转角的死角,以眼神示意大汉们,要他们将脸蒙上。
就连她,也准备好一条丝巾,也将自己蒙了面,准备要“行凶”。
对!这就是上官小萸所想到的无所不用其极的方法!
用最原始的方法──
将他击昏,直接带回府。
然后逼迫他再一次签下卖身契,就是永永远远属于她,哪儿都去不了!
她很恶劣的想出这样的法子,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将他带回府,因为他是她的男人!
没有人可以抢走他,更不会有第二个女人可以分享他。
她觉得他待在凤府愈久,他的“贞节”就愈是不保。
为了要救他脱离“苦海”,她只好扮一次坏人,不得不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
好吧!反正她从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她只是一名为爱扞卫的娇弱女子,所以选择这样的途径。
谁都不能阻止她!
封乐水低眸,毫无防备的经过巷口,压根儿也不会预料到,已经有一群人埋伏在巷口之中。
他更不会预料到,当他越过巷口一步,一记重棒便狠狠的敲在他的后脑勺。
瞬间,他感觉天旋地转。
他万万没想到会有人在背后偷袭。
可他明明平时为人温和有礼,怎么会有人在背后偷袭他呢?他趁着还有一丝意识,转身想要看看凶手是谁。
上官小萸一见到他要回头,机伶的躲在大汉们的背后,不想让他认出。
千万不能让他发现她的心机!尤其刚才那棍打得那么重,怕他醒来会记恨。
“你们……是谁?”封乐水皱眉,抚着后脑勺间着。“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偷袭我?”
“这……”三名大汉像是慌了手脚,频频回头望着主子。
上官小萸以眼神与他们打着暗示,但无奈大汉们看起来就一副没有任何经验,只能互相面面相觑。
封乐水见他们有一丝迟疑,趁着空档想要逃离他们的面前。
上官小萸气急败坏,没想到手下竟然与自己这么没有默契,气得在原地跺脚。
抬眸见到封乐水欲要逃跑,情急之下,她抢过大汉们手上的棍棒──
这一棒,又狠狠的往封乐水原来受伤的地方敲去。
封乐水来不及喊出“救命”,身子便无助又软绵的往地上瘫软躺去,她娇小的身子实时上前接住了他。
“唔……”他好重,让她也一同跌在地上。
“流、流血了……”八姑娘那一棒出手得比他们重,看来上官总管的脑袋肯定破了一个洞。
“叫屁!”她瞪着这群没用的男人,“还不是你们,教你们办点事还拖拖拉拉的,还是劳动本姑娘动手。”
“八姑娘,你……你想杀了上官总管吗?”他们惊诧的表情,可媲美见到鬼。
她冷冷的瞪着多嘴的大汉们,“我是要把他带回上官府!快来帮我,要不然下一刻就是换你们躺在地上了!”
大汉们不敢再多问,只得上前接住她怀里的封乐水。
“还有……”她走在大汉们的身后,又警告了一句,“谁要敢把这件事透露出去,我就把他的头扭下来喂鸡!”第九章
封乐水在一阵耳鸣中醒来。
一睁开眼,他觉得自己头痛欲裂,脑袋与身体像是要分家一样,疼得让他皱起了眉。
“呜、呜呜……你终于醒了。”哭,就是用力哭下去就对了啦!上官小萸哭得哀痛万分,一脸舍不得的表情,趴在他的床沿,大声的哭着。
他的眸里映入一张梨花带泪的小脸,她的脸上全市泪痕,眼里还闪着泪光。
“你……”他皱着眉,看看四周,发现这是他原本住在上官府的厢房,“这里是上官府?”
他又摸摸头,发现自己的脑袋缠了好几圈的绷带。
愣了一会儿,他才想起自己在稍早前,被一群大汉包围,而主使人好像是一名姑娘……
只可惜当时他并未看清楚来人的容貌,不过那身形倒是满像……
封乐水将眸光移到上官小萸的脸上,愈看……还真的愈像她!
“是啊!”她当然没有忽略他那质疑的目光,于是眼泪掉得更多,“你真是吓死我了,要不是我刚好路过,你就要失血过多了。”
好吧!她承认自己太过慌张,紧张的忘了拿捏力道,不小心将他的头给敲破了。
不过不打紧,她有找四姐帮他治伤,而且手机说死不了人,等血一停,伤口就会自动结痂,不碍事的。
虽然不碍事,但她还是要演得动人,哭得惊天动地,像是在哭丧般,眼泪还一直串落不停。
“呜呜……幸好你没有事情,要不然留我一个人在世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努力哭、用力哭,哭得不但眼睛都红了,小巧的鼻头也红通通成一片
。
“我没事……”他只是有点晕,“怪了,我怎么会在路上突然被袭击?而且其中还有一名是姑娘……”
她溜了溜一双狡黠的眸子,最后又悲泣道:“呜呜……肯定是凤小倾平时得罪太多人,眼看着你是她最得力的左右手,才会出此毒手。”
“可是……”他拢起两道眉,狐疑的望着她,“以前在你身边就不曾有这种事发生,怎么我才到凤府就……”蓦地,他住了口,不敢再说下去。
因为看见她那张悲泣的小脸转而生气。
“封乐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鼓着粉嫩的小脸。他的意思是暗指她比凤小倾更恶劣吗?“我好心将你救回来,你连一句感谢都没有,还拿我与凤小倾
比拟……”
“是我说错话了。”他急忙赔罪,陪上了笑容,“多谢小姐将我救了回来。但……那些蒙面人呢?”
“呃……”她挑挑眉,脑袋正在绕转着,“被我打炮了。”
“被你打跑了?”他一脸惊讶,最后板起了脸孔,“就你一人?你身边有没有带奴仆?如果他们是坏人怎么办?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
“哎呀呀!”她以小手捂住他的嘴唇,眨眨清灵的大眸,“你是病人,别那么碎念。”
他的唇被她的小手捂住,他只好以无奈的黒眸望着她。
“听我说!”她直视他一双好看的黒眸,声音放柔,“自从你不在我身边,我就不带任何奴仆在身边了,如果你真的打算不回到我身边,我也就打算要等你
一辈子。”
他的黒眸倏地睁大,不敢太相信自己亲耳听到的字句。
“我知道过去是我任性、霸道无理,总是把对你的包容,一再的忽视,也一再的欺负你、玩弄你……”她愈说愈心虚,没想到从自己口中说出来,还有一些
的别扭。
“但我只对你一个人专制,也只会欺负你一个人,因此你不能否认,只有你才能入我的眼、入我的心……对我而言,你比任何人都还要特别。”她咬着唇,
轻道出自己的感情。
她想了好几天,原来在以前,自己就爱上他了。
只是感情还没有开窍,她不懂如何谈情说爱,于是只能用自己笨拙的方式,去爱着他。
她以为欺负他、玩弄他,甚至囚禁他一生,她和他就能一辈子在一起。
后来大家都证明她错了。
他爱她,但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还一直蹉跎他的情感,浪费他的包容。
失去才知道珍惜,那么她现在还不来得及?
封乐水将她的小手拿下唇边,大手覆着小手,在他的脸颊摩擦着,“你终于明白自己的感情?”
她用力的点点头,以可怜兮兮的小脸望着他。
“乐水,我很爱很爱你。”她的爱,是热情、是狂炽的,于是她用了特别的方式将他留了下来。
他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另一只手臂将她搂进怀里,让她贴在自己的胸。
胸口的心跳狂热的怦跳,那是他的心,也是他的爱,正为她加速的燃烧。
“我听见你的心跳了。”她难得柔顺的贴在他的胸口,像只小猫般的安静,“它告诉我,你有多么的爱我。”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轻声问着,“你是因为爱我才说这一口的漂亮话,还是你只是舍不得我被凤姑娘抢走?”
“都有嘛!”她骗不了人,只能诚实的回答,“我想,我不甘心凤小倾抢走你,一定是因为我太爱你了。”
她的声音有些娇羞,语气还透露着小女人的味道。
他的心像是被她的话给救赎般,被她囚禁的心,一时之间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她是爱他,而不是因为不甘心,所以才想将他留在身边。
“乐水。”她抬眸,望着他俊美的脸庞,以这辈子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道:“你能不能别再去凤府了?然后一辈子留在我身边,签下契约……”
说着说着,她从怀里拿出一张纸。
忽地,他脸色一变。依她的意思,又要他委身于奴吗?
“我不会签的。”他轻轻将她的身子推开,拿着一双认真的眸子说着。
“为什么?”她皱眉,态度马上变了一个样子,“我爱你,所以你是属于我的!”
“我爱你,你也爱我,可你将我视为什么了?”他不悦的回道。“在你眼中,我永远只是一个男奴吗?你不能将我视为一名男人来看看待吗?”
他需要的是两人平等的关系,而不是她永远高高在上,他只能委曲求全的讨好她。
尽管他很爱她,可以不顾一切,可是他还是对她的感情抱持着怀疑。
对她而言,他是个男人,还是个男奴?
抑或是他与她之间的关系,永远只能背着别人的目光偷欢,而不能大大方方的公开在日阳下,承认他们是一对儿?
“我是将你视为一个男人呀!”她怕他有一天又离开府里了,那么她要怎么办?当然要他签下卖身契,才能永保他永远都是她的人,“我要你只成为我的,
不会再有机会被凤小倾抢走。”
“有时候我真的会怀疑,你是为了与凤姑娘相斗才爱上我……”他永远只是她手中的一个筹码吗?
“我不是……”
“让我回凤府。”他欲下床,莫名的动了怒。
“不准、不准!”她生气的又将他推到床上,眼里满是怒气,“你踏进上官府,就不准你再走了!”
“你知道拦不住我的!”他第一次生气的对她怒吼。
她咬牙跳离床,接着急忙的往厢房外跑去,用力的将木门给阖起来。
“快拿锁来。”同时,她大声的喊着来人。
她曾发誓,用尽任何方法也要将他留下来!
该死!早知道她应该把他的腿也给打断的……封乐水怎么也没想到,上官小萸的心意竟然坚决到这种地步。
她将他锁在厢房内,除了送饭、送药之外,其余的时间,木门都是紧闭不开。
他当然是气炸的!
她还真的将他当成豢养的男奴,不准他离开房内半步,更不准他回到凤小倾的身旁。
其实他的心都已在她的身上了,要离开谈何容易?
于是他只能选择最靠近她的距离──就是凤府了。
能天天见到她,能天天听到她的声音,就能满足他小小的心愿。
说要到凤府,也只是他唯一的自尊在作祟罢了。
他心底有个小小的期待,希望她将他当成一名男人看待,而不是像过去一般只会唯唯诺诺的小奴仆。
于是他急忙得到自由,在自由的天空外,换他能保护她,而不是永远都是她主宰他的生命。
忆起凤小倾对他说过,难道他就甘心屈就目前的状况,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她嫁人为妻,而新郎不是他吗?
不!一想到这样的画面,他几乎无法喘息,甚至想杀掉拥有她的男人。
他嫉妒得全身血液都逆流了。
为了打破这不前不后的僵局,他勇敢的踏出这一步。
若不踏出这一步,他想,他还是得当个听话的布娃娃,只能听令迫娶他不爱的姑娘。
踏出了这一步,他希望她的心里是爱着他。
事实证明,她是爱他的,只是她的爱偶尔总教他心酸。
对她而言,他到底算什么?
封乐水望着紧阖的木门,无语的问着。
门扉外,传来一阵开锁的声音。
这个时间,是上官小萸固定会送来点心以及汤药的时间。
他气闷的转过身子,不想见到她那带着赔罪的笑容,因为他怕自己又会对她心软。
“乐水哥哥。”上官小萸甜腻腻的开口,双手捧着食盒,和一碗汤药,完全都不假他人之手,“吃药的时间到了哟!”
她要多巴结一点,因为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这次自己真的做得太过分一点。
但若不用这样的方法,他又要逃离自己的面前,到时候要将人捉回来可难了。
他坐在桌前,一句话都没有吭。
“乐水哥哥,别生气嘛!”她陪着笑容,将托盘放在桌上,笑盈盈的来到他的跟前,“我只是舍不得你要离开我,只好先把你关起来,让你冷静思考几天…
…”
“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他眸里迸出冷光,冷声的道:“上官小萸,别忘了我现在可是自由之身,不是你的玩物。”
看来他真的是气炸了。
平常的他都是唤她“小姐”,但这几天却连名带姓的唤着她,可想而知,他有多么、多么的生气。
“别这样嘛!”她同他撒娇着,小手拉着他的衣袖,“先别生气,我先喂你喝药。”
她不让他开口骂人,于是转身端起那烫人的药碗,而且还很贴心的在上头轻轻吹凉。
“这是我拜托四姊抓给我的药,听说可以清瘀通血。”说真格的,她还真怕自己下手的那一棒,将他的脑子给敲坏了。
“哼!”他别过脸,不接受她的好意。
“别这样嘛!喝完药,我再喂你吃点心,成不成?”难得她柔顺得像只小猫,安抚着眼前生气的大狮子。
没想到他生气起来,倒还真有模有样,有时候真的恫吓住她。
只是她就是吃定他爱她,总觉得他是闹闹脾气,等会儿还不是乖乖的被她收服。
打定他爱惨她,她又同他撒娇,“拜托嘛!不然喝一口也成?”她嘟起红润的小嘴,软声软气的求着。
他的坚持总被她的狡猾多变给破坏殆尽,却从来不会真的怪罪于她。
对于中了她的毒,这辈子就只能无解了……
他后来还是喝了一口她喂的汤药,眼角还能见到她笑弯眉眼的小脸。
欸!她能不能别这么轻易勾动他的心哪!
当他一口接着一口喝着汤药,她嫣红的唇瓣也勾起笑容。
看来他真的只是表面上威风,骨子里还是顺着她。
望着他的侧庞,她的心有莫名的情感在流动着。
这几天贴身照顾他,她才发现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引着她的心,连他真的板起脸孔生气时,眼里还有着宠溺她的温柔。
只是……她从来不知道他生气起来,竟然这么的性格!让她对他更舍不得放开手了。
要他、就要他!这辈子就非他不可了。她的心底有道声音这么告诉自己。
当封乐水将最后一口药汁喝入喉中,她才心满意足的捧着见底的药碗,正准备放在桌上时,房门突然被打了开来。
“八姑娘,不好了!”进来的是她的贴身小婢,“大姑娘带着凤姑娘来到府里,正往这儿走来。”
上官小萸一听,脸上的笑容全垮下来。
“挡着她们!”该死,凤小倾这时候来凑什么热闹。
“来不及了。”甜美又熟悉的声音,自门旁传来。
★ ☆ ★ ☆ ★
上官小萸将眼光移到门口,便见到大姊与凤小倾一行人出现在她的门前。
“哟哟哟……”凤小倾一脸惊讶,“没想到乐水哥哥还真的在上官府里头。”
“你怎么会知道他在这儿?”上官小萸不悦的问道。
“我说八姑娘,夜路走多也会遇上鬼。”凤小倾叹了一口气,“虽然你的手段不怎么光明正大,但若不是刚好有路人见到大汉将乐水哥哥扛进上官府,我还
真会以为他失踪了。”她盯着上官小萸瞧,语气像是话中有话。
上官小萸被盯窘,彷佛被敌人给看穿一般。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她此刻装傻,才是上上之策,“我是见乐水被袭击,才将他救回上官府。倒是你,你平时结怨太多,才害得乐水哥哥得受皮肉之
伤。”
“做贼的喊捉贼?”凤小倾忍住笑意,极力的忍俊着,“摆明就是你买通了商行的长工,策画这一切的袭击之计。”
封乐水一听,将眸光移到上官小萸的身上,“是真的吗?”
“别否认,他们都招了。”凤小倾指指自己的身后。
当初那三名“共犯”的大汉,正低垂着头,连头都不敢抬的来到门前。
“八姑娘,我们也不是故意的,我们只是……”
“闭嘴!”叛徒!上官小萸瞪了他们一眼。不是说过谁敢把秘密泄漏出去,她就要扭谁的头喂鸡,他们好大的胆子!
“八姑娘,你真的好狠的心,连你最爱的乐水哥哥都敢伤害。”凤小倾一副受惊的模样,抚着自己的胸口,“若不是我太聪明伶俐,知道乐水哥哥不见,肯
定又和你脱离不了关系,恐怕下一次乐水哥哥不听话,你是不是要将他分尸了?”
上官小萸此时涨红着小脸,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事迹败露。
她其实不怕事后会被揭穿,因为天底下本来就没有秘密可言。
但她怕的是他!
他会怎么看待她呢?
“乐水,你听我说,我真的是因为太想要留下你……”上官小萸来到他的面前,扯住他的衣袖,哀声哀气的说着。
“所以你宁可这样伤害我、囚禁我?”他面无表情,冷漠至极。
“我别无方法呀!”上官小萸的贝齿咬着下唇,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滚,“我好说歹说,你都不肯留下来,我……我只好……”
“上官小萸,你该闹够了。”他甩开她的小手,冰冷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别走,我求你……”上官小萸又重新揪住他的衣袖,恳求着。
这回,他没有心软,依然拨开她的小手,与她错身而过。
“我求你了呀!”上官小萸站在他背后大喊着,“我已经不要面子、不要自尊这样求你,你还是不肯回来吗?我爱你呀!所以我要你回来!你听到没有?封
乐水……”
她像是用尽力气的大喊着,几乎是响彻了整间斗室。
然而响应她的,是一片的寂然。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对着凤小倾道:“走吧!”
他最后还是要走……上官小萸的身体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她有如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随即瘫坐在地上。
“别走……我真的求你……”泪,又因为他而滚落在她的脸颊,“是我的错,我不对,只求你回来……”
他头也不回,双耳像是掩上,连心都阖上了。
“呜呜啊……”眼里映着他愈走愈远的背影,上官小萸最后终于放声大哭,再也顾不及形象。
因为她知道他这次真的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失去他了吗?第十章
这是咎由自取吗?
最后她强求的结果,还是将封乐水给失去了。
那天他头也不回的离去,任凭她怎么哭喊也没有用,就算隔天还是厚着脸皮去敲凤府的大门,他还是下了逐客令。
不见她,心意已决。
真如大姊说的──
人心,真的留不住吗?
换句话说,他的心已经不在她的身上吗?上官小萸这么反问自己,却怎么也无法承认这样的事实。
这几天,她就像失去水的鱼儿,无法恢复像之前的自在,无法像以前那么盛气凌人。
甚至她觉得呼吸都好困难。
失去水的鱼儿,对这世界已是绝望,每天都像失魂落魄,只求再见上他一面。
于是今天上官小萸又忍不住站在凤府前,盯着那朱红色的大门。
“封乐水,我知道你在里头!”她不顾自己的身分,也不顾自己这样的叫喊会不会惹来其它人看好戏,但她就是要将他逼出凤府。
她要再见上他一面,与他好好谈清楚,她也愿意向他发誓,一切都是她的错,只求他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会好好收敛自己冲动的脾气,甚至要她不与凤小倾
斗,她都会毫不犹豫的点头。
她的叫喊果然让凤府的奴仆开门,但一开大门,她却清楚见到奴仆手上拿着一张剪成“囍”字的红纸……
“八姑娘,您别闹了。”小厮面有难色。八姑娘天天都到凤府前面喧闹,搞得每半个时刻就得要上前应门,“凤府最近有喜事,您就行行好,给咱们几天安
宁。”
“喜事?”她拢眉,上前揪住小厮的衣领,“谁的喜事?”
“八姑娘,您还不知晓吗?当然是凤府与上官府的喜事呀!最近凤府要迎娶您府中的莫嬷嬷的小孙女,您都不知道这件事吗?”
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凤府要迎娶莫嬷嬷的小孙女……
换句话说,是封乐水改变心意,决定要娶莫嬷嬷的小孙女吗?她的心犹如被刀割般的疼。
放开小厮的衣领,她提起裙摆,转而奔回上官府。
一来到前厅,她整个人就像石头般的愣在原地。
那刺眼的红,映入她的眸中。
这几天她过得浑浑噩噩,根本没有注意府里的动静,更不会去注意这抹刺眼的红……
凤府的奴仆说的是实话,封乐水要迎娶莫嬷嬷的小孙女了?
她一咬唇,心里觉得有所不甘,转而奔向南厢的方向。
不管是否还气喘吁吁,她直直走向最底端的那间厢房。
还没有走近,她便听见一群年轻姑娘们的谈笑声,叽叽喳喳的就像麻雀般。
她像阵旋风似的踏进房内,第一映入她眼里的是放在桌上的凤冠霞帔,以及那一屋子的红艳。
“八、八姑娘……”在场的小婢一见到主子的杀气,全都吓到窝在一起。
尤其是坐在桌前的清秀姑娘,更是一脸惊恐,眨着那双楚楚可怜的水眸,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她认得这名姑娘,就是莫嬷嬷的小孙女。
“你……”上官小萸瞪着她,“你真的要嫁进凤府?”
小姑娘犹豫一下,原本摇头,尔后又急忙的点头。
“是还不是?”她不悦的低吼。 2
“是……”小姑娘浑身颤抖,恐惧的望着她。
上官小萸握起拳头,脾气暴戾的想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都扫落于地,但最后她还是忍住那股冲动,拂袖的匆忙离去。
证明了莫嬷嬷的小孙女要嫁进凤府,她又转往大门口,实事求是的个性,让她非得问个明白。
于是她又来到凤府,正好小厮贴完大大的“囍”字后,欲转身进府,却被她的小手一拉,停下脚步。
“哎呀!八姑娘……”男女可是授受不亲呢!
“说!封乐水在哪儿?”不管她见到的是不是事实,她非得要找他问个明白。
“这……”小厮对她与封乐水的事情早有耳闻,两人之间的情事在凤天城闹得沸沸扬扬。
上官府八姑娘大胆的向总管求爱……
砰!一个拳头朝小厮的眼窝子击去,不让他有丝毫的考虑与思考。
“哎哟,我说八姑娘您……”
“快说,要不然下刻就是你的左眼。”她抡起拳头,摆起十足恐吓的架式。
小厮退后几步,颤着声音道:“封总管他……他不在府里,他在稍早前往城西的布行了。”
不在凤府?她皱眉收回自己的拳头。
城西的布行!她决定前往,然后与他当面问个清楚。
★ ☆ ★ ☆ ★
上官小萸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城西的布行,门口正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乡民,每个人都在交头接耳。
她硬是推开乡民,亲眼见到封乐水正让裁缝师傅寸量着他的身高。
见到这一幕,她的心几乎是碎了。
他真的改变主意要娶莫嬷嬷的小孙女吗?
那她呢?他教她怎么办呢?
“咦?”与封乐水一同来到布行的凤小倾,眼尖的见到上官小萸,于是放下手边的工作来到她的面前。
上官小萸没心情与凤小倾耍着嘴皮子,一双眸子直盯着封乐水。
封乐水也听到外头的骚动,一见到上官小萸,脸上先是惊讶,然后则是放下手上的东西。
她以为他要与她面对面好好一谈,没想到他却是转而往布行里头步去,连见上一面都不想。
“封乐水!”见到这一幕,她的心好疼、好疼,可脚步还是没骨气的想要追上他的背影。
无奈却被凤小倾带来的大汉一挡,无法再往前追去。
“让开!”她瞪着凤小倾,语气冰冷的道。
“我不再让你接近封乐水。”凤小倾这次当起坏人,那坏人的嘴脸摆得非常真实。
“我有事要和他谈谈。”上官小萸咬牙切齿的开口,“我要见他,让开!”
“你就行行好,给凤府几天安宁,等到婚礼一过……”凤小倾不知道这句话就像是火上加油般,惹得上官小萸就像只小母狮发威。
“住口!”她冷瞪着凤小倾,“他不会娶任何人的!他是我的!是我的!”她拼了命也不会让他去娶其它女人。
啊?凤小倾微微的皱了眉,最后转转双眸,末了扬起一抹邪坏的薄笑,“可是……这几天就要举行婚礼了,你再阴止也没有用呀!”
“我说过,封乐水是我的!”上官小萸大吼着,“就算他要成亲,我一定会将他抢回来。”
上官小萸紧握着粉拳,双眼泛起了红润,快哭的模样教人不舍。
“呃……你该不会……”在众目睽睽下要落泪吧?凤小倾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她频频掉泪的模样。
比谁都还要来得逞强的上官小萸,竟然会为了封乐水落泪,若不是爱惨他眼泪已击溃了她的自尊、她的逞强。
她的世界开始绕着他转,没有他她甚至学不会该如何呼吸……
因为他是水,她是鱼。
原来她不能失去的人,就是他!
“让开!让我见他……”上官小萸的语气难得软弱下来,有着求饶的味道。
凤小倾觉得自己的捉弄好象过分了点,最后有些心虚的道:“我想他应该从后门走了。”
上官小萸一听,眼泪又止不住的滑落脸颊。
下一刻,她头一偏的转身离去。
凤小倾有些傻眼,不过最后还是提着裙角,急急忙忙的往布行里头步去。
封乐水沉着一张俊颜,一见到凤小倾,薄唇似是欲言又止。
“你真的不想见她?”莫名的她竟然想为上官小萸说话,见着自己的对手哭得这么凄惨,连她都心软了。
“还不是时候。”他沉着声音,双手紧紧的握着。
凤小倾嘟起红艳艳的小嘴,在他的身边绕了一圈,最后扬起使坏的笑容。
“她刚刚哭了。”她很坏的告诉他刚刚的情况。
他没有答话,只是将拳头握得更紧。
“而且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前哭。”她又加了一帖猛药,像是故意要折磨着他。
“我听见了。”他将黑眸瞪向她,意思是要她住口别再说下去。
听见上官小萸又哭他的心未尝不难过?但是为了要让她明白,他是一个有感情、有自主的男人,不可能事事都顺着她胡闹、任性。
以往。他忍受她无理取闹的行为是因为他甘心一辈子都因在她的身边。
但现下不同了,他选择离开上官府,决心已表明要打披这样的关系,他不再是她可以任意丢弃的玩物。
目前最重要的是——
他想要她明白除了他之外,这辈子不会再有第二个男人,让她如此刻骨铭心。
“哈哈……哈……”凤小倾忍不住很坏心的大笑地出声,“她竟然以为凤府与上官府联婚,要娶莫嬷嬷的小孙女的新郎倌是……你!”
这下他的脸色全变了一颜色。
“也难怪她误会。”她笑得好开心,没想到捉弄人这么快乐,“若是我!肯定也会哭得淅沥哗啦的。”
“够了。”他板着脸孔,“等婚礼一过我会与她好好解释。”凤小倾望着他的背影,一副无所谓的耸耸肩。
只是她想……
上官小萸应该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姑娘家吧!要她坐以待毙的接受事实,除非太阳打从西边出来。
过几天,肯定又会有场好戏可以看了……
对!她就是不愿与命运低头服输。
尽管大伙儿都不跟她站在同一阵线上,就连长工也不愿配合她再上演击昏绑人的计画,她还是不会放弃封乐水。
当她知道上官府与凤府要联婚时,她原本打算待在大门口,等待封乐水上门迎娶。
但左等右等,新郎倌竟然没上门迎娶,反倒是花轿直接送入凤府,连新郎倌的面都没见到。
她心生不悦,但依然极力表现镇定,决定不上凤府闹事,要冷静想想对策好计画下步该如何走。
于是她女扮男装的越过凤府的高墙,小心翼翼的溜进凤府。
奴仆为她指引了一个方向,新郎倌正在里头等待着拜堂。
她加快脚步,前往新房的方向。欲来到门口时,她又犹豫的停下脚步。
若是她突然与封乐水见面,他会不会再逃离她的面前呢?一想到上回平心静气想要和他一谈,他却避而不见,就让她的心疼痛不已。
而且今天又是他的大喜之日,她又破坏了他的好事,这辈子休想再取得他的原谅了……
可是……若不破坏这场婚礼,他就要成为其它姑娘的夫君了。
不要、不要、她不要!她用力的摇着头,望着那紧关着的门扉,心一横的决定,就算把他击昏她也要将他带走,不让他顺利与其它女人拜堂。
嗯,击昏?目前好象只有这样的一个好方法。
于是她左顾右盼的寻着四周。
正好有一名喜娘经过,手上捧着一支秤,那是等等新朗郎要为掀起头盖的工具。
“给我。”她抢过喜娘手上的东西恶劣的命令,“新郎说这支秤就先放在他那儿,等会儿你再准备一支。”
“可是……”
“别多嘴。”她瞪了喜娘一眼,“快下去帮忙。”她挥挥手,要喜娘快离开,别碍了她的事。
喜娘面有难色,但最后还是摸摸鼻子走。
见喜娘走远,上官小萸秤秤手上的秤,发现还真有几斤重。于是她在空中挥了挥,活络自己的筋骨。
只是她有些犹豫,这么重的铁棍子挨在他的脑袋,伤势会不会比上回更严重啊?
在她犹豫时一阵锣鼓喧天响起,似乎在告知大伙儿,吉时已到。
好吧!她别无选择,只好鼓起勇气,悄悄的推开门扉。
房内只有穿着新郎倌服的男人,他背对门口坐在桌前,左手像是不耐烦的敲着桌面,没有注意到有人闯了进来。
正巧,那喧闹的锣鼓掩住了她的声音,好让她一步步接近新郎倌。
对不起了!她在心里默念一句,然后高高举起手上的秤,用力、狠狠的往他的脑袋敲了下去。
“唔……”男人连叫声救命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瘫软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她颤着手,看着地上没有反应的男人,胸口还怦怦的跳着。
他昏倒了!她得想办法将他运出凤府……
当她心慌意乱时,突然有人从她的背后抓住了秤,硬是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
“你在做什么?”那声音很熟悉的钻入她的耳里。
她双手一松,抬起一张小脸望着上方。
“你……”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俊颜,又回头指指躺在地上的男人,小嘴张得像是含进一蛋般,惊讶得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 ★ ☆ ★
上官小萸被带进一间干净的厢房,小脸垂得好低、好低。
她又做错了!
而且这次击昏计画就当场被抓到凶手。
婚礼的新郎倌被她击得脑袋破了一个大洞,虽然请过大夫疗伤,但还是错过拜堂的吉时,最后只得将新郎倌打进新房直接洞房才结束这场骚动。
但她却松了一回气,原来与莫嬷嬷的小孙女拜堂的新郎倌不是封乐水,听说是凤府的大少爷。
“对、对不住。”她声如蚊蚋的开口,小脸垂得很低,一副认错的模样。
“为什么这么做?”封乐水冷冷若冰霜的盯着她问着。
“我见不着你、想你,我要不到你、想你,我想与说话、与你解释,甚至想要与你在一起,所以我只好……”她咬着唇,以卑微的态度解释,“我以为新郎
是你。”
她说出这么感动的情话,希望他的心会有一点感觉,明白她的用心良苦。
“你问过我的意愿吗?”然而他的声音还是冷冷的。
她抬眸发现他的俊颜没有任何表情,一丝丝的动容也没有。
“你……在生气?”
“你说呢?”他挑眉反问着她。
“对不起、对不起。”她拼命的点头认错,“我真的很、很再见你一面,所以……”
“所以你又使出这种伤害人的手法,为了目地不求手段?”他像是指责着她,“你知不知道你这次闯下大祸?受伤的人是凤府的大少爷。”
“我以为成亲的人是你嘛!”她抬起小脸反驳的说道。“谁教你这几天都不与我谈谈,你躲着我,我只好……”
“做错事还找理由?”
她被指责的哑口无变,最后抿着唇上前轻拉住她的衣袖,“乐水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任性霸道,我只希望你能再爱我,回到我的身边,我会改掉一切的缺点
的。从今以后而你会是我唯一的夫君!”她的话敲动了他的心。
她说他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夫君?
心,又被动摇了。
“乐水?”她摇摇他的手臂,发现他还是不为所动。
难不成她真的失败了吗?
用心良苦这么多,他还是铁下心肠不想理她了吗?
眼泪无声的滴落下来,她的小手松开了他的衣袖。
“好吧!我想你真的是讨厌我了……”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结果如此她也认了。
如同大姐说的,她若强留住他的人,却永远得不到他的心,那么倒不如不要了。
“我只求你让我死心。”她抬起小脸哀怨的望着他,“我要你亲口对我说,你讨厌我,这样我再也不会来纠缠你,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他深吸一口气,最后又深深叹气。
“我……爱你。”到最后他还是选择包容她了。
“啊?”她瞠大美眸,以为自己听错了,“再、再说一次,我没听清楚。”
“我爱你。”他长臂一伸将她拉进怀里,“你这个磨人的小鱼儿,我一直都是爱着你。”
“呜呜……对不起嘛!我以后会改掉我所有的坏脾气,以你为天、以你为重,再也不会把当玩具般的玩弄了,我会好好珍惜你,任谁也不会抢走你。”她感
动的说。
“傻瓜。”他宠溺的轻吻她的脸颊,“你终于明白我要的是什么了?”
“知道、知道。”她用力的点点头,“我好爱你,爱得不能没有你,就像鱼不能离开水,你的离开,让我痛苦的连呼吸都好难过……你回来好不好?”
忽地,他面有难色,“可能还得等上一段时间……”
“不要。”她摇头哭丧着小脸。
“最多一个月,我就回上官府了。”他捺着性子解释,“凤姑娘为我解决莫嬷嬷的小孙女,我还得为她解决商行的杂事。”
原来缘由是凤小倾为了请封乐水进府,愿意为他解决莫嬷嬷的小孙女,让自己的大哥代替他迎娶莫嬷嬷的小孙女进府。
而那天在布行他让裁缝师傅寸量身体,是因为他的身形与凤大少相似,于是代替忙碌的凤大少前往订作礼服。
“呜呜……我不要嘛……”她在他的怀里磨蹭着,耍着性子说着。
“小萸儿,你刚不是才说过要以我为天,现下又闹着脾气?”他挑着眉问着。
她抽泣的咬着唇,最后只好心不甘的道:“好嘛!就一个月,一个月后你真的要回到我身边喔!”
“我不会骗你的。”他眷恋的摸摸她的发丝,“这辈子我离不开你,你也离不开我,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她贴着他的胸口,柔顺的点头。
她想,未来她会收敛自己的坏脾气,因为她真的没有他不行。
一离开他,没有水的生活很难过,连呼吸都觉得很悲伤;然而有他的日子,未来再怎么艰苦,她都会甘之如饴。
因为,鱼离不开水——
如鱼得水,一辈子。
【全书完】#--iCMS.PageBreak--#楔子
这辈子与上辈子,她和他肯定有牵连,要不然她为什么会那么痛恨他呢?
每年,全国各地的花商都会聚集在凤天城的商港,甚至还有外来的异国民族,也会远渡重洋运送各式各样的花卉。
而今年,上官小蝶最讨厌的男人,严左岳,也会准时参展。
她一见到他,就像敌人相见,分外眼红。
若眼光可以杀人,她巴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因为从她懂事到现在,他对她而言不但是个对手,也是一名敌人。
他就像一个土匪一样,专门与她竞逐花市中的极品。两人的实力虽然不相上下,可他的竞标金额就是会多她那么一点点,因此,每年的花市竞标,她总是输
给他。
若是金额差个几千两、几万两,她也就认了,但是彼此出价结标的金额,却是前后相差不多。
她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但他──严左岳,却让她不得不对他提防。
「三姑娘,严少爷也来商港了。」上官小蝶的贴身小婢轻声说着,眸光移到一名穿着月白色衣裳的男子身上。
「我看见了。」上官小蝶手上绞着手巾,小嘴嘟囔着。这男人刚刚也参加花市的投标了。
严左岳似乎注意到有抹眸光正注视着他,一转身,便对上上官小蝶的双眸。
只见她一张粉俏的小脸上有着不甘心,而那双美眸正怒瞪着他。
他回以淡漠的笑容,彷佛没将她放在心上。
此时,花市叽叽喳喳的,因为大伙儿都发现到上官家的三小姐,以及严家的少爷,可以想见今年又要掀起一阵话题了。
直到那临时搭建的台子上有名老者站了上去,嘈杂声才停止。
「现在就由老夫来公布最高出标者──严府的少爷,以一万四千两一贯钱获得。」
今年,严左岳,再度夺下花市的标。
上官小蝶,位居第二。
「怎、怎么会?」上官小蝶气得咬牙,手上的巾子被她绞成一团,「竟然、竟然只差一贯钱......」
有没有搞错?今年只差一贯钱!
她相信他是故意与她作对的。
所以,她决定从这刻开始──
她和严左岳誓不两立!
蝶儿耍花样 1
有人说:前世欠债今生还
我们之间是宿敌纠缠还是情缘未了?
我告诉自己,没关系
我一定要站在胜利的一方......
第一章
上官府,位于凤天城,是属一属二的大富。
上官老爷只娶一妻进门,妻子则为他生了八名千金。
不过没人敢小觑这八名千金,因为这八名千金各霸一方,各有各的所长。
而只要住在凤天城的人,都会知道上官府的三姑娘爱花成痴,有时心血来潮,还会自个儿研究养花莳草的技术。
她不但爱珍奇异草,更爱收集天下的花朵。
她还养了一堆奇奇怪怪、争妍斗艳的花,甚至更开了一间花铺,取名为「撷花铺」。
这间撷花铺在凤天城堪称一绝,叫得出名字、叫不出名字的花,都能在她的花铺找到,因此她也在凤天城打出了名号。
除了养花,她另外也收购各地花商所种出来的花卉,像是熏衣草、玫瑰、百合、牡丹......等等香气浓郁的花卉。
而她一面卖花,一面又研究另一种新的技术。
她从某些异族国家得到一些新的技术,先是将花的花瓣一一取得,再覆上油纸,以玉石压制油纸,将散落的花瓣压制成干燥花,最后把花瓣收集起来,放进
以一种特制的各式颜色丝布袋内。
由于她卖的花都是属香气浓郁的花种,所以这个「花香包」不但可以增加斗室气味,也有一些姑娘拿来净身,香味有时候可以持续三天。
最近她又研究出一种炼取花的精油方法,可以将花卉的菁华炼取出来。
好几公斤的花,却只能炼取出如同大拇指般瓶子般的容量。
她脑筋动得快,爱花的同时,她也为自己赚饱了私囊。
她必须要有更多、更多的花,所以哪儿有花,她就往哪儿钻。
这几年,她为了得到最争奇斗艳的花朵,可说是无所不用其极,她甚至还出卖自己的二姊,只为了取到名叫「睡火莲」的娇花。
尽管她买下城南边那亩山田,却怎么这是供应不了花卉的消耗,所以每年一次的花市展览,围标工程就是与花商签约,一年之内会供应无限量的花卉供她使
用。
说起花市竞标,那可是凤天城一年一度的盛会,不管是爱花人士,或是以花为生的贩夫走卒,都必定亲临现场。
自她及笄那年,便投入花卉的世界,每年的花市大赏,也一定排除万难参加。
可是,从她懂事以来,她的脑海里就记住一个男人的名字──严左岳,因为她觉得这个男人肯定是故意找她的碴。
每年,他就是会跳出来与她竞标,夺得花市大赏的龙头。
而她,只能捡他不要的花商,或是他挑完花商种出的极品,才轮得到她捡回。
这些都还打不紧,最令她生气的是,她与他每年的竞标金额,前后都不会超过五两。
该死的!如果金额差距大一点,她至少会输得心服口服。
可今年,只差了一贯钱!
她真想将那一贯钱全塞进他的肚子里,好让他永远都别出现在她的面前。
「三姑娘。」一个粗嗄的男声在一旁唤着她。
「嗯?」上官小蝶回过神,此时的她正在商港。
「这批花苗你还要吗?」在商港卸货的花商,好声好气的问着。
这凤天城,就数上官小蝶的生意做最大了。
「要。」她毫不考虑的点头。
她在心里盘算这个月的存货,这个月的营收不错,大部分都把花给卖了出去。
当上官小蝶与花商交谈时,她的眼角余光瞄到一个衣影,一袭月牙白的身影,她倏地抬眸移向那抹熟悉的身影。
与那细眸一对上,她一张原本逢人就笑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
真是冤家路窄!
难不成凤天城真的那么小,连来商港也能遇到他,严左岳!
严左岳只是勾起俊颜上的薄唇,朝她点了个头,便带着小厮与她擦身而过。
怪哉,严左岳没事到商港走动干啥?
上官小蝶的眸光直盯着他的背影,发现他走向另一艘商船。
难得在商港遇上严左岳,她的好奇心全被勾起了。
这个男人来商港做啥呢?这个问题,如同又大又圆的圆圈,让她的思绪不断的转着、绕着。
「你们有谁知道,严府的少爷来商港买什么货吗?」她扬起一抹甜美的笑,那抹笑,足以倾国倾城,也迷倒在场的男人们。
「啊......」正在指挥搬运工人的花商,被她这么一笑,立刻被迷得晕头转向,「听说陈记商行最近到蛮邦国家,认识了一名神奇的花商,专门种出稀奇的
花朵,而且愿意长期供应严少爷花卉。」
「哦?」她挑眉。怎么她没听说这件事情?「那位神奇的花商,是种出什么样的花朵?」
「听说陈记商行与严府部保密得紧。」花商像是在讲秘密似的,声音刻意的压低,「花商托付陈记商行,每个月十五号会将花运到商港。」
「这么保护?」又挑起她的好奇心了。
到底严左岳买下那么保密的花朵,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严府原本是做玉石生意,已分神开了间与她性质相似的铺子,夺下今年花市大赏的头标还不够吗?还托人去寻找其它的花种......
她低头思忖一会儿,最后一张粉俏的小脸沉了下来。
明明东西是她研发出来的,可他总是会不动声色,选在同样的时间,与她卖出同样的东西。
虽然她怀疑过铺里的师傅,但师傅一向老实得紧,而她对师傅也不苛不刻,不可能会背叛她。
该不会他又动出什么歪脑筋了吧?她气得咬咬唇瓣。严左岳这个男人根本是卑鄙小人。
「如果别人同我嚼舌根,我才懒得理人呢!不过看在三姑娘对咱们平时那么照顾,我就告诉三姑娘最后一个消息好了。」花商一脸神秘兮兮的说。
「是啥?」她急了,屏气凝神的问着。
「听说今天陈记商行运回一批花卉,准备要交给严少爷了。」花商像是透露天大的秘密般,脸上露出等着她夸奖的表情。
她大惊。
果然不出她所料,严左岳肯定在动歪脑筋。
难道......他的计画与她一样吗?
哼!她瞧不起他。
一点都没凭真本事,只会走旁门左道,耍小心机。
她在心里嘀咕几句后,便与花商道了谢离开。
可是,她的心上却压上了一块大石子,名为──好奇。严左岳到底又要耍什么把戏呢?难道在近期,他要推出新的花卉产品吗?
还是他的花铺又要卖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花了?
不可能!
他一定又要使出耍贱的手段了。
明明他铺子的花只是比她的花大朵而已,颜色顶多鲜艳一点点,就算论品质,她也不会输给他啊!
谁说硕大就是美?娇小玲珑也有细致的娇美呀!
该死的!一回想过去的竞争记忆,她的肚子就装了满腹的鸟气。
每年她都会研发出让人惊艳的产品,但是一旦在她的店铺卖出时,严左岳的铺子也会在当天推出,而且还比她的更精致......
不成!
严左岳就像肉中刺,没有将他这根刺挑掉,她不但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
从商港回来数天了,她满脑子就只有花商透露给她的消息──严左岳得到稀奇又珍贵的花卉。
到底是什么花?上官小蝶拽紧手上的丝绢。
兰花?
不对,文人雅士养了一堆,没什么特别之处。
梅花?
更不可能、不合时节。
玫瑰?
两家铺子随便找就一堆了。
山百合?
更平凡的花,城外的后山长了一堆。
她脑子里不断浮起上百种的花类,可就是猜不透严左岳会特爱哪一种花。
何况,他还特地拜托陈记南行托买异族的花种,更教她不得不防。
她原本打定主意,想要靠「睡火莲」取胜,培植出珍贵的睡火莲,炼取其中的菁华。
但他似乎看透她的心思,也打算以稀有的品种一决胜负吗?
可恶!他怎么那么爱与她作对呀!
在上官小蝶生气的同时,上官府里的大姑娘上官小玥,正巧经过花厅前。
她身后跟着两名小婢,一名小婢手里拿着纸伞,等会儿好为她遮阳;另一名小婢则手上拿了一件雪鹅毛制成的披风,就怕夜凉风大。
「大姊,你要上哪儿?」上官小蝶出声,难得喊了要出门的上官小玥。
上官小玥停下脚步,美眸移到三妹的脸上,勾起甜美的笑容,「我正想上严府一趟,找严少爷。」
「严左岳?」上官小蝶睁大眸子,提起裙角便咚咚咚的来到大姊的面前,「咱们跟严府有交集?」
「严左岳最近开垦了一座玉山,听说挖出不少的上等玉石,我想与他谈谈这笔生意。」上官小玥与她解释着。
对喔!大姊的商行涉猎数十种,她都忘了大姊几乎与全凤天城的商行部有打交道。
那何不利用大姊,进而混进严府,然后再取得机会,去瞧瞧严左岳到底养了什么花?
厚!她实在太聪明伶俐了。
「大姊,我想和你一块去。」上官小蝶扯了一抹笑容,佯装自己很平静,不让大姊看出心底的计谋。》 浪漫会馆 禁止转载
自从有二姊的实例,她决定要做坏事得偷偷来。
就怕大姊也把她当成二姊一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她卖给了死对头,好从中捞上一笔。
无奸不成商。
上官小玥可是奸到骨头里去,连同自己的妹子也要吸干血,剩下骨头也要磨成粉当肥料重复使用。
不成!千万别走二姊的后路。
「哦?」上官小玥一张标致的小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只是淡淡的扯起笑容,「你不是向来与严府不对盘,怎今儿个想见见严大少呢?」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她上前勾住上官小玥的藕臂,软言娇语的道。
上官小玥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将眸光收回,与三妹一同跨开脚步,准备前往严府。
在心中默默策画计谋的上官小蝶,决定这会儿要靠自己的本事。
因为她知道一个定理──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倒,若要靠大姊,必定会先被榨干自己身上的肥油。
谁教上官家的家训是──存在的价值,就是创造最大的利润。
所以这次她罩子得放亮一点,绝对、绝对要靠自己!
严府,称得上是凤天城的富商。
但比起上官府,还称不上并驾齐驱。
可自从严府由严左岳接掌之后,很快的,便在凤天城打响名号。
严府以卖玉为生,不过自从上官府的大姑娘上官小玥也涉猎玉石的生意后,其利润一次又一次被剥削而去,最后严左岳为了生存,不得不砸下万金,由自己
去开拓新的玉石场。
老天爷还是有长眼的,总算被他找到一座新的玉石场。
他再也不用被中盘的上官小玥剥削中间的利润,他直接当批商,原货由他自个儿供应。
而成品,当然也由他自个儿精心雕琢成器。
不但不用看别人的脸色,更不用低声下气,只为那几毛的利润,求得脸红脖子粗。
由于他懂得这样的投资手法,使得一夕之间,严府也变成大富商了。
也因为他懂得「逆游而上」的经商手段,迫使上官小玥不得不亲自出马,换她与他谈生意了。
至于花铺的生意,也是与上官府的三姑娘杠上,不过上官府的三姑娘虽然会耍点小聪明,但不至于把同行逼到死路,他才有办法与她并驾齐驱,和她竞争这
一块的商行大饼。
一到严府,上官小蝶顾不得慢慢来,不用小婢们的搀扶,便直接跃下马车。
映入眼底的百花异草,在前院中庭有着一座花圃,各种香味随着迎来的风儿扑鼻而来,让上官小蝶眼儿一亮。
没想到严府倒是还满有品味的。
花园规画得井然有序,而不是将一堆花全种在一起,看起来花花缘绿的,一点美感也没有。
而从花圃也看得出来,严左岳是个会赏花,也是一个会养花的人士,因为他将花圃规画成一块一块的,以施肥分量、浇水时间的不同来区分,让花圃整体看
起来非常有生气。
他真的懂得养花呀!上官小蝶站在花圃前,欣赏着眼前的奇花异草,连严左岳来到她的面前,她都还不自知。
「你觉得美吗?」这是他们第一次靠得这么近,也是在这么咫尺之内望着她,他这才发现她比他想象中还要娇小。
「美......」她回过头,一张俊颜跌进了她的眸里。
虽然这张俊颜在她的脑海里浮上几百、几千遍,她还是会讶于他俊美的外表,而倒抽一口气。
他有着一张英俊的脸庞,细长的黑眸让人感觉有些阴柔,但一双剑眉却又削弱了眸中的冷冽。
又高又挺的鼻子下,薄唇依然勾着那一贯的笑容。
冷、疏离感、嘲笑感,全都反应在他的笑容上,所以她讨厌他不是没有原因的。
「你真是一名稀客。」严左岳嘴边的笑容愈漾愈大。这可是她第一次踏进严府。
「我、我陪我大姊来的。」她眸里闪过心虚的光芒。怎么他的话听起来,有一种讽刺她的味道呢?
此时,上官小玥已被小婢搀扶下车,一身的华衣锦缎,衬得她如同出水芙蓉般。
「午安,严公子。」上官小玥勾起笑容,与主人打声招呼。
「今天不知吹了什么风,将上官府的两名千金都吹来了。」严左岳低嘎一笑,细眸对上上官小玥的美眸。
「想与严公子谈笔生意,不知严公子是否有兴趣听听?」上官小玥的声音细细软软,而且不疾不徐。
「难得大姑娘会亲自到临,若严某不听听大姑娘的意见,可就是严某的损失了。」
严左岳没有改变任何态度,只摆出了「请」的动作,请上官小玥入花厅内详谈。
至于上官小蝶则是伫留原地,并没有想要前进的意味。
「你可以不用招呼我。」她只想趁他们「详谈」的时间,去搜查他藏起来的那批花卉。
「你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我托陈记商行所买的花嘛!」他像是看透上官小蝶的心思,直接说道。
上官小蝶涨红了小脸,没想到竟然被他看穿了心思。
见她如此诚实的表现,他忍不住轻笑出声。
「想看花吗?」他放柔声音问着。
「想。」上官小蝶想也不想,用力的点头。
他会这么好心,让她看花吗?
「我偏不让你看。」他像是与她作对,兜了她一圈,诓了她。
「你......」该死的王八蛋!臭鸡蛋!
「哈哈!」他低嗄笑了几声,便转身而去,留下一脸不悦的上官小蝶。
气死她了!这个男人竟然敢这样玩她!上官小蝶咬着唇,忿忿不平的看着严左岳离去的背影。
她在此发誓──若找不到他买的那批花卉,她上官小蝶就跟他姓!第二章
她,上官小蝶就偏不信!
严府就这么一丁点大,怎么可能找不到他买来的花?
嗯哼!她不愿放弃这么大好的机会,毕竟她平时与严左岳并没有其它的交集,两人的关系有点像王不见王的意味。
她不会因为他是每年竞标的得主,就低声下气与他套交情,以至于这五年来,她根本无视他的存在,两人就算在凤天城见了面,她也吝啬给他一个笑容。
他们可以说是彼此都没有交集,也不曾交谈过。
而今日,可是她第一回来到严府。
严府就像洞外的一片桃花源,造山、流水、小桥一样不少,以及放眼便能见到那一大片的花圃,和一盆接着一盆的盆栽。
她很难相信,他真的只是以养花为兴趣。
这么大的一片花圃......她要找到几百年啊?
上官小蝶不知不觉来到严府众苑的地方,她不得不惊讶的望着前方的花海,而且鼻息之间,还闻到香气盈人的花香。
好香......
她眯眸仔细一瞧,原来是一大片的昙花。
白天的昙花花苞阖起,但香气的余味依然飘散在四周。
难得见到这么一大片的昙花,她的心情整个变好,而且那香气萦上心头,让她有种放松的感觉。
脚步停伫一会儿之后,她才回过神,用力的摇摇头。
不对,她可不是来他的府上赏花的,她来这儿的目的,是要找出他到底托了陈记商行买了什么样的花卉。
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他不惜重金买下?
看似沉寂的他,其实私底下又不知要干什么好事了。
重新移开脚下的绣花鞋,她趁着四下无人,来到一间上了锁的厢房前。
奇了。
她站在上锁的厢房前,看着以铁锁锁住的精致木门,微微的皱起两道眉。
为什么府里这么多间房,就只有这道门锁着呢?
她从衣袖中伸出小手,还未触碰到锁炼时,便有道声音喝止。
「你是谁?」
她回过头一瞧,是一名老迈的长者。
「老伯好,我是来严府作客的上官三姑娘。」上官小蝶为避免惹麻烦,于是扯开笑颜,道出自己的身分。
老者正是府里的总管,当然知道上官府的姑娘来头有多大。
「三姑娘,请恕老奴无礼。」老总管声音放低一些,「这儿可是府里的禁地,闲杂人等是不能过来的。」
「哦?」一听是禁地,她的心里突然扬起喜悦。
因为她认为「禁地」,就是严左岳买来的花卉藏匿的地点。
嘴角的弧度愈勾愈大,她漾起平时惹人怜爱的甜美笑容。
「这里真的是『禁地』呀?」她表现得一副无辜样,「我头一次来府里作客,便被这些昙花的香味吸引而来的。」她眨眨一双长睫,轻声道。
「原来如此。」老总管不像之前那么凶恶,也扯了一抹笑,「不过三姑娘,这儿平时除了少爷才能来,其它人是禁止来到这儿的。」
「为什么呢?」上官小蝶不解的问着。「是因为这儿种了昙花吗?」她佯装不明白,套着老总管的话。
「不是的。」者总管摇摇头。
「难道......」她指指后边被锁上的木门,「是因为那道门内放了金银财宝吗?」
「三姑娘真爱说笑。」老总管被她逗笑,摇着头,「三姑娘应该晓得,咱家的少爷可是把花看得比银子还重要。」
重点来了!
那道门后面,一定就藏着他买来的花卉。
上官小蝶的心儿怦怦跳着。
「那......」她滴溜溜的转着眸,「里头不就藏着他最近刚买回来的花卉?」
「这......」老总管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三姑娘,你就别为难老奴了,这儿可是禁地,还是请三姑娘先离开吧!」
上官小蝶倒没有坚持留下,与老总管一同离开东苑。
她的猜测没错,严左岳肯定把陈记商行送来的花卉,藏在那间房里头。
有着众多揣测的上官小蝶,不禁在脑海里想着里头的花卉,到底生得什么模样?
当她与老总管步出东苑时,正巧上官府的小婢也上前寻找她。
「三小姐。」小婢向她福了身,「大小姐准备回府了,要奴婢来请三小姐。」
「我知道了。」上官小蝶点头,表示明白,「老伯,谢谢你了。」
套完老总管的话,她便与小婢一同往前院的方向。
上官小玥已经在马车前等着她,而严左岳也凝望着她。
那张薄唇,依然勾起淡然的笑容,似有若无的冷笑,挺令她不太舒服的,彷佛她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入他的黑眸,逃不过他的法眼似的。
上官小玥先自行坐上马车,留上官小蝶与他对眸相视。
「三姑娘可否见到想见的花朵?」他问得明白又直接。
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她的小脸全涨红起来。
这摆明不是告诉她,他就是故意将那道门锁上,不让她瞧一眼的意思吗?
这个男人真讨人厌。
「你这不是故意糟蹋我吗?」她板起一张美颜,「若你想让我瞧,早就搬出来让我瞧了。」
他笑而不语。
确实,他就是不想让她瞧,因为......时候未到。
她哼了哼气,生气的踏上马车。
放下珠帘,她在车内嘟着小嘴。
好一会儿后,马车驶离严府,上官小玥的嘴角噙着一抹娇艳的笑容。
「怎地?瞧你一脸不高兴的模样。」上官小玥轻声问。
「严左岳今年又打算与我作对!听说向神秘花商买了特别的花。」她生气的绞着手中的帕子,脑筋想到几乎快打结了。
上官小玥唇瓣的笑容愈漾愈大,「需要我帮你吗?」
她差点点头,但一想到二姊被出卖的事,她对上大姊那狡黠的眸光,却又用力的摇头。
「不用,我自个儿忙得来。」她可不是笨蛋,不想被大姊出卖。
上官小玥倒也不强迫她,只是敛眸低吟一声,眸光直视前方。严左岳。
这三个字,像肉中刺似的,真的没有办法从上官小蝶的心里剔除。
他让上官小蝶满脑子都想着他重金砸下的花卉。
每天都想着到底是什么花种、花容。
可是尽管她真的想破头,她还是不会知道,他到底买了什么花。
而她又不能天天踏上严府的大门,这样意图太过明显了。
得想个法子混进去才是......
左思右想,她还是想不到一个好方法。
「咳咳......」忽然间,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带着低沉,从不远方传来。
一回头,是大姊。
上官小玥披着披风,一脸病容的经过大厅。
「大小姐,现下外头还下着雨,您今儿个就别出门了。」贴身小婢跟在主子的后头,担心的说着。
「怎么成?」上官小玥又咳了几声,「与严少爷约好,就得守信。」
「可是大小姐,您都染上风寒了,若再淋到雨,会让风寒更严重的。」小婢皱眉的说着。
「没关系。」上官小玥摇头,一张美颜多了丝憔悴。
「大姊。」上官小蝶步出大厅,眉间也皱起担忧的折痕,「你不是生病了?下这么大的雨,还想出门?」
「前几天,严府的少爷送来契约。」上官小玥拉紧了胸前的细绳,缓缓的说道。「今儿个我得亲自跑一趟才行。」
上官小蝶不忍大姊如此操劳,生了病还要自己跑一趟,「大姊,我就帮你跑一趟吧!」
正好,她可以顺水推舟,有借口混进严府。
啊!她实在太聪明了。上官小蝶心里如此盘算。
「这......」上官小玥停顿一下,「真能麻烦你走一赵吗?」
「为啥不能?」上官小蝶扬起甜美的笑容,「大姊,你就别走这趟了,省得淋了雨,让风寒又更严重了。」
上官小玥一脸憔悴,但还是勾起惯有的笑容,「那我就托付你走严府一趟了。」
「大姊,就交给我吧!」她求之不得,这样她才有理由,再次混进严府。
嘿嘿......她这次可要想一个法子,得在严府多拖延一些时间,才有机会见到那些娇花。
上官小玥让小婢送来一只锦盒。
盒子是以上等的檀香木制成,漆了上等黑漆,还以金粉描绘了上官府的家徽。
「这里头放的就是严府与上官府同意的契约。」上官小玥让小婢把盒子交到上官小蝶的手上,「若没问题,就请严少爷在上头盖个私章。」
「没问题,这种小事我会替大姊办得好好的。」上官小蝶接过手,心里窃喜。
终于找了个理由,可以大方的进入严府。
「谢谢。」上官小玥轻扬一个笑容,「那我就可以安心回房休息了。」
「小紫,快扶大小姐回房休息。」上官小蝶吩咐着小婢,「还有,记得等等到四小姐的铺子,去抓一些治风寒的药,煎给大小姐喝。」
「是。」小婢必恭必敬的说着,最后搀扶着上官小玥。
上官小蝶交代完后,脸上掩不住喜悦。看来这工作来的正是时候。
捧着锦盒的她,让小婢撑着伞,扶着她欢欢喜喜的踏上马车,离开上官府,前往严府的方向。
望着上官小蝶离去的上官小玥,只是勾着唇瓣回到大厅。
小婢为她送来驱寒的热茶,还为她添上了一件外衣。
「这病,生得真是时候。」上官小玥难掩朱唇的轻笑,盯着大雨打在屋檐飞溅的雨景。
她啜了一口茶之后,将杯子放在掌心暖手。
「小紫。」她唤着一旁乖巧的小婢。
「大小姐。」小婢轻声答道。
「帮我传个口信给严府的少爷。」她眸里有着无限的黠光。没想到连老天爷也是站在她这里。
小婢来到她的面前,让她在耳旁嘀咕几声后,便点了点头。
没多久,小婢离开大厅,也跟着前往严府,留下上官小玥一脸满足的在大厅里喝着热茶。
饵布下了,就等猎物自个儿上钩。
而她,就等着收网了。
夏季的雨,下个不停。
上官小蝶再度来到严府,而严左岳早已在花厅里等着她。
待她一踏进去,他便要下人为她沏上一壶热茶。
今天的上官小蝶身穿粉色的衣裙,披着一件绣功精湛的粉蝶纷飞的披风,手上捧着锦盒。
「严少爷,午安。」上官小蝶皮笑肉不笑的扬起嘴角,「我是代家姊送来契约,希望你能过目一下。」
一旁的老总管替严左岳接过锦盒,严左岳并没有急着打开,只是拿着一双黑眸盯着她瞧。
她在他的眸里,是个长相标致的姑娘。
奇怪的是,她有个与她外表一模一样的孪生姊姊,但他就是能一眼分辨她就是上官小蝶。
也许是她逢人就笑的甜美娇庞,让他觉得这是她与上官小梅不同的地方。
只是她对他也是特别的。
每回一见到他,她没有一次是好脸色,甚至在市街不小心巧遇,她还会把他当成不起眼的大石,连瞧他一眼都不屑瞧。
久了,外人都传着他们彼此有心结。
心结......
他对她可没有,反而对她的兴趣一天又一天的加深,而且每年的花市大赏,他比别人更期待、更想要见到她。
只可惜美人对于他则是兴趣缺缺。
最后,他决定用尽各种方式,让她注意到他的存在。
毕竟,她的身分不同,她可不像市坊的姑娘,只要他勾勾手指,就会乖乖来到他的身边。
她可是凤天城出名的上官千金,拥有优渥的家世,以及那一身不容别人侵犯的傲骨。
尽管身为女儿身,外头的男人还是要让她们三分。
而这几年为了引起她的注意,他倒是费了不少气力。
如今见到她一年比一年标致,教他更涌起想要拥有她的欲望。
严左岳扬起笑,见她优雅的坐在上好的太师椅上,接过奴仆为她送上的香片乌龙。
她啜了一口茶,动作轻柔,而且不疾不徐的。
是啊!反正她时间多的是,就慢慢跟他耗,看看有没有机会,见到他购买的那批花卉。
「我说严少爷,像这种天气这么潮湿,你若是将花一直放在暗房里,恐怕会从根部烂起。」她一出口就没好话,咒他把花养死。
不过她还是一脸笑脸迎人,一副无害的表情。
「就怕我现在将花搬出来,也会有人想将我的花连根拔起。」他淡漠的应了这么一句,双眸饶富兴味的看着她。
她挑挑眉。又在暗讽她了。
「花是用来欣赏的,可不是像你小鸡肚肠,只会把花藏着。」她不免唠叨埋怨几句。
从没见过这么小气的男人,连一眼都不愿让她瞧。
这才是她的重点。他轻笑出声。她这是如此的诚实。
「你真的对我买来的那批花这么有兴趣?」他的眸光离不开她的小脸,利诱着她。
她咬着唇。若她诚实的点头,恐怕他又要耍着她玩。
可是不点头,她又没有机会......
左右为难,她要怎么做呢?
「咱们为同道之人,也同是以卖花为生,当然哪儿有花就往哪儿钻,不是吗?」她轻描淡写,就是不直说自己的企图。
「哦?」他轻笑一声,「那若是我不让你瞧,显得我太小气,是吧?」
「如果你有这样的自觉,表示你还不算是。」她学他,说起话有些夹枪带棒的。
虽然她逢人就笑,但不代表她不会记恨。
霍地,他站了起来,一双冷眸对上她的眸子。
「那择日不如撞日。」他难得一改之前的反应,「只要你不怕看了那批花的后果,我今天就可以让你瞧瞧。」
「真的吗?」她脸露喜色,也从椅子上弹起。
「走吧!」他决定不与她兜圈子了。
难得......这么美味的猎物自个儿送上门来,那他就不客气的享用她了。第三章
上官小蝶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此时的感觉──
那就是受宠若惊。
严左岳像是换了个性子,难得领着她要往厢房而去。
由于两人要去的地方是禁地,所以身后都不带奴仆。
就这样,他一路领着她来到藏着花卉的厢房,也就是那间锁着铁链的房间。
他转身,嘴角上头有着一丝难以捉摸的轻笑,黑眸则是直盯着她一张兴奋的小脸。
「你真的不后悔,想要一瞧究竟?」严左岳重申问道。
她毫不考虑的点头。就算要她上刀山、下油锅,她都愿意。
「难不成是严少爷你反悔了?」她嘴角的笑容垮了下来,一副哀怨的表情望着他。
「我向来是把丑话说在前头。」他语气还是平淡得紧,「不过瞧了,未必会如你心中所愿。」
「我还是想看。」她不怕会败兴而归。
他笑而不答,似乎她的反应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从腰带中拿出钥匙,将锁给打开。
木门一打开,上官小蝶发现里头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阴暗。
不过房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贵妃椅,以及两排的烛台照亮室内。
而令她引颈企盼的花卉,则摆在房中间的上等红木桌上。
她眼一亮,急急忙忙的想要上前,但手臂却被严左岳的大手拉住。
他将木门阖上,黑眸认真的盯着她瞧。
「你要考虑清楚,未必能达到你心里的渴望。」他开口,压低声音说着。
「那就更要让我瞧瞧了呀!」她不管,挣脱他的箝制,提起裙摆,三步并作两步跑向前。
她心里只惦记着花卉,根本没有将他的话听入心里。
来到花卉的面前,她发现这朵花......长得好奇怪!而且还是含苞待放的模样。
这是什么怪花?
她睁大双眸,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花朵。
「这是龙爪花。」严左岳来到她身旁,为她解释,「虽然现在还不是开花的季节,不过若是开了花,花瓣是外翻,而且有如张牙舞爪的龙爪子,是株很特别
的花。」
龙爪花?!好特别的名字呀!她忍不住轻轻触碰龙爪花的花苞。
青绿色的花苞,藏住最美丽的内蕊,还无法绽放着美丽。
「不过我想花期应该可以赶上我的工作进度。」他嘴角含着笑,望着放在桌面上的龙爪花。
她咬着唇,彷佛自已好象又输了一大截。
毕竟他买来的龙爪花,由于花期未开,她根本无法辨别花香,也不知道他买来的这批花,到底是要用来加工,还是纯粹只是观赏用?
到头来,她还是无法猜透他的计算。
可恨!
她垂丧着肩,似乎有些垂头丧气的。
见她一脸失望的表情,他忍不住轻笑一声。
听见他的笑声,她不禁瞪了他一眼。
哼!到头来,她还是被他耍着玩嘛!
「算了。」她就知道,这男人根本没有那么好心,他就是爱整她,每回见到她不高兴,他才会有成就感吗?
上官小蝶两排贝齿咬得咯咯作响,好似非常的心不甘、情不愿。
不过他确实没有骗她呀!他很大方的展示花卉,只是这株花还未到开花的时期。
唉!恐怕这龙爪花开花之后,尽管他搞不出花样,但若是拿来纯粹观赏,也会引起一阵风波吧!
见上官小蝶转身欲离去,严左岳突然又开口道:「看在我们同是爱花之人,我带你去看看另一种花。」
她的脚步倏地停住,回头,一双美眸顿时发亮,熠熠的望着他瞧,美颜漾着动人的笑容,心中燃起了一丝的希望。
「你还有其它特别的花?」她语气掩不住兴奋的问着。
严左岳的黑眸闪过不坏好意的光芒。
「但是......那株花有些奇怪。」他放缓说话的速度,「一般人见到那朵花,总会起了奇怪的反应。」
「咦?」他这样解释,只会挑起她深深的好奇,「真的吗?我还不曾见过这么特别的花。」
「正好这几天是开花期。」他勾起笑容,轻声道。
「我想看。」她兴奋的忍不住上前揪住他的衣袖。
她没有发现到自己的主动,但他那双深邃的眸子却将她的举动映入眼中。
只是一株花,就足以让她展开笑颜......说老实话,他有些嫉妒那些花,但又不得不靠着花,来吸引她这只蝶儿,因为哪儿有花,就会有她这只粉蝶的围绕
。
「我得先把话说在前面,这朵花特别的地方,会让人有身体的反应。」他勾起轻笑,眸里藏不住深沉的计谋。
「我不怕!」就算会让她上刀山、下油锅,她都不怕。
「那我带你去吧!」他敛眸,所有诡计尽藏其中。
她不疑有他,当然满怀希望的跟在他的后头。
原来严左岳还真的不是半瓶水,他有满满的花,都是她不曾看过的。
也因为这样,她开始对他有些另眼相看了......
严左岳带领着上官小蝶来到的地方,并不是另一处的禁地,而是很普通的厢房。
只见他又将门带上,俊颜上露出一抹笑容。
「花在哪儿?」她左顾右盼,好奇的问着。
他没回答,只是移开长脚,来到床前。
她闲不住,也尾随后头跟着他。
他不知道从哪儿搬出花朵,就这样呈现在她的面前。
她美眸一定,看着眼前的花盆,微微皱起眉。
这朵花卉,她从未见过,不但花朵盛开、花瓣也鲜艳无比,还若有似无的散发出一种甜香。
她用小鼻嗅了嗅,这种香味......很难去形容,像是果香,却又有一种花的自然香味,混合在一起,竟然香香甜甜的。
「这朵花的香味好奇怪。」她像是被香味吸引,整个人靠得很近。
「我说过这盆花有些特异,凡是闻了它的香味,身体都会起了奇怪的反应。」他出声警告着她,要她别那么接近。
「不......」她咬咬唇,似乎舍不得他将花移开。
她忍不住又贴近花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彷佛想将花的香味,永远都吸入心头。
她从来都没有闻过这么香甜的味道。
「这到底是什么花?为什么这么香?」而且还是她未曾闻过的花香味道。
「这叫美人香。」他轻勾起笑容,可嘴角却是不怀好意。
她咬着唇,香味一点一滴的渗入她的鼻息之间,愈是吸一大口,就会愈是沉沦。
虽然花形不怎么特别,有点像玫瑰、蔷薇的外表,又像是吸引她的一块糕点,让她移不开双眸,更不想放弃嗅它的机会。
「够了。」他拿开花卉,让花放在窗口,再用特制的木制盖子盖上。
「可是......」她的小脸有些红朴扑的,双眸也蒙上渴望的光芒。
不知道为什么,她好想再多闻一下。
那香味让她的身体开始沸腾,此刻,她的下腹似乎有股骚动正在燃烧,一点一滴,让她全身的肌肤彷佛被火纹身般,觉得有股不安的躁动在四处的窜流。
「你怎么了?」他回过头,望着她一张酡红的小脸,可是他脸上没有惊讶的表情,反而有着狐狸一样的笑容。
「为什么我感到胸口有些闷闷的?」她咬着唇,突然感觉到身体有些虚软。
他走上前,大手搭上她的双肩,让她的脚步能够站稳。
「你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下?」他扬起笑容,将她扶往床上。
她没有回答,乖顺的坐在床上,却觉得口干舌燥,她忍不住将粉舌探出,舔润微干涩的唇瓣。
她有些不安,似乎有什么梗在喉头,而鼻息之间还残留着那种香甜的味道。
「为什么突然变热了?」她咬着唇瓣,轻声问着。
明明窗外还下着哗啦的大雨,她却感到有股燥热从心底升起,让她心慌意乱。「你热吗?」他坐在她的身边,低头望着她。
「热......」她用帕子搧风,但还是没办法消去心头上的烦热。
他站起来,往镜台的水盆打湿帕子,再回到原来的位置,大手拿着湿帕,轻轻的为她擦拭着脸颊,再慢慢移到她的颈间。
「唔......」她发出舒服的声音。
虽然她明明知道两人大过靠近,却无法抵抗,尤其他的长指不小心滑过她的颈间时,那轻微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
「这样还热吗?」他用湿帕滑过她的细颈,最后来到雪白的胸口,水渍使得她的雪肤更加的粉嫩,教他眸里的光芒更加深邃了。
「那到底是什么花?」她呢喃几句,轻咬着樱色的唇瓣,声音有些微弱。
她不是笨蛋,当然知道自己身体的变化,但是体内的火焰,却让她摸不着头绪。
她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而且这火焰已经开始放肆的燃烧着,在她的下腹乱窜着。
「那是一朵名叫『迷情花』的品种。」他敛眸,诚实的回答。
「迷情花?」那是什么花?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这朵迷情花是他改良花种而来。
他费了好几年的心血,研发这种类似春药的花朵。
这花,只要吸入花粉,就会让人的身体起了异样的变化。
通常这花只流于黑市,是专门给三教九流的江湖不肖人士使用,而他砸了重金,移回一朵回来自己改良品种,为的就是等候着今日的机会。
现下,她成为瓮中之鳖,无法逃出他的手掌心了......
好热......
上官小蝶饱满的玉额上渗着香汗。
「好奇怪......」她口干舌燥的呢喃,小手不断绞着帕子,几乎快打成结了。
「哪儿觉得不对劲?」严左岳的大手还故意在她的胸前轻抚着。
「好热......」她喜欢他的碰触,似乎这样能化解她身体最深处的火焰。
「我帮你褪去衣物,再帮你擦拭全身。」话落,他真的帮她宽衣解带。
而她,脑袋昏沉沉的,根本不知道他的用意为何,只觉得他的触摸令她舒服不已,彷佛还想要更多更多。
为她褪去上衣,露出了雪白无瑕的肌肤,胸前的浑圆被兜儿裹住,属于她的香味缓缓散发而出,被他吸入鼻间,细细的品尝着,就像是一道美味的珍馐,散
发着香甜的味道,那如羊脂股的肌肤,正透着粉红的色泽。
药效不断在她身上挥发,发挥了最大的功效。
她虽然想要极力保持清醒,但下腹传来的热潮,就像小火般,慢慢熬糊了她的理智。
此刻的她,好热、好闷......
他用帕子轻轻的在她身上擦着,虽然拭去她身上泌出的薄汗,却怎么也拂不去她腹内的火焰。
她小嘴微张,一双眸子熠熠的望着他瞧,看到他的大掌在她的肌肤上移动。
她应该要阻止,可是她却享受着,渐渐的还舒服的半眯着眸子。
见她没有抵抗,大手便将帕子移到兜儿上,帕子上的水滴沁入了兜里。
很快的,兜儿被水渍沾湿,因此将她肚兜内的饱满乳房,映出了完美的形状。
真美。他在心里赞叹着。
夜半梦回之际,他渴望拥有她的一切,可一睁眼,净是南柯一梦,无法真正的拥有她。
而今天,她成为他的囊中物,无法逃出他的手掌心,渴望她的念头,愈燃愈炽。
所以他将想法转为行动,打算将她这只粉蝶紧紧的捕获,不再让她飞离自己的身边。
她主动送上门,就别怪他伸出魔爪,将她吃得一乾二净。
他装作若无其事,以虎口拢起她沉甸甸的左乳,轻轻拨弄着。
「唔......」她发出像是梦呓的声音,享受着他的抚弄所带来的慰藉。
虽然她的身体热潮不断,但被他的大掌一抚慰,却涌起让她舒服的另一种暖潮。
「不知道为什么......被你的大掌碰着了,竟然有些舒服。」她眨了眨那双翩然的羽睫。
「我知道你热。」他将俊颜靠近她光滑的脸颊,「所以我帮你消热。」薄唇,还在她的耳边吹着气。
「好。」她傻傻的点头。
此时的她,身体像是有万只蝼蚁咬囓着,有种不安正在她平坦的小腹里乱窜着。
见她不抗拒他蚕食般的侵袭,他放胆的加重力道,以虎口隔着肚兜磨蹭。
「唔......」她徽微拢起眉,他的大掌像是抚平了她心里的不安。
「你喜欢我这样吗?」他张口,轻含住她娇美浑圆的耳垂。
「喜欢。」她迷迷糊糊的点着头。
看着她欢喜的表情,他更大胆的以拇指压往她的乳尖。
虽然隔着兜儿,但他依然能感受到她饱满浑圆的柔软,那弹性十足的胸脯被他的虎口疼惜着。
他让布料摩擦着她敏感的乳尖,拇指刻意的一压一放,挑逗里头最敏感的圆蕊。
「嗯......」她舒服的发出低吟,小手攀上他的手臂,感受到他肌肤的热度。
她乖顺得像只猫儿,任由他的大掌肆无忌惮的抚弄着她,尤其他隔着肚兜以指尖轻揉着乳首时,更教她挺起背脊,一张小脸上有着茫然的表情。
于是,他将俊颜移到她的面前,张口便攫取她的小嘴。
她的唇瓣比他想象中还来得柔软,让他汲取得浑然忘我。
下一刻,舌尖再也忍不住欲望,探入她的檀口之中。
他轻轻撬开她的两排贝齿,先顶住她的上颚,左右来回摆弄。
像是被羽毛搔弄的她,忍不住发出了呢喃。
他一边挑弄着她的上颚,一边汲取她香甜的津液,湿滑中带着甜腻的味道,鼻间还闻到她身上所散发的花香。
他仔细的嗅了嗅,混合了淡淡的茉莉花香,适合她这只粉蝶的香味,教他沉浸在她的香气上。
他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是极为聪颖的姑娘,懂得将会枯萎的花卉,变化成另一种风貌,还保存了它们的香气,让更多人对花卉认识更多。
她就像香气一般,逐渐的吸引着他,所以他私心的打算将她的一切都保存在自己的生命之中。
想要她的念头,在这一刻全数爆发了。蝶儿耍花样 2
这是一场脱执的行动
因为好奇作祟,让我几乎全面失守
我告诉自己,忘了吧
心,却反复想起曾有过的旖旎画面......
第四章
严左岳的吻愈吻愈深,侵袭上官小蝶的口中时,那占有的动作有如猛兽般的攻击,不让她有逃脱的空间,一只大手箝制她的腰际,不断的攻占她唇内的甜蜜
,舌在她的檀口中肆意的翻搅,想要挑起她无限的热情。
「唔、唔......」上官小蝶的反应变得迎合,不像稍早将他拒之千里之外。
他以舌尖挑弄着她的小舌,在她的口中肆意的品尝。
两人的津液互相融合在一起,她甜美得教他无法离开她的小嘴,恣情的逗弄,一下子故意以舌挑逗她的粉舌,在她的舌尖打转,一下子又故意用唇吸吮着她
的唇瓣。
大手渐渐攀上她的背部,在她光滑的裸肌上下游移。
他惊讶她的肌肤如同羊脂般的滑腻,那几乎无瑕的背部让他的指尖在上头打转,舍不得离开半寸。
他的动作愈来愈放肆,舌尖离开她的小舌,在她的唇瓣上不断的打转,描绘着她的唇形,另一只大手则是覆上她的兜儿,修长的手掌覆住她娇美的浑圆,软
嫩得教他的五爪陷进其中。
她轻喘着气,胸口不知为何愈来愈起伏不定。
身体燃起火焰的她,只能轻启芳唇,眯着美眸望着他。
「好热......」她呢呢喃喃的轻诉,百般流媚填满她的眼。
她不再抵抗,让他探索着她的身体。
他大胆的探出舌尖,在她白净的耳垂上轻舔,接着舌尖探进她的耳娲里。
她开始发颤,有种蝼蚁爬满全身的发痒感。
她从来没有让男人这么靠近过她,而他现下正在她耳旁呼着热气,大手肆虐着她的胸部,奇异的是,她竟然不讨厌他这样的动作,反倒渴望他接下来的给予
。
「你好香。」他似乎也被她的香气挑起了欲望,下腹开始蠢蠢欲动,几乎快要冲破最后的一道防线。
但他硬是压制着那袭来的狂潮,大手探进她兜儿里头,寻找着那小巧且未曾被人蹂躏的蓓蕾。
指尖滑过她平坦的小腹,攀上白皙又柔软的双峰,很快的便探到那小巧且微微凸起的花蕾。
乳尖上的粉嫩色蓓蕾,一被他的指尖触及,她忍不住挺直背脊,微微的皱起两道柳眉。
瞬间,他以食指与拇指轻轻揪住她的乳尖。
「唔......」她咬着唇瓣,感到一阵酥麻从乳尖上端泛开。
察觉到她的反应愈变愈有趣,他更是放肆的加重力道,在她的身上肆无忌惮的探索。
她的乳尖受到他的刺激,渐渐的迎合他所给予的动作,享受着他的指尖带来的惊奇感受。
他用指尖拨弄着乳蕾,让乳首渐渐的凸硬起来,彷佛像颗硬实的豆子。
他忍不住扯去包裹她美丽胴体的兜儿。
只见指尖上的蓓蕾绽放着美丽的颜色,而胸脯也因为他的五爪揉捏,任意的变形着。
「不要。」她轻喊出声,他的动作让她的身子又起了另一种不同的变化。
比起他刚才又吻又摸,这直接的碰触来得太过真实,令地全身上下泛起一股奇特的热潮。
「难道你不喜欢我这样碰你吗?」他使坏的将指尖不断拨弄上头的乳尖,让它变得更加挺实,像一颗成熟的小果实,让人垂涎欲滴,教他爱不释手,一再的
挑逗那娇嫩的粉蕾。
「不,不是不喜欢......」她嗯哼一声,那声音听在他的耳中,犹如天籁之声般悦耳。
「不然为什么说不要?」他故意将唇覆在她另一只胸脯上,薄唇轻轻含住她的蓓蕾,温烫的热气呵在她的胸乳上,像是要呵出粉嫩的色泽。
乳尖被他用薄唇轻含入口,她全身不禁起了寒栗。
他的舌尖又轻舔了她的乳尖,一种湿滑微热的触感从她的乳尖扩散开来。
「啊......」她忍不住轻喃。那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他的舌尖灵活的在她的乳首上移动着,每滑过一寸,就留下湿滑的痕迹,尤其他让舌尖在她的蓓蕾上打转,唾液刷亮了乳尖的粉嫩,还感受到果实硬挺的凸
立。
他一面用舌尖挑弄她,一面吸吮着乳蕾,发出了啧啧的声响。
她开始喘息,低头望着他吸吮的模样,就像一名婴孩,心无旁骛的吸吮着,可又不像纯洁的婴儿,而是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侵略,邪佞的在她的乳尖上不断
的吸吮着,舌尖放肆的在乳蕾上滑动,先是左右晃动敏感的乳尖,再以牙齿咬囓着。
光是这样的动作,几乎就让她有如在地狱般的痛苦,教她的身体不断的左右摆动。
「嗯哼......」
她的口中开始发出呢喃,每一声都勾动他的心,对她的欲望更是狂燃。
若要他临时停止,如同覆水难收,他再也无法压抑对她高张的渴望。
他不会轻易让这只蝶儿,从他的眼前飞过。
他的舌尖不停的在她柔软的胸脯上左右扫动,速度快得就像蜂儿振翅的频率,舔弄已然尖挺的花蕾,将会们刷得亮晶晶得如同从春露中冒出的嫩芽,晶亮得
教他龙心大悦,更加快速度的在乳蕾上舔弄。
不是以齿轻囓,就是以舌底压挤着那粉红的蓓蕾,逗得她浑身轻颤不已。
「啊啊......」她发出诱人的声音,勾引着他全身的神经。
大手触到她滑嫩的肌肤,又以虎口托住绵软的乳肉,再用食指与中指之间的缝隙,夹住了那凸立的小豆。
她的身体早已虚软的无法动弹,药效彻底在她的体内发挥,让她全身上下都冒着香汗。
她的唇红艳得如同樱果,她张着口想要喊出什么,但每一次出声,却又是诱人无比的娇吟。
「好麻......」光是他以口吸吮她的胸脯,就教她全身不适,彷佛蚂蚁轻轻啃囓,麻酥中带着一种痛苦,在她的体内四处的乱窜着。
「你好软。」他扯了一抹笑容,吸吮着她的浑圆的同时,还发出啧啧的声音,好象她是让人一尝再尝的美食,教他欲罢不能,非得将她全身尝遍才甘心。
吸吮着她的胸脯之际,他的指尖也感受到软绵的触感,让他忍不住五爪紧扣,将椒乳抓成不规则的形状。
此时,她的双腿开始不安的乱动,彷佛有人拿着羽毛轻轻搔着她的痒处,令她极为不适。
她抬起小脸,眸里似乎有着乞求的楚楚可怜,小嘴轻启,彷佛希望他能给予更多的爱抚,让下腹的火焰别再将她烧得无所适从。
「我好热啊!」她弓起身子,双手忍不住攀上他的颈子,让他的俊颜更深埋在她的双乳之间。
他每一次的吸吮,都让她曼妙的身躯,为他开始颤起抖来。
感受到她的娇躯开始燃起火焰,他悄悄的分开她一双细腿,环绕在他的腰际上头。
迷乱的吟声,一次又一次从她的小嘴里吟唱出。
他火热的手掌,紧贴着她的大腿外侧,游移好一下子之后,才绕进裙内游动、抚慰着。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只能随着他的动作摆动身子,尤其他的大掌每爱抚过一寸她的肌肤时,她的身体就会忍不住兴奋起来。
她更不懂,为什么她的双腿似乎出现无力的迹象,就连女性最隐密的地方,也羞人的泌出潮水?
搔痒的感觉一直持续在她的下腹,而当他的大手愈往她的腿心接近,她的背脊更会窜起无数的冷颤,却又火热的让她的全身渗出了薄汗。
他的大手停留在她的亵裤中心,几乎将她的羞涩地带全罩住了。
隔着亵裤,他能感受到里头黑色细发磨蹭着亵裤,也一同弄痒了她的三角地带。「唔......」头一次被人直捣自己羞涩的中心,她忍不住夹紧双腿,也将他的大手紧箝着。
「蝶儿......」他的唇离开她的乳尖,望着她一张迷蒙的小脸,「别这么害羞,你的一切最后都会属于我的。」
「嗯......」她发出让他错乱的轻吟。
两人的理智早已被情欲淹没,在激情中翻云覆雨,他们之间只有彼此,再也无法思考任何的事情。
在亵裤上方的大手,如同灵活的舌,直往她三角的神秘地带钻弄,五爪更是微曲关节,轻轻的顶住那软嫩的细缝之中。
在这一瞬间,她的身子几乎拱起,大腿也被他分开,露出裙底的春光。
「你的反应真诚实。」见她小嘴微张,他又故意加重力道,让自己的关节压在她的三角软馥上。
如同风中花朵般娇弱的身子不停发颤,只得以双手支撑着她的娇躯,弓起来迎接他的抚慰。
她的反应愈来愈热情,他只稍稍来回抚摸着亵裤上的细缝,就感觉到亵裤上头泌出微微的湿意。
「唔......」她将小脸偏向一边,柳眉全皱在一起。
他的长指继续轻撩逗弄着她腿心之间的细缝,接着再溜到亵裤之上,转而在她双腿内侧抚摸。
那是一种令她极为不舒服的酥麻感,像极了蚂蚁爬上了她的身子。
大掌一次又一次的放肆抚慰,彷佛探得她空寂的心灵,勾动最深处的心弦。
「唔、啊......」她的发已乱,发髻掉落几绺发丝,落在美丽的胸前,更添几分妖艳。
他的另一只大掌则绕到她的腰际间,再缓缓进攻到雪臀上。
她立刻夹紧双腿,却因此缩紧那紧实的浑圆俏臀,让触感更加结实光滑。
于是他更加使坏,另一只在她腿心之间的大掌,轻轻抚慰着花芯。
虽然隔着亵裤,可她还是能感受他长指的撩拨,在细缝之中来回的钻动。
「你......」她咬着唇瓣,模样看来非常动人,「别再这样折磨人了。」
她的体内似乎被他种下诅咒的种子,他只要稍微碰触,她的身体便瞬间爬满了藤蔓,不但颤抖不已,甚至连力气都渐渐失去,就连双腿之间,也开始酸软不
已,彷佛有什么要从腿心中钻探,弄得她非常的心神不宁。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他低沉的问着,却又一面欣赏着被他折磨的小脸。
瞧,她的表情多么勾动他的心,那双迷蒙的水眸媚波流转,小小的樱唇也因为她轻咬而显得红艳欲滴,想教人一撷而下品尝她的味道。
「我、我想要哪!」她再也忍不住折磨,臣服在他的动作之下,低低的哀吟。
而他也抵挡不住她的要求,于是大手褪去她的罗裙,露出了一双细长匀称的长腿,带着侵略的动作前往她双腿之间的禁区。
他将她的两腿轻轻分开,那樱粉色的亵裤花芯,正勾引着他。
他长指缓缓前进,轻轻在她的细缝上下游移,当来到花缝中间时,他故意让指尖用力压向花芯,亵裤的布料因此陷进了缝中。
丝滑的布料触及贝肉的中间,让她更揪紧了眉心。
她不经意流泄的呻吟,教他下腹的热铁蓄势待发,想要攻城掠地的占有她。
可他明白不能太操之过急,得要好好对待她,让她感受他对她的一片真心。
对她,他不只是身体上的热情,他的心更是为她炽热的燃烧着。
当指尖在花缝之间轻弹、抚弄数十下之后,他的大手才将她的亵裤拉扯褪至她的膝盖、匀称的小腿之后。那丛乌亮的细发遮掩着花芯,还沾着泌出的春水。
他的长指轻轻将她的细发拨开,那两片粉红色的贝肉立刻映入他的眸中,就像催情的药剂,助燃了他体内的火焰。
眼前的景色是难求的春色,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他忍不住用长指轻轻分开她两片的贝肉,感觉柔软而且还略有一些湿意。
她粉红又软腻的贝肉,被他的长指一触及,那细缝的中心竟然开始汨汨的流出蜜液。
当他略微粗糙的指尖轻轻拨弄着她敏感的贝肉时,她的呼吸也瞬间加快,体温也快速的升高。
见她的反应愈来愈有趣,他忍不住吻住她的小嘴,舌尖再度探得她口里的蜜津,大手更肆无忌惮的整个覆上她的腿心之间,缓缓的勾动三角地带。
她的娇躯随着他的动作开始摇摆,有节奏的摇动着。
「唔啊......」她的声音愈来愈大,双脚也因为摆动而踢掉脚上的绣花鞋。
看到她的花芯开始浪荡的流出春水,他便将俊颜埋向她的大腿之间,大手拨开她的贝肉,接着探出舌尖,往贝肉的深处一刮......
这一轻刮,引来她全身的轻颤,从桃花源中泌出更多的春水,中间的花核也因为他舌尖的撩弄,变得凸立硬起。
见到她的反应,他的舌尖更肆虐的舔弄着她的两片贝肉,勾动着舌将那透明又黏腻的花液勾回嘴中。
他尝到花液的美味,甜美的气味也冲到鼻间。
此刻的他像是失去理智的饿蜂,直往花丛钻去,想采得花蜜的鲜味。
舌尖勾勒的花液,一口接着一口往嘴里送去,薄唇还不断的吸吮着贝肉,刺激着那颗被藏着的粉嫩珍珠。
他轻舔的同时,花液如同潺潺的流水,不但从花口泌出,还蜿蜓的滴落到被单上。
「啊、啊......」她双手紧抓着被子,全身几乎僵直。
她想要夹紧双腿,却被他的大手用力的分开。
还不够!
他要地,这一切只是前戏罢了。
他的舌尖在那颗珍珠上游移来回几下后,接下来则是前往花口。
这时,她全身上下都泛起难以言喻的酥麻感,战栗已经道不尽她的感觉,就像她被带到大海中徜徉,不知道会被海浪席卷至何方。
大腿中的裂缝,被晶亮又黏腻的花液刷亮,混合了他贪婪的津液,将她的两腿之间弄得湿泞不堪。
然而这夜的序幕,才刚开始揭开......第五章
当上官小蝶低头瞧时,她发现严左岳的脸几乎是埋进自己的大腿之中,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他的箝制。
她只得坐着,将裸背倚靠着床柱,让身体有了支撑。
随着他的撩弄愈来愈激烈,她体内的本能也愈来愈肆无忌惮的放荡着。
「你的花液好甜、好香。」他的脸紧贴着她的腿心,唇边都沾染了她香甜的春水。
她羞红着脸颊,已分不清是因为他的话而羞赧,还是因为他点燃她心里的热情。
她的脸儿潮红得如同桃花般嫣红,喘着气的心型脸蛋显得无比娇艳。
她的春水如同甜美的花液,让他忍不住用舌尖刷过那敏感的小贝珍珠,接着不怀好意的将舌尖一卷,将贝肉一挑,那过多的春液一丝丝的流进他的嘴中。
他对着那珍珠又舔又咬,唇边沾满了她不断泌出的湿泞,那搔痒着他下嘴边的绒毛,也因此乌亮且沾着晶莹水珠。
她感受到的强烈感觉,一波又一波席卷她的全身,嫩如粉樱的小穴濡湿得有如小河,汨汨不绝的春液,润滑着那从未被垦发过的花穴。
他的舌尖更放肆的前往水声充沛的小冗,进入湿滑又黏腻的紧窒花甬,瞬时感到花甬两边的嫩肉正磨蹭着他的舌头。
他的下腹忽地一紧,胯下的长物变得更昂扬巨大。
他先行忍住,知道这娇美的小蝶儿,禁不起他粗大的对待。
只能引导她的热情,让她感受到他的细心呵护。
灵活的舌尖在她的花甬中翻搅着,嫩穴因为他舌尖放肆的搅弄,使得肉壁骤然缩紧。
他能轻易感受到她的羞涩,以及初尝情欲的青涩感。
那种紧到让他兴奋的甬道,教他兴奋的更加振奋舌尖的律动。
她浑身发烫,双腿之间也不断颤抖着,全身被他的舌尖撩弄得娇软无力。
「唔......啊......」她的声音娇美如莺,芳唇微张,媚眼如丝。
此刻的她只能任他摆布,弓起身子迎合他的动作。
「你瞧,你湿得这么厉害。」他离开她的花穴,改以食指撩逗着湿穴,勾勒出一丝丝的透明水液。
她羞得嘤咛一声,感觉到他的指腹刮着肉壁,令她不安的扭动着,尤其藏在肉缝中的贝珠,更是被他弄得搔痒难耐。
「我、我想要......」她轻吐着气,一只小手忍不住的覆上她的胸部,右手则是轻轻沿着下腹来到大腿之间。
他挑眉,没想到她如此的热情。
「你想要哪里?」他舔舔唇边,回忆她的甜美,一边目视着她的动作。
「这里......」她的小手来到肉缝中间,寻找那发痒的小圆珠。
他眯眸看着她,一边也为自己褪去身上碍事的衣物。
他知道时机快要成熟了,美人儿已经被情欲淹没了理智,只剩下欲望燃烧着她的全身。
她仿真着他刚刚的动作,将指尖移到那发浪的圆珠上头。
虽然暂时压下那奔腾的欲火,却怎么也没有办法模仿他给予的快感,那种如同搔进心骨的舒畅感。
「嗯......啊......」她拨弄着两片贝肉,扭动着身体,双乳也因此晃动着。
观望她的动作的他,终于忍不住扑了上去,薄唇欺上她的唇瓣,舌尖探入她的口中,恣意的蹂躏着她的嫣唇。
芳唇被他吻得又红又肿,他的舌尖也在她的口中翻搅着。
他的大手覆上她的柔荑,执意的将她的小手拿开。
胯下的长物抵在她的腿心,在外头磨蹭了一会儿,又让她轻哼一声。
「唔......」她热情的响应他的吻,又饥又渴的她,忍不住张开双腿,夹紧了他结实的腰际。
他一手分开她的大腿,一手扶住自己的坚实,不断的在她的槐花源洞外来回徘徊,先是以欲望的圆端顶开她的一对贝肉,在贝肉的肉缝上沾染着水液,滑腻
的再上下游移。
「啊......」虽然有个圆杵磨蹭着肉缝,但还是无法满足她的身心灵,尤其当圆杵顶在珍珠上头时,比起他的长指、舌尖都要来得震撼。
「你会喜欢的。」他将粗壮的炽铁在肉缝中不断磨蹭,前端沾染上花液,显得更加青筋爆凸、勇猛无敌的模样。
「人家想要......」她双手攀着他的背,将双腿夹得好紧,只要一磨蹭,就会让她全身上下感到愉悦。
但愉悦之中又带着空虚,彷佛所有的力气都流失在自己的体内。
疯狂的想要他占有着她的全部,一个缝隙也不留的拥住她,别让空虚席卷她。
折磨她已久,于是他抬起她如羊脂滑腻般的大腿,将铁杵对着桃花源口,一挺腰,硬生生的分开两瓣贝肉。
「唔......」没有预想中的快感,反而有种被异物挤入的感觉,有点酸、有点麻,对她而言有些不适。
「怎么了?」他轻声问她,怕自己弄疼了她。
虽然她的花甬明明已泌出热呼呼的花液,水源充沛得足以让铁杵一捣禁区深地。
但是以她的花甬紧窒判断,他认为她还未曾初尝禁果。
「疼......」随着他的动作愈来愈深入,她发现肉壁两边被撑得有些麻疼,她无法言喻这样的感觉,毕竟麻疼之中,却又将她的搔痒难耐给消退了,她很难
取舍,只能苦着一张小脸。
「这样呢?」他撤出热铁,再重新没入她的花芯。
「啊......」她微微的皱眉,有种被填满又直搔心头的快感。
他不厌其烦的重复这样的动作,让她习惯自己的巨铁进入,而每一次,他深入的距离都会多一些,使她能够快速接纳巨大的铁杵的席卷。
被坚挺蹂躏的花甬,泌出了更多黏腻的花液,几乎抹上了他炽热的肉杵。
每一次抽出,他低头就能看到晶莹的水珠沾染在他的热铁上;每一次撤出,他的欲望便会将两瓣贝肉略微分开一点,映入他眼中的是粉樱的颜色。
铁杵又在他的注目之下推进花穴口。
「嗯啊......」她倏地叫出声音来。
随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深入,花穴的肉壁似乎都能感受到肉铁青筋爆动的感觉。
她一半害怕,却又带着一半的期待。
她睁开迷蒙的媚眼,将他的俊颜映入眸中。
「会有一点疼。」他的大手轻拂着她脸颊旁的乱发,「但我保证,会让你舒服至极。」
话一落,他很快的挺腰,肉铁迅速的顶入她的花口之内。
「啊......」她皱眉,痛楚袭上全身,那蓦然的动作让她来不及做准备,一种痛麻的感觉袭上背脊。
他心一横,决定在今晚就要她,这样的决定,任十头牛都无法将他拉回头了。
于是他再次挺腰,将肉铁全数没入她的花穴之中,顶入最深处的花芯。「唔嗯......」她痛得连声音都无法发出来,眼眶也迅速的盈满泪水。
她如同泪娃娃的模样,让他的心一软,放轻了自己的力道,不让肉刃如此凶猛。
但已经来不及了。
当他将肉刃拔出来的时候,上头已经沾满红色的血花。
混着香甜的花液,血花一滴又一滴的随着他拔出肉刃,滴落在床上。
虽然知道她很痛,可他还是没有让她多做休息,再次制住她反抗的身体,分开她一双细腿,将肉铁对准花芯。
肉刃又一次推入花甬之中,磨蹭着肉壁。
「好痛哪!」她的泪珠不禁滚滚而落,如同断线的珍珠般。
「我的小蝶儿,你忍一忍,等会儿就好了。」他安抚着她,开始摆动着腰际。
她紧皱着眉,张口便咬住他的肩膀。
他不在意,依然让花甬紧紧吸附着热铁。
「唔嗯......」她虽然反抗得厉害,但是那快速的律动,却让她又开始迟疑起来。
她满脸通红,听到双腿之间的花芯,因为吸吮着他的肉铁,而发出一种羞人的声响,桃花源口也因为他猛然的抽送,让花液飞溅在床单上,甚至拍湿了两人
的大腿。
「啊、啊......」她微张着小嘴,睑潮红得如同被煮熟的虾子,连身体也都被熨烫成粉红色。
白皙带粉,让他忍不住低头含住她乳尖上的蓓蕾。
「很舒服,是不是?」他的舌尖不规矩的往浑圆上移去,在她性感的锁骨前游动着。
「不、不知道......」她摇晃着脑袋,双手紧紧的攀着他,就连一双细腿,也紧紧的攀附他的腰际。
「真是不诚实的小东西。」他轻笑,狠狠的将肉刃撞进她的小穴之中。
「啊......」她低吟的叹息。
痛楚似乎被酥麻取代,她心里的空虚也一点一滴的被填补了。
见她从抗拒变成接受,再从接受变成贪婪的小猫,于是他开始用力的冲剌着,让她早已湿淋淋的小穴,贪婪的吸吮着他的肉刃。他大力的抽送着,让她敏感
的肉壁开始收缩,一吞一吐着肉铁。
两人的交合处,发出羞人的声响,肉体的拍打声,以及水液被热铁翻搅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斗室,造成的回响如同悦耳的丝竹。
「慢、慢一点......」她承受不了他的冲击,连连喊饶。
「我要让你快乐。」他没停下动作,反而更加卖力的捣弄着她的花穴。
她不懂他言语之中的意思,只能勾着媚眼,发出舒服的呻吟。
随着他的律动,她的身体只能跟着他一起飞奔。
只是当她以为就此要为他臣服时,他突然拔出那炽热的巨铁,瞬间,一种空虚感涌上心头。
他不是要让她快乐吗?为何又在中途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呢?
「别急,我的小蝶儿。」他开口哄着她,将她娇美的躯体拉起,大掌捧着她的雪臀。
「你想做什么?」她眨眨一双无辜的大眸,望着他把她抱起来。
「我想要你更感受到我的存在。」他将她的双腿分开,让她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之上,然后捧着她的俏臀,让已冒出青筋的巨大热铁,对准花芯。
圆大的顶端一触及两片贝肉之后,在穴口磨蹭几下,很快的便滑入那紧窒的桃花源中。
「唔......」她闷哼一声,因为充实感又再度回到她的体内。
换了一个姿势,他更加能够深入她的花芯之内,也因为这个姿势,他才能重新吻住她的唇。
舌尖撬开她的唇,逼她的小舌露出唇外,暴露在空气之中。
彼此吸吮着对方的舌,她也抛去了身上的道德束缚,热情的响应着他的吻。
摆脱了矜持的她,为了让他的热铁更加深入自己的体内,于是自个儿摆动起腰际。
「给我......」她不顾原来的形象,一心只想得到他所给予的一切。
「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他在她的耳边许下承诺,大手搂住她的腰际。
他的力道一次比一次猛烈,用圆端顶撞着她的花芯。
尽管她平时再怎么倔强,面对这磨人的一切,她还是得臣服在他的身下。
他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惊奇,以及无限的满足。
他用力的顶撞着娇嫩的花穴,一回又一回。
她体内的水液早已像肆流的小河,飞溅在四周。
空气里充斥着欢爱的特殊香气,以及她迷人的呻吟。
她胸前两团绵肉,在他的眼前晃动着,上下起伏成了美丽的乳波。
而凸立的乳蕾早已鲜红硬挺,映在他的眸中就如同雪中的红莓,是那么的鲜艳欲滴。
为了更加顶入她嫩穴的深处,于是他半跪在床上,让她的娇穴更能贴近他的热铁。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小穴早就湿淋淋一片。
在强烈的刺激与撞击之下,飞溅的水液已泛滥成灾,随着两人的拍打肉体缝隙中流了下来,床单也被她的花液濡湿了一大半。
「啊、啊......」她双手攀着他的颈子,芳唇忍不住寻找他的薄唇,想要寻求一点安慰。
「嗯......」他低哼一声,硕大的男铁被她的嫩穴紧紧的吸附,从脚趾舒畅到头顶。
尤其她的嫩穴又滑又紧,吞吞吐吐之间,挤压着巨大的男根圆端,麻酥的感觉也窜到他的全身。
在顶撞的同时,他也能感受到她细缝的珍珠与大腿间的巨根摩擦着。
为了让她一次达到满足的高峰,大手沿着她的纤腰,来到她的大腿之间寻找着小核。
她的双腿之间全是她泄出的爱液,大掌才一靠近,掌心便是滑不溜答。
此时的她难受极了,小穴不但被巨大的男根蹂躏,他的大掌又来到敏感的花核之间。
敏感的地带全被他给刺激着,让她像个累瘫的娃娃一样,几乎整个人挂在他的肩上。
「慢、慢一点......」她咬着唇,轻声喊着,「身体好热、好热......」
「舒服吗?」望着她动情的模样,他尽力的在她身上驰骋着。
「好舒服、好舒服......」她像是失神般的低吟,双手环抱着他的颈子,「不、不行了......」
她似乎已经忍耐到最极限,身体最敏感的地方一次爆发出来,娇躯不断的抖动着,花穴战栗的如同被强风侵袭的弱小花朵,无助的泄出一次又一次的爱液,
随着他不停歇的动作,一波波的激射出来。
他将热铁抽撤一半,那透明的黏液便像小泉般冒了出来。
「再等我一下。」虽然她达到了满足的高潮,可他的身心却还没有被喂饱。
他依然任性的在她丰沛的水洞之中,用力的顶撞已酥麻的花芯。
「不、不......」她想要推开他,但是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却压制着她的身体,尤其当高潮未退,他一次又一次的挺进,让花穴的水液不断滚滚泄出,彷佛停
不住般,花液从她的大腿之间泄下。
「别、别......」她榣着头,接踵而来的快感几乎快让她窒息了。
「啊!」在最紧要的那刻,他低吼了一声,粗铁深深的埋进她的花穴之中。
接下来他快速的震动数十下,让痉挛的花穴吸附着热铁,圆端敏感的小孔也因此激射出无数的白液,这场如同野兽般的饕宴,才划下了完美的句点。#--iCMS.PageBreak--#第六章
第一道日光穿进窗棂,将黑暗赶到了墙角。
睡在红木大床上的女子,因为阳光落在她的粉脸上,使得她忍不住睁开眼。
长睫搧了搧后,上官小蝶发觉自己全身上下酸疼得要命。
她没有办法解释那种又酸又疼的感受,以及腿心之间那种麻疼的感觉。
「老天爷......」她抿抿唇瓣,觉得连她的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到底发生什么事?上官小蝶以小手敲敲自己的脑袋。
接着她一低头,发现除了身上的被单之外,她几乎是赤裸的。
她努力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可是脑袋里只记得她为大姊送来契约,又看了严左岳的花卉,接下来......
轰!她的小脸立刻红成一片。
男与女交缠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喘息、纠续的肉体......那一幕又一幕的画面浮在她的眼前。
该死!
她急急忙忙的下了床,抓起地上散乱的衣裳,慌乱的套上。
她怎么会犯了这种错误呢?她一脸又羞又气的表情,平时的从容全不见了。
穿戴好之后,她连一头乌亮的长发都来不及整理,只想赶快离开这间厢房 。
此刻的她,觉得自己被设计了,就像二姊被她设计的情况,是一模一样......
来到木门前的双脚突然一顿,她随即恍然大悟,瞠大眸子望着前方。
难不成......她真的是被设计的?
当下,她拢紧眉,矛头指向大姊──上官小玥。
只有大姊会为了利益出卖自家小妹。
该死的!她怎么没想到这点,还傻傻的跳入大姊的圈套呢?
都怪她一时利欲熏心,为了查探严左岳所养的花,而把自己弄得进退两难。
她在嘴里咕哝着,开门要「默默的」回家时,却发现门口早已站了一抹笔挺的身影。
「你想上哪儿?」严左岳前脚才刚到,便见到这小妮子一副鬼鬼崇祟的模样。
她先是一脸惊讶,接着就像是只受惊的小猫般,急急忙忙的往后跳了几步。
他他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呢?
「我......」她咬咬唇瓣,小脸竟然莫名的酡红起来,「我要回家。」
「时间还早,你大可以再多睡一点。」严左岳的语气彷佛他们是相识已久的恋人,没有多余的生疏,她的一切,他似乎都很了解。
她又不是三岁孩童,岂是他几句话,就能把她哄得团团转。
一夜未回上官府的她,若被大姊知道,恐怕下场有可能就与二姊一样......
不成!
她连个油水都没有捞到,就先赔了夫人又折兵,这种赔钱的生意,她根本不甘心。
这次是她大意,所以不算,一切都要重来!
「我......你......」她的舌头彷佛被猫刁走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左思右想了一会儿,她终于抬头挺胸,对上他一双深沉而难以捉摸的黑眸。
「嗯?」他极有耐性,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不管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她深吸一口气,极力露出从容的表情,「反正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我也不会跟你计较你占了我便宜。」
再来呢?他挑眉,静静的听着她滔滔不绝。
「咱们从今天起就桥归桥、路归路。」恩恩怨怨就此结束,她也不想跟他计较过去。
此话落进他的耳里,他的脸色几乎是骤然遽变。
「你这么急着与我撇清关系?」他衣袖下的大掌,突然紧握成拳,额冒青筋的问着。
见他的表情变得阴沉,她虽然感到疑惑,但还是用力的点点头,「当、当然。」她有些心虚。
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敢直视他的双眸,不单单是因为他生气了,也是因为她脑海里还残留着昨晚欢爱的回忆,令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
对他的感觉,彷佛偷偷的变了质......
这种改变太快,一时之间教她手足无措。
两人沉默许久,她紧张的抿抿唇之后,便想从他的身边溜过去,「时候不早了,就此告别。」
事情搞到这种地步,她还得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真是委屈她呢!上官小蝶在心里咕哝几句,可胆小的落荒而逃的人却是她。
擦身而过时,他拉住她的手臂,「就这样?」他挑眉,认真的问着她。
「不然还能怎样?」她瞪他一眼,没好气的回答。
「嫁给我。」他脱口而出,一点都不犹豫。
她倒抽一口气,彷佛他说了奇怪的话,吓得她抽回自己的手臂,又跳离他身边几步。
「这件事我们彼此当作都不曾发生过,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话说完之后,她便快速逃离。
他回头,脚步却没有驱前追上,只是望着她逃走的背影,以及那渐渐远离的香气。
她以为自个儿离去,是很潇洒的什么都没有带走吗?
她错得可离谱了!
严左岳觉得自己那好不容易表白的真心,被她的自以为是给践踏了,残破不堪,却又无比不甘心。
他发誓,若得不到她上官小蝶的心,这辈子,他终生不娶!
上官小蝶一回到上官府,便要小婢准备热水,将一身不属于自己气味的味道洗去。
她放了许多自制的干燥花,让香气随着热气散发。
泡了一个舒服的澡之后,她换上干净的衣裳,一头长发也让小婢帮忙梳个小髻。
她看看铜镜内的自己,与平时毫无二样时,才决定前往大姊住的东阁。
她的脚步又乱又急,非得找上大姊问个清楚,为何她只是送个契约上门,会演变到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过前脚一踏入上官小玥的东阁时,她原本怒不可遏的怒火,每走一步便熄了一簇。
「三小姐。」小婢正巧捧着水盆,从上官小玥的房内步出。
「大小姐呢?」上官小蝶皱眉。这时候大姊应该在帐房里盘帐才是,怎么却不见人影?
「大小姐染了风寒,今早起来更严重了,不但发烧还直咳着呢!」小婢面露担心。
「怎没让四小姐为大小姐看病呢?」一听到大姊生病,上官小蝶原本对大姊的怒气立刻转为担心。
「四小姐正在里头。」
「我进去瞧瞧。」上官小蝶丢下小婢,径自往房里走去。
一进到上官小玥的闺房,便见到上官小玥一脸病容的躺在床上。
上官小玥一手捧着汤药,另一手则被一名长相清冷的女子把着脉。
那位女子正是府里的四小姐──上官小璇。
「大姊,你的病怎么愈来愈严重了?」上官小蝶就算再怎么气上官小玥,但看到她一脸苍白的模样,心里还是有心疼。
「小璇已经要婢女煎药让我服用了。」上官小玥气弱的回着,「你这么早来见我,发生什么事了?」
上官小蝶原本到口的质问,又止住了。
若她老老实实的说出前因后果,岂不是自打嘴巴的招供她和严左岳有一腿?
这样一来,她的下场不就跟二姊一样?
问与不问,对她来说都很吃亏。
双眸滴溜溜的转着,最后她决定旁敲侧击。
「大姊......」上官小蝶将双手缩回衣袖,鼓起勇气问着,「你是不是私底下和严大少达成什么协议?」
上官小玥一听,眸光闪了一下,接着落到上官小璇的脸上,将手上的药碗交给上官小璇之后,她才幽幽开口,「契约内容你不是也看过?上官府与严府的利
益,单单就只有契约上面所写的那样。」
真的吗?上官小蝶皱眉,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却又不敢直接问出口。
「怎么了?」上官小玥眯眸望着上官小蝶,眸里有着清澈的光芒。
上官小蝶急忙的摇摇,表示没有什么问题。
「你怕我把你当成小梅,将你与严少爷换取利益?」上官小玥向来快人快语,直接道出上官小蝶心里的疑惑。
被点出心思,上官小蝶只是眼光闪烁,不敢问出心里的疑问,怕这一问,又会让她们起了疑心。
原本沉默的上官小璇开了口,「我不懂三姊为何那么讨厌严家少爷呢?」
「因为他处处跟我作对!」上官小蝶想也不想便直喳呼着,「每年的花市大赏,他摆明要玩我,每次出价都只差几贯钱;要不然就是每当我的花坊推出新产
品,他的店铺就推出大同小异的东西......」她气呼呼的说着,彷佛他真的是她的宿敌。
上官小璇微微皱眉,听着上官小蝶劈头说着对严左岳的不满。看来他真的得罪了家中这位娇贵的三姊。
此时,上官小玥勾着☆抹笑容,轻吐一句话,「我听说你昨晚留在严府作客?」
「大姊你怎么知道?」上官小蝶心一惊,脱口而出之后,才发现自己接话接得太快了,她急忙捂住嘴巴,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上官小玥与上官小璇皆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瞧,两双美眸里有着让人猜不透的心思。
上官小蝶咬咬唇,压下心虚,灵活的眸子俐落的转了转。「我是为了找出严左岳为何处心积虑与我作对的蜘蛛马迹,才会借机留在严府。」她脑筋动得快,随口编了个理由,就怕大姊瞧出端倪。
「那你找出什么了吗?」上官小玥依然浅浅笑着。尽管生病让她看起来有些憔悴,但又带着另一种美。
虽然上官小玥以平淡的口吻问着,可这一问,又不免勾起上官小蝶的怒火。
找出个鬼!
即使知道严左岳买进什么花卉,但她还是没有办法推敲出他的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不仅没有弄清楚,还胡里胡涂失了身......
她深觉,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搞鬼。
上官小蝶又偷偷瞧着大姊的表情,泰然的笑容,以及清澈的眸子,全看不出一点心虚的迹象。
罢了!事情都发生了,追根究柢皆是她自个儿太过轻举妄动,才会被人这么设计。
他娘的!就别让她抓出谁是背后主谋,要不然她上官小蝶可会连本加利还给他!
「就算没有找出任何东西,我还是会坚持在七天后,推出我的『花香皂』!」上官小蝶挺直背脊,毫不犹豫的说着。
哼!就算她和严左岳真的有染又怎样?反正天知、地知之外,也只有她和当事人严左岳知。
只要她坚持否认到底,没有人能逼她承认的。
即使严左岳指着她的鼻子公开事实,她也可以来个相应不理,没有人可以吃定她的。
上官小玥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将眸光睇向不语的上官小璇,彷佛眸里隐含着其它意思。
上官小璇也只是淡淡的回瞟了大姊一眼,清冷的脸上一点变化也没有,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至于上官小蝶的脑袋瓜里早已塞满自己的主意。
有关严左岳所有的一切,她都决定要抛在脑后,将心思全放在七天后!
七天后。
凤天城的街头到巷尾,都知道上官府的三姑娘又研发出一种花香产品,取名为──花香皂。
这花香皂可真是新玩意儿,不但可以清洗身体,还可以用来清洗长发。
用清水冲洗完之后,也会在身上留下花香的气味。
有茉莉花香、玫瑰花香、柑橘香......
尤其她又利用之前拿到的睡火莲做成特殊的「花香皂」,香气更是比其它花卉的味道来得更浓郁。
花香皂一推出,在凤天城便引来一阵注目,不管是皇宫贵族抑或是城市乡野的姑娘们,上上下下都感觉到惊奇,甚至觉得特别。
短短两天之内,上官小蝶撷花铺里的花香皂即销售一空。
可是当第三天她将花香皂摆满柜子时,却发现连一只苍蝇也不再光顾了。
没有其它的原因,在不远处的路口,严左岳的店铺里也出现与她一模一样的「花香皂」!
上官小蝶不满的拿着仿造她的心血的花香皂,气冲冲的前往严府的商铺,想要找他理论。
她的东西才上市两天,该死的严左岳就推出同样的商品,岂不是摆明了给她难看吗?
而且这花香皂的制造秘方──提炼植物油脂再与花卉凝结成香皂的方法,根本没有人知道。
为什么严左岳总是能这么轻易破解她的秘方呢?
该死!
上官小蝶无视旁人的目光,大刺剌的来到严左岳的店铺,没了平时刻意装出来的优雅,硬是揪着掌柜的领子。
「说,严左岳人呢?」她恶狠狠的问着,单枪匹马的连小婢都来不及带,便这样直冲进店铺,尤其看到柜子上放着一盒精美的花香皂,更是惹得她心烦意乱
。
她不得不承认,严左岳的脑筋动得很快,而且很会举一反三,不但改良她的花香皂,甚至还做出像虹彩般七种颜色。
红橙黄绿蓝靛紫,七个颜色,甚至比她单种花卉香气,融合成一种独特的香味。
「三、三姑娘......」掌柜不知做何反应,只是结结巴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就在这时,严左岳从里头步出来,手上还拿着精美的檀木黑盒,里面摆满七个香皂。
「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严左岳噙着薄笑,黑眸盯着她。
他就等这一刻,等着她主动找他,一切的努力,就不会白费。
「你剽窃我的心血!」她生气的放开掌柜的领子,再将手上的香皂丢向他,却见他轻易一闪,没丢中。
「然后呢?」他不愠不火,保持淡然的态度,黑眸欣赏着她生气的娇容。
这么久没见到她,他满心满脑都是她的倩影,而她却还是没将他放在心上,若非他今天玩出这样的把戏,逼得她出面找上他,恐怕她会躲他一辈子。
「下流、卑鄙、邪恶......」她气呼呼的思索毕生所学到的坏话,像串鞭炮骂着,「你怎么可以剽窃我这几年来的心血!」
她好生气!因为他做出来的成品,竟然比她好上一倍,就连形状也仿真花卉的雕刻,甚至还以上好的檀木包装成盒,自用、相送两相宜。
所有的一切,都比她的花香皂来得精美多了。
「哪个商人不是哪里有利益,就往哪里钻的?」他不以为意,语气还是温温的说着,「而且你哪来的证据,说我剽窃你的秘方呢?」
该死的!他一句话就把她堵得死死的。》
她确实没有证据说他剽窃她的秘方,但是这秘方除了自家人以外,她不曾让别人看过......
自家人!忽地,她恍然大悟。
之前为了花香皂,她做了许多的实验,曾经拿自家姊妹当实验品,她们也提供她很多意见,以及不少的灵感和创意......
总而言之,出卖她秘方的是──上官府里的姊妹们。
这样的答案,她怎么会直到现在才领悟到呢!
可恶!她非得找出背叛她的人!
就算是自家人,她也不会让她好过!
上官小蝶猛然抬头,发现严左岳的黑眸正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瞧。
黑眸里有着无限的深情,由柔情转为炽热,紧紧的扣住她的倩影,想将她的一切都箝制在他的怀里。
只可惜,这只粉蝶到现在还未开窍。
他也只能用尽各种方式,让她的心思停留在他的身上。
上官小蝶原本气呼呼的表情变了,从生气转为平静,最后她深吸一口气,勉强勾起一抹笑花,「是小蝶太过莽撞,打扰严大少了。」
只见她福福身、拂袖之后,又翩然优雅离去,彷佛刚刚那气炸的画面,只是众人眼花看错。
上官小蝶决定揪出背叛她的姊妹!
哪有人这样玩游戏,还胳臂向外弯的?
见到上官小蝶离去,严左岳的目光还是停留在她的背影上,直到她消失在人群之中,薄唇才勾起好大的笑容。
小蝶儿,你真的以为碰上我之后,还能全身而退吗?严左岳的心里有十足把握,一定会捕捉到她这只向往自由的粉蝶。
从两人相遇的那刻开始,他早已打定主意──
今生,非要她不可了!蝶儿耍花样 3
你说要我爱你
这是你准备戏耍我的另一种招术吗?
我告欣自己,绝对不能上当
心,却傻傻乎的甜了起来......
第七章
上官小蝶气呼呼的回到府中,头一个算帐的对象就是──上官小玥。
位于清湖上的东阁,那彩色琉璃瓦的屋顶,映照着清澈的湖面,显得耀眼极了。
她再也不要顾及姊妹之情了,大姊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同样玩着「出卖」的游戏。
若是单单将她卖给严左岳,她还不会如此震怒,但是大姊为了利益,竟然能将她毕生研究的心血,全卖给姓严的家伙。
只有这点,她不能原谅!
上官小蝶气得提着裙子,来到东阁的花厅。
大病初愈的上官小玥,正捧着上官小璇派人送来的药粥,这粥是以上等好米熬煮成的,虽然熬得入口即化,米粒却又颗颗分明,再加上数味的珍贵中药材,
闷煮好几个时辰,为的就是让她强健补身、袪除体内的风寒。
她不管妹子的闯入,只是皱着一双好看的柳眉,将银盅里的药粥喝了一口。
苦。上官小玥在心里暗咒一声,难得脸上有着厌恶的表情。
「大姊,我有事想问你。」上官小蝶平时虽然像株墙头草,哪儿有好处就往哪儿钻,甚至还处处迎合上官小玥的喜好,为的就是尽力避免与上官小玥有所冲
突,因为得罪了上官小玥,如今还找不到能全身而退的「活人」。
「嗯?」上官小玥泞眉。手上这碗药粥,将她折磨了怏半个时辰,却还只喝一半而已。
「咱们就打开窗子说亮话了。」上官小蝶坐在大姊的对面,用很坚定的语气诉说自己的坚持。
上官小玥抬起清冷的凤眼,放下手上恼人的药粥。
「上官小蝶,难得你想与我将话说开。」上官小玥连名带姓的唤着三妹的名字,表示今天她的耐性不佳,脾气不怎么好。
「大姊,我一直都很尊敬你、崇拜你。」上官小蝶气得绞着袖口,可长期被欺压在上官小玥的「淫威」之下,抗议的声音却如同蚊蚋般的小,「但是你怎么
、你怎么......」
上官小玥接过小婢送来的香片,冲去口中的苦味后,才冷淡的开口,「说重点。」
「你怎么能把我重要的秘方告诉严左岳!」上官小蝶豁出去了,大声的吼出心里的不满。
顿时,花厅内,没有半点声音,只剩下细微的呼吸声,以及不甘心的抽气声。
「对我有好处吗?」上官小玥冷冷的睇了她一眼,声音像是冰山般的冷漠。
嗄?眼泪原本已经溢出眼眶,但一听到大姊冷漠的声音,以及看到大姊不以为然的眸光时,上官小蝶的眼泪又缩了回去,当下傻了眼。
「怎、怎么不会有好处?有可能你与严左岳交换了什么利益,只是为了让你的生意蒸蒸日上。」上官小蝶反驳的说道。
上官小玥冷笑一声,「我可不会去投资短利的生意,尤其是这种拿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根本是侮辱了我的自尊,呆子才会把我想得如此简单。」
大姊的语气没有半点的心虚、愧疚,反而还暗讽着她是个呆子?
厚!大姊真的好过分。上官小蝶嘟着粉嫩的小嘴。
大姊的直接伤到她了,连大姊也觉得她意气用事。
「孪生子果然思考模式都一模一样。」上官小玥浅浅一笑,「你和小梅的差别在哪里呢?」
这句话,又如同针般刺进上官小蝶的胸口。
她懂大姊的意思──冲动、思考一直线,甚至好骗!
「我给你一个提示。」上官小玥放下手上的茶后,舒服的躺在贵妃椅上,慵懒的开口,「从严左岳身上下手。」
上官小蝶惊呼,「难道大姊你早就知道一切?」
上官小玥敛起笑容,单手支撑着脑袋,另一手拿起看到一半的书册,没有回答她的话。
「大姊......」上官小蝶急于知道答案,语气有些哀求。
「想要答案,何不自己去寻找呢?」上官小玥幽幽的吐了这么一句话,「还是你愿意与我交换条件呢?」
上官小蝶倒抽一口气,倔强的抿唇。
可恶!
大姊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还打亲生妹妹的主意想要吸干身上的肥油,连个忙都不帮。
哼!不帮就不帮,她自立自强,她非得揪出那个背后搞鬼的该死小人。
而她也要找出,为何严左岳处处与她作对的真正原因。
她更要找出,为何他的脑筋总是动得那么快,能举一反三改良她的商品,研发出更特别、更有特色的花香皂的秘方。
她决定与他损上了。
严左岳,你接招吧!
上官小蝶自信满满,决定要混进严府,将事情从到到尾弄个清楚明白。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尽管曾经撂下狠话,彼此要路归路、桥归桥,还急着与严左岳撇清关系,但此刻上官小蝶后悔了。
为了找出是谁在搞鬼,她就得牺牲自己,耍一些小花样,好揪出那个在背后扯她后腿的人。
于是她不管自己是否是主动送上门,冷静几天后,她便收拾轻便的包袱,跳上马车,不请而去前往严府作客。
严左岳搞得她撷花铺的生意一落千丈,那她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的。
商业机密,正在等着她!
马车平稳的停在严府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前,外头早已站满了两排仆人,还大肆铺张的铺上红地毯,隆重的迎接这么一名娇客。
不同以往总是生气的娇容,今天的她可是笑得如同一朵灿烂的花。
虽然她一点都不想耍花样,但是大伙儿都跟她玩城府游戏,那就休怪她也跟着一起耍心机了。
所以她决定放下对严左岳的偏见,混进严府,为的是抓准机会,好将他所有的底牌全都掀出。
严左岳难得出现在厅口,看着上官小蝶脸上难得扬起笑容,从容的款款来到他的面前。
她今儿个美极了,她身穿这季最流行的樱色霓裳,额上贴了金色的花钿,发髻上没有太多的装饰,只插上一支黄金打造的簪花钗子,看上去不但典雅,而且
带着一种属于她的味道。
「严少爷,非常感谢你答应让小蝶住在严府打扰你几天的日子。」她微微福身,唇瓣上的笑容映照着阳光,显得非常耀眼。
「三姑娘愿意来府里作客,是严某求之不得的事情。」他也勾起无害的轻笑,客气的响应着。
他早就算到她会再自投罗网上门的,因此对于她的主动要求,并不会感觉到意外。
以他对她的了解,尽管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可一旦越界到她的地盘,她就不是只会逃走的小蝶儿。
尤其他几乎夺走她一半的心血,以她的个性,根本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放过他。
不过他不介意,因为他从头到尾与她作对,也只是为了想要得到她。
「那小蝶就不客气的把这里当自己家了。」她浅浅的勾起唇瓣,露出一口贝齿。
哼!就算她今儿个真的是飞蛾扑火,她也要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她必须得抛弃对他的成见,才有办法深入他的周遭。上官小蝶这么告诉自己,要自己放下身段,以及抛去过去两人之前的尴尬......
所谓的尴尬,就是他们曾经「一夜情」。
她不知不觉的望着他的俊颜,脑海里又浮起那幅蒙眬的春宫图。
她偷偷的捏了自己的大腿,将脑中不堪的画面全抹去之后,脸颊多了两抹酡红。
「小蝶。」他不避讳的喊着她的闺名,与她的距离只有两步,「我带你去东厢房。」
她回过神,发现手上轻便的包袱被他接过手。
而他更不在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另一只大掌很自然的牵着她的小手,往东边的庭院而去。
她原本想甩开他的大手,却意外的发现,他的大掌不但厚实温暖,而且还紧紧的扣紧她的五指。
一时之间,她的心彷佛被激起了涟漪。
此刻她的心情可说是相当矛盾的。
尽管他的大手现下给了她一些温暖,然而她还是无法沉浸在这片温柔之中,还是填补不了她心里的不甘心。
她压下那股怪异的感觉,依然扬着笑容,不经意的抽回自己的小手。
她怕再这样下去,她的心会莫名的沉沦。
「小蝶要谢谢严少爷不计前嫌,宽宏大量的让小蝶住进来。」她彷佛变了另一个人,说起话来客客气气,就连脸上也带了一抹浅笑,面对他,不再像是仇人
股的怨彩,反而多了一丝难得一见的温柔。
他的笑容一僵。她的态度大变,简直不像他认识的那个上官小蝶,但他向来见招拆招。
这只可爱的小蝶儿肯定又要耍花样了。他若当下拆穿她的面具,岂不是又惹怒了红颜?
那他就顺着她的戏码演下去吧!
鹿死谁手,还未分出胜负。
「我相信你对我回心转意。」他学她,勾勒出一抹好看的笑痕,「我们之间还有任谁都砍不断的缘分。」他故意俯首,在她的耳边呵气,大手不经意的箍紧
她的腰际。
她全身一颤。他的话就像一口大钟,狠狠的敲打着她的心。
该死!她不应该因为他的几句话,而动摇了自己的心情哪!上官小蝶悄悄的握紧粉拳。
脑海里浮起被背叛的画面,这口气教她怎么吞得下去!
「是哪!」她甜美的一笑,像是融化的蜜糖,直接化进他的眼里、嘴里、心里,「我希望住在严府这几天,我能好好了解严少爷。」
大掌勾起她的下颚,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时,他的薄唇便攫住了她的粉唇......
可恶!她真的不能小看严左岳。
上官小蝶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脸上有着难以形容的复杂表情。
是她太不小心,毫无防备的让严左岳有了偷袭的动作......
该死!都过了一天了,他的唇和舌似乎还停留在她的小嘴之中,不管她怎么以冷水漱口,还是冲去不了他所给予的温度。
她懊恼着,气自己这么容易就被挑拨......
而且想起那突来的一吻,她的心儿竟然还有怦怦跳的嫌疑。
「小蝶儿,你还在生气?」一个低沉的嗓音,将她唤回现实。
她抬眸,原本想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却思量到环境因素,勉强的改勾出一抹笑容。
「我哪敢与严少爷生气。」她笑得很假,眸里还有消不去的怒意。
他早透过她的美眸,解读了她的脾气,「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笑了一声,「我们都有过亲密关系了,才一个吻,怎么就令你浑身不对劲呢?」
她的小脸更是鼓成像个包子似的,圆滚滚又带着粉嫩的酡红。
「严少爷,请你正经一点。」她别过眼,不想望着他那双带着邪恶的黑眸。
她万万没想到,原来他也有这么邪佞的一面。
「叫我的名字。」他将她的脸扳回,注视着她一双美丽的瞳眸,「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生疏。」
她欲言又止,但一想到自己身处在他的屋檐下,又为了自己的计画,尽管她有多么不愿与他如此熟稔,却还是身不由己哪!
「左岳。」她很识相的马上转了口,甜腻腻的唤着他的名字,「咱们现下要上哪儿去呢?」
她不让自己困在圆圈当中,也为了不让自己再这样钻牛角尖下去,于是轻松的转开话题。
「花田。」他淡然的回答她的问题。
「花田?」她微微皱眉,思考他话里的意思。
怪了,她怎么不知道严府有买下花田一事呢?
「瞧瞧窗外。」他将车窗内的帘幕掀了开来,想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她半信半疑的转头,往车窗外一瞧──
夏日的凉风自窗内灌进,也吹进一股清新的花香味。
接下来映入她眸里的,是一大片的七彩花田。
「啊......」她忍不住眨眨眼。
她还未从惊讶中清醒过来,马车已经停在花田前。
严左岳先行下车,接着再体贴的扶着她下马车,好让她能一览眼前的景色。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景象,这几乎占尽半座山的花田!
比起她在他的府里看到的七彩花田,此处的景色更是令她无比的震撼。
「这......」她发现自己的心正剧烈的跳着。这一大片的七彩花田,比她所拥有的花田,还要来得宽广。
「喜欢这里吗?」他跟在她的身旁,将她脸庞上的表情尽收眸底,不放过她任何的一丝情绪。
她哪有不喜欢的道理!这七彩的花田,在阳光的映照之下,形成七彩的花海。
红橙黄缘蓝靛紫组成的花色,构成一幅美丽的景色,深深的植入她的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而且随风飘散着花香,香气四溢暴露在空气中。
深吸一口气,那浓郁的花香便吸入她的肺里,再直达脑门。
混合的香气,让她熏然的不想离开这里。
才一眼,她就爱上这片花海。
「这里真的好美,我真的好喜欢。」她挣脱他的大掌,往花海堆钻。
她笑着、奔着,穿梭在这片七彩的花田之中。
他只是伫立在原地,看着她高兴的在花海中飞奔的倩影,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直到她累了,顽皮的伸手摘下身旁的花朵。
她捧着一大束花,重新回到他的面前,眸光里有着无限的崇拜。
「你真的好厉害。」她不吝啬给他赞赏,「你竟然能把花田规画成这么美丽的花海。」这幅景色,给她忘不了的感动。
「我知道你会爱上这里。」他的嘴角因她感动的表情,而微微的上扬着。
打从他认识她之后,他便买下这座山,花了许多年的时间,将七种颜色的花朵一一种植在这里,还请了花匠每天费神照顾。
就算花朵开了,他也不拿来加工使用,就这样让花朵尽情的开放,直到凋零。
为了避免这座世外桃源被发现,他还特地在十哩外就竖立「禁止进入」的牌子,日夜都有守卫看顾入口。
也多他的费心,今天才会见到她这副惊讶又惊喜的表情。
他的心血,一点都不辛苦,只要见到她灿烂而真心的笑容,他就觉得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发现我开始崇敬你了。」她的笑容比起花儿毫不逊色,灿烂的笑花在她的脸颊漾开,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清纯可人。
「但我却贪心的想要......」他的眸子深深的凝望着她,「你能爱上我。」
这句话像是魔咒似的,箍紧了她的心,脸儿莫名的红了。
但这次她没有出口反驳,她的反应像个普通姑娘,羞赧的将小脸转向一边,埋进花束之中。
为什么......要她爱上他呢?
她抿唇,紧紧的抱着那一大柬的花,心慌意乱的又奔回花海里。
他的这个问题──她暂时没有答案,因此无法响应他第八章
上官小蝶住进严府也有数天了,这几日以来,严左岳常带着她东跑西奔,就连谈生意,也不避讳的带着她随行。
今天,严左岳又带着她前往制造花香皂的厂铺。
他的行为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如果是她,除非师傅,她根本严禁闲杂人等进入,何况是像他这种死对头,连踏进一步都别想,若稍稍心怀不轨的接近,她就会拿着大刀赶跑他。
因此她搞不懂他的心思。
为何两人明明在商场上是互相竞争的敌人,他怎么可以这么大方的带她来参观制造香皂的原厂呢?
「怎么了?」他依然霸道的牵着她的小手,往制皂厂里头走去,却发现她一脸复杂的表情。
「你......」她的心情也五味杂陈,「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如果是她,她绝对绝对不会让死对头踏进这里的。
「你是我的。」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落进她的耳里,「而我的一切,也当属于你的。」
这话,像蜜糖,浓浓的抹上她的心,让她的小脸悄悄的红了。
只是......她的心还有一丝丝的不确定,毕竟她对他的感情还没有一个谱。
但是他对她极有耐性。
自她住进严府,他彷佛就怕她冷着、饿着,把她当成宝贝一般的宠着、疼着。
严府的老总管还笑她,若非严老爷、夫人在别业避暑,恐怕会被少爷这副殷勤的模样给吓坏。
于是,每个人都说,严左岳是爱她的。
可是......她有个小问题。
她也爱严左岳吗?
每次只要想到这个问题,她的心似乎就像个大鼓,而他的问题就像棒杵,一次又一次不断的敲打着她的心。
若说他对她没有影响是骗人的,尤其他现在每天与她几乎都是黏在一块,对他也愈来愈了解,知道严府的家业是从事玉石开垦,却在他的兴趣之下,进而养
花、制花的经营商行。
这其中的变化,总教人有些猜疑,却还是弄不懂他的动机。
而今天,他更是直接带她进入了制皂厂,将技术完完全全毫无保留,呈现在她的眼前,看着工人们烹煮一锅又一锅的花卉,浓浓的花香味充斥着斗室。
他们透过蒸气萃取着花的精油,取得花中菁华的部分。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工人们细心的搅拌着大锅,以及接下来的流程,她几乎都要傻眼了。
因为这些动作,她似曾相识。
「你知道为什么我制造出来的香皂,比起你的更香气浓郁、颜色鲜艳吗?」他跟在她的身旁,扬起笑容的问着。
她咬着唇,虽然心有所不甘,可是她不得不佩服他的脑筋动得快,不但能举一反三,还可以区隔两人之间产品的不同。
模棱两可的花香皂中,却又带着他更独特的风格,强烈的胜过她!
「我知道。」她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自己输在哪里了。
就输在她太过于冲动,明明自己的花香皂还有进步的空间,却急在一时推出,造成她现在饮恨不已。
他望着她懊恼的表情,大掌紧紧的扣住她的小手。
就这样,严左岳毫无藏私,牵着她的小手,在这个偌大的制皂厂,一一向她解释。
此刻,她的心情更加的复杂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单纯、毫无戒备的和她全盘说明一切,这教她搞不懂他了。
「你怎么了?」他发现她的表情有些错愕,于是关心的问着。
「我突然觉得有些头晕。」是啊!她的头开始痛了,也开始对他心慌意乱了。
他二话不说,轻易的抱起她,往门外走去。
「啊......」她惊呼一声,没料到他的动作如此的大胆。
她偷瞧他的脸色,发现他神情严肃且凛然。
「我带你去看大夫。」
「不。」她急忙的摇头,「我只是觉得花的香味太香、太浓,感觉有些昏沉沉的。」
他将她抱出厂外,让她呼吸一些新鲜空气。
「头还晕吗?」他皱起两道好看的俊眉,语气有些紧张。
她摇摇头。
「没、没事!你、你快放我下来。」她避开他炽热的眸光,却不经意的发现他的眸中有着无限的柔情,这让她的脸颊更红、更烫了。
她是怎么了?
怎么会对他开始有了另一种感觉呢?
他将她小心翼翼的放下来,眸光还是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瞧。
她羞红的捂住双颊。
别再这样看她了。她在心里呐喊。
忽然,前方有匹骏马飞奔而来,在他们的不远处停下。
是严府的老总管,他手上拿着一只黄色的滚动条,气喘咻咻的赶到他们的面前。
「少、少爷......」老总管像是拚了老命,来到他们的眼前。
「什么事?」严左岳恢复平常那副冷漠又有距离的模样。
「皇、皇宫......皇上下了一道圣旨......」老总管还来不及喘气,便将手上的圣旨递到严左岳的面前,「要少爷马上进宫。」
进宫?!
上官小蝶惊讶的眨眨眼,就连严左岳也有些受宠若惊。
「走。」很快的,严左岳握住上官小蝶的小手,往马车方向而去。
「我也要去吗?」她轻启芳唇,抬眸望着他。
「我希望能把你一直留在身边。」这句话,道尽了他心里的期望,也道出了他对她的眷恋。
此刻的上官小蝶,脸上还是怔然的表情,像个小木头般响应着他的感情。
被皇室注意,其实也不是一件好事。
原因无他,只是皇后太喜欢严左岳所制造的香皂,于是皇上爱屋及乌,决定要好好赏他一笔。
而皇室的公主一见到严左岳,便毫无姑娘的矜持,执意黏上严左岳,不请自来的住进严府。
皇亲国戚住进平民百姓家中,可说是一件无比光荣的事,但对严左岳而言,他却觉得这个皇甫菱儿是个小麻烦。
至于对上官小蝶来说,皇甫菱儿是个年纪甚小的姑娘,身分贵为公主的她有些骄纵无礼,甚至高高在上的教人不敢得罪。
皇甫菱儿住进严府的那一天起,皇甫菱儿总是严哥哥长、严哥哥短的,口中甜腻腻的唤着也就罢了,她那发育不完的身体还直接黏在严左岳的身上,像只小
猴儿般,耍赖的挂在他的手臂上。
同样身为女人,上官小蝶很快的就注意到皇甫菱儿的用心。
连瞎子都会知道皇甫菱儿这般积极的动作,其实就是想把严左岳占为己有。
可恶!
上官小蝶生着闷气。
每天只要一见到皇甫菱儿黏在严左岳的身边,她的心就会莫名的不悦,尤其是见到皇甫菱儿那副殷勤,而且心怀不轨的模样,更是教她怒火中烧。
就像现在!
皇甫菱儿正腻在严左岳的身旁,不顾众人的目光,亲自捻来一颗葡萄,往他的嘴里送。
光天化日之下,就演出这一幕,让上官小蝶的心里极度不舒服。
虽然严左岳一直避开皇甫菱儿的求好,还别过脸不接受她的好意,但是皇甫菱儿就像是初生之犊般的单纯,看不懂他脸上拒绝的表情。
「咳咳!」即使满腹不满,可上官小蝶还是扬起假笑,「没想到公主与严少爷还真有闲情逸致,一大早便在花园赏花喝茶。」
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来,她话中带着满满的酸意。
严左岳一见到上官小蝶的身影,立刻露出一抹笑容,急忙从位子上起身。
被皇甫菱儿黏住也不是他愿意的,毕竟公主身为金枝玉叶,若是怠慢了她,恐怕会惹来龙颜不悦。
「我不记得有邀请上官姑娘,不请自来可是会扫了我的兴。」皇甫菱儿不满的嘟起小嘴,生气两人的世界被第三者打扰了。这位公主的脾气倒还挺大的。上官小蝶在心里嘀咕着。
「公主可能贵人多忘事。」上官小蝶扬起甜美的笑容,美丽的容颜并不输给金枝玉叶,「这儿可是严府,公主虽为尊客,可是小蝶也是严少爷奉为上宾的稀
客。」
要比口舌伶俐,她才不会输给任何人。
「你!」皇甫菱儿气极了。在宫中,从没有人敢跟她这么顶嘴,「我不准你来打扰我们。」
笑话!这个小丫头也没掂掂自己的斤两,敢突然冒出来跟她抢男人?上官小蝶被激起怒火,圆眸瞪着前方的一男一女。
但是她不能被此刻的环境给击败,于是她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眸,哀哀戚戚的望向严左岳。
「左岳,我真的不能一起赏花吗?」她的表情煞是纯情又无辜。
明知道上官小蝶是故意演戏,可是一见到她那动人的表情,他的心就忍不住为她怦然跳着。
她的一颦一笑,深深的牵引着他。
「我一直都在等你。」他不理会皇甫菱儿,上前牵住上官小蝶的小手,还亲自扶她往石椅坐着。
待她坐好之后,更殷切的为她倒了一杯热茶,把桌上的甜酥饼儿、水果,一一都推送到她的面前,与皇甫菱儿的互动,是完全不一样的。
上官小蝶胜利似的扬起笑容,缓缓的捧着茶杯,「这茶真香。」
「我知道你爱茉莉花,便命人将烘干的茉莉花瓣与上等的茶叶一起冲泡而成。」说着同时,他拿起桌上的甜酥饼儿,「吃吃看,这里头有加熏衣草的花。」
她笑着接过手,当着皇甫菱儿的面咬了一口。
两人亲密的互动,让皇甫菱儿看了差点翻桌子。
他们怎能在她的面前表现得如此亲昵呢?
「你、你们......」皇甫菱儿气得两排贝齿紧咬,「居然无视我的存在!」
「若公主觉得严某招待不周,请公主打道回宫。」严左岳也撂下狠话。见到上官小蝶为他吃味,他的心里有些欢喜。
上官小蝶确实是在吃味,但是一听到严左岳很快的拒绝皇甫菱儿时,她心里的花便朵朵的开放,脸上有着掩不住的笑容。
皇甫菱儿从小生长在皇宫,自然骄纵无礼,也忍不下这口气,于是拂袖离开。
毕竟严府的当家都不站在她这边了,还下了逐客令,她再留下来,面子也挂不住了。
不如她先离去,晚点再想出一个好对策,好将这个难得一见的好男人绑回宫中,成为永远属于她的驸马爷。
皇甫菱儿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决定先暂时休兵回房,不想与上官小蝶硬碰硬。
扳回一城的上官小蝶,则是高高兴兴的喝着茶、吃着点心,看着皇甫菱儿生气离去的背影。
不是她坏心,而是她见不惯皇甫菱儿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而且......她才不会在这时候把严左岳交出去!毕竟她还想从他的身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所以,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吃醋,才与皇甫菱儿摃上的。上官小蝶如此的为自己找了这样的理由。
只是在她的心中,早有一朵名叫「爱情」的小花苞,正偷偷的绽放着。
心田,早已因为他的爱,萌生出小小的感动......
皇甫菱儿也不是省油的灯,就算上次吃了上官小蝶的鳖,也一心一意要得到严左岳不可。
于是她决定要使用「霸王硬上弓」的方式。
她知道坊间有一种百姓爱用的禁药,不管男女只要尝上一口,接下来可会飘飘然的。她开心的拿着一包药粉。
到时候,严左岳就会像砧板上的鱼,再也无法逃出她的手掌心。
皇甫菱儿抛弃高贵的身分,面子也不要了,甘心只为一见钟情的严左岳铤而走险。
她兴奋的握紧手上的药粉,决定就在今晚动手。
「公主,难得瞧你今儿个心情这么好。」上官小蝶正巧经过后院,见到皇甫菱儿笑得诡异,而且她刚刚好象见到有人翻过屋檐,匆忙的离开严府。
这个狡猾的公主,到底又在玩什么把戏了?
皇甫菱儿回过头,没想到竟然出现了程咬金。
「上官小蝶。」皇甫菱儿咬牙的喊着她的名字,小手往袖里藏,就怕药粉被看到。
那可是她昨夜招来护卫,要他们弄出这种下三滥的药粉,若是还没有成功前就被发现,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公主,你藏了什么东西?」上官小蝶笑咪咪的,眸光盯住皇甫菱儿的袖口。
「我的事,你管不着。」皇甫菱儿趾高气扬的冷哼,「倒是你,你没事就滚回上官府,少在我的面前玩一些把戏。」
上官小蝶轻轻一笑,一点都不动怒,「这话应该是由我来告诉公主吧!」她无奈的耸耸肩,「明明严左岳对公主一点兴趣都没有,公主又为何苦苦纠缠、为
难严左岳呢?」
皇甫菱儿咬牙,恨恨的瞪着她,「你懂什么?我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肯定会得手!就算他不爱我,只要我一出手,他还是会手到擒来,逃不出我的手中。
」
「你何苦执迷不悟。」上官小蝶的笑容渐渐敛起,「他根本不喜欢你。」
因为严左岳爱的人是她!她想这么告诉皇甫菱儿。
可接下来皇甫菱儿却先抢白,「关你什么事?你用什么身分来管我的感情事?我喜欢谁用不着你来决定。」
是啊!她用什么身分跳出来呢?上官小蝶被这样的问题给问倒了。
但这个问题,她只思考了一下子。
「凭我也喜欢他!」这一刻,上官小蝶毫不犹豫的说出答案。
瞬间,两个女人周围的空气似乎凝结成冰,彼此都没有说话。
皇甫菱儿狠狠的瞪着她。
「凭你也想跟我抢人?我可是皇宫的公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一介平民如何与我抢?」皇甫菱儿对自己太有自信。
凭她的长相、家世背景,一点都不输给眼前的上官小蝶。
「凭我和严左岳彼此相爱。」上官小蝶勾起美丽的笑容,像是刺眼的阳光映入皇甫菱儿的眸里,「我劝公主别做无意义的挣扎,就怕到时候受伤的人是你。
」
皇甫菱儿生气的拂袖,「该死!我绝不会将严左岳让给你。」
「我也不会退让。」上官小蝶挺直腰,一字一字铿锵有力的说着。
「咱们就走着瞧。」皇甫菱儿扔下这句话后,气呼呼的甩头离去。
上官小蝶望着她的背影,悄悄的握紧双拳。
她也绝对不会把严左岳让给皇甫菱儿的,因为她心中名为「感情」的小花苞,已经慢慢的开花了。
流泄出来的不是香气,而是带着浓浓的爱情花蜜,滋润了她整个心房。
爱来得刚好。》第九章
夕阳余晖,橘红色的金粉洒落一地。
皇甫菱儿要贴身奴婢去灶房弄来一锅热粥,接下来便将弄来已久的药粉,一起掺在里头。
她以汤匙和了和,再将盍盖盖上。
她亲自捧着汤盅,决定要让严左岳喝下去。
嘿嘿......他喝下去之后,就会任凭她处置了!皇甫菱儿在心里已经计画好,决定要「霸王硬上弓」。
一旦严左岳不省人事,她就要把他拖进房里,然后彼此再「裸裎相见」,到时候他不认帐都不成。
皇甫菱儿在心里如此盘算着,脸上掩不住笑容,彷佛势在必得的模样。
她遣退身边的婢女,单独前往严左岳的厢房。
她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算计之中,却在中途遇到了死对头──
上官小蝶。
一看到皇甫菱儿,上官小蝶的双眸眯了起来。
瞧这位骄蛮的公主,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
虽然不关她的事情,但是见到皇甫菱儿的手上捧了个汤盅,她就觉得有鬼。
尤其皇甫菱儿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猫,更是教她起了无限的疑心。
「别挡路。」一见到上官小蝶,皇甫菱儿的笑容也敛了起来。
「公主手上捧着是什么呢?」她嗅嗅鼻子,「真香呢!是药膳吗?」
「不关你的事。」皇甫菱儿高傲的抬起小脸,「让开,本公主忙得很。」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盅药汤是要端去给严左岳的?」她绕到皇甫菱儿的身旁,上下打量着。
她发现皇甫菱儿的眸光闪烁,一点也不敢与她对上。
有鬼!
这位公主一定在背地搞了把戏。》
「关你什么事?」皇甫菱儿哼了哼声。
「怎么不关我的事?」上官小蝶冷哼一句,脸上的笑容也倏然收起。
「你这个女人真的很奇怪。」皇甫菱儿皱起两道柳眉,「你非得像块石头,阻碍我和严公子吗?」
「怪了。」上官小蝶侧着头望着她,「怎么不说是你介入我和他之间呢?」
皇甫菱儿气得红了脸颊,「我说过,我要的东西势在必得。」
「严左岳是我的。」上官小蝶毫不犹豫的开口,「所以你休想在背后搞什么鬼。」
「哼!」皇甫菱儿不将她放在眼里,执意要绕过她的身旁,「咱们就各凭本事呀!」
只要严左岳喝下她「特制」的药汤,接下来她就手到擒来了,谁也无法阻止她的!
上官小蝶算什么呢!
「给我。」上官小蝶伸出手,示意她把手上的汤盅交出来。
「给你什么?」皇甫菱儿对汤盅保护得紧,「这可是我花费的心血,说给你就给你吗?真是太放肆了。」
「我就不相信你在那盅药汤安了什么好心眼。」上官小蝶也不是笨蛋,她想要抢过皇甫菱儿手上的东西。
「别抢啊!」皇甫菱儿没想到她的动作如此的快速,只见她冲上前,坚持要抢夺自己手上的汤盅。
瞧皇甫菱儿那副心神不宁的模样,这个汤盅肯定大有文章。
难道......身为皇亲国戚的金枝玉叶,也用了坊间最下三滥的手段吗?
可恶!
她不会原谅皇甫菱儿的,竟然敢在里面下药。
难道这个呆子公主不知道吗?就算得到严左岳的身体,可以严左岳那冷漠的个性,未必就会理会她啊!
若皇上怪罪下来,他肯定宁死不屈,也不会娶公主为妻的。
到时候,她们两人都是一场空。
不成!
她一定要阻止这个冲动的公主。
「你别傻了。」上官小蝶咬牙,执意要抢夺她手上的汤盅,「我绝不会让你的计谋得逞。」
「该死!」皇甫菱儿口中迸出粗话。没想到这个上官蝶儿竟然是如此的难缠。
上官小蝶发现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趁皇甫菱儿不注意时,她以左手用力的拍了她的右掌。
那一掌,让皇甫菱儿微微的松开了手。
「你这个该死的百姓,竟然敢打本公主?」皇甫菱儿失利,手上的汤盅就这样被抢了过去。
上官蝶儿不理会她,径自打开盅盖,接下来就想将里头的汤汤水水倒在地上,好让她的苦心都白费。
但皇甫菱儿岂是省油的灯,她立刻冲上前想抢过上官小蝶手上的汤盅。
就在两人互相妞打时,上官小蝶不小心一失手,汤盅没接好,她们眼睁睁的看着汤盅直落地上,盅里的热汤就这样溢洒出来,不小心溅到皇甫菱儿的手背上
。
「好烫!」皇甫菱儿缩回小手,柔嫩的背上出现小小的红痕。
上官小蝶见她似乎被烫伤,心一悸冲上前想要看视伤痕,却被她用力一推。
「走开!不准你碰我。」皇甫菱儿从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眼眶溢出了泪水。
「让我瞧瞧。」上官小蝶再次上前,却又被皇甫菱儿一把推开。
两人僵持不下之际,一个男声突然响起。
「你们在做什么?」严左岳出现在她们的面前,他见到皇甫菱儿蹲在地上满脸泪痕。
上官小蝶则是一副手忙脚乱,脸上有着担心。
「她、她......哇......」皇甫菱儿年纪还小,耍赖的哭了起来,「她这个坏女人,把我准备的汤给打翻了,还烫了我一手。」
严左岳一听,心急的上前将皇甫菱儿扶起来,扳过皇甫菱儿的小手一瞧,果然手背上有着红色痕迹。
他二话不说便将皇甫菱儿抱了起来,「我带你去看大夫。」
说完,他睇了上官小蝶一眼,然后直奔前厅,独留上官小蝶一个人在原地。
上官小蝶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微微的受伤了。
不是因为他抱起皇甫菱儿的那一幕,而是他仔细的检查皇甫菱儿的手背时,深深的刺伤了她的心。
「好痛。」她右手轻轻的握着左手,从齿缝里迸出这么一句。
明明......她也受伤了呀!
为什么他第一时间关心的人不是她呢?甚至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问。
还是......男人就是这样?总是见一个爱一个?
但不管答案是什么,她只知道现下的自己──
非常失望。
原本才刚开花的小花苞,因为这一场意外的插曲,似乎悄悄从心里枯萎了。
上官小蝶趁着严左岳关心皇甫菱儿的伤势时,连行李都没心情收拾,便要严府的老总管派辆马车,将她送回上官府。
这十几天待在严府,她想要的,都得到了。
虽然还没有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出卖她,却意外的让她明白,严左岳并不是她想象中那么单纯的男人。
这男人很聪明,懂得举一反三,更有实力胜过她。
好吧!她承认自己输给他了。
她不想再异想天开,以为自己斗得了他。
事实上......当她明白自己爱上他之后,这场游戏就已经分出胜负。
只是,她的心竟然莫名有些难过。
脑海里想起他对公主百般关心,就像打翻醋桶,整个心里都酸溜溜的,甚至还涩苦得难以言喻。
上官小蝶一回到上官府,便将自己关进阁房,连晚膳都不用,双手抱膝的窝在窗台前。
望着满天星空,以及迎面拂来的夜风,她整个人觉得郁闷极了。
她是个胆小鬼,没有勇气留在严府,等待严左岳找上门的指责,尤其她还不小心伤了公主,更是一项罪名。
她不是怕公主怪罪,而是怕见到他为了公主,将她痛骂一顿。
到时她的心,会比现在还要难过好几百倍。
原来......她不想见到的,是他的眼里还存在着另一名姑娘的身影。
这时她也才明白,原来自己有多么骄纵、无理、霸道,贪心的只要他的眸里、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这算是痴心妄想吧!
她抚着手上的纱布,妹妹上官小璇为她敷上凉膏,却平息不了她心里的难过。
严左岳知道她逃回府里,不知会做何感想?
两人是否就这样结束?
她咬咬唇。最后又自嘲的想,还未开始,哪来的结束呢?
大不了,又回到原点,大家各过各的日子罢了。
当她一个人胡思乱想时,她的房门被人悄悄的打开了。
她以为是贴身丫鬟来劝她用膳,连回头都没有,直接闷闷的道:「别管我,我想一个人静静。」
响应她的,只是木门被阖上的声音。
以为小婢退下,她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忽地,一双温柔的手臂将她环抱入怀,让她窝进一个温暖的胸膛之中。
她惊讶的差点连心跳都停了。「为什么一声不响就回府?」低醇好听的男声,有些埋怨的问道。
「你、你......」她一句话也说不好,只能瞠着大眸望着他,「你怎么会来?」
「你一声不吭的就回府,存心想要吓坏我吗?」他抱着她,一同坐在窗台上。
两人一起欣赏着夜空中的繁星,他的体温熨烫着她的肌肤,一低头,便见到她的手上缠着纱布,俊眉拢了起来,「你怎么会受伤了?」
他执起她的小手,关心的审视着。
「没事。」她嘟着小嘴甩开他的手,语气有着逞强,「你干嘛来?你不是留在府里照顾你的公主吗?」
看着她气呼呼的表情,口里的埋怨,透露着她的醋意。
于是他笑了。
这个小东西一声不吭的就回家,肯定与皇甫菱儿脱离不了关系。
或许傍晚时是他不对,一看到皇甫菱儿受了伤,却忽略了她。
「对不住。」再开口,便是满满且真心的道歉,「我一看到公主受伤了,就马上送她去找大夫,之后我回房找你,却听到总管说你已经回府了。」
「你只会关心公主有没有受伤......」她的心里有着满满的怒气,「我也有受伤啊!」她抬起小手。
公主被烫伤,她也有被热汤波及到呀!
「是我的疏忽。」他执起她的小手,在纱布上落下一吻,「疼不疼?要不要我帮你瞧瞧?」
「假好心!」她哼了哼声,可心里却因为他的出现,以及他脸上的担心,对他的埋怨又渐渐的消失。
「我关心公主,是因为皇上的关系,总不能把公主交到皇上手上时,却发现金枝玉叶伤了毫发。」他轻揉她的发丝,「而且我不想让你在公主的口中落了个
把柄。」
「为了......我?」她眨眨眸子,不确定的问着。
「我让大夫看完公主的伤,确定不会在她的手上留下伤痕后,便派人将公主送回宫中了。」严左岳有耐性的哄着她,「我本来就打算今天送公主回府,所以
才会迟迟没出现在你的面前。」
「你......没骗我吗?」她觉得自己有点傻,他的几句话又将她哄得心花怒放。
他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我爱你,胜过一切。」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面对着她告白着。
她好没有志气......情感满满的占据着她的心房,理智再也不存在。
于是她主动的攀着他的颈子,给了他深深的一个吻。
他讶异的望着她的动作。
这是她第一次投坏送抱,他可以解读成,她也爱上了他吗?
两张唇瓣有着深深的情意,直到她再也喘不过气后,才离开他的唇,以一双深情的眸子凝望着他。
「你......爱我吗?」他低哑的问着,口吻有着不确定。
她羞红了脸,咬咬唇瓣,最后还是柔顺的点了头。
「我想......我爱上你了。」
这句话就像一句魔咒,让他几乎失控的攫住她的唇瓣,再一次狠狠的吻着她。
两人迷失在彼此但白的情海之中。
这夜,过得甜美,甚至──
翻雨覆云。
酸疼的记忆,似乎又在上官小蝶的身体里再次出现。
然而这次,她对昨天的画面却记得一清二楚。
她一睁开双眸,看见的是自己柔软的床铺,可是一转身,却不见枕边人。
她倒抽一口气,急忙的从床上弹跳起,发现自己的衣物全挂在床边,身上光溜溜的,只盖着被子。
昨天的一切并不是一场梦......
那,严左岳呢?
她皱眉的望着四周,鸡啼不知几声了......
难不成是婢女发现他在房里过夜,惊动了大姊吗?
糟!
上官小蝶抓起衣服,胡乱的往身上套,一头长发来不及整理,便冲出房。
若被大姊知情,恐怕严左岳会有一顿好受的。
心里惦记着严左岳,上官小蝶提着裙摆在回廊跑着,想寻找他的身影。
直奔前厅,经过庭院时,却意外发现他。
原本她想出声喊他,却又瞥见另一名娇小的身影──
上官小璇。
怪了,为什么妹妹会与严左岳低头交谈呢?而且妹妹的手上还拿着一本册子。
她看到严左岳摇了摇头,又将小册子推了回去。
好眼熟的册子......
她的心不安的跳动着。
不,不会的,不会是她想象中那样吧?
她悄悄的靠近他们,想要听清楚他们交谈的内容。
为何上官小璇会与严左岳如此熟稔呢?第十章
「我不需要了。」严左岳轻启薄唇,语气带点冷漠,将上官小璇手上的绿色册子推了回去。
「最近我三姊防人防得紧,你不要了?」上官小璇板着脸,冷冷的问着。
那是她掩人耳目,好不容易偷到手的秘方,眼前这个冰山男竟然说不要就不要?
「从现在开始,都不需要了。」一想起上官小蝶昨晚那诚实的表情,他的唇角便勾起了笑容。
见他不收,她也不勉强,重新将册子收回袖口。
「那严公子答应我的,是否可以兑现了?」上官小璇挑眉问着。
「绝不食言。」他点头,毫不犹豫的回答。
她点头,表示达成了共识,正准备离开时,却见到站在他背后的上官小蝶。
上官小蝶将他们的对话听进大半,她心有不甘,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上官小璇的手腕,袖口里的册子,就这样滚落地。
当场,三人的脸色全变铁青,空气似乎凝结成冰,彼此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尤其是上官小蝶,她颤着手捡起地上的小册子,这对她来说,非常的眼熟。
因为那正是她记载秘方的小册子,可如今却被暴露在眼前,而且还是经由自己亲妹妹的手。
她抬起一双愤怒的双眸,瞪向上官小璇。
「原来是你!」她咬牙,美眸很没有志气的盈满泪水。
被人赃俱获,上官小璇也无辩解,沉静得如同一座冰山。
事实上,她也不想辩解什么,毕竟该得到的,她都拿到了,至于那个烫手山芋,就丢给男角儿去处理。
「是严左岳。」上官小璇很没有义气的将主谋供了出来,「他找我合作,若我能偷出你的秘方,便要资助我整整三年的珍贵药材。」
严左岳拢眉,没想到这上官小璇也太过诚实,一下子就把他供了出来。
上官小蝶一听,整个怒火全都上来了。
「原来是你!」她往他面前一站,「你一直都以玩弄我为乐?」
「我没有。」他无奈的回答,但见她这么生气的模样,恐怕他的解释,她也听不下去了。
「还没有?现在都人赃俱获了!」上官小蝶生气的将小册子丢到他的面前,「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只是想要你爱上我。」他说出心底的话。
「你只是想要斗垮我吧!」她的眼泪就这样扑簌簌的从脸颊落了下来,「你一直都把我耍着玩。」
他抿唇,看着她落泪的模样,心里有着许多的舍不得。
但他若不使用这样的方法,她永远都不会对他有好感,更不会多看他一眼,只会将他视为路边的大石。
「还有你......」她转过头,瞪着妹妹,「你竟然与外人联手来出卖我!」
上官小璇一点都没有反省,只是微微的勾起笑容,「我只有欺骗你,并没有出卖你。」
「什么?!」她简直是气疯了。
原来不只他们两人骗她,还另有主谋。
「小蝶,我......」他上前想要将上官小蝶拥入怀里,擦拭她脸颊上的泪水。
「别碰我!」她拍掉他的大掌,忽视他眸里的关心。
上官小璇觉得她这样大吵大闹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又开口道:「三姊,这事儿你就认栽了吧!反正你也爱上他了,不是吗?」
此话一出,上官小蝶的脸颊立刻浮起红晕,可倔强的她,怎么可能在现下承认自己的心意。
被玩弄,是一项事实。
她怎么可以如此没有志气,轻易向他们低头呢!
「我最讨厌你们了!」她紧紧的揪住衣袖,大吼一声后便转身离去。
留下严左岳与上官小璇,彼此无言的面面相觑。
她真的很生气!
自爆发被出卖的事情之后,上官小蝶便对严左岳的求饶视而不见,甚至不准他进上官府。
就连上官小璇,她也一并怨恨下去。
只是她与妹妹终归是亲血缘,生气个几天就没事了。
最让她心情复杂的,还是严左岳!
这几日他虽然吃了闭门羹,但还是天天派人送来她喜欢的花束给她,就是要乞求她的原谅。
说没心软是骗人的。
可是他怎么可以联合妹妹来欺骗她呢?
一想到这儿,她的心就莫名的不悦,尤其今天听到妹妹也供出出卖她的主谋──
上官小玥。
她压不住怒火,便要去与大姊理论。
「大姊,你好可恶!」一见到上官小玥,她便开口埋怨。
上官小玥此刻正忙着盘帐,哪有时间听她抱怨,因此沉默以对。
「大姊,你不要佯装没听见我的话。」她生气的来到大姊的面前,一把抢过桌上的帐簿。
上官小玥的注意力被分散,不禁板起了美丽的容颜。
「我可恶在哪儿?」上官小玥冷眸睨着她,「府里现在把你与严左岳的事,炒得沸沸扬扬的。前几天,他在你闺房过夜的事儿,你也没有交代清楚。」
「我、我和他没有关系。」她咬着唇,生气的口是心非,「把我卖给他的人,是不是你?」
「真相不是大白了吗?」上官小玥捧起一旁的杯子,掀起杯盖就口,「出卖你的人是小璇。」
「不!」上官小蝶皱眉,摇头说着,「小璇只是偷了我的秘方册子,而你......才是把我卖给严左岳的主谋。」
事情总算水落石出。
「是你威胁严左岳以低利润将玉石卖给你,要不然你便要供出小璇和他的交易。」
「我这是帮你,不是吗?」上官小玥的声音不疾不徐的道。
「你若帮我,是站在我这边,而不是......不是......」她的脸红了。
是大姊将她卖给严左岳,拐她进严府去搜证,才会演变至今不可收拾的事实。
「所以......」上官小玥放下杯子,扬起笑容望着她,「什么时候要办婚礼?」
此话一出,上官小蝶的小脸羞红成一片。
「我、我才不会嫁给严左岳!」她还在逞强,摇头拒绝。
「哦?」上官小玥突然松了一口气,笑咪咪的看着她,「那真是太好了,原本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这个消息呢!」
「什么?」她不懂大姊葫芦里又要卖什么药了,「大姊,你别再耍花样了,我绝对不会相信你的。」
「这是今早严府送来的圣旨。」上官小玥从一旁拿出黄色的轴子,「里头是皇上赐婚的内容。」
「赐、赐婚?」她的心莫名揪紧。
「是啊!」上官小玥没将她的表情映入眸中,只是左手撑着脸颊,幽幽的道:「听说之前公主曾到严府住过几天,回宫之后,便吵着要嫁给严左岳......」
「这不关我的事。」她咬着唇,不愿意再听下去。
「那正好,严左岳就可以无后顾之忧的成为公主的驸马爷了。」上官小玥终于抬眸,望着三妹的表情。瞧她还倔强着,那张小脸几乎都快要哭出来了。
「他......」上官小蝶揪紧了衣袖,小声的问着,「真的想要娶公主吗?」
「你觉得这道圣旨是假的吗?」上官小玥指指桌上的圣旨,「尽管我再怎么大胆,我有可能假传圣旨吗?」
上官小蝶敛下眸子,心里突然觉得好难过。
早上她才收到严左岳送来的花束,怎么不到几刻的时间,他就变心的想要成为公主的驸马爷呢?
「他娶公主不正好称你心、合你意吗?他再也不会来纠缠你、玩弄你了。」上官小玥笑咪咪的说着。
上官小蝶的眼泪滴滴答答的落下,呐呐的道:「他、他......」
「像他那种三心二意的男人,早早放弃也好,不是吗?」上官小玥又在一旁加油添醋,「何况他都不要你了,等他成了驸马爷,就再也无法接近你了。」
何况他都不要你了......这句话,像是大石一样投入上官小蝶的心湖中,狠狠的伤了她。
「不!」上官小蝶抬眸,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摇头,「他不会不要我的!」
说完之后,她便跨开脚步,往外头奔去。
她非得要问个明白,他不会不要她的!
「真是个好唬弄的小呆子呀!」上官小玥望着上官小蝶离去的背影,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的摇头。
但是她知道,接下来的发展,肯定是个完美的结局。
严左岳一听到上官小蝶来府里的消息,前脚还来不及跨出花厅,便见到一抹粉色的人影扑到他的怀中。
「呜呜、呜哇哇......」上官小蝶一句话都还没有问出口,就先哭给他看。
他慌了手脚,头一次见到她哭得这么凄惨。
「怎么了?」他的大手轻轻放在她的腰际上,怕惊吓到她,「谁欺负你了?」
「呜......你、你......」她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
「我怎么了?」他扶着她往贵妃椅方向,让她能坐着好好说诸,可是她却像一只小章鱼似的,双手黏着他不放。
「你不准三心二意,成为公主的驸马爷!」她将他紧紧的抱着,不想就这样失去他。原来,她以前说不想见到他是气话。
来到严府这一路上,她的心里全都是担忧与不安。
她相信大姊说的话,认为他真的会成为公主的驸马爷,而忘了他曾经给她的誓言。
「除了你,我谁都不会要的。」他轻拍她的小脑袋,「我一直在等你的回复,非卿不娶。」
看着他深情的黑眸,这时候她才发现,原来他真的很爱她。
于是她将小脸埋进他的坏里,深深的吸着他身上的香味。
他身上的味道充斥着许多花香,让她觉得好安心、好安心。
「可、可是......」她哽咽的说着,「大姊说......皇上、皇上下了圣旨,要把公主许配给你。」
他一听,不禁失笑。
「你看过圣旨里的内容了吗?」他蹲在她的面前,轻声问。
她摇头,「没有。」
「前几天,皇上又召我入宫,要赏我黄金万两,但我拒绝。我只求皇上一件事......」
「什么事?」她迫不及待的问着。
「我希望他能将上官府的三姑娘赐婚给我。」他勾起她满是泪痕的小脸,「我爱你,而且已经爱你很久、很久,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嗄?」她眨眼,几乎忘了哭泣。
这么说来......大姊又唬弄了她?
不会吧?
她又气又委屈,红着眼眶不知道要表怎样的情。
「是我坏,不安好心眼去串通你的大姊和妹妹。」他以粗糙的指腹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但这一切,全都是因为我想引起你的注意,让你知道我的存在。」
她嘟着粉艳的唇瓣,双手轻移到他的脸颊,「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非得要绕这么一大圈。
「每一年我们在花市相遇,你有哪一次拿过正眼瞧我的?」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食指轻点她红通通的鼻尖。
唔......好象是喔!
每一次遇到他,她都恨不得他消失在自己的面前,何况是他要上前与她多说一句。
好吧!她承认是自己的错。
「你真的不会成为公主的驸马爷吗?」她小声在他的耳边问着,像个依赖的孩童。
他笑着摇头,「其实今天,我已经去上官府提亲了,大姑娘也点头答应了。」
「什么?!」她瞠大双眼,「大姊答应......那你岂不是又答应大姊的条件了?」
「就算她要我上刀山、下油锅,只要能娶到你,我也会硬着头皮点头答应。」他在她的唇瓣轻吻一下,汲取她的温暖。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紧紧的抱着他的颈子,「我嫁、我嫁。」她点头,哭着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
她不是怕他再耍花样,而是怕大姊又为了剥削他的一切,又背着她,再做出卖她的事情。
所以,她决定──
嫁了!
他反拥住她娇小却温暖的身子。
他发现,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竟然比不上她的存在。
「我爱你。」很爱、很爱,没有人可以比得上她。
「我也是。」她小声的响应。
原来,自己早已爱上他。
所有的一切,她也可以不去计较。
爱,让她一切盈满,也消弭一切不满。
她相信未来的幸福──也是因为来自于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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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他。」声音来自一张娇艳的小嘴吐出,虽然柔柔细细的,却带着坚决的语气。
皇甫敬皱着眉,一副很为难的模样。
「我说大姑娘,你知不知道你要的人,是个多不得了的男人?」他发自内心感觉,眼前的女子肯定是故意找喳的。
「就要他。」上官小玥没有给他讨价还价的空间,依然坚持自己的原则。
「不改变心意?」他啧啧称奇,长指拂着下巴。
「除非太阳打从西边出来。」言下之意,别废话那么多!
他摊摊手,状似无奈。
「好吧!」反正被逼上船的男人也不是他,他只是将人送入虎口罢了,「我会将人送到你的面前。」
她扬眸,又接了一句,「我不想等太久。」
要求还真多。皇甫敬咕哝几声,但硬着头皮也得要接受,谁教他欠了她一个人情。
欠别人的,总是要还。
尤其是欠上官小玥的,更要还。
「一个月后,人会送到你的面前。」
一个月后?她微微皱起眉,最后还是接受的点了点头。
虽然等待的日子有点长,不过她都等了十二年了,这三十天的日子她依然会等。
放了十几年的饵,她是该收线了。
因为……她一向不做没有报酬的事情!
第一章
雪初下,地上一阵湿泞。
迎面拂来的冷风,还是冷得刺骨。
一张可爱的小脸,脸颊因寒风被冻得红扑扑的,像一颗红苹果,就连小巧的鼻子也红通通成一片。
上官小玥天生丽质,镶在鹅蛋脸上的一双美眸,如同灿星般的闪耀。
「咳、咳……」
「大小姐,天冷了,你要记得穿暖一点。」奶娘上前拉好她外黑内红的狐裘披风,冀望能挡去刺骨的冷风。
上官小玥只是莞尔,她天生身子骨敏感,只要一变天,她的身体就会起不舒服的变化。
「嬷嬷,我没事的。」上官小玥一副大人的语气,举手投足之间总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
「大小姐,天这么冷,你还执意出门。瞧你又在咳,回去肯定又要躺个几天。」奶娘疼她,嘴里碎念着,「这样吧!等天气回暖一些,你再来亲自盘货也无妨
,老爷不会怪大小姐的。」
上官小玥摇摇头,「不成,我想在这几年将爹的经商手法都摸熟九分,以后我才好独当一面。」
奶娘还想关心的碎嘴,却见她仍一意孤行,准备前往前方。
才刚踏进门一步,她瘦弱的身体被突来的黑影一撞,脚步一踉跄,来不及收回,踢到门坎便要往后跌去。
黑影动作非常灵巧,伸出一双长臀便将她接住,来不及回神的她,就这样被直接拉进他的胸膛。
这一跌,让她跌得有些眼冒金星,但又感到身子被一股暖烘烘的氛围围绕。
「小姐……」奶娘急忙赶上,就怕金枝玉叶的娇躯禁不起这么一撞,「哎呀呀!你这个不长眼睛的冒失鬼!」
这一喊,也将店铺里的掌柜给喊了出来,头一探,瞧见上官小玥,立刻从柜台后头步出,迎接眼前这名娇客。
「玥小姐,您有没有摔着?」掌柜上前,瞪了少年一眼,「你是怎么了?存心想得罪我的恩人不成?怯怯怯!借不到米就想耍心机,真是废材一个。」
掌柜怕这赊帐借米的少年,得罪了凤天城的大富千金——上官小玥。
虽然她今年才十三岁,可处理商行却是青出于蓝,若看她年纪小好欺负,那么对方肯定眼珠子没擦亮,才想占这小小奸商的便宜。
上官小玥离开少年的怀抱,抬起一双黑白分明且乌亮晶莹的美眸,「没事,勿大惊小怪。」
掌柜却没有因为这样放过少年,依然开口数落一堆。
少年低垂着头,俊秀的脸羞赧成一片。
上官小玥盯着他瞧,发现他身着的衣裤是东补西补一块,虽然看上去干净整齐,但是那布料似乎已老旧,一瞧就知道不是出身好人家。
但难得的是,她却见到他有坚忍不拔的眼神。
好眼神。她在心里赞赏着,将他从头打量了一遍。
他像是怕别人认出来,更压低了一张俊颜。
「怯怯怯!别在这碍事。」掌柜口中不断碎念,「我这可不是救济院,等你还完上次的赊款,我才会借你米。」
少年一言不发,只是倔强的抿着唇,打算就这样无声离去,可才跨出一步,他的手臂却多了一只白嫩的小手。
干净又圆圆的指尖,就像白玉雕琢出来般的无瑕,与他充满补丁的衣袖成了对比的讽刺。
上官小玥没想到自己会冲动的拦住他的离去。
为了什么?她也不懂。
只知道有个声音告诉她:别看着他垂败的表情而走。
「我借你。」下一刻,她说出令自己都觉得惊讶的言语。
少年抬眸,脸上有着惊喜的表情,那双黑眸亮了起来。
「我说玥小姐,借这小子米粮,简直是肉包子打狗,根本是一去不回……」掌柜滔滔不绝的碎念,完全不留一丝情面。「我会还……」少年急忙辩白,「等我……等我娘病好一些……我……我会找个工作,挣钱还……」
「就这样了。」上官小玥没有多问他一句,只是将眸子移到掌柜的面前,「今年初雪刚下,瞧这雪愈下愈大,今个儿新年也不好过,先盛个几斗米给他,若
尔后还不够就任他意思,这款项就落在我的帐上。」
「这……」掌柜皱眉,难得见到这小姑娘善心大发,又不好说些什么,「好吧!我就先盛个几斗米给你。你这小子不知走了什么运,竟然碰上了玥姑娘……」
那碎念落进了少年的耳里,他总算鼓起勇气的抬眸。望了上官小玥一眼,可随即又马上低下脸。
这一眼,足以教他失了心,倒抽了一口气,但肺部却像是灌进一抹暖暖的气流。
她对他的雪中送炭,此刻深深的烙印在心——这辈子,想忘也不忘了。
想忘也忘不了……
床上的男人突然睁开黑眸,随后起身盘腿而坐,一头长发放浪不羁的披在颈后。
黑暗中,透着窗棂射进的月光,他赤裸着上半身,粗壮的胸膛细实而肌肉分明。
定晴一瞧,隐隐约约还有数不清的伤疤,成了淡粉的痕迹。
战惊虹揉揉双眉间的褶痕,竟然又在午夜之间,梦见了这一段过去的往事。
都十二年了,她当年的长相,还清楚的烙印在他的心上。
梦醒了,可当时震撼他的胸口……还依然暖暖的。
下一刻,他却咬牙,像是面对敌人般,狠狠的斩断了这多余又奇怪的情感。
这是不该记得的,明明说好要遗忘的,却还是躲在他的心口一角,偶尔趁他心房未锁,又偷偷在心底内如走马灯般放映。
该死!他觉得脸上添了一抹红潮,心门仿佛被人硬是闯入,双扉尽开的诉尽他的内心事。
战惊虹心里怪着炕下的火炭闷坏了屋内的空气,于是一边低咒几句,边下床来到窗前。
他双手一推,将木窗往外推展,冷如冰箭的寒风呼呼的灌进房内,迎着他的面吹拂。
冷风直袭,但他不觉得冷,直想让寒风将刚才的梦全都抹除去,省得日后再于午夜梦迥之间,梦见同样的画面。
但是这梦就像缠住他的荆棘,他无法挣脱,只能不断缚住了双手双脚,仿佛连他的心也困在过往。
有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人的记忆可以长达十二年之久,任凭他怎么去遗忘,也无法去忘却……
她的容颜。
她的声音。
甚至她所有细微的一颦一笑,只要一闭上黑眸,依然清晰的像是站在他的面前。
「将军,京城送来皇上的圣召,请将军过目。」门外,突然有哨兵通报。
他回神,将私人的情绪压至心房一角,上前将门打开,哨兵立刻恭敬的双手呈上。
他接过手,拆开蜜蜡皇印,抽出里头的信笺——速回京城。
皇甫风云
末尾还有亲笔附上的苍劲有力,有着浑然天成的霸气署名,盖上四方且鲜红的红印。
就这么一句话?他拢眉。
信中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就要他回京城?
他反复看了信笺好几回,却看不出信中的任何端倪。
他自愿请调边疆少说有五年了,就连娘亲以及小妹也接到边关居住好就近照顾,对于凤天城也从以往的熟悉变成陌生。
突然要他回去凤天城,又是一大工程。
他不能将小妹以及亲娘安置在边关,他不放心。
收好皇上的亲笔信函,就算有再多的疑问,他也必须吞回腹内。一切都要等他风尘仆仆回到京城,才有机会一问究竟。
只是一想到要回凤天城,他的心竟然莫名的开始波涛汹涌,一波又一波的卷起过往记忆。
比起刚刚的暖流,那袭来的热暖几乎要复盖了他全身,无法再去辩驳任何的理由。
想忘也忘不了……
就像一道紧箍咒,时常在他的脑海不断的反复播送,将他的心与回忆紧紧的扣在一块。
忘不了。
真的忘不了。
他咬牙,莫名暴怒,「传令下去,明儿由副将军坐镇关口,过几天我们得回京一趟。」
「是。」哨兵接了令,便低首离去。
战惊虹望着门外,夜,还深,外头的寒风还呼呼狂啸低吼,拂过他的脸、吹进他的心……
过去忘不了的,加上日后在这又措手不及的变化,心头那簇莫名跳跃的火焰,怎地也无法被寒风吹熄。
★★
他回来了!
上官小玥接到消息,心里的激动自是无法再用冷静掩饰,只差没有像个十五、十六岁的小姑娘般,在原地高兴得转圈圈。
她无法压抑狂喜的情绪,一接到消息,连身边的贴身丫鬟都没有带,只披了一件防风暖裘,便直往大门而奔。
她的心里只惦记着一件事!
他现在就在城外,再过半个时刻,他便会回到凤天城。
上官小玥隐忍住心里翻腾的激动,压制着不断狂跳的心跳,不管外头现下是否还飘着细雪,她踏着厚厚的层雪,一路直往城门。
他回来了……这几个字不断在她的心中浮起,似乎变成跃动的琴音,深深的震撼着她的心。
绣鞋虽然深深的陷在雪堆里,但她很努力的拔起足尖,也不顾雪絮纷飞,沾上她的发梢、她的五官、她的唇……
尽管飞雪寒风,可由胸口绽放的热气却窜进她的四肢百骸,她完全没有感觉一丝冷风刺骨。
期盼了十二年,他终于要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凤天城今日有道喜事,就是远在边疆的镇远大将军风尘仆仆回京,皇上还特地为他在宫中举行一场接风洗尘宴会,连城门也挂了一尺长的大红鞭炮,一待他
进城,便要人放炮大肆庆祝。
这是应该的。
因为镇远大将军听说十二年前就从军,从一名小毛头努力在战场上厮杀万分,好不容易在一场铲除南蛮战役中,为军中一名副将军挡了一剑后,便由小小的
小兵变成副将军的左右手。
时间一年又一年的过去,是会将一个人的个性去除稚幼以及懦弱,也增进了他对武艺的进步。
每一场战役,他都很卖力的表现,在短短的几年内。从副将军的左右手又升级挑起大梁的骑兵队长。
这一路走来非常辛苦,但他都咬着牙关吞进苦涩。
于是中间又花了七年,他终于爬到镇守边关的大将军之位,不但镇定南蛮之乱,还成了边关蛮子崇拜的天神,那蛮夷之乱才得已有终止的一天。
接羞他将全家都迁往边关,安置在边关的一个城内,就这样长期居住下来。
十二年,他未曾再回到凤天城。
她等他,等了十二年,如今终于可以见上一面,上官小玥的心莫名的狂喜。
才来到城门,前方便挤了一堆看热闹的乡民,毕竟这镇远大将军也是凤天城出身的小毛头,如今衣锦还乡,聚集了不少地方上有头有脸的权贵人士。
不相关的市井小民也都排成两列,手拿着鲜花花瓣篮,等着镇远大将军回到凤天城。
上官小玥混在人群中,刻意压低了小脸,还将披肩后头的绒帽往上拉,遮掩了她大半的娇颜,也遮住那不断纷落的雪花。时间缓慢的流逝,欢呼声也由远而近,直到城门的鞭炮一连串的炸开,轰隆隆的声响传进城内。
「将军回来了……」
「战将军回来了……」
敲锣打鼓的震响一路钻进了城内,令上官小玥抬起美眸,往城门挑眼一瞧。
一名意气风发的男人坐在一匹黑色骏马上,全身上下散发着君临天下的气势。
她被他的气势给慑住心魂,一时之间全身无法动弹,小嘴也像是被塞进一颗卤蛋,震惊得无法回过神。
经过十二年,她却还能一眼认出他来,只是他的容貌有些变了。
他变得更加的黝黑,那张曾经年幼稚拙的俊颜,被时间洗练得有些冷酷,不复以往她记忆中的他。
不变的是,每当他藏着心事时,那张薄唇总是抿得死紧,眼睛尽管炯炯有神,却又茫然且空洞直视前方。
战惊虹,一个在她生命中留下记忆的男人。
闯入她的生命最深处时,却又默默的离开她的世界,任凭她怎么找寻他,还是难以见他一面。
当年两人偶然相遇,从此之后,他便住在她的心房,她的心思与目光就是绕在他的身上,若要说一个原因,她答不出来。
她只知道自己被他那抹坚定的目光所惑,于是开始注意到他的存在,知道他出身于平凡人家,志向不该只做个杂役,却因为家人而委曲求全,只求一顿温饱
,也好就近照顾家人们。
她知道他应该要有很大的成就,心里也希望他能闯出个不平凡的人生,于是她便与他有了交集。
她安顿他的家人,也给了他一个习得技能的工作机会,一切就是盼他能伸展志向,而不是甘心只做一名永远都穷困潦倒的小市民。
那年,她还小,不过也懂得「情」字怎么写。
虽然没有明白说出自己的心意,却对他有着无比的关怀。
无奈不知道是他未开窍.还是他觉得她高不可攀,总是赤红一张脸、什么话也没有说,更别说是许下一个承诺于她。
她明白,觉得时间还不急,但是那时她已打定,非他不嫁。若这样的想法说出去,肯定会吓坏其它人,所以她只对他好,未将女孩家的情意诉诸于口。
连同他的家人,她也一并无私的对待,将他的妹子以及生病的娘亲照顾得无微不至,还与她们混得挺熟的。
然而在某一天醒来,她的天地瞬间风云变色,原来事情的发展都不在她的算计之间。
他匆匆的只交代几句话给他妹子,便从军去了。
十二年来,她根本无法见他一面,尽管得到有关他各路的消息,仍然无法伸手触及他的一切。
他走得匆忙,一句话也舍不得留给她。
但她不气馁,将他的家人视为能联系的唯一方法。
最后,他做得绝。
当他当上镇远大将军,便将全家移往关口,让她唯一系着的消息……断了。
是的,消息断了。
他们的缘分,也断了。
这几年,她也不懂为何自己还是如此的执着。
但执着就是早已深深往她的心札了根,紧紧的揪着她的心,无法丢弃对他的一切。
是执着,是固执也罢。
因为她无法去否认自己夜半梦回时,时常梦见小时候的自己,常以爱慕的眼光盯着他的背影瞧。
那已深深爱恋的心,无法自欺欺人。
于是她选择最苦涩的守候,短暂的迷恋,竟然让她痴心守候了十二年。
布棋布了这么久,如今终于等到他回来了。
只是他没有发现人群中的她,依然意气风发的坐在马背上,直视着前方的景象。
底下人们的鼓噪,吸引不了战惊虹的目光。
回到凤天城的他,此时心情可说是五味交杂。
过了十二年的凤天城,景象似乎变了。
在他记忆中的商行招牌,也几乎换了大半去,取代的是不同名号的商行,就连……
「将军、将军!」一名驼背的老者突然在一旁大喊。「记得我吗?小老头以前住在大人隔壁茅屋,您都叫小老头驼爷爷,记得吗?」
战惊虹低头俯看着,在一排排欢迎鼓动的人里,认出在其中的驼老头。他发现,驼老头这十二年也变了,变得更老,背也变得更驼了。
他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将眼光移回。
十二年前,他们视他为鬼见愁,一见到他就急着把门阖上,就怕他上门跟他们借米过冬,如今却如此的讽刺,竟然亲自来到城门迎接他的回来。
这就是人性!
他的薄唇勾起比雪还冷冽的笑痕。有了权与利,所有人几乎把他当成天神般的膜拜。
他的目光很快的扫视过众人,突然在人群中发现与众不同的容颜……
冷空气此时用力、不断的填满他的肺部,他的眸光就这样定在她的身上,抽不回。
直到骏马不停往前进,逼得他不得不转回头。
下一刻,他拉住缰绳,马儿被他猛然一扯,抬起高高的马蹄,引起一阵的喧哗,连周围士兵也屏气凝神、同时抽出腰间的佩刀。
「嘶!」马儿将他高高举起。尔后又被他精湛的骑术给制服,发出长长的鸣叫。
爱马在原地踏步几下后,总算停住了它的前进。
直到他再回头,寻找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美丽脸庞时,却已然不见那抹慑住他灵魂的容颜了。
「将军,有什么不对劲吗?」随身侍卫来到他的面前,一副待命警觉的模样。
战惊虹敛回目光、敛回心神,最后摇头。
「没事。」许是他舟车劳顿,一时眼花看错了。
不可能是她的……
高傲如月的她,怎会出现在人群里?
而且都过十二年了,算一算年纪,她也二十有五了,应是已许配给好人家了,不可能会混在市民之中凑热闹。
战惊虹如此告诉自己,怪自己太多心,十二年的时间太久,她的长相也不可能如他记忆中那么鲜明……
队列照常往京城中心而去,他坐挺身子,威风的走在市道之中。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人们的目光之中。那道眷恋的眸光始终舍不得收回……第二章
朕念在爱将为国付出无数汗马功劳,朕决定赐予爱将丝绸百帛、牛马百匹、黄金万两、珍珠如意数件。
且见爱将未成家报答父母恩,朕特此将凤天城首富上官府千金赐予为妻,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圣旨一下,不管战惊虹愿不愿意,皇上就这样任了性子,赐了一桩众人意想不到的婚姻给他。
他来不及拒绝,硬是被皇上强迫的接了旨。
皇上还仁心宅厚,体谅他在边关镇守许久,将他调回京城,更为他买下十二年前他曾居住过的草屋,在他回来之前,已改建成一幢气派非凡的豪宅。
然而,他在意的不是皇上赐予他多少的珍珠玛瑙,而是圣旨最后的那句话——
朕特此将凤天城首富上官府千金赐予为妻,从此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那句话就像一块热烫的炭铁,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上。
皇上的赐婚,他无法不从。
当他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回过神时,他人已经回到大宅里。
接受这个事实,是三天后了。
★★
三天后,才得知他要迎亲的对象,是上官府的大姑娘——上官小玥。
上官小玥,这个名字,像是冲击性的万箭,刺穿了他的胸口,也狠狠的刺入他跳动的心。
他万般没想到,躲了十二年,竟然又与她扯上关系。
他暗自算算她的年数,今年也二十有五,已是过了少女最青嫩的年纪。
自从皇上赐婚之后,不管他愿不愿意听到,有关上官小玥的消息,总是会从四面八方传进他的耳里。
例如——
她嗜钱如命,为了达到最大利益,她连妹子都能出卖。
她冷血无泪,遇强则强,手段总是出乎于敌人的意外,会想办法将敌人打得落花流水,且对于没有利益的弱者绝不同情,也绝不会白费自己力气,去做一些
无意义的白工。
她高高在上像轮明月,不过却更像一朵无瑕的玫瑰——
带刺,却又垂怜的教人想摘下来。
然而这轮明月,又像玫瑰的女人,没有一个男人碰触得了她那一身神圣般的光芒。
她太耀眼,甚至多刺得教人退避三舍,连之前与宫府订下的婚姻,也因为男角儿对她无辙,而改娶了她妹子为妻。
但这些流言还是无损男人对她的垂涎,想得到她的男人,依然如长城般大排长龙。
可最后得到她的男人,竟然是避她为蛇蝎的他……
是他的命运真是造化弄人,还是月老故意要捉弄他?硬是将他与她凑成一对?
战惊虹心烦,连日来心情如月般阴晴不定,但面对皇上赐婚,他又不得不遵从。
挣扎许久,他决定还是与上官小玥面对面一谈,或许她也不愿意嫁给像他这样的男人。
打着提亲的名义,他虽然表面上不动任何声色,就连一张俊颜也没有多余的表情,既无喜悦,也无不满,淡然得如同冰雪般冷酷至极。
第一步,来到上官府里。他的内心百感交集。
但是一步错,步步皆错。
他与她,终于面对面,见着了对方。
她的娇颜真如玫瑰般的花颜,水嫩无瑕的脸蛋镶着他记忆中那双明亮的灿眸,小巧鼻尖下有着丰润的菱唇,轻轻一抿似乎要抿出光泽的柔水。
她的眼是往上勾着,像要勾去他的魂似的,那菱唇,也是往上扬的,扬出脸颊两朵笑花。
他敛住心神,屏住气息,刚毅的下颚活像是上战场打战似的紧绷。
「将军,好久不见。」她与他,单独在偏厅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告诉他,她还记着他。
那他呢?是否还记得十二年前,小小的她?
他当然还记着她,尤其见上她这一面,与他刚回凤天城时,撞进他双眸的脸庞是同一张。
难道那天……她是刻意迎接他回城吗?他拢眉,不语的思忖,却又不懂她的心思。
为何她要到城门迎接他?抑或那只是一场巧合,她刚好顺路经过?
又为何十二年了,她还记得他?
「你……」他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她。
喉头似乎有些干涩。「将军忘了玥儿?」上官小玥坐在他的对面,勾起迷人的笑容,「将军当初未留只字片语,便一声不响的离开凤天城,尔后连个消息也不愿给我,将军真铁石
心肠,就这样任凭过了十二年?」
她似是寒暄的提起过往,但语气中又像添了埋怨。
是他太过敏感,还是太过一相情愿?他硬是否认这样的情绪,没有直接回她的问题。
他急于与她撇清关系,可不是想再与她攀亲带故。
「我不记得你了。」他的口气不带任何的情感,将两人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这句话冷淡得就像一道刺骨的寒风,直直穿透她的心。
明明从他的眸里,还能寻找到他对她的记忆,但为何从他的薄唇吐出的,却是疏远再疏远呢?
她望着他的黑眸,像是要看透他的灵魂深处,检视他话里的真实。
他无法承受她那抹透彻的眸光,于是将眼光避了开来。
「今日我前来,只有一个原因。」不等她开口回话,他又直道:「皇上突然赐婚于你我,可我并不打算娶你为妻,所以你心底若有意中人——」
「我只嫁给你。」她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她语出惊人,令他不得不将眸子又望向她的小脸。
出水芙蓉小脸上的表情,是如此的坚定不已,就算将她逼到悬崖前,似乎也不会动摇决定。
「但我不想娶你。」他也很直接,道出自己的心意。
瞬间,她的眸底仿佛流泄过一抹被刺伤的光芒,却稍纵即逝,脸上依然露出笑花。
若不是他眨了眼,不然会以为见到她眸内的光芒是真实的。
「既定的事实,你只能接受,无法去抗拒。」
★★
既定的事实,你只能接受,无法去抗拒。
上官小玥的话轻柔得如同一道暖风,直搔进他的心底。
他想要她知难而退,却被她反将一军,要他接受这项事实。
莫名的,他的心不再平静。
他无法劝退她的心意,尽管他已经摆明了心思,她却还是执意要嫁他为妻。
任何人都无法阻止这件婚事的进行……
战惊虹望着一屋子的红,心里没有感染上一丝红色的喜悦,反倒像是被这喜气洋洋的红给缠住了四肢。
仿佛被困在原地,既不想后退,也不想跨出一步。
迎亲的时间愈来愈近,他的心也愈来愈沉重。
尤其是见上她的那一面,让过去封尘已久的记忆愈来愈鲜明。
小小的她,与现在她花样般的面貌重叠在一起,这两幅画面,扣住了他的过去,也困住他的现在。
上官小玥的出现,总轻易的将他扰得一池春水大乱。
现在满城闹得风风雨雨,就连他上了市集,都还能听见大伙儿的闲话家常,谈论着——
最难搞的上官大姑娘要嫁给镇远大将军,有不少的人都说大姑娘眼光好。
毕竟大姑娘近年挣钱也挣了不少,现在最缺的就是一个地位。
当上了将军夫人,到时候在凤天城可又是一阵呼风唉雨,巩固了上官府的地位。
不但光宗耀祖,还为上官府的夫人挣了一口气。
谁说生女就不好?上官府的八个千金不但嫁得好,还比男子更有出息的挣出一片天。
许多的流言钻进他的耳里,尤其是他们谈论着上官小玥时,他总是忍不住倾耳偷听。
原来她想嫁给他,是因为想要名与利……
十二年前如此.十二年后的她,野心大如从前。
坐在府里沉思的战惊虹,闷得灌了一口茶,心事就像复杂的荆棘,将他的心困住了。
听到别人揣测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嫁给他,他的心像是跌落谷底般。原来她执意嫁给他,是因为他还有利用的地方?
他再也听不见别人的流言流语,却从别人的口中对上官小玥,有了一半的认知。
这十几年来,她依然貌美如花,经商手段依然如同过往的犀利,对于弱者也不会同情,也不干没报酬的事。
这就是上官小玥。
也是他未来的妻子,评价两极化的姑娘。
他对于这桩婚姻,并没有很积极,尽管他身穿喜气洋洋的新郎信服,府里也贴满各式各样的大红双喜字,他却一点也没有喜悦的心情。
今天就是他迎亲的日子,时辰已到,他却没有任何动作,只在府里的偏厅发呆,任凭喜娘或是他的妹子四催八请,还是请不动他。
「我的儿子要讨媳妇了。」一名头戴红花的妇人,像个天真的孩童般,
手里拿着一张双喜字,蹦蹦跳跳的来到偏厅。
「娘。」他一见到妇人,急忙上前迎接。
「小虹要当新郎倌……」战老夫人像个孩童似的手舞足蹈,脸上似是被一片红气给感染,脸颊红扑扑的就像她头上的红花,「小芸说,我也要当婆婆,婆婆
有媳妇,媳妇给婆婆疼……」
战老夫人笑嘻嘻的将双喜字摊在他的面前。
他一扫脸上的阴霾,将娘亲扶至椅子上坐着,「娘,我成亲一事,真让您这么开心?」
安抚着像三岁孩童母亲的他,急忙为她布上茗茶。
说起战老夫人,她的命运也一生乖舛,自小送人当童养媳,一到及笄便嫁给战惊虹的父亲为妻。
夫妻两人感情甚笃、夫唱妇随,只是老天眼红,战惊虹的父亲在一场急病中过世,留下妻小一家。
战老夫人是思夫成疾,得了心病,压抑几年之后,她只惦记着她成过亲,一心一意只想寻夫。
病情时好时坏,有时候会像个孩子般的哭闹,完全不顾众人如何哄骗。不过近年来,随着战惊虹改善家里的环境,把战老夫人接到关口居住,塞外的民族风
情以及无忧无虑的生活,着实让她的病情好上许多。
战老夫人点头,咧开一排牙齿,「我记得,小虹要娶亲,会记得。」
「娘高兴就好。」他是个孝子,好声好气的说着。
「是小玥儿……小玥儿。」她突然像是记起一名故友,大喊,「我记得她,小小的、好心的,又长得漂漂亮亮,要当我媳妇,是她、是她!」
她那不成串的字句,却串联了一句不得了的话。他惊讶娘亲竟然记得上官小玥,一时之间无法说出话来。
虽然他娘平时疯疯癫癫的,但对人、待人是喜好分明,她记得谁对她好、谁对她坏,可他没想到她竟然还记得上官小玥!
「小玥儿.漂亮、温柔……」她笑嘻嘻的说着,又离开椅子,在原地转圈圈,「媳妇,终于要当我的媳妇。」
「娘……」他还想多问娘亲几个问题,但只见她像个少女般的翩然而去。
他皱眉,却没有后脚跟上,反而像根木头似的坐在原地沉思,任凭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不管今日是否要上门迎亲……
★★
反观上官府,所有人都变了脸。
男方该来迎亲的轿子,却怎么也没见到,良辰也误了一个时刻,引颈长盼还是未看到。
派人去探消息,只得到新郎倌也不闻所动。无意迎亲。
这时候上官府才知情,原来新郎倌根本不愿意迎亲。
这可急坏了上官府的妹妹们,头一次遇到男方拒婚这么尴尬的事情。
「大姊……」七个妹妹围成一个圈圈,让上官小玥成了中心。
每双眼都带着担心与气愤,但就是没有人敢开口问一句原因。
毕竟她们很清楚,这桩婚姻是大姐去要来的,好坏都是大姐的决定,无人敢说第二句。
「轿子还没来?」上官小玥被喜帕盖住了小脸,望不见帕下的表情,只听见她柔和而平调的声音。
「还、还没。」不知道谁的回答,如同蚊纳般的小。
大伙儿还在屏气凝神等待上官小玥的回应,连上官夫人也担心的来到大女儿的闺房,正要问问大女儿该怎么做时,上官小玥却一把扯下头上的喜帕。
她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妆点过后的美丽脸孔没有任何薄怒,仿佛算到今日这一笔,平心静气的从床上站起。
「小梅先回夏府,借我花轿。」她望向上官小梅。
大妹的婆家刚好就在隔壁,这是借花轿最快的方法。
房里的人全愣住了,只有上官小梅先是皱了皱眉,尔后则是提着裙子,
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每个人心底都存着一个疑问;这样的结局,大姑娘还是非嫁不可?
「女儿啊……」上官夫人平时无用武之地,一切都交给大女儿管理,
如今见到大女儿这么委曲求全,心里有着百般不舍,「战将军他这样……你可一定非嫁不可吗?」
「非嫁不可。」上官小玥像是铁了心,决心绝不动摇。
没有人明白她为何心意如此坚决,也不会有人了解为何高高在上的她,会吞忍这种无礼的对待。
男方摆明不想娶她进门,但她却厚着脸皮硬是要上花轿嫁过去。
想必凤天城那些爱看热闹的乡民,明天肯定又多了一件可以嚼舌根的八卦了。
明明会是喜悦的气氛,此刻却是静默得可怕,没有人敢开口多说一句。
直到总管前来告知轿子已送来,才打破沉寂。
上官小玥让小婢扶着,在众多双美眸的凝视下,款款的步出她的秀阁,
准备上花轿去。
花轿停在前厅,所有人虽然都面面相觑,但每个人脸上都是凝重的表情。
毕竟没有人想到,大姑娘的婚礼竟然会出这种纰漏,男方没有亲自来迎娶,连轿子也还得女方自个儿自备……
上官老爷站在门口,脸色布满阴霾,大女儿受的委屈像是他也受到不尊重的对待。
「玥儿,你若觉得委屈可以不嫁,就算皇上怪罪下来,也有爹帮你扛着。」上官老爷疼惜大女儿,对她的识大体总有些不舍。
上官小玥摇头,表示想嫁的心已定,「爹,别担心女儿,前方的路就算再难走,我也会走得无怨无悔。」
淡淡的一句话,教大家都无法再开口劝她三思。
每个人皆知道上官府的大姑娘聪明伶俐,一旦想做的事情,十头牛都无法拉住她。
尤其大家也知道,这是她求来的婚姻,她已经打定主意非君不嫁,再多的阻止亦没有用。
上官小玥最后还是没有任何犹豫,莲足一抬,踏进大红的轿子内。
待红色的布帘一放,上官夫人便泣不成声,掩面而泣,怨叹八个女儿当中,就只有大女儿嫁得最不风光、最不体面。
可坐在轿子里的上官小玥,一张娇颜却没有丝毫阴霆,唇边反而还勾起了一抹笑花。
那笑,带着甜。
甜中又带着已了于心愿的期待。
等了十二年,终于让她盼到。
她,上了花轿,就要成为战惊虹的妻。
这一嫁,无怨无悔。第三章
战惊虹与上官小玥相识的那一年,他还记得,雪积得很厚,寒风冷得沁骨。
尤其那一年,他娘的病情恶化,已经无法替人缝补衣服贴补家用,甚至有时趁他出外打零工,丢下年幼的妹妹,四处乱跑寻夫。
为了照顾母亲与妹妹,他时常得偷空回来巡视,久了,他的零工也丢了。
没有人敢聘请常偷懒回家的他,也没有人同情他有个生病的母亲,以及一个年幼的妹妹。
因此他们常有一餐、没一餐的饿着肚子,可他饿肚子没关系,但母亲和妹妹挨不得饿。
逼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四处去借米。
然而借久了,别人便视他为鬼见愁,有时候借不到米招来闭门羹还不打紧,偶尔还会招来一顿难听的数落。
这些他都可以咬牙忍气吞声忍下来,只要能养活娘亲与妹妹。
直到那一年冬天,他遇见上官小玥,她主动说要借米给他。
她的借,不是有钱人对贫穷人的施舍,而是尊重他的自尊,说借就真的必须还予利息。
他还不出来,她便要他有空到上官府打杂还债,至于娘亲与妹妹,她则是托他的邻居帮忙照顾。
每个人见他有上官府罩着,态度也开始婉转,以往对他的嗤之以鼻,转变成好声好气。
他也将上官小玥视为恩人,拚命且努力的为她工作。
她对他的好,他一直都放在心底,尤其她那不寻常的关怀,偶尔总会让他脸红耳赤。
久了,他对她,竟然产生恩人以外的感情,只是他不能说,也不能表露,因为他配不上如月的她……
直到某天.他提早将打杂的事做完,到街上买了一篮包子准备回家,碰巧见到上官小玥带着小婢,来到茅屋前。
他不知道在之前发生什么事,但映入他眼里的画面竟是——
上官小阴抢过他娘亲手上的馒头,然后用力的往地上丢去,他娘亲又弯下身子要拾起,却又被她的小脚踩上馒头,在雪地上踩得个稀烂。
见到这一幕,他的胸口仿佛被人狠狠一撞。
原来在她甜美的外表下,还是与其它人没有两样。
她在他的面前做了样子,在他的背后竟然欺负他的家人……就算满心感谢她在他最困难时借米给他,但是他不喜欢她这张人前人后的脸,在他的背后欺侮以
及看不起他的家人。
不过他却暂时隐忍了这股屈辱,但这幅画面却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脑袋里。
于是他咬紧牙关度过了这个冬天。
一到春初,随着兵队的征召,他自愿当兵打仗,将娘亲与妹妹交由军队安置。
这一去,就是十二年。
他没有留只字片语给上官小玥,每月寄回饷银,一半留给妹妹,一半还给当初她借他的白米钱。
就这样,他以为这辈子与上官小玥不会再有任何的牵扯,也不会再见着她……
但他错了。
而且错得很离谱。
他太小看上官小玥的决心,没想到她竟然自个儿送上门来,没有知难而退。
她自个儿准备了花轿,由喜娘搀扶进府。
他也没有过去从喜娘的手里接过她,只是发愣的站在厅堂前,望着被喜帕掩面的她。
「大哥!」妹妹战菁芸悄悄的来到他的面前,「你是怎么着?你真的没去迎接上官姑娘?」
他抿唇,没有答话。
「别再拗性子了,这桩婚事可是由皇上赐婚,若你不拜堂完婚,恐怕会触怒皇颜。」战菁芸年约十七,生得落落大方,自小聪明伶俐也早熟世故。
她虽不明白大哥为何抗拒这桩婚事,但皇上的圣旨却不能不从。
战惊虹望着上官小玥被喜娘扶着的窈窕身影,将他从过去的记忆拉回到现实的生活。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尤其是日后的日子!
她成为他的妻子,但他却无一丝高兴的感觉,反而心底有两个矛盾的心情正在互相拔河拉扯。
无法去解释这两种复杂的情绪,但他唯一能确定的是——
★★
他对她很陌生。
但碍于妹妹的逼迫之下,他不得不从喜娘的手上接过上官小玥的小手,让粗糙的掌心握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
她的小手冷如冰块似的,仿佛他只要多握几下,她的手就会融化在他的掌心。
于是他放轻力道,握着她的小手,与喜娘一同来到厅堂。
抗拒与她拜堂的战惊虹,最后在众人的压力之下,以及妹妹在一旁督促,还是与上官小玥拜了天地、祖先,以证今晚他们要结为夫妻。
拜完高堂之后,他们两人一并被推入了洞房。
只是进洞房这几步,他的双脚如同铅块般的沉重。
新房,一样红得刺眼,但最后还是非得被送入洞房不可。
门被关上,房里只剩他们两人。
上官小玥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就连呼吸也很轻微,似乎在等着战惊虹为她揭开头上的喜帕。
战惊虹只是凝望着被喜帕遮掩大半脸孔的她,好一会儿才伸手扯掉凤冠上的鲜红喜帕。
一张倾城的脸孔映入他的眸里,美丽得就像一朵玫瑰,淡晕的红潮添在她的脸颊,小小的嘴儿点着胭脂,美艳得不可方物。
她抬眸,第一句开口的便是,「夫君。」
他抿唇,下颚绷紧,双眸想要离开她的脸上。
「我没想到你竟然……厚颜到这种地步,非要嫁我不可。」他一开口回话,像是刺人的针。她为达目的,不惜以自己的一生做为赌注,在他的身上,到底有什么肥水让她捞得?
她美艳的容颜没有一丝怒意,反而甜美的一笑,「我说过,我非你不嫁。」
听着她坚定的字句,他的心居然有些动摇。
可是他对她一无所知,却又想起过往刺伤他的那幕。脸上的表情随即又绷紧。
他对她的误会,一次比一次的深。
他认为她嫁给他,是因为她贪图名与利,也因为他的身分,才让她彻底对他改观。
可哪知,她的一颗芳心,早在十二年前那一眼,便已遗落在他的身上。「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说完,他便扯去身上的红衣,扯下头上的喜帽。
她微微皱眉,没料到新婚之夜比她想象中还要困难重重。
「夫君,你要上哪儿?」见他转身要离开新房,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管不着。」他狠下心,冷冷回头望着她,「我要你明白,我娶你不是因为我爱你。是你执迷不悟硬要嫁给我,就别怪我负你。」
他丢下这番话,便气冲冲的离开新房。扔下刚进门的上官小玥。
她像块木头,傻愣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他不爱她,她早该明白。
但是她却没想到,他连接受的机会都不给,甚至对她还带着说不出来的恨意。
她始终不明白:这十二年间,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可是她都踏出第一步了,没道理现在就放弃。
既然是自己选的,她绝对不会后悔!
上官小玥的新婚之夜,就守在无人的新房之中。
心情郁闷到极点,一夜无眠的守着她的夫君回府。
而这一等,就是直至鸡鸣。
战惊虹是被一名姑娘扶着回来,她身上的衣料薄如蝉翼,身子软绵绵的就像倒塌的竹子,依偎在他的怀里。
「呵呵!爷儿啊……您可要走好哪!j女子谈笑风生,完全不顾众人的目光,裸露的肌肤与他贴得好近。
上官小玥一听见他回府,便急忙出房迎接,却见到他喝得醉醺醺回来,
还带着一名陌生的女子回来。
明眼人一瞧都知道那姑娘出身不是什么正经地方,浓妆艳抹、裸露香肩的样子都教人看了直皱眉头。
但是上官小玥却连眉都没有皱一下,反而面不改色。
「酒……」战惊虹醉得东倒西歪,双手在空中乱挥着,还在讨着酒喝,「给我酒……」
「爷,您喝醉了……」女子嘻嘻哈哈的,不顾众人投过来的目光,依然与他打情骂俏。
上官小玥就站在他们的面前,一上前,扶住他身子的另一边。
女子刚开始有些惊讶,但毕竟是见过世面,便随着上官小玥一同将他扶往屋内。
折腾一会儿,此刻战惊虹躺在新房的软炕上,嘴里还叨叨絮絮的要着酒。
女子扬开世故的笑容,那双媚眼打量了上官小玥上下,最后客气的福福身。
「小女子云媚见过将军夫人。」云媚轻笑出声,「爷儿告诉我昨晚他刚成亲,原本我不相信……但现在,我信了。」
上官小玥不在意云媚口中的讥讽之语,只是从荷包里拿出一张银票,出手非常大方,「多谢云媚姑娘送夫君回府,这是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云媚将银票推了回去,「将军夫人别麻烦了,以后咱们同是一家人,云媚还得称你为一声姊姊才是。」上官小玥硐那双美丽的眸子瞬间眯了起来,嘴角勾动
一下,「恕我愚钝,不明白姑娘此话之意?」
「昨晚爷儿丢下新婚妻子,跑来青楼喝酒解闷,由云媚伺候爷儿一个晚上,爷儿见云媚乖巧动人,就从鸭娘的手中将云媚赎了身,让云媚能在爷儿的身旁伺
候。」云媚笑得可人,眸中扬着一丝得意。
难得能与将军夫人平起平坐,尤其她还听说这将军夫人的来头可不小,是凤天城数一数二大富的千金。
这下子麻雀难得飞上枝头当个凤凰,不好好耀武扬威还真可惜。
上官小玥娇美的小脸因为这几句话,稍稍的沉了表情。
「酒……」战惊虹从床上坐起,低声的吼着。
「将军夫人不相信云媚的话吗?」云媚挑着眉。没想到这将军夫人比想象中难搞一点,「那就问问爷儿,是否曾答允云媚收为侍妾?」
侍妾?若不是上官小玥平时不容易喜怒形色,恐怕此刻不会如此平静。
成亲的第一天,她的丈夫就收了一名烟花女子为侍妾?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真恨她至骨子里,想出这样的法子来整她?上官小玥在内心苦笑,却还是得挺直着身子,望着云媚偎进他的身旁。
「爷儿,您是不是允诺云媚,要收人家为侍妾的?」云媚柔声柔气的在他的手臂磨赠着。
「是。」他醉得瘫倚在床前,吐出的气息还飘散着浓浓的酒味,「我就是纳你为侍妾……」
上官小玥一听,双手忍不住紧握成拳,看着他们相依偎得如此近,骨子里的气血正在沸腾。
「来人。」上官小玥压抑住心中的不满,呼喊着正守候在房外的总管。
「少夫人。」总管必恭必敬的进到房内,等候着差遣。
「准备一碗醒酒汤让将军暖暖身子,然后将云媚带下去,空出一间房让她休息。」上官小玥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缓,不想动了肝火。
云媚勾勒出一抹笑容,朝她福福身,「将军夫人果然温柔识大体,将军真是好福气。」
云媚丢下这句话,便与总管离开新房,留下她与战惊虹面对面。
★★
上官小玥见他醉得东倒西歪,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问,只是到镜前的水盆,为他将巾子吸了水,拧湿之后来到他的面前。
「酒……」他睁着迷蒙的黑眸,望着眼前的女子。
她让肺部深吸一口冷气,接着为他宽了衣,也为他褪去了鞋袜,让他躺平在床上。
他拿着一双氤氲着酒气的黑眸凝望着她。
尽管他醉得七荤八素,可她的美……还是映入他的眸中。
上官小玥坐在床沿,以湿巾拭去他额上的薄汗,企图让他舒服一些。
「你……真美。」他醉得认不出眼前的她,就是他昨晚成了亲的妻。她的唇勾勒出一抹美丽的笑,「你真的这么认为?」
「嗯!」他打了一个酒嗝,「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他像是喃喃自语般,眼皮沉重的快要阖上。
「那你为什么还要伤我的心,纳其它女子为妾呢?」她的语气轻轻淡淡的,却有着浓浓的酸意。
他没有回答,沉沉的睡去。
她没有执意摇醒他,只是叹了气,为他盖上暖和的厚被,不再打扰他休息,然后离开新房。
屋里,只剩他沉稳的呼吸声。今天是除夕。
此时的将军府上下忙得一团乱。
然而躺在床上的战惊虹,一睡就是睡到下午,直到外头传来串串轰隆欲耳的鞭炮声,直达他的脑门才醒了过来。
太阳穴隐隐作疼,他觉得他的头就像被万马奔驰过似的。
看看四周,他发现自己身处在红得刺眼的新房里。
他先是起身坐在床沿,尔后开始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
没多久,他大致全回想起来了。
当下,新房的木门被打开,进来的是换上茶红色冬衣的上官小玥,她手里捧着一碗屠苏酒,是应景的水酒。
「夫君,我想这时候你应该也醒来了。」上官小玥窈窕的身影款款走进,完全不假他人之手,将屠苏酒亲自端到他的面前,「喝一口,驱病消灾,永保夫君
在新的一年事事顺心、身体永健。」
他望着她温柔的表情,本想接过她手上的水酒,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告诫他,不可对她心软或是动情。
他狠下心,不接受她的服侍,手一挥,挥去她手上的水酒。
铿一声,酒杯应声落地,水酒洒落至她的衣裙,濡湿了一块。
这样的动作,上官小玥与他都吓了一大跳,两人陷入了沉默。
她没有任何不悦,只是弯腰拾起地上的狼籍。
「别管我。」他的心虽然有些罪恶感,但还是别过脸,「我不需要你来服侍我。」
她沉默不语,将杯子拾起,脸上还是温和一笑,「我们是拜过天地的夫妻,从今之后,你是我的天、我的依靠。」
若说这句话没有挑动他的心,是骗人的。
明明对她本就存有复杂的情绪,只是过去的记忆纠缠着他,他认为她不是因为爱他才成亲。
利益为重的她,是因为在她的眼里,他还有一丝利用之处。
她是个有心机城府的女人,于是它抗拒去了解她,也抗拒她再拨动他的心弦。
像明月,又像玫瑰的女人……总迷醉得教人不知不觉沉沦。
因而,他只能抹去一丝对她的迷恋,与她扯开一段距离。
「我随时可以休了你。」他板起脸孔,冷冷的道。「不要以为你背后有皇上撑腰,我照样可以不要你。」
若说她的心不痛,是骗人的。
难道是她太侍宠而骄吗?以为他与她一样,会对这桩婚姻有所期待?
可见他的样子,他非常抗拒她的接近……
★★
但为何在这样残忍的对待她之后,那张俊颜又露出一丝懊恼的表情呢?她疑惑的望着他。
见她的神情无辜,他的心底确实流过一丝罪恶感。
「我不需要你虚情假意。」他黑眸盯着她楚楚可怜的表情,压抑对她心疼的矛盾情感,硬是要自己说出残忍的话,「你还是把你那套城府心机投资在别的地
方,付出在我身上.是得不到任何报酬的。」
这番话,又像利箭,穿过了她的心。
在他的眼里,她对他的好,是因为她要在他的身上收取报酬?
「夫君对我似乎有很深的成见。」她没哭泣,也没有动怒,一如平常那完美的冷静表情,「如果我有缺点,我可以改,但是我不接受模糊不清的指控。」
「不要以为我长年待边疆,就将我当成瞎子、聋子,我看得到、听得见别人对你的评价。」他从床上站起来,冷视着她的娇颜,「十二年前与十二年后的你
,并没有什么两样!」
这句话,震撼了她的心。
他这句话……表示这十二年间,他一直记着她?
「原来这十二年来,你也还记得我?」她那冷静的面具有一丝崩溃,双眸有着照照期待的光芒。
他欲言又止,像是不小心泄漏自己的秘密,懊恼的皱了眉一下,「我永远不会忘记你那势利的一切。」
「我……」这下换她皱眉了,她自认自己对他付出许多,不明白他这样的指控。
「反正你记住一点。」他冷眼望入她那双迷人的桃花眸,「我不会爱上你,也不会成为你手中的棋子之一,你休想永远掌控我。」
话落,他人已像旋风似的离开新房。
若再面对她那双清澈的双眸,他怕自己藏在心底的那抹灵魂,会被她看透心事。
他不能爱上她,因为他明白……她的心里另有谋算。
上官小玥轻启芳唇,吸入沁凉的冷气。
看来事情走到这一步,当初她千算万算的,就是少算了一点——
他不爱她。第四章
烦。
战惊虹坐在花厅里,忍受着扑鼻而来的浓浓胭脂味,身旁多了一个不顺眼的女人,教他很想一把将她撵走。
「爷儿,喝杯屠苏酒,讨讨喜气。」云媚尽心尽力的巴结着战惊虹,将他视为太上皇般的讨好。
他抿唇,不语。
现下这情况,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为了让上官小玥知难而退,他在新婚之夜跑去青楼买醉,接着见到云媚不断透露想要赎身的念头,一念之间,他将她赎了身,为的就是想买下云媚,带回府
后对上官小玥示威。
只是这女人真像一块牛皮糖,黏在他的身上就不放。
反而是上官小玥,自他下午气得拂袖离去,就未再见她一面,待在身边的就是云媚这个积极的女人。
说起来,云媚也娇俏动人,但对他而言,还是没有丝毫的魅力,若不是他将她视为报复的一项工具,他对她根本视而不见。
「滚。」最后,他还是忍受不了她身上那股庸俗的香味,「别来烦我。」
云媚手上的酒杯飞了出去,头一次有男人不领她的情。
她可是见他身分非凡,也是为了自己日后生活着想,才委曲求全求着这冷面男人,为自己赎身纳为小妾。
要不然在勾栏院里,有多少的男人捧着银子,只为了与她共度良宵。
但眼前的男人就是与众不同,他只到青楼喝着闷酒,对身旁的姑娘连看都不看一眼,更遑论碰着他一丝一毫。
还以为他对她情有独锺,将她赎了身,只是为了要好好疼爱她,却没想到情况还是一样。
哼!无趣。云媚在心里嘀咕着。若不是想要有个安稳的日子,她还真不愿看这男人的脸色。
她沉了脸,漫不经心的拾起地上的酒杯。
就在同时,战老夫人的身影走进厅堂,手上拿着一个红色的纸袋,上头画了一个彩色的财神爷。
「小虹、小虹。」战老夫人换上一袭喜气的新衣,扬着笑脸,「你看,这是媳妇儿帮我准备的新衣、她还给我红包,说是要给我添寿的。」
他一见到娘亲,急忙上前迎去,「娘,今天是除夕,等等我也包个大红包给您,好吗?」
「好啊、好啊!」战老夫人咯咯的笑着,「我要揽起来,等你们给我添个孙儿胖娃娃,我才好买糖给胖孙娃娃吃。」
他难得露出笑颜,将母亲迎往椅子坐着,还为她倒了一杯茶。
战老夫人捧着茶杯,笑弯了眉眼,「刚刚媳妇儿可真是厉害,吩咐厨子做我喜欢的点心……都那么久没有见过她,她还记得我,真是个乖孩子。」
他皱眉,忍不住看着战老夫人,「娘……您一点都不讨厌上官小玥?」
「我为什么要讨厌小玥儿?」战老夫人像个孩子般的侧着头,「从很久很久以前,她对我就很好,常拿好吃的东西给我和小芸吃……」
「可是……」他欲言又止,十二年前的那幕画面,他明明没有看错呀!
只是为何喜恶分明的娘亲,却对上官小玥情有独锺?
是娘亲忘记十二年之久的事情吗?还是这其中有某项环节出了问题呢?
「老夫人,云媚为您奉上点心。」云媚知道将军是个孝子,于是察言观色,知道要从战老夫人下手。
战老夫人看了云媚一眼,最后摇头,「不了,刚刚媳妇儿亲自做了我爱吃的饺子酥,我现下肚子可饱得很。啊!对了,媳妇儿还做了一堆,说想要给你尝尝。
」
战老夫人才刚说完,上官小玥就出现在门口,手上端着食盒。
「夫君、娘,新年快乐。」上官小玥扬起脸上的笑花,「这是我刚刚做的饺子酥,在除夕讨个小吉利。」
「媳妇儿的手艺很好的,小虹,你该尝尝看,一尝包准你上瘾。」战老夫人像个孩童似的,又在桌前坐定,根本没将云媚放在眼里。
上官小玥睇了他与云媚一眼,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将食盒放在桌上,然后将点心布在小盘上,袖下的小手将食盘送到他的面前。
他望了上官小玥一眼,发现她依然娇美得如同一朵艳花,表情依然魅惑动人,只是给予他的笑容,竟然带着一丝的悲伤。
是他太过敏感吗?他的心居然因为罪恶感作祟,目光有些不敢直视她。
「媳妇儿,你快坐下来吃呀!」战老夫人招呼着上官小玥,拉着她往自己的身边坐着。
上官小玥无言的望了他一眼,最后轻摇了头,「娘,今天是除夕夜,府里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学着去打理,您就和夫君一起用饺子酥,晚一点咱们再一起吃年
夜饭,好吗?」
「好啊、好啊!」战老夫人点头,「媳妇儿,你可不要太忙,府里有很多奴仆,你不要做太多累人的工作。」
「媳妇明白。」她安抚好战老夫人后.便低垂着头,「夫君,我先下去了。」
说她闹别扭也好,她现下就是不想见到他与其它姑娘在一起的画面。
他不爱她,她可以接受。
却不能硬要她接受,他宠爱她之外的女子。
见上官小玥挺起码身子离去,距惊虹竟然有股冲动想要唤住她。
他是怎么了?一下子伤她,一下子又心疼她那抹落寞的表情……他快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情了。
「将军夫人真有心,还亲自洗手做羹汤。」
云媚在一旁发言,就怕他忘了她的存在,「云媚可要好好向将军夫人学习了……」
「闭嘴。」他听得出来云媚对上官小玥的讥讽,不悦的制止她的发言,
「下去,以后要是没有我的传唤,不准你再出现我的面前。」
什么?云媚拢起眉.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没有地位,有些不甘心的咬着红唇。
「爷儿,你将媚儿买下,不就是要人家随侍在旁吗?」云媚娇滴滴的耍嗔。
「下去。」他恶狠狠的命令着她,没必要与她解释一堆。
「爷儿……」她不甘心,还硬要拗持。
他双眸进出冷气,一副冰冷残酷的模样。
云媚虽然不依,但还是只能提着丝裙,离开厅堂。
只是心里,却填上无限不满……#--iCMS.PageBreak--#上官小玥一忙,就是忙到晚上。
毕竟战惊虹才刚迂回凤天城,尤其又遇上年关,不少人想与他攀攀关系,被送来许多祝贺的礼品。
战惊虹的个性则是不屑一顾,对于这些攀亲附贵之人,总是一律教总管打发他们,完全不顾对方的颜面。
可上官小玥的做法不一样,自嫁进将军府的第一天,她俨然担起处理府里大小事的女主人。
先是迎接新年,尔后与总管一一挑选礼物,准备在过年期间,送上去一一回礼拜年。
她的心思缜密,很快得到总管的信任,不少的大小事都得询过女主人才敢进行。
若不是战老夫人坚持要她共桌用着年夜饭.恐怕她还无法喘息休息。
只是这一桌的年夜饭,吃得有些诡谲,只有战老夫人与战菁芸两人不断与上官小玥谈话。
用完年夜饭,上官小玥也累到一个程度,眼皮几乎有些睁不开,但是为了尽到妻子的本分,她还是努力的撑着。
直至战惊虹哄完母亲回房睡觉,连妹妹战菁芸也敌不过睡意,整个花厅就只剩她一个人。
可为了等战惊虹一同回房,她还是很努力的双膝并拢坐在椅子上,冀望他会与她一同回房。
时间慢慢过去,她的脑袋也愈来愈重,尤其刚刚应节喝了几杯屠苏酒,整个身子正暖烘烘的,脸颊红通通的如同红苹果,成熟得娇艳欲滴,诱得教人想要偷
尝一口。
她明明也不想这么忙碌,但是如果不这样,她无法忘怀战惊虹下午对她说过的那一席话。
她无法忘怀、无法遗忘,所以只能藉由忙碌,让自己不去想起他那些伤人的字句。
为什么要这么伤她呢?她不明白,也无从得知,因为他根本不给她一个机会去了解她。
上官小玥眉尖拢紧,脑袋正不断点着,打起盹儿的模样有着说不出来的美丽。
她没有发现有个脚步正接近她,缓缓的,轻轻的,像是怕吵醒她。
战惊虹将母亲送往房里休息后,听见总管前来禀报将军夫人还在前厅等待着他。
该蜇回的脚步,却又不由自主的来到厅堂,就见到上官小玥这副打盹的可爱模样。
莫名的,他的唇角竟然微微上扬。
像个偷儿般的蹑手蹑脚,他来到她的面前,发现她睡得有些沉。
下一刻,她似乎睡得太沉,整个身子几乎要往椅子前坠……
好在他下意识的伸出双手,那娇软的身子跌入他的怀里,软绵绵得就像小小的枕头。
她的身上带着淡淡的茉莉花香,以及淡淡的酒味,融在一起,竟像是迷醉他的芬芳。
望着她累坏的睡相,他突然舍不得唤醒她。
他叹了口气,轻松的将她抱了起来,脚步稳健的往新房的方向。
上官小玥知道自己正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不用睁眼也知道是谁,因为她嗅到一抹令她安心的味道,以及脸旁有他呼着的沉稳气息。
她知道是他,于是她依然紧闭着双眼假憩着。
如果他真的对她无情亦无爱,那为何又要这么体贴的将她抱往房里呢?但这样的问题,却是让她放在心底,无法真正的问出口来。
因为她不想打破这短暂的美好,就这样让她依偎在他的怀里,汲取这难得的温暖。
他的动作非常的轻柔,将她放在软榻上,亲手为她褪去了鞋袜,还为她盖上了厚被。
厚实的大掌为她拉好了被子之后,竟然舍不得离开的停留在她的脸庞上,犹豫一下后,像是怕吵醒她,轻轻贴在她的脸颊旁。
他的掌心贴在她的脸颊,她能感受到他的体温比她高许多,粗糙的指尖正在她的脸颊游移。
那温暖的体温,让她舒服的吁了一口气。
冬天,她一向怕冷,一起风,就染上风寒的她,恨不得天天抱个大暖炉在怀里。
如羊脂般的小脸,让他迷恋的不断来回徘徊。
他望着她阖眼的模样,就像刚初生的婴儿,那样平静、那么的迷人。又长又卷的睫毛.盖住她那双灵活的美眸,小巧的鼻正轻轻呼吸,胸口一起一伏。
她是他看过最美的姑娘了……
犹记得在边疆的日子,他总是梦见十二年前的她。
那年她还小,可是美貌与现在并无两样,只是她的眉眼变得更成熟世故,其余的……似乎都没有变过。
她变得好漂亮、好动人。
若不是他心里还有个结不去掉,他现下已经深深疯狂的迷恋着她……
最后,他还是收回自己的大掌,敛回那逐渐为她脱轨的情威,就怕自己的情感在今晚失了控抽回大掌,他没有留在新房,而是抬起双脚离开房内。
木门,再度阖上。
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上官小玥才微微的睁开双眸。
她从床上坐起,娇俏的脸庞似乎更红了……
脸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一天阴霾的心情,因为他大手的温柔,一下子烟消云散。
她感受得到……
他对她还有一丝情意,是吧?
只是被不知名的理由给压制住罢了。
所以,她决定继续——
爱他。
不放弃!新年才过没几天,上官小玥就病了。
连初二的娘家,她也没有力气回府。
风雪太大,大夫说她已染了风寒,若再接触冰凉沁骨的寒风,只会让身子更加的虚弱。
自小,她的身子就敏感,一旦遇上变天的天气,她的身体就会大病、小病一起来。
病了好几天,新年便在这样浑浑噩噩中度过。
撑到年关后,她终于大病不起。
正准备将煮好的热粥端进大厅,她的眼前袭来一阵黑暗,双脚一时虚软,无法撑住她的身子,脚尖也踉跄踩到裙摆,身子就这样往前扑,手上的热粥也撇落
一地。
碗筷应声而落,好在热粥只烫伤她的小手,起了一块红红的印记,没有大碍。
她就这样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此时的战惊虹正在新房的床旁,守着昏睡的她。
她病得很严重。
大夫说她身体长久累积不少的劳累,身子骨本就柔弱的她,天气只要一变凉,就会虚弱无比。
加上今年冬天的雪积得特别厚,沁骨寒气侵入她的身子,染上风寒后,现下又高烧不退。
没有人发现她的不对劲,就连他也以为她脸颊的红晕,是喝了温酒暖身之故,却没有想到她已病了这么多天。
他还让她操持家务,对她完全不理不睬。
战惊虹,你真是个混帐!他暗自骂着自己,大掌扫起她缠了绷带的小手。
她全身都好烫,脸儿有着不自然的红晕。
一整天,他不放心,总是过几个时辰就来看看她,可她依然还在昏睡中。
就连奴婢要喂她喝药,也无法唤醒她。
药煎了又凉,凉了又煎,事实上她连一碗也没有喝下。
他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这晚他亲自端了一碗药汁,来到新房内。
等药汤稍微放凉后,他才将她轻轻扶起,让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另一手则是端着药碗。
「玥儿,醒醒……」他浑厚沉稳的声音,轻轻的唉着她的名字。上官小玥皱着眉,小脸上净是痛苦。
「我知道你很想休息,可是你今天都没有吃药,让我喂你吃完药,再好好休息,好吗?」他以前所未有的温柔对她说着。
她呼吸有些喘,脸颊红通通的,双眼也沉重的睁不开,但是她的耳里却能听见他的呼唤。
原来……他对她真的有心。
她扬唇,露出一朵娇弱的笑花。
「来,张开唇。」他将瓷碗就在她的唇上,想要她张口将药汁喝下。
无奈,她连张眼的力气都没有,更遑论是要她张唇,将那些苦哈哈的药汁喝下。
他喂药的动作虽然极慢,可药汁还是从她的唇边溢出,试了几次,情况还是如此。
但她若不喝药,恐怕她的病会一直恶化下去。
别无他法,他只好自己就口喝了一口,再以薄唇覆上她的红唇,让苦涩的药汁能没入她的唇中。
这样的方法果然奏效了!
喂完一口,他又不厌其烦的重复这样的动作。
直到碗中的药汁一滴不剩后,他才离开她柔软的唇,让她再回到暖和的被窝里头。
放好药碗,又细心的为她将暖被拉好,大掌执起她的小手,轻轻以双手包裹,企图让她能温暖一些。
直至她的手背恢复一些红润,他欲将她的小手放入被里,却被她的小手反握。
「别、别走……」她似乎用尽所有力气,从芳唇里吐出这么一句,「我、我冷……」
他一听,大掌轻覆在她的额上,额上的热度有退了一些,但还是一样烫人。
「我去帮你多添一条被子。」这时,他心中对她的芥蒂似乎不见,表现得就像疼爱妻子的丈夫。
「别、别走……」她不肯放开他的手。只是不断的梦呓,「冷……陪我……别走……」
看着她一副害怕他离去的模样,再多么铁石心肠,也会因为她这张恳求的小脸而心软。
所有的坚持与固执都成一滩雪水。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你。」他哄着她,不走了。
「抱我……我冷……」她虽然病得胡涂,但还是知道他是她的夫君。
他一听,原本有些迟疑,可是见她不断发抖的模样,他还是敌不过不舍,爬上了床.将她娇弱的身子拥入怀中。
怀里的她,简直就像他十二年前的记忆,如此的娇小,而且一将她拥入怀中,香气混着她刚刚喝过的药汤,一同扑鼻而来,令他忍不住收紧双臂,将她紧紧
拥着。
他的味道教她安心.那暖和的体温似乎帮她驱走从心里窜起的寒意。于是,跌入他的怀里之后,她就沉醉在这个温暖的胸膛之中。
战惊虹就这样抱着她娇柔的身驱,与她共度这寒冷的冬夜……第五章
上官小阴足足昏睡了三天三夜,不但吓坏了将军府上下,消息也传回上官府。
好在上官小璇一听到消息,便亲自来到将军府为上官小玥把脉看病,开了几帖符合上官小玥 身子的药。
原本上官小璇不愿离去,要待到上官小玥病痊愈,不过最后还是被上官小玥劝了回去。
因为她知道,这一仗,她要自己打,不能连累家人,也不能给任何人添麻烦,一切都是自愿。
许是老天怜她病了这么多天,终于在今天,脑袋总算不是那么沉重,神智也没有烂成一滩泥。
当她双眸一睁开来,眸内便映入一张略带粗犷的男性脸庞,温热的气息还喷在她的脸上。
莫名的,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容。
而且他的大手正覆在她的腰际上,那宽大的胸膛正让她偎着,手臂还充当她的枕头。
她的脸儿添了两朵红潮,难得一见的小女人模样,少了以往的骄气,多了一抹羞涩。
鸡啼已好几声,可她还是舍不得离开他的怀里,多么冀望时间能就此停住。
可就算是美梦,也迟早有醒来的一天。
战惊虹没预警的睁开双眸,一入眼,便是望见她睁着照照发亮的美眸望着她。
下一刻,她以为他会将她视为一只臭虫,然后推离他的怀里。
果不其然,他的大掌立刻离开她的腰际……
来了、来了……她闭紧双眼,不想亲眼见到他这番残忍的画面。
但她等待了一下,却只感觉到自己的玉额被覆上一只大掌,白额感受到他厚实且温暖的掌心。
她先睁开左眼,再睁开右眼,发现他下一个动作,则是以他的脸颊覆在她的额上。
「很好,你退烧了。」
他的声音,自她的头上传来。
她感到无比的震惊。
这是成亲后,他第一次对她说话如此的温柔。
她又惊又喜,忍不住抬头,发现他一双黑眸布满着无限的柔情……
是她病得太糊涂了吗?
她用力的眨眨眼,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或这只是存在于梦境之中?
战惊虹被她瞧得有些困窘,于是自然的板起脸孔,想要掩饰黝黑的脸颊浮起的红湖。
「瞧你的病应该是全好了。」他抽离在她颈下的手臂,接下来便是跃下床,「我今天会再传大夫来为你把脉。」
他背对着她,声音有些颤抖,只不过他掩饰得很好,没让她见到他那像火烧般的脸庞。
夜里,他总是抱着她娇软的身躯相拥而眠,没想到才几个夜晚,他竟然也习惯拥着她的身子,度过那一夜又一夜的寒夜。
她的目光随着他的背影而游走,怔傻的呆坐在床上。
听不见背后有任何声音,于是他回头望着她。
此刻的她一头长发如黑瀑般滑下,一张娇容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的红润,正睁着一双迷蒙的双眸,深深的凝视着他。
尔后,她才扬起一抹笑容。
就像一朵春天的花朵,映入了他的眸瞳之中。
「夫君,你还是关心我的。」她扬起笑颜。
看来这场病生得可真是时候,让她更添了一股信心。
他对她是有感情的,只是被不知名的原因给压抑住。
她想,或许是民间对她有太多不好的评价。
才会让他有所误解。她是这么想的。
可谁知,这一切是在十二年前就种下的心结,他不说,她永远都不知道。
也因为如此,他对她有着无限的矛盾。
见她进府快十天了,她对他的娘亲照顾得无微不至,不像他想象中那般刻薄。
而他的娘亲也特别喜爱这个媳妇儿,并没有露出一丝厌恶。
就连他的妹妹,也是对这位兄嫂赞赏有佳。
赞赏他自从迎娶上官小玥后,府里的大小杂事,都是由她一手扛起。妹妹更数落他这个做夫君的,竟然对自己的妻子不闻不问,还在新婚当天迎进一名青楼
女子。
这消息早就传出去了,民间乡民早已偷偷在八卦此事,也引起上官府的注意。
只是这些事都被上官小玥给压制了,她没有回娘家哭诉,反而安抚着所有的人别责怪他。
如此完美的娇妻,他还不懂得珍惜。
确实,他也在内心互相拔河,对于上官小玥,他有太多的复杂情绪要面对。
但是惦记着十二年前那场画面,又显得他太过小气万分……
他的心结似乎因为上官小玥完美的表现,而稍稍的解开一些。
尤其每回见她眸中都凝聚着一抹哀愁的不语,他总是会放在心上且耿耿于怀。
「你病得那么严重,大伙儿都很担心你。」
他没有直接承认自己也是。
此时,她唇角扬起如同弯月的弧度,她听得出来他其实是关心她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
「夫君……」她下了床,抬起小脸望着他,「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莫名讨厌我,但我相信,只要我真心的付出,你一定能感受得到,我是真的爱你。」
她愿意,付出得无怨无悔。
听见她毫不犹豫的告白,说不心动是骗人的。
红潮布满他的脸颊,面对她赤裸裸的表白,他像个初次谈爱的毛头小子。
该死!这女人简直就像迷惑人的魔女,那眼光一勾、唇一扬,就足以教男人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何况她现在正娇媚的诉说,她有多么爱他……再怎么心如硬石的男人,也会因为她这席话,而滴石穿心。
他……是不是要再给她一次机会?然后说服自己,她其实不是他想象中那般城府极深的女人?
嫁给他,只是因为她真的爱着他?
战惊虹的心已明显动摇了。
只是他什么都没有回答,转过身背对着他。
她不气馁,因为她明白他稍微退了步,肯接受她了。
上官小玥抿唇偷笑,伸手拿起他的外衣,准备为他穿衣。
如她所想,他并没有挥手她的小手,反而沉默的接受她的服侍心且轻柔的为他穿戴。
年刚过,看来她与他的一切——也刚要开始。
上官小玥大病初愈,将军府上下的人总算都松了一口气。而最高兴的,莫过于战老夫人,一见到媳妇儿,便是拉着她叨叨絮絮闲话家常。
「哎哟!我的老天。」战老夫人一脸惊讶,「媳妇儿,你怎么又变得更瘦了?」
「娘,因为她病了。」战惊虹与上官小玥并肩来到厅堂,替她开口解释。
「病了?」战老夫人先是皱了眉,尔后则是用力的点头,「是了、是了,这几天媳妇儿病了,所以小虹不准我去打扰媳妇儿,说要让媳妇儿好好休息……」
战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握住她的小手,「媳妇儿,你身体好些没有?有没有穿暖一些?肚子饿不饿?」
战惊虹见娘亲这般殷勤的关心,忍不住惊讶。
以往的娘亲总像个孩童,却没想到竟然像长辈般的关心人,而这一切全是在上官小玥嫁进门后,才有的景象。
「娘,我穿得很暖,而且夫君刚刚也吩咐厨子熬了暖身的药膳粥,所以我的病已经好了。」
说着同时,她的眼光睇向战惊虹,美眸有着藏不住的情意。
原来,他也有柔情万丈的一面,教她珍惜的放在心里珍藏。
他别开脸,无法招架她热情的目光,那会教他脸红。
「那就好、那就好。」战老夫人拍拍她的小手,「你生病这段期间,小虹每天都吼着下人,要大家做这、做那,连小芸也被她迁怒……」
「娘!」他皱眉,没想到母亲泄了他的底。
「你又要说我胡言乱语是不是?」战老夫人瞪了他一眼,「你们都说我生病,总像个孩子,像个孩子就是不会说谎,明明在媳妇儿生病那段期间,你都担心得
睡不着,每夜都要总管多添一些炭火到新房,省得媳妇儿又生病……」
上官小玥眨眼,听着战老夫人出卖着自己的丈夫,唇角又弯弯的往上扬起,想象着战惊虹因为她生重病时,那着急的表情。
他对她是有感觉的。她又更加的确定这点。
「娘……」他急得想截断娘亲的话,可战老夫人却像打开话匣子般,不停的将他的秘密公诸于世。
「而且还天天到新房过夜。」战老夫人咯咯的笑着,「小芸说,小虹终于开窍,再过不久就可以为我添个小胖孙娃娃。」
这话一出,窘了两个刚成亲的新人。
上官小玥偷偷的抬眸望向战惊虹,正好两人对上了眸子。
彼此之间的眸里都映着对方的长相,可眸底的心思却是完全不一样。
她眸里是满足的笑,笑得如同初春般的暖和。
他黑眸是难为情的光芒,热红得如同炙夏的火红。
当两人的情愫正悄悄滋长,就像荆棘爬缠上彼此的心房。
而她,早就无法救赎自己的心,沉沦在他的身上,好与坏都没有关系,只要她能每天都见他一面。
她告诉自己,别太贪心,要慢慢来。
所以,目前这样就够了……
然而,人心是贪的,她要的,永远都在扩大当中。
就像现在门口出现不速之客,打乱了他们彼此的世界,也打乱了她原来的脚步——
那配角儿,就是被收进府里的云媚。
虽然一直被晾在角落的云媚,不可能就这样死心,也不甘心停在原地,总是找着各种机会,想要接近战惊虹。
「将军夫人,终于见到你了。」云媚手端着银盅,表情有着无限关心,「我听到府里的人说你病了好多天,一直没有办法亲自去看你,所以听到将军夫人身
体刚好,便亲自炖了一盅鲜鱼粥,想要给将军夫人补补身体。」
这第三者一介入,所有气氛又凝僵了。
云媚似是将战惊虹的话当成耳边风,径自前来问安。
战惊虹本想开口斥退云媚,可是一见到上官小玥,他到舌尖的话又吞了回去。
毕竟他将云媚带回府,本意就是要伤上官小玥的心,但如今要是当面斥退云媚,这一切不就是在自打自己的嘴巴。
按捺住不悦的脾气,他沉默的看云媚想要玩什么把戏。
「谢谢。」上官小玥虽然表面无任何不满,可是唇角的笑容收回,敛下长睫,掩住重重的心思。
只有战老夫人心思单纯,总觉得云媚的介入,打破这画面美好的一切。
云媚还没有走近.战老夫人便上前挡在她的面前,「我说你这个姑娘没规没矩,没看见我家儿子和媳妇儿正在培养感情,你跑来闹场什么?」
「老、老夫人?」云媚原以为自己的计划完美,却没想到这总是不按章法出招的战老夫人,居然出来阻碍她的前进。
「去去去,跟我一起下去,这儿就留给他们两人,媳妇儿要多和小虹在一块儿,才能生一个胖孙娃娃给我。」战老夫人强势的拉着云媚的手,将好不容易抓
到机会的云媚给带了出去。
上官小玥此时才忍不住偷笑。看来老夫人真的是她的护身符。
死老太婆!云媚有口难言,只能在心里咒骂,身子被战老夫人给带了出去。
留下一室给战惊虹与上官小玥单独相处的机会。虽然战惊虹无法马上放下心结,但对上官小玥而言,他已经与之前不同。
两人的距离总算拉近一些。
尤其这一整天,他对她几乎是守在身旁寸步不离。
尽管他话少,可是她还是与他闲话家常,一点儿也不觉得无聊。
直至晚膳过后,夜深,该回房休息。
她等着他,一同回到新房。
他原本觉得她身子变好,不该占她便宜,再同睡一张床,却被战老夫人硬生生的规定,要他以后都睡在新房里。
因为战老夫人想要他们这对新人,快快生下一个胖娃娃,好有个孙儿与她一同玩。
不得已,他又再度踏进新房。
只是气氛尴尬万分。
「等娘熟睡之后,我会把新房让出来。」他背对坐在床上的她,哑声的说着。
上官小玥起身,来到他的背后。
下一刻,出乎他的预料之外,他的腰间多了一双纤细的藕臂,正环住他的虎腰。
「你能不能不要走?」她的声音细细的,有着无比的恳求,「我怕冷.我需要你……」
面对她积极的态度,他的身体硬如石像。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听到她这番细声细语,起了不少的反应——
心理的反应,身体的反应……
「这几天习惯在你的怀抱入睡,没有你,夜里会冷得我睡不好。」她的小脸贴在他的背,感受到他的体温,「你知道的,我的身子才刚好,大夫说我的身子
骨敏感,只要受点风寒又会复发……」
「够了。」他投降了。
这女人故意吃定他。
他转身,身子与她贴得好近,似乎能感受到她娇软的身躯。
「你这样抱着我,我要怎么回到软炕?」他的表情有些僵硬,怕自己的粗手粗脚,会伤害她这一身的细皮嫩肉。
她扬开一抹笑容,笑咪咪的,就像吃了糖般的幸福。
她移开脚步,小手覆上他的大掌,离不开他温暖的体温。
两人一同躺在炕上,他像一颗大石,躺在她的身侧。
是她主动靠近,依偎在他的怀里,汲取他身上的热气。
两人之间充斥着沉默,但暖暖的热流,却流过彼此的心底。
她倚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
许久后,她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夫君。」
他挑眉,等待她的下一句。
「我们生个小娃娃,好吗?」她的主动,已经抛却了姑娘家的矜持,直接切入主题。
他像是受到惊讶一般,倒抽了一口气。
「娘很期待我们生个小娃娃,所以我想……如果生个小娃娃给娘逗逗,她的病或许会愈来愈乐观——」
「这不用你担心。」他开口,截断了她的话。
可那张俊颜,却因为她的话,而脸红耳斥。
虽然已听闻她做事向来快、狠、准,但没想到在夫妻之间的房事,她也是如此直接。
唉!她也不愿意呀!是她的夫君太过木头、太过被动,而且再不主动,恐怕他就要与其它女人生小娃娃了。
「就生个小娃娃,好吗?」她的小手在他的胸膛前游移。慢慢的,像是在勾引似的挑情。
「你……」他皱眉,看着她的动作愈来愈大胆。
「我能感觉到,其实你不讨厌我。」她几乎是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身上,美眸绽放着娇媚,「就算你打算休了我,但我却不打算放弃你。」
他的心跳,因为她的一颦一笑而加速狂跳。
「我爱你。」她主动的覆上他的唇,在他的簿唇上轻轻吮着。
他不是真的木头,而是有血有泪的男子。
对于她主动的挑逗,他不是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尽力的压抑着那狂奔的情感……
原来在此刻,他才明白——
经过十二年,他忘不了她的原因,竟是……
他爱她!
原来那是爱,所以才会对记忆中的那幕画面,感到羞愤不已。
是爱在作祟哪!只是他都故意忽略心底的这道声音……
「能不能一切都重来?把你对我以前的印象都重新来过?」她在他的耳边呢喃,「民间对我的评价,我可以不理会,但我只在意我在你心底的评价。我再怎么
使坏、再怎么心机城府,在你的面前,我也只想当好妻子的角色。」
她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也深深刻在心上。
用心良苦,莫过于那三个字——
「我爱你。」很爱、很爱,爱得她什么都可以牺牲。
两颗心,注定这辈子要为对方纠缠。第六章
她的吻,在他的唇上游移。
战惊虹不是没有反应,而是他强忍着身体强烈的翻腾。
「停……」他希望她能就此罢手,别再沉沦下去。
但是上官小玥从来都不受任何人的命令,她想要做的,就会一直去做,不会有任何的迟疑。
她对他的话听而不闻,依然以菱唇在他的薄唇轻啄,还探出自己粉嫩的舌尖,在他的薄唇上画着唇形。
他是个活生生的男人,国色天香的女人自动送上怀里,他不知道怎么拒绝的将她往外推送。
其实,他的身体也舍不得将她推开,任凭她迭上他的身体。
没有多久,他能听见自己的理智随着彼此的动作碎成了无数的碎片,已经没有所谓的把持。
她的吻、她的舌尖滑过他的薄唇、终于令他忍不住张开唇瓣,将她的粉舌含入。
她的双眸微微诧异的睁大,粉嫩的舌尖被他含入口中。
他的舌尖卷住她的舌尖,饥渴的与她互相勾缠,仿佛就像许久未见的恋人。
一纠缠,就无法再分开了。
他的舌,强而有力的撬开她的芳唇,让舌钻入她的檀口之内。
钻入口腔内的舌,尝到她香甜的津液,舌一勾卷,便将她的甜津全都勾入他的口内。
甜美的味道似是在他的唇内进出,疯狂的解放了压抑已久的心,让原始的情感,不断从心底一一的溢出。
今夜的解放才明白,原来他将所有的情感都压得好小、好小,一解开,竟是涨大得教他也无法招架。
他像是一只濒临崩溃的野兽,狂吻的眷恋她的唇,将她的唇吻得又红又肿。
她也热烈的回应着他,直至两人吻到彼此肺里都没有空气,才离开各自的唇。
情欲正燃烧着两人,她睁着半眯的美眸,红艳艳的唇似是勾引的道:「我为夫君宽衣……」
他热切的黑眸凝望着她,让她的小手亲自为他解去腰间的腰带,接着褪去他身上的外衣。
「你呢?要我帮你吗?」他的声音带着无数的挑情,低哑的说着。
小脸添上的红潮,更加红润了她的双颊,她尽管大胆,最后还是跪坐在软炕上,背对他,缓慢的宽衣解带。
而他像是被邪魔附了身,根本等不及她缓慢又看似挑逗的动作,将胸膛贴在她的背部,大掌直接越过她的肩头,从斜襟的缝隙直接探入她的胸前。
「唔……」她轻咬唇,不敢让口中的声音吟出。
他不顾她惊吓的反应,依然一意孤行。
她敢挑逗他的感官,就要承担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
他不是木头,也不是石头,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不会对送上门来的甜点,无知的往外推送。
五指来得又猛又急,直接探入她的衣襟里头,隔着薄薄的亵衣,抓住了她的左乳。
乳尖被他的五爪扣住之后,稍一弄力,就被他捏得变形,以掌心轻揉着左乳。
指尖隔着薄薄的亵衣,他依然能感觉到乳尖的变化,才稍微以拇指与食指揉捏一下,乳尖上的蓓蕾就硬挺起来。
她背着他,他的狂野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旁,薄唇还轻咬着她圆润的耳垂,舌尖划过她的耳蜗。
浑身起了轻颤,她弯着腰,他的揉捏让她全身上下都起了战栗。
他强势的抓开她的右手,不让她阻止他的前进,而另一只大手则是扯开衣襟,让外衣大大的敞开。
「夫君……」她的身体因为他略微粗暴的动作,而稍稍的颤抖着。
初次的体验,她还是希望他能温柔一些,不要把她弄疼。
他低头,在她的肩上轻吻,以唇口吸吮她滑如羊脂般的肌肤,每到之处,都在那雪白无瑕的肌肤上,留下淡粉的印记。
她的长发被他撩落斜肩,颈间被他的唇与舌洗礼着。
大掌托住外衣下的绵乳,大小适中的沉甸在掌心之中,供他肆意的玩弄。
他的吻不断落在她的颈间,好一会儿,他在她的肩上轻轻一咬,留下了他的齿印。
「啊……」她觉得有些疼,小手抓住束缚在她腰间的大掌。
「你真美,美得教我失控。」他贪婪的不愿意放过她全身上下,双手最后拉下她双肩的衣襟。
刷的一声,里头的内衬也一同被拉扯下来,只剩肚兜包裹着她一对饱满的双乳。
那对绵乳软绵绵得就像刚蒸好的包子,又大又圆的搁在他的大掌上,令他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托住另一边受到冷落的绵乳。
虽然兜儿隔开了他的碰触,但还是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大掌的温度。
而她的肌肤就像雪地里的初雪,那般的雪嫩光滑,深怕他多抚慰一些,她的身子就会融化在他的怀里。
他以虎口隔着布料磨赠着她软绵的胸缘,感受着她浑圆的形状。
「你好香。」那又软又绵的触感,教他迷上就放不开了。
「夫君……」她咬着唇,很意外他的碰触.让她全身都酥麻。
他隔着兜儿,五指攀上她的乳峰,以食指的指尖轻轻按压她的乳尖。
她的反应很直接,这种刺麻又不知如何形容的感觉,正缓慢的在她的背脊蔓延。
食指挑逗着乳尖上的蓓蕾,他的双唇来到她的颈后,轻咬开雪颈上的细绳。
桃红色的肚兜滑落她的胸前,少了兜儿的包裹,那对饱满的乳峰弹跳而,散发着醉人的香味。
少了兜儿的阻碍,那软绵的触感更加的真实。
黑眸布满了情欲。
★★
冬夜,虽然寒冷无比,可炽热的火却才刚刚要点燃。
他依然紧贴着她的背后,将她的蓓蕾轻捻在指尖之中,接下来轻轻旋转,由左至右,再由右至左的重复玩弄。
「唔呀……」她没想到这样的动作,就教她全身起了战栗。
低头便能见到他的双手正穿过她的腋下,黝黑的大掌肆意的挑弄已凸硬的小莓果。
大掌的揉搓将她胸前的肌肤弄得粉嫩,雪肤因为欲望,而映上一层淡淡的粉晕。
他将她的身子微微一侧,举起她的左臂,越过她的腋下,张口便含住她的乳尖。
「嗯啊……」敏感的绵乳被他张口含住,乳端感受到一阵湿热。
随着他又吸又吮,大掌也将她的绵乳挤压得变形。
另一只手,随着他的吸吮,也悄悄的滑落她的大腿之间,撩起她的裙摆,直接探往她的亵裤,从亵裤的边缘伸了进去。
这直接的抚摸,令她忍不住夹紧双腿。
只是这抗拒的动作是多余的,依然挑起她体内最深的情欲。
腿心早因为他的撩拨,女性最私密之处,默默的溢出最羞人的液体,泌湿了神秘的花丛。
大掌隔开一双细腿,她的雪臀失去支撑力,于是只能跌入他的怀里,乳尖更是深深挤入他的口中。
「唔啊……」她忍不住逸出最娇美的低吟,脸颊添了两朵红晕。
粗糙的指腹沿着她的大腿,来到腿心之间的花丛,轻轻拨玩着细软的毛发。
指尖感到她私处不断泌出花液,于是指腹钻入了花缝之中,来到桃花穴口沾染了花液后,又轻轻往花缝上游移。
花液被他的指尖沾染,一路沿着细窄的花缝.来到乌黑的花丛之间。
没多久,花液就像汨汨不断的蜜泉,从穴口溢出。
「嗯嗯……」她发出最淫荡的低吟,连她自个儿听了都觉得不像自己的声音了。
可他的撩拨,却让她的身体也不像是她自己的。
她愈是拚命挣扎想要找回自己的理智,就愈是向下沉沦他的撩拨,像是深陷在泥沼之中,无可自拔了。
他的舌尖轻刷过她的乳蕾,唇口将她的绵乳吸吮得又红又胀,那两颗莓果已经成熟,绽放着最瑰丽的颜色。
随着他长指在花缝之中撩拨,藏在凹处之中的小花豆,也悄悄的凸起,表示达到亢奋的状态。
桃花穴泌出的花液,湿滑了她又小又窄的花缝,随着长指的撩送,花液来到小花豆上。
长指不忘在凹处之间轻按旋转,挑弄着粉嫩又脆弱的小花苞。「夫君……」她的喘息愈来愈混重,身子因他的撩弄,变得敏感而且酥麻。
一波又一波的战栗,令她的身子曲成一团,左手攀着他的背,右手则是紧抓着他的手臂。
「你湿得好快。」他的长指不断的拨逗着那硬实的小花豆,他的指尖愈是震动厉害,她花穴的水液愈是丰盈溢出。
他离开她的花缝,往下延伸,以中指沿着她花穴的形状,在四周不停的绕着圈圈。
「嗯啊……啊……」只是这么轻轻一摸,就教她发出更勾人的叫声。
他真爱她的声音,那娇吟的声调,勾起他男性最原始的欲望,胯间早已不敌情欲的引诱,热杵已勃发胀大。
中指在水穴周旁抚慰几下,尔后便挤入她的花穴之中。
「唔啊……嗯……」第一次有异物挤入她最珍贵的体内,令她全身都竖起了寒毛。
长指一进入她的水穴,因为充沛的水液很快的没入她的花径之中,长指被花液沾湿,形成润滑的湿润。
虽然她的花穴又窄又小,但是有了不断泌出的水液,长指在她的体内抽撤并不困难。
中指的指尖轻抠着她甬道内的嫩肉,比起抽撤更加的教她酥麻,全身的力气似是一点一滴的流逝。
接着,他又加入一指,两指并拢的在她的水穴之中不停捣弄,隐隐约约之间,似有水液在飞溅的羞人声音。
水穴溢出的透明花液,将底裤染上水渍的痕迹,也将饱满的花唇映出美丽的形状。
他的动作愈来愈急促,舌尖一路沿着她的胸脯,来到锁骨上方,最后吻上她的芳唇。
她本能反应的探出自己的粉舌,让两人的舌尖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之中,互相追逐拥吻。
亵裤下的长指,忽地抽离,接着再用力的挤进她的花穴,只是他没有维持抽送的动作,反而停留在她的体内,蹂躏着里头的嫩芽花肉。
「嗯呀……啊……好麻……」她的声音破碎不堪,愈是夹紧自己的双腿,就愈是感受到他的长指撩拨。
「听!你好湿,小穴全是你的潮水……」他邪美的黑眸望着她粉嫩的脸颊,「你的小穴,把我的长指吸得好紧……」
一想到等会见他的热铁进入她的体内,同样会感受到她花穴的紧吸附力,他就感到莫名的兴奋。
「唔嗯……嗯嗯……」她的背贴在他的胸膛,感受到他男人的阳刚,「夫君……我好热、好热……」
她的身子开始起了莫名的战栗,脑袋也糊成一滩烂泥,无法再做任何的思考了。
他并没有放慢花穴中的两指,反而在她的体内不断的震动。
「不……啊啊啊……」她的声音逐渐尖叫着。
长指不停掏弄着她的水穴,水液便被底裤给吸去水渍,渍迹随着他的撩拨,愈扩愈大……
「唔啊……慢、慢一点……别啊……」她的五官像是皱成一颗包子,菱唇不断求饶。
他听而不闻,非得要将她推上高潮的巅峰。
支持不到一刻的她,最后四肢像是被抽光了力气,无力的跌入他的怀里,全身上下因高潮而有些痉挛……
她像只猫,因高潮过后瘫在他的怀里,任凭他开始放肆的在她的身体上下游移。
褪去她的亵裤,映入他眸中的是娇美的两片湿淋的花瓣。
「还没结束,我的娘子。」他不愿意这么快就结束这场餐宴,于是匆忙的将彼此两人的衣物褪去。
再将她一把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她依然背着他,被逼迫坐上他的大腿,而那昂然的热铁正一柱擎天,磨赠着她的雪臀。
得到高潮过后的她,花穴内被大量的花液冲刷,变得湿淋又润滑。
胀红且冒着青筋的热铁,被花液抹了一圈,粗长的圆端在她美丽的雪臀上来回徘徊。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到她的体内,于是先抬高她的雪臀,让粗长的圆端对准那充血的粉色花瓣。
「夫君……」她回头望了他一眼,美眸似有讨饶的意味。
他不顾她这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心一横,双手扣住她的腰际之后,便让又粗又大的铁刃贯进她的花穴之内。
「唔啊……」她皱眉,疼痛随之爬上全身。
虽然花穴有足够的花液润滑彼此的交合,可是他的热铁却太粗大,无法一次进入她的体内。
他一进去,窄小的花穴先是排斥他的进犯,硬是要挤出热铁,他又将虎腰一抬,让粗刃用力的刺进她的体内。
长痛不如短痛!
于是他一举攻掠了她最完美又最娇弱的花芯。
「啊……」她轻叫一声,疼痛似是从身体进开,无助的小手只能紧抓着柳腰旁的一双大手。
他半坐起,将她的身体全揉进他的怀里,企图要安抚她的疼。
等了一会儿,让她适应他的粗长后,他才开始前后摆动着臀,引导两人的动作。
扣住柳腰的大掌蠢蠢欲动,另一只手已经悄然爬上她的乳峰,逗弄挺立的蓓蕾。
「唔嗯……」她的身子随着他的虎腰,不断前后摆动,胸前的乳尖也荡漾得迷人。
「真美……」他将热铁全数埋进她的体内,让花壁摩擦他的粗长,享受花穴内的柔嫩以及丝绒般的吸附,「你真紧,玥儿……」
「嗯……嗯……啊……」这样的感觉是刚刚前所未有的,比起他的长指,体内的粗长几乎是填满她的花穴。
胀满的感觉,教她无法以言语形容。
原来夫妻之间的私密情事,竟如同翻云覆雨般的迷幻逍遥。
「喜欢我这样吗?」他改了粗刃的前进方向,往上撞击她的花穴,让热铁在她的体内一抽一撤。
「唔……嗯……好舒服……」她咬着唇,长发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在空中甩动着。
听到她娇滴滴的呻吟,像是鼓舞他的战鼓,他猛烈的加快速度,用力的撞击她娇嫩的花穴。
「唔啊……夫君……你弄得我身体好麻啊……」
她只能夫唱妇随,随着他的冲刺,娇弱的迎接。
他的唇覆上她的颈窝,嗅着她迷人的香气,热铁在她湿淋淋的花穴中攻击。
粗刃进出的力道,都夹带着一波又一波的热浪,席卷了她全身上下、四肢百骸。
快意已经淹没了她所有的理智.平时的冷静与优雅,全都因他化成一波波不敌的浪潮。
肉体之间的拍打声,加速情欲的燃烧。
「唔……还要……再快……」身体有处声音这么催促着她,那圆端的热铁在体内不断捣弄花芯,把花穴蹂躏得敏感且红肿。
她需要他……更多、更多。
他不藏私,也不捉弄她,扣住她的腰间,让她坐在热铁上,使热铁进入更深的花穴之间。
销魂的滋味,在两人的肉体配合下,逐渐爬上她的背脊。
无限涌来的潮意来自水穴深处传来,令她忍不住夹住双腿,就连两片花贝也开始战栗收缩。
「唔……」他闷哼一声,花穴的吸吮教他差点无法把持。
「啊……不、不……」她来不及离开他的身上,高潮像是火花似的,在她的体内瞬间爆炸了。
他知道她全身正在战栗,高潮袭向了她。
他双手依然扣紧她的腰际,准备做最后的冲刺。
粗铁虽然被爱液冲刺着,但他仍深深埋进她的体内,一次又一次捣弄着花芯。
他开始用力前后撞击,也以左右旋转的姿势,四面八方的将她已娇弱的花芯攻击得无所躲藏。
「唔……嗯……」她皱起双眉,高潮未退,他又掏弄着她的体内,教她无力的往前趴去,抬高了雪臀。
他让她趴在床上,抬高她的雪臀,花穴正一吞一吐他的热铁……
于是他把握时机,用力的撞进她的水穴之中,一抽一进之间,带出大量的花液,以及红色的处女血丝。
情欲让他着了魔,无法停止在她的体内,一次又一次的驰骋……
直到她被折磨得快要昏厥过去的刹那,她感受到背上的男人浑身一颤,在最后一次的撞击后,让全部的粗刃都埋进她的体内——
一道温热的黏稠白液,源自热铁的小孔喷洒出,同时也喂满了她娇美的花壶。第七章
上官小玥与战惊虹两人之间的关系,在那夜历经狂欢之后,彻底的改变了。
他对她再也不是不闻不问,反而目光总是追随着她。
每个夜里,他们缠绵纠缠,每一幕都教他们又将彼此深深刻在心房上,无法再让时间抹去一切。
将军总算顽石点头,不再对将军夫人冷漠得像个陌生人。
府里上下都欢喜这对新人总算前进一步,不再让旁人在一旁穷紧张了。
可全部的人都举双手、双脚赞成,还是会有一个人是例外的——云媚。
虽然她很幸运被将军大人赎了身,再也不用在男人堆里打滚,但在府里的地位并不是她美好的想象。
她原本想象要好好征服将军,好让他成为自己石榴裙下的男人,然后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从此她就可以呼风唉雨,有享不尽的金银珠宝。
可是她似乎把如意算盘打得太美好,老天爷并没有眷顾她的想象,反而将她晾在一旁,一点也没有出场的机会。
就算一出场,又被府里的老夫人给阻挠。
想起那个死老太婆……她就满肚子的乌气。
阻碍她不说,还要下人阻止她接近将军,就怕她打扰了他与将军夫人之间的感情。
既然别人都对她如此刻薄,那她也没必要再忍气吞声了!
云媚心烦,在后院的人造湖边走动,想着自己的未来该怎么走。
湖边因下雪,而结成一层薄冰,像一面雾面的镜湖。
想事情的同时,刚好战老夫人独自一人经过湖畔,正巧与云媚打了一个照面。
「老夫人。」云媚回神,巴结似的迎上前去,想要打好她与战老夫人之间的关系。
但战老夫人却是皱眉的侧了一下头,「喔!是你呀!你今天要记得,别再去缠着我家小虹了。
我家小虹现在和我的媳妇儿感情可好得很,你别去破坏他们的感情。」
一想到最近府里喜事多多,战老夫人的心情便快乐得不得了。
一家子快快乐乐的,而且小芸还告诉她,若小虹和媳妇儿的感情愈来愈好,那么要生个胖娃娃绝不是个问题。
战老夫人一想到有个胖娃娃来陪她,心情更是好得不得了。
只是她也不是笨蛋,也注意到云媚的存在。
他们都说云媚是将军带回来的女人,她的存在,让将军夫人很委曲求全。
云媚听着战老夫人的数落,心情也好不起来。
她在府里待了一段时间,多少听闻了战老夫人的事情,知道战老夫人其实生了怪病,病情时好时坏。
发作的时候就像个孩童般,非得大哭大闹不可,不过听说近年来病情加以控制,可性子还是像个纯真的孩子,不过已鲜少大哭大吵了。
「老夫人,我是爷儿买回来的侍妾,理当就要待在他的身边伺候。」云媚挑眼,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不需要。」战老夫人马上回口。「小虹不需要你这个女人来伺候,他有媳妇儿就好了,留你在府里,肯定会跟媳妇儿抢小虹……啊!我去要小虹把你送走好
了,如此一来,他们就可以专心一意的生个胖孙娃娃给我了。」
云媚听着战老夫人这席话,心头冒出无限的无名火。
死老太婆!她原本是要巴结老夫人帮她,却没想到这痴傻老太婆,莫名的想要踩她一脚。
这一口气,她无法忍住。
于是她用力的将战老夫人一推。
战老夫人哪能禁得起这一推,脚步跟跪的往后退了几步,没踩稳,便往结了薄冰的湖面跌去。
「你在做什么!」一道声音,在云媚的背后传来。
上官小玥因与战老夫人有约,久久在偏厅等不到人,才亲自出来寻找,却见到这一幕。
云媚万万没想到又跑出了一个程咬金,回过神后,无法解释这一切。
上官小玥一看到战老夫人正在薄冰的湖面上,急忙的提着裙子往前奔去,只见战老夫人要从冰地上站起,湖面上的薄冰已经出现裂痕。
「啊、啊……」战老夫人害怕的尖叫着,着急的想要离开湖面,却因为湖面湿滑,又这样失去平衡,整个人重重一摔。
这一摔不得了,湖面开始裂声——
声音一出,湖面的薄冰应声碎成无数的碎片。
扑通一声,战老夫人随即跌落寒冰的湖水之中。
上官小玥一瞧,急忙想要上前捞起战老夫人。
云媚见到这一幕。立刻与上官小玥拉扯着。
「云媚……先让我救起老夫人……」上官小玥首当其冲便要捞起战老夫人,却无奈被云媚拉住。
云媚用力的将上官小玥拉离湖畔,脸上露出诡谲的笑容。「将军夫人,看来我不小心被你抓到小辫子了……」云媚挡在上官小玥的面前,不让她上前救起战
老夫人。
她根本无心与云媚废话,天气这么冷,若再不将老夫人救起,怕老人家会不敌天冷,冻死在湖里。
于是她上前,欲推开云媚。
云媚此时眼尖,发现远方已出现无数的身影,原本想要侧身一闪,却大声嚷嚷——
「将军夫人,不要杀我灭口啊!救命呀!将军夫人杀人了……」
这一嚷,后方的奴仆更是加快脚步。
上官小玥根本不顾云媚颠倒黑白的嚷嚷,一心只想捞起战老夫人。
待奴仆还没有走近,云媚心想,就姑且赌一赌。
她双手扯住上官小玥的衣袖,让两人双双跌入已破冰的冰湖里。
扑通一声,水声四溅——
跌入湖水里头的上官小玥,根本不识水性,只能不断的挣扎。
云媚会泅水,但为了演这场戏,她也不断的拍打水面,看着战老夫人与上官小玥沉入了湖水之中。
这一石二鸟之计,让她忍不住暗自勾起笑容。
最好这一场意外,能一次消灭阻碍她未来的大石。
云媚的心里规画了这幅美丽的蓝图。
云媚的计谋最后还是没有实现。
她们三人一起被救了起来。战老夫人因为惊吓过度,此刻正在房里昏迷不醒。
上官小玥也因落水,又让寒气沁入身骨,使得她的旧病复发起来。一张小脸变得苍白无血色。
三人皆因为冰水沁骨,染上了风寒。
上官小玥此时正在新房休息,一张小脸没有任何生气,就连一双唇瓣也没有任何血色。
战惊虹端着汤药,来到房里,听见她正咳着。
「夫君……」她见他来,立刻抬起雪白的脸庞。
他面无表情的来到床前,将药碗递给她。
她接过手,眼里映着他冷漠的俊颜,那黑眸,又恢复当初她与他见面时的冰冷。
见此,她的心也有底了。
「夫君.你想问我什么?」她知道稍早所解释的,他心存怀疑,对她没有百般的信任。
「娘是不是你推下湖的?」他冷冷的问着。
「你觉得我会如此狠心?」她皱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我为什么要将娘推下去呢?」
「因为你讨厌我娘。」战惊虹刚刚已审问过云媚,听见云媚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着她不小心
撞见战老夫人与上官小玥起了冲突,只见上官小玥推了战老夫人一把,战老夫人便跌入湖上薄冰,也因此发生意外。
她好心的想要上前抢救战老夫人,却被上官小玥阻挠,于是彼此起了争执,大喊来人救命时,上官小玥还想杀她灭口。
这样的口供让他半信半疑,可重要关键的娘亲还在昏迷不醒,他不知道这一切该相信谁?
而且他也不愿意相信,平时娘对上官小玥极好,她也没理由对娘下此毒手。
「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就足以碎了我的心?」上官小玥抬眸,没有大哭大闹,反而冷静的望着他。
「奴仆有见到,当时你站的那个位置,正好就方便推云媚下水。」他对她的话置若罔闻,非要问一个明白才可。
「娘落水,我想救她,被云媚阻碍。」她简单的说出原由,「你不能就这样莫名扣上罪名给我,我没有理由去杀害一个疼我、宠我的老夫人。」
他瞪着她,过去的画面似乎又与现在重迭在一起,「若说,你是因为想要讨好我,才佯装接受我娘的好意?或是我娘在某方面阻碍了你,你才要除掉她呢?」
上官小玥睁大美眸,眸里有着哀怨的痛,「你为何不好好去审问你的『侍妾』之后,再来盘问我呢?」
对他而言,她到底算什么?他真的对她有心吗?为什么出了事,第一个怀疑的却是她?
他沉默许久,又道出伤人的字句,「我懂了。」
她美眸含怒,不语的瞪着他。
他又懂了什么?懂了他伤了她的心吗?还是懂得她对他的真心?
「因为你痛恨云媚的存在,所以故意推我娘下水,再嫁祸给云媚,是不?」他似乎明白这其中的逻辑。
以上官小玥这般高傲,铁定容不下有个女人来与她争宠、争地位,尤其云媚是个积极的女人,对她而言更是一个眼中钉。
此钉不拔,未来更是一个潜伏的祸害。
这就是他所谓的『懂』?上官小玥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原来在他的心里面,她是个这么丑陋又没有气量的女人。
「这就是在你心中的我?」她没有强烈的否认,只是心凉的反问了这一句。
「那你可以反驳。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盯着她一张面无表情的小脸。
「我行得正、坐得正,该说的,我都说完,信不信,随你。」她的头昏沉沉的,寒气正在她的体内乱窜。
他真的是她天生的宿敌,一出现就扰得她该平静的心湖,撩起一圈圈的涟漪。
「我不爱云媚。」他望着她,淡漠的开口,「她是我买回来要气你的女人。」
别过脸的她,又移回一张苍白的小脸,倔强的抿嘴望着他。
「我以为以你高傲的性子,会后悔决定这门婚事,但我没有想到,你却隐忍下来与云媚和平相处。」他原本还心疼她一切的委曲求全,谁知道这是铺设她城
府的计谋,「原来你表面上的退让,只是想要消灭阻挡你未来的石子。」
她听了这番话,差点气到吐血。
这男人愈说愈过分了,真把她想成无血又无泪的蛇蝎女人了!
「你若打从心底这么认定我,我无话可说。」
她瞪向他,双手因为气愤,掌心的药碗应声落地而碎。
她全身抖得厉害。
以为她老羞而怒,他也心冷异常。
「上官小玥,你的心机还要用到何时?」就算他再冷,竟然也会感到一丝痛心。
明明决定要好好爱她,为什么她总是做出这些让他失望的事?
「出去。」她下了逐客令,指着门外,「我暂时不想见到你。」
他这一伤,彻底的伤了她的心。
战惊虹没有再多说话,转身便离开,独留她一人在新房内。
门才一阖上,上官小玥的脸颊竟多了两行泪珠……
头一次,她觉得爱一个人好辛苦。
★★
上官小玥病得很严重。
沁骨的寒气,加上战惊虹那一击,又添了一笔的心病,任何的大夫都束手无策。
正好上官小璇今日为上官小玥送来平时保健身子的补药,听到上官小玥又生了重病,便顺道进府为她把脉看病。
上官小璇把完上官小阴的脉,那双冷清的眸子直望着她。
「如果真的那么痛苦,回府不就成了?」上官小璇望着一脸倦容的上官小玥,「若不是你阻止我们,没人愿意看见大姊这副忍气吞声的窝囊样。」
上官小玥倚在床柱,美眸失去原有的风采。
「他让我执着十二年,我不可能说放弃就放弃。」她忍,忍得一身病。
「所以皇上的赐婚,也是你暗中安排?」上官小璇是个聪明人,知道大姊想要的,非得费尽心思都要得到。
「是。」上官小玥没否认。「我要皇甫敬用尽任何方法,将他从边关调回凤天城,这辈子,他就只能娶我一个。」
「你有没有想过,战惊虹其实一点都不爱你?」上官小璇开口,一针见血的说道。
上官小玥扯了一抹苦笑,低声道:「爱不爱又何妨?」
她的心早就随着他离开凤天城。
十二年来,她天天都念着他、想着他,甚至怨着他为何一去不回,连个消息都不愿意捎。
他做得决绝,打算一辈子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她怨!
于是非得将他找回来,好歹……她得在他的身上,讨回属于自己的那颗芳心。
「倘若不爱他,放弃有这么难吗?」上官小璇收拾着医箱。虽然心里心疼大姐的际遇,可是很多事是事在人为。她可以不必过得那么辛苦,天之娇女的她,在凤天城呼风唤雨,没必要死守一个不珍惜她的男人。
就是爱到她什么都可以牺牲,选择放弃才会如此的难。
当两人在谈话结束最后,战惊虹早已站在门外,只将她们姐妹俩的话听取中间一半。
他听见——原来皇上赐婚,是因为她用尽心机。
这样的事实,教他怒火中烧,更是认为这场落水事件,与刀子脱离不了干系。
于是他不顾任何情面。直接闯入了姊姊俩之间。
「你今日就回上官府去。」战惊虹说着同时,从胸口中拿出一封信,丢到她的手里,「从此之后,别再与我纠缠。」
上官小玥惊讶于他的闯入,以及手上这封信休书。
两个墨黑的大字映入她的眸里,似乎要将她席卷至黑暗的深渊。
他没有等她开口说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上官小玥不顾自己还身染重病,连绣鞋都来不及穿上,便赤脚踏在冰凉的石地上,一路尾随着他。
「战惊虹……」她一路追,绕过回廊、绕过转角,终于在他要踏出后院拱门,才停下了脚步。
此时的她,裸着足踩在沁入骨里的雪地上,颤着手拽着信卜来到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他竟然要休了她!
「回去。」他板着脸,被刚刚那番话气昏头,认为她嫁给他确实只想利用他,也只是一个心机极为深重的女人。
她想当他的妻……可她的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真如凤天城人民所言,她满腹只想算计人,只求达到利益的目的吗?
他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将休书递出去,可今日听见她与他人的谈话,更加深他对她的印象。
她可真有法子。让皇上也与她站在同一阵在线,把他调回凤天城,让她嫁给他为妻。
「你真的要休了我?」她一头长发随着寒风飘逸,脸上尽是不能接受的表情。
「我心意已决。」他望着她.掩饰心里对她的感觉,「十二年前你看不起我家人,十二年后,你亦是如此,还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上官小玥,我真搞不懂
你,为什么你偏偏只选上我?」
「我这么做,全都是因为爱你!」她顾不得原有的冷静,优雅的气质全因他而崩溃,「我爱你十二年了,这十二年来我执着不忘,难道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
听着她的告白,他的心一震。
「这又是你的脱罪之词吗?」他冷冷的望着她,「只因为一句爱我,你就能耍这些心机,伤害我娘、嫁祸给他人吗?」
「战惊虹,你对我有成见!」她拽着信,心口疼痛不已,「我尽管城府深沉,也不会做出这些伤天害理的事!」
他望着她,眼里尽是坚定的决定。
「收回去!」她将信拿到他的面前,「只要你收回去,我还愿意留在府里,等到真相大白。」
「我不可能收回来。」他的心,又再度变得铁石心肠,「再留你下来,我怕我娘会有生命危险。」
「你……」冥顽不灵!
「为什么我每次对你好,你总是想要逃?还将我拒之于心门外?难道……我的爱真的是白费了?」她的小手垂下,脸上全被落寞给填满。
不知为何,他的心竟因为她的眼泪串落而下,而感到抽痛。
「我这一走,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了。」她守了十二年了,不要自己的自尊、收敛自己的骄贵,只愿再见他一眼。
可他的一眼,可贵得教她费尽心思,也无法得到那深情的一眼。
他根本不在乎她,也不希罕她的眷恋。
再留下来,她上官小玥可真成为大家耻笑的对象。
爱得这么辛苦,她可以不要了。
她让肺部吸满了冷空气,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又赤足的走在雪地上,走回自己的新房。
她不再爱得那么没骨气了。
她这就走,不再回头留恋。
心,她也不要了,就留给他这个无心也无情的男人了。#--iCMS.PageBreak--#第八章
上官小玥走了。
她走得干净利落,连包袱也没有收拾,就这样离开将军府。
临走前,上官小璇只是淡漠的看了战惊虹一眼,没有任何的责备,可眸里却填了深深的不满。
上官小玥这一走,战惊虹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只是听起民间的流言——
那天回到上官府的上官小玥,才刚踏进大门,便昏厥了过去。
这一病,病了七天七夜。
直到第八天,上官老爷、夫人,以及她七个妹妹都担心的围绕在她的床旁,就怕她有个万一。
不过上官小玥醒来之后,也没有因为成为下堂妻而大哭大闹,反而冷静得如同以往。
可是战惊虹休了上官小玥的惊人八卦,已经在坊间开始流传。
每个人都在揣测着他与上官小玥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但就是没有一个完整的版本出现。
休了上官小玥的战惊虹,心情并没有好一些,反而每天都板着脸,要不然就是坐在正厅发呆,一待就是一个上午。
府里的人都很不谅解他如此冲动的行为,一场意外就将夫人赶回上官府。
他的妹子也为此每天都数落着他。
「大哥,你明明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为什么要这样苛刻玥儿姊姊?」
今天她上市集又听到有关上官小玥的事情。
大哥确实是休离了大姑娘,而且还对人家不理不问,不管人家病了七天七夜,依然不为所动。
他没有回答小妹的话,魂都不知道飘到哪儿去。
大家都当他是个不知感恩的混帐,可有谁知他的心也随着她的离去,而感到一阵恐慌。
但是他都伤了她的心,已经无法去挽回了。
「等娘好一点,我们再回去边关,离开凤天城。」他只回答小妹这句话。
再次离开凤天城,才能将上官小玥彻底的从心底拔除。
他没有预料到,将她赶离他的身边后,心就像破了个大洞。
就算他拚命找东西来弥补这一块空荡荡的空洞,谁知道那却像一块深渊的黑洞,见不到底,也无法去触摸。
自上官小玥离开之后,他变得很慌,总是不由自主的在府里寻找着上官小玥的身影……
可他明明知道她己经离开,为何心却还是有着一丝向往?
他已经开始想念她的笑,却又无法忘怀她对他所做的策谋。
如果她真的爱他,为什么总要这么一次又一次伤他的心呢?最后落得两人都受了伤,彼此之间到底又得到什么了?
「哥!」战菁芸拢起双眉,「你在说什么?我们不是决定要在凤天城落地生根了吗?」
「边关的生活比较适合我们。」他低着头.低声的说着,「像我们以前的生活,不是很好吗?」
「那玥儿姊姊怎么办?」战菁芸不满的开口,「你当真就要这样放弃玥儿姊姊?」
「我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了。」他淡漠的说着,压着说完这句话后的心痛。
「大哥,你是怎么了?怎么会对玥儿姊姊如此无情?」她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大哥。
「那你要我怎么做?」蓦地,他抬眸瞪向小妹。
每个人都怪罪他太过无情决绝,难道他的心情就好受过吗?心的一角明明还爱着她,却要因为保护家人,而将对她的情感压抑成薄薄的秘密。
不断反复着情感与理智的拉扯,此刻的他才明白,原来对她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全都是因为怕自己心底压抑的感情,在一夕之间爆发出来。
他是个男人,也是个长子,百善以孝为大,为了保护家人,他必须以家人为先,忽略自己的感情。
「把玥儿姊姊接回来呀!」战菁芸为大哥急得跳脚,「如果你再这样一走了之,你拿什么去赔偿玥儿姊姊这十二年来的等待青春?」
他抬头本想开口反驳,却听到小妹此番言语。
「十二年来的等待青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明白。
「咦?」见大哥一脸不懂模样,她有些诧异,「大哥,你不知道吗?玥儿姊姊已经爱你十二年了。」
「不,不可能的……」他如同五雷轰顶般的震惊。
他总以为上官小玥口中的爱,只是为了利用他的身分地位,而玩弄权利。
也以为她爱上他,是甜言蜜语,是蛊惑他的心思,根本没有想过那是她延续十二年的爱意。
原来她爱他十二年之久……都是真的!他此时才发现,原来自己之前伤她有多重了。
「虽然那年我还小,可是我总能感觉到玥儿姊姊对你的感情。」战菁芸努力回想着过去的记忆,「尤其当你从军的那两年,是玥儿姊姊代替你照顾我们,我
还记得很清楚,玥儿姊姊都很期待你寄来的家书,虽然你对她都只字未提,可是一见到你的字迹,她总是会感动的落泪。」
「小妹,你一定是在诓我……」他依然无法从过去的记忆中自拔,依然不断的逃避对她的感情。
如果她不爱上他……是否他今天也能铁石心肠直到永远?不再为她挣扎且痛苦万分?不用再逼自己忽视对她的感情?
但今日,他却听见小妹诉说着十二年之间,他所错过的一切。
忽视掉的岁月,却又从小妹的口中一一转述,他无法再去忽视上官小玥曾经为他付出的一切。
那当初他以为上官小玥轻视他家人的那个动作……是真有隐情吗?
「我做什么骗你?玥儿姊姊真的很喜欢你。
那年你不告而别,她哭得好凄惨,可是她还是一样照顾我和娘。其实你托人带回来的军饷,送到我们手上也所剩无几,根本无法支撑我和娘的生活,都是玥
儿姊姊资助我们的生活,就连我们送去给你的保暖衣物,以及一些日常用品,也都是玥儿姊姊用我们的名义送到你手中的……」
奇怪了,这些大哥都不知道吗?她以为大哥应该明白玥儿姊姊的用心良苦呀!
「怎、怎么可能?」他皱着眉,最后直视着小妹的目光,「小妹,你还记得有一年……她当着你们的面,把馒头丢在地上踩烂,不让娘享用,而且当时你还哭
得两行泪……你记得那幕吗?」
她侧着小脸,努力的回想当时的情况。
「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她依稀记得有这一幕,因为就是那年她才真正将上官小玥的好记在心底。
「她不是趁我不在时,羞辱你们吗?」他激动的问着,也因为这个原因,他为了保护家人,才迟迟不敢承认自己爱上了上官小玥。
「啊!不是。」她用力的摇头,「我想起来了。那年,咱们家不是有一餐没一餐的吗?所以娘总是拿到东西就往嘴里塞去,当时她不知道从哪儿捡来一个坏掉
有酸味且长霉的包子,一直要往我嘴里塞,但因为已经发出臭味;我迟迟不肯依了娘。后来是玥儿姊姊送来一些食物,见到娘正在逼我吞下那颗包子,是她从娘
的手上抢过来,娘又想从地上拾起,她别无他法,只好将包子踩得稀烂。
他听了就像是被一道猛雷劈中了脑袋,脑里轰隆隆的响着。
原来当年他见到的画面,背后竟然隐藏了这样的事实。
他一直错怪了她……错把恩人当成心机深沉的女人。
他错得离谱……
还将她守了十二年的执着,当作是要从他身上盗取利益的心机。
她的心机,最终目的——
只想要好好爱他罢了。
战惊虹放开小妹,转而往厅口奔去。
他要去找娘亲问个清楚,那天三人会在一起落水的原因是什么。
云媚偷偷摸摸的溜进战老夫人的房间,正好见到战老夫人正一个人待在房里。
战老夫人一见到云媚,便吓到跳上床。
「不,不要杀我,我……我会很乖……不要推我下水……」战老夫人窝在角落不断的颤抖,「我有听话,我没有跟小虹说是你推我下水……」
云媚将门阖上,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没想到这老夫人倒是满好使唤的,她只是暗中恐吓一下,这老太婆就乖得像只虾子,任凭她使唤。
她不但顺利的赶走了上官小玥,还让战惊虹休离了上官小玥。
「老太婆,你很乖。」云媚上前,扬了笑容,「我只是来告诉你,记继续保持下去,要不然我就趁没人的时候杀了你,听到没有?」
战老夫人颤着身子,拚命的点头。
「你也休想去告诉你儿子,他现在只会认为你惊吓过度,脑袋胡里胡涂,不会把你的话当真的。」云媚正为自己的计谋,得意的开怀笑着。
没想到这出戏演得可真是容易,轻轻松松就将上官小玥赶离将军府。
尽管将军还是对她没有任何意思,但至少她多了一个机会,少一个女人的竞争,还怕这男人久了不会手到擒来吗?
哈哈哈……「你……我想要找媳妇儿……」战老夫人像个小孩般的哭着,「媳妇儿……」
「老太婆,别叫了!」云媚上前,坐在床上,「你那完美的媳妇儿已经被你的儿子休离,回家吃自己了。」
「呜、呜呜……我想要见媳妇儿……」战老夫人只会哭,眼泪滴滴答答的落下。
「真烦!听不懂人话的老太婆。」云媚一脸不屑。早知道这老太婆欺善怕恶,一进门就该这样对付她了。
云媚知道自己又达到恐吓战老夫人的目的,于是转身欲离开,懒得听战老夫人哭哭啼啼。
只是当她才一开门扉,门外便站了一个像门神般的高大男子。
她受到惊吓,后退几步,这时才看清来人的长相。
战惊虹脸上无任何表情,跨开脚步之后,便一把抓住她的颈子,「你……是你将我娘推下水?」
「唔……啊……」云媚的双脚离地,没想到刚刚自己的一番话被他给听见了。
「原来始作俑者是你!」他双眸露出杀气,恨不得马上亲手解决这心如蛇蝎的女人。
「爷……爷儿……」云媚发出微弱的声音,「您一定是误会了……」
「呜呜……我要见媳妇儿……」战老夫人在床上哭得惊天动地,「我没有说,我什么都没有说,我要媳妇儿……」
两个女人拔尖的声音。
惹他的心烦,手一挥,他将云媚甩在地上,接着来到娘亲的面前。
「娘,您别怕。」他拍着战老夫人的背,「有我在这里,没有人敢伤害您。您告诉我,是不是眼前的女人想害您?」他只想由娘亲的嘴里亲口指证,云媚才是
心怀不轨的女人。
战老夫人怯怯的看了云媚一眼,最后又用力的摇头。
「娘,别怕。」他拿出耐心,哄着战老夫人,「我会保护您,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您。」
战老夫人咬唇,最后布着皱纹的老手,指向云媚。
「是……是她!她把我推下去……然后……媳妇儿要救我,和媳妇儿吵架……」
云媚脸色一变,急忙摇头,「爷儿,您可别听老夫人胡说八道,您没听大夫说老夫人受到惊讶,会出现失忆以及……」
「闭嘴!」他冷冷的瞪着跪坐在地上的云媚,「我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你还想狡辩!」
「爷儿啊!我是爱您,不想和别人分享您才……」她还想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来人!」他一喊,外头立刻来了许多侍卫,「将她压进大牢,明日将她交由刑部定罪。」
「不要啊……」云媚一边喊冤,可身子却被侍卫押了下去,声音与人影渐渐消失在他们的眼中。
真相水落石出,可战惊虹的心却没有轻松起来。
一连串的误解,让他在冲动之下,赶跑了上官小玥,这一切的错,他不知道要怎么弥补。
「小虹……媳妇儿呢?」战老夫人当然也看得出儿子眼里的痛楚,于是轻声的问着。
「她走了。」他掩面,已经不明白该怎么去处理后续了,「被我赶跑的。」
战老夫人皱眉,沉默了好一会儿,「那你不想把媳妇儿找回来吗?」
「我……」他露出一张懊恼的俊颜,「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不管来不来得及,你总是要去试试看!」
战菁芸尾随在后,出现在房里,「大哥,你是个男人,就应该要敢做敢当!我真觉得咱们欠玥儿姊姊实在太多,你又蹉跎人家十几年青春……不管如何,我想
玥儿姊姊那么善良,会念在你们曾是夫妻的份上,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还有机会吗?」他像是一颗泄了气的皮球,少了之前的骨气以及霸气。
还有机会吗?这样的问题,他放在心里不断反问。
「不试试看,你怎么知道没机会?不去认错,才永远没有机会。」战菁芸将他从床上拉起,「走,我和娘陪你一起去上官府负荆请罪。」
是啊!如果他再这样蹉跎不前进,才会一辈子没有机会挽回。
他不能再一真错再错下去了!
★★
上官小玥回到上官府后,也没有大哭大闹,就像以往一样。
生完病,她一脸倦容,昏睡七天七夜后,她的身子总算恢复了元气。
而府里的妹子们,以及爹娘为了怕她难过,决定共同不提起战惊虹的一丝一毫,决定要一起抵抗外敌,不让战府的人再欺大姊一分一毫。
这场婚姻来得急促,也结束得很荒唐。
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她与他之间便结束这十二年来的纠葛。
这样也好,她总算可以死了这颗心,不再殷殷切切的期待着。
上官小玥半躺在床上休息。
房里没有任何人,只有她独自一人安稳休息,也让她独自整理思绪,好想想未来该怎么走下去。
或许她的生活又会如往常般,不会有多大的改变,只是情感少了一个重大的寄托,感觉心空荡荡的……
喔,不!她已经把心丢弃了,心房已是破了一个大洞……
很痛。痛得她连眼泪都忘了怎么流。
「大、大姑娘……」从小服侍她到大的贴身丫环匆忙的进门,「将军正在府外,嚷着说要见你一面,可现下被七名姑娘拦了下来,外头正在大吵大闹,就连
老爷、夫人也气得命大家拿起家伙待命。」
上官小玥皱起眉,小脸的表情因听到战惊虹的来访,而有些动容。可随后。又恢复原来的冷静。
「我去看看。」她连外衣都来不及披上,直接抓了披风,下了床便套上绣鞋,匆忙踏出自己的琉璃阁。
她走得很急,一头如瀑的长发在寒风中飘曳,就像她的一颗心飘浮不定。
他来做什么?
他不是不想和她有纠葛吗?
她的心里有着一连串的问题,却怎么也找不到答案。
对于战惊虹,她已经不明白什么才是他想要的了。
一来到门口,就见到么妹挡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根粗大的木棍,像个恶煞般的指着战惊虹的鼻子大骂。
「姓战的,我管你是不是将军,你欺我家大姊,我们不同你计较,你还敢上门与我们要人?」
上官小梅忍不下这口气,见到大姊是横的回来,当时可教她们的心跳都快停了。
「跟他废话这么多做什么?」上官小蝶冷哼一声,「他再不走,就休怪咱们棍子没长眼,把他揍得像狗爬的落荒而逃,瞧他以后还敢不敢上门来纠缠。」
妹妹们叽叽喳喳的,就是不让战惊虹踏进一步。
「你来做什么?」上官小玥出现在妹妹们的背后,柔细的声音没有带一丝怒气,平静得像一潭湖水。
「是我的错。」战惊虹一见到上官小玥,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原来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你有误解,才会这样伤害你,你能不能……」
「回去。」她不让他把话说完,只是淡漠的应了他的话,「不要再来了。」
他的眉打成死结,笨拙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最后他低头,双脚跪在地上,「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伤害我娘的人是云媚,而云媚是我带进府的,是我错的!」
他这一跪下,惊扰了众人。
堂堂八尺以上的男儿,竟然肯双脚跪地,诚心诚意的道歉。
「媳妇儿……」战老夫人也从人群中探出了脸,「你回家成不成?娘很想你……只要你回家,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会听。」
「大嫂,是哥哥对不起你,现在大哥知道他错得离谱,你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战菁芸也跳出来,为大哥声援。
大伙儿都屏气凝神,每个人又将目光放在上官小玥身上。
可她一张绝美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平稳的呼吸。
要她怎么原谅他呢?
他当时决绝的不给她一个机会解释,打从心底讨厌她,更厌恶她用尽心机的模样。
再回去,也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他不能接受真实的她,不珍惜她给他的爱。
那就走吧!
她走得很有骨气,现在要她回去,谈何容易。
「你认得吗?」上官小玥来到他的面前,没有扶起他,「这是休书,我已是你休离的妻,今生今世不会再纠缠你。你别折我的寿,快起吧!战将军。」
她将休书放在他温暖的大掌里,最后决定也学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转身进房。
「你听我说,玥儿!」他急忙起身,想要阻止她的离去,「这十二年来,我没有忘记你,我一直是惦记着你,可是我却以为你看不起我的家人,我才选择当家
人的依靠,对你的感情嗤之以鼻,这并非是我的真心……」
她的脚步没有因为他的话变得缓慢,裸足依然踏在雪地中,往自己的琉璃阁走去。
「我是说真的!」他在她的背后大喊,挣脱旁人的箝制,「我其实早就爱上你了。」
一句爱不能解决之前所造成的伤害。
上官小玥阖上自己的耳朵,不想去听、去看。
「你别再进来了……」上官小萸执起棍子,狠狠的往战惊虹的腿击去。
他吃痛的撑住双腿,想要追上上官小玥。
「别让他进府,给我打!」上官小萸下令,吩咐家仆开扁。
这种男人真的欠扁!当大姊真心真意付出,他不接受就算,还百般蹂躏大姊。
让他死!
上官小萸像是替天行道,每一下都打得不留情,若非她身旁有封乐水拉住她,恐怕会闹出人命。
「别、别走……」战惊虹被无数的木棍击中双腿。跌在地上无法前进,
只能透过群众的缝隙,远看着她与丫环消失在白色的雪地中。
她,真的走了……第九章
半个月之后
上官小玥的身体调养得差不多,恢复以往的生气。
恢复单身的生活后,她如同以往的日子,又重新接掌上官府的商行,每天都沉沦在帐簿与商行之间的往来。
她的心思再也不用放在战惊虹的身上,她知道十二年来的全部,全都在那一个冬夜,结束了。
结束是她这么认为。
战惊虹直到知道失去她之后,才懂得去珍惜、怀念她的一切。
每夜,他梦见她的次数更频繁了。
不再是梦见十二年前那个小小的她,而是与她相拥而眠,体温熨烫着她,暖和她略微冰凉的肌肤。
他开始睡得不安稳,这时他才知道,原来他真正失去她,而心正在不断后悔与忏悔。
他不应该如此独断,认为她的付出都是有计划、有计谋的,她想在他身上得到的也只不过是爱而已。
他应该早一点懂她的……
小妹与娘亲不停的鼓动着他,就算要负荆请罪,他也要咬牙将她追回。
可上官小玥就像铁了心,学他、对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眼里开始没有他的存在。
这一追就追了半个月。
他开始学着去了解她的一切,这时才明白,原来她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总是在商行和商家之间周旋,没有一刻是停下来喘口气的。
而他费了好大的劲,总算弄清楚她每天会走的固定路线。
她会先到凤天城的商行走一遍,看了掌柜送上的帐簿,若没有问题,她盘个货、算个帐大约一个时辰便会离开。
光是凤天城大大小小的商行,她涉猎的就大约有二十几间。
光是要与她所谓的『不期而遇』,就花了他三天三夜的巡访与跟踪。
而今日他知道她会来到香油商记盘帐,早了好几个时辰便来到商行门口等待。
凤天城大大小小都认得他了,那天在上官府演出轰轰烈烈的求妻记,已热烈的传遍大街小巷。
尤其他这半个月的纠缠,更让大家对战惊虹的事迹更是津津乐道。
「战将军,又在等大姑娘呀?」街坊就是有热情的乡民,路过还不忘与他打着招呼。
「战将军,昨天的求妻记又失败了呀?」另一个乡民,不忘在他的痛处上踩一脚。
「活该!失去才知道人家的好,这种男人不要也罢。」也有些女乡民打从心底痛恨这样的男人,经过时还不忘嗤之以鼻一下。
战惊虹遭受着风天城人民的以看好戏的眼光打量,可他却不在意,他愿意抛弃原有的自尊,只求上官小玥再正眼瞧他一次。
一次就好……
一辆马车停在门口,战惊虹回过神,眼里望见上官府的家里,脸上扬起期待的笑容。
先下马车的是上官小蝶,她默默的下马车后,伸出手扶着上官小玥下车。
今天的上官小玥穿着一身雪白的绫罗湘绣裙,披着以貂毛制成的毛绒披风,将她一张小脸衬得更加白皙。
上官小玥一下车,便见到战惊虹扬着笑容,一脸殷切期待,似乎想要与她说上一句话。
她敛回美眸,身子笔直的走进商行,一步也没有迟疑停留。
战惊虹不气馁,在寒冷的门外痴痴的守候着。
好一会儿,上官小蝶似乎有事先离开商行,美眸睇了他一眼,连个招呼也有打,视他为透明人。
没有人同情他,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他冷得身体都快冻僵了,双手不断的搓揉着。
直到一个时辰后,他终于见到上官小玥从商行步出,身后跟着掌柜。
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于是上前跟在她身后。
「玥儿。」他亲密的唤着她的名字,「等、等等……」
她没有心软,头也不回的依然步出商行。
直到掌柜挡在他的面前,阻去他的纠缠,马夫则是急忙的搀扶她上马车。
「我没有恶意。」他隔羞马夫,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我知道你有过敏的体质,所以我特地要人做了一个精致的小嗅瓶,里面放了很多珍贵的
药材,可以改善你的身体……」
她坐上马车,身子坐得直挺,隔着车窗,听着他的每一句话。
「别拦我……」他想挣开马夫与掌柜的箝制,「我只是要将东西送给她。」
「战将军,你就别执迷不悟了。你和大姑娘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就别这么纠缠了。」掌柜看不过去,于是出声劝说。
「我和她拜过堂、成过亲!她是我的妻……一辈子都是!」他对着车喊着,希望她能听见,「是我的错,所以我会一直求得你原谅,直到你亲口对我说一句,
你真的不爱我了,要不然这辈子我不会放弃你的!」
他喊着,整条街的人又跑出看热闹了。
马车内的上官小玥则是抿着唇,表情没有丝毫动容。
「我只是想要送给你……我担心天气这么冷,你又会着凉……」他好不容易挤到马车的车窗前,想要将东西递进去。
最后她撩开丝帘,伸手接过他的东西。
原本以为她接受他的好意,却见她下一个动作,是将香嗅瓶丢往地上。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她的声音如同冰雪般的冰冷,「你看见了吗?就算你费尽各种心思,我依然不屑不顾了。」
他愣了一下,最后扬起一抹苦笑,黑眸里一点怒意也没有,「也、也是……不然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只要能讨你欢心的,我都愿意去一试。」
她没有说话,只是将布帘放了下来。
马夫这时也上了车,驾着马车离去。
望着马车离开,直至变成黑点消失不见,战惊虹才弯腰拾起地上的香嗅瓶,拍拍雪屑,又小心翼翼的收回自己的胸前。
今天的讨好又失败了。上官小玥回到上官府,已是午后的事了。
她才刚解下披风的细绳,那热情又带着无比生气的呼喊,便在厅外传来——
「媳妇儿!」战老夫人今天又朝气蓬勃,从外头走了进来。
「老夫人。」上官小玥扬起笑容,要奴婢为老夫人倒茶、送点心。
事情过后,这半个月来,她只愿意见战老夫人一面。
因为这个老人家实在是太固执了,她与儿子一同跪在上官府外头,若上官小玥不愿意见她一面,她就跪到上官小玥出来见她为止。
别人怎么劝,也无法劝离。
长辈无理取闹,她这个做晚辈也无法失礼。
于是她最后退让了一步,战家人她只愿意见战老夫人一面。而这一见,就注定战老夫人每天都往上官府跑。
「媳妇儿,你什么时候才要跟娘回家呢?」
战老夫人坐上椅子后,笑嘻嘻的问着。
「老夫人,我不会再回去了。」她唇瓣扬着淡笑。老夫人每天都会问上这一句。
战老夫人也不气馁,满脸笑颜的走向她,「媳妇儿,你知道我今天带什么来给你吗?」
没错!
战老夫人每天一到上官府,就一定带一堆稀奇古怪的珍宝,全都是要送给她的。
「是什么呢?」上官小玥喝着丫鬟送上来的热茶,轻啜一口。
「这个!」战老夫人从袖中拿出一瓶做得精致的琉璃彩色瓶,「这可是请师傅用心……唔!」
她用力的敲敲头,仿佛在记诵什么,「好像是什么做的,然后里面放了很多的……反正就是香香瓶!」
她望着战老夫人送来的瓶子,正巧就是早上战惊虹要送她的香嗅瓶,没想到他竟然利用战老夫人,来达到他的目的。
唉!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想收他的东西,可是战老夫人的个性根本说不通,用讲的她听不懂。
不收便是大哭大闹,不得已之下,她总是收下战老夫人送来的小玩意。
而这个香嗅瓶……她不应该收的。
可战老夫人就是硬塞到她的手中,要她好好收藏。
一见到这个香嗅瓶,她又想起战惊虹那抹失望的表情。
心似乎被某种厌觉给扯动了一下……可她却又不愿意正视那抹感觉,只当是被针扎了一下。
不会痛的。她这般告诉自己。
当战老夫人正叽叽喳喳的告诉她,战惊虹昨天与今天做了什么事,以及他多么想要见他时,一名娇俏的粉色身影闯进她的琉璃阁。
上官小雀手上捧着无数的画卷,跟在她身后的俊美男子,手上也同样堆了一堆画轴。
「大姊!」上官小雀一脸兴奋的奔进她的房里,「有个好消息告诉你,这些全都是凤天城的极品。」
上官小玥缓缓的放下茗茶,清澈的眸瞳,望向七妹以及她丈夫皇甫敬的方向。
「大姊,你可知道当你一出嫁,可是伤透多少男人的心,现在他们一听到你又恢复单身,可是又跃跃欲试,挤破头的要当你的丈夫。」上官小雀将一堆画轴
搬到她的面前。
画轴从她的手臂上滚开,还有一些咚咚咚的滚到地上。
「我不需要。」上官小玥很冷漠的拒绝。
「大姊,看看可以做比较!搞不好会出现另一个比战惊虹还要好的男人……」上官小雀瞄向一旁的战老夫人,「好歹我可以保证我牵线的男人,都是极品中的
极品,而不是像个衣冠禽兽。」
上官小玥眸一眯,「上官小雀,难不成你就能保证未来的男人,会永远爱我一辈子?」
上官小雀有些哑口无言,尔后又咕哝一声,「至少……去相个亲,肯定迟早会出现比战惊虹更好的男人呀!」
「相亲?」战老夫人皱眉,跳进他们的谈话,「跟小虹吗?再成一次婚吗?好啊、好啊!这样媳妇儿就能再跟我们一起住了。」
「老夫人,你弄错了。」上官小雀望着战老夫人,「我家大姊跟战惊虹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家大姊会嫁给其它男人,就是不会再给战惊虹,懂吗?」
战老夫人一听,脸上的表情瞬时垮了下来。
「媳妇儿……要嫁给其它男人?」战老夫人侧着头.皱着两道眉,「不成、不成,那小虹怎么办?小虹还在等着媳妇儿。」
「老夫人,你儿子休离我大姊了,已经没有关系了。」上官小雀又若有所思的望向大姊,「但就怕有人想不开,依然死守着过去。」
上官小玥挑眉。妹子又将话题绕在她的身上。
战老夫人左看上官小雀,右看上官小玥,发现事情好像有一点不对劲,
听到媳妇儿要嫁给其它男人,她觉得这是一个大问题,于是闭上嘴巴安静的听着她们俩的对话。
唔……
战老夫人很努力要记着她们的对话,到时候回家,才能与儿子通风报信!
★★
战惊虹虽然觉得自己很卑鄙,但是除了利用自己的亲娘当眼线,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可使出了。
毕竟上官小玥现在能接受的,看在他娘年事已高,才让娘能随意进出上官府,其余战家人全被上官府拒绝往来。
他左等右等,终于等到战老夫人进了府。
「娘,今天过得怎么样?」他上前,着急的拉着战老夫人的手,往厅里的椅上一坐,「玥儿今天有没有提到我?」
战老夫人皱着两道眉,表情不像以往那么快乐,反而锁住了一抹愁云,
「小虹啊!今天你给的香香瓶.媳妇儿收下了,可是啊!我今天听见她和别人的对话……」
「什么话?」他洗耳恭听,专心的望着自己的娘亲。
「就……」战老夫人很努力的忆起午后的一席话,「有人要介绍男人给媳妇儿,听说……媳妇儿会嫁给其它男人……」
「什么?」他一听,心似乎碎成无数的碎片,「她要嫁给其它男人了?」
「媳妇儿都没有说话,是那个雀儿妹妹叽叽喳喳说了一堆,还告诉我凤天城还有好多男人都比你好,所以一定要为媳妇儿牵个好姻缘,梅开二度……」
厚!那只小鸟儿说了一大堆的大道理,她都快记不住了。
「还有呢?」他急切的问着,「玥儿的回答呢?」
「媳妇儿都很安静啊!是后来那只小鸟儿呀!又说明天在茶楼里为媳妇儿安排一场相亲宴。
要媳妇儿看看也好,好歹也要将那个负心汉忘掉……小虹,负心汉是指你吗?」战老夫人已经很努力将今天所有的对话供出,也直觉情势好像对儿子不利。
「玥儿有拒绝吗?」他知道上官府所有人都讨厌他,可最重要的还是上官小玥的意思。
战老夫人摇摇头,「媳妇儿最后被小鸟儿说烦了,好像决定明天要到茶楼喝茶。不过小虹,你别担心,我有问媳妇儿是不是要嫁给小虹以外的男人,媳妇儿
有说不会那么快。」
不会那么快?他倒抽一口气,才发现事情发展得比他想象中变化快速。
有可能他的玥儿迟早都会更改心意……
如果他这样不行动、坐以待毙的话,迟早有一天,他就真的会失去她,永远都无法得到她的原谅。
不成!他不可以这么被动不积极了。
就算再被拒绝又何妨?
好歹,他要阻止上官小玥与其它男人的相亲宴。
不能让其它的男人知道她的好,更不会让其它的男人拥有完美的她。
她可以对他凶,打他、骂他或是羞辱他都可以,他只希望她不要再对他视而不见下去。
无论对他做多过分的要求都没有关系,因为那是他应得的报应以及侮过的付出。
只要她别对他死心,那么一切的赎罪,他都愿意去做。
一辈子对她忏悔,他都愿意哪!第十章
上官小玥万般不想赴这场所谓的『相亲宴』。
可若她不去恐怕又会落了把柄给妹子们一一讨论,到时一天回来一个妹子,每天都在她的耳边碎念着,凤天城哪儿有更好的男人如此如此……
她怕吵,尤其是这种碎念的轰炸,她无法去承受。
尤其她的身体才刚好,早已决定不去想战惊虹这样的男人,只是老天就像是要与她作对,让这薄情的男人在最后突然大彻大悟,每天都跑到她的面前赎罪。
不但受着凤天城乡民的讥笑与指点,还三不五时自取其辱,挡在上官府门口等待她的出现。
这一等,肯定又得被妹妹们整得落花流水。
不是被揍得浑身是伤,就是被妹子骗去试药、试吃、试用乱七八糟的产品。
上吐下泻是平常的事,偶尔还被上官小蝶整得整张脸肿得像颗猪头,最可怜是上官小璇还难得好心要帮他消肿,却又给他另一种怪药。
虽然脸消了肿,取是又开始换身上东痒西痒,身体又整整肿了一倍。
但她就是视而不见,也没有阻止妹妹们对他的『物尽其用』,反正等到时间一过,他或许会知难而退。
可是呀可是……
这男人固执得就像一头牛般,被整得像个笨蛋,也只是傻傻一笑,隔天依然在她会出现的各个角落。
就算她躲着他,他就送上门来,供妹妹们的整弄。
他何苦来哉?
上官小玥心不在焉,因为她每天的固定行程.他都知情一二,要是他今天在商行没有等到她,是否又会到上官府呢?
上官小玥坐在茶楼的一间包厢里头,上官小雀守在身旁,正在叽叽喳喳的与上官小玥兴奋的讨论,等会儿要见面的对象,可是拥有凤天城最大的钱庄,从南
到北都有他的名号。
这男人的名字不算响当当,但名气却窜得很快,是最近人们最津津乐道的奇男子之一——金旭遥。
更难得的是,这男人平时眼光长在头上,怎样的姑娘都不放在眼里,但听说在偶然的一次机会下,见过上官小玥的容貌后,就对她念念不忘,尽管她成为下
堂妻,对她的意思依然不减。
今天机会难得,金旭遥盛装打扮,果然一出席,英气逼人。
他有一张俊美的容颜,比女人还要细致的脸庞,怎么也晒不黑的肌肤,添了他阴柔的一面。
金旭遥潇洒风流,手上的扇子编呀编的,多了一分英挺邪美。
两人一见面,金旭遥对上官小玥本就有无限的好感,反倒是上官小玥对他不断的暗示视而不见。
他找着许多的话题,上官小玥总是兴趣缺缺,冷淡的让彼此间都筑了一道心墙。
她守得很好,令金旭遥无法越过她的心防。
相亲宴无聊至极。上官小玥在心底添上一笔注记。
「让我进去!」一阵低吼。
在门外传来,嘶吼得就像一头野兽。
下一刻,木门被用力的推开。
战惊虹闯进了这一场的相亲宴,让大家都觉得怔然。
「你是谁?」金旭遥的脸上没有一丝怒意,反倒是勾起一抹兴趣的笑容,「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那位……战将军?」
战惊虹不理会金旭遥,只是来到上官小玥的面前,「如果你要我上刀山、下油锅来赎罪,我全都愿意,我只求你不要这样糟蹋我对你的真心,只求你再给我
一次机会……」
「喂!」上官小雀跳出来,挡在他与上官小玥的面前,「你这男人凭什么来破坏我大姊的好事?我大姊可是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少来这里纠缠不清。」
「这是我和玥儿之间的事情。」他皱眉,低吼着,「我什么都可以忍,但我不会忍下玥儿被其它男人抢走的事实!」
上官小玥冷怔的望着战惊虹那副决然的表情,发现自己的心竟然莫名的为他多跳了一拍。
她是怎么了?不是明明告诉自己,别再为他的一切,而有任何情绪吗?
上官小玥抿唇,小手互相绞得死紧。
她没有想到再面对他时,会再有这种挣扎的心情。
她以为她可以很轻易放下对他所有的感觉,不再为他所做的一切感到一丝眷恋。
可是这对她来说,仿佛就像一道很大的魔障。
无法去逃脱有关他的一切,依然锁着她的心
「出去。」上官小玥冷眸扫视众人一眼,「让我与他说清楚。」
「大姊!」上官小雀一脸不满,「你不要再为这男人心软了,这男人以前怎么对你……」
「出去!」上官小玥态度强硬,要众人都退下,留给她与战惊虹一个私密空间。
她逃避了将近快一个月的时间,是该与他面对面说清楚了。
再这样下去,彼此只会拖着彼此,在某些方面,他们并未正式解脱。
众人最后还是只能摸摸鼻子,看了她与战惊虹一眼,鱼贯的离开这间厢房。
众人离开的厢房,一阵寂静,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一会儿后,战惊虹终于忍不住急切,恳求着,「玥儿,可否再给我一次机会?就算要我用一辈子去忏悔,我都愿意!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嫁给其它男人。」
「我与你毫无关系了。」她开口是极为冷淡的话。
「我知道毫无关系……」他第一次显得手足无措,但是为了追回她,他愿意用尽千方万计……
啊!他突然明白了。
他张着口,一脸惊讶的望着她。
「我懂了。」他吁了一口气,脸上依然是那抹苦笑,「我终于明白我之前误解你的感受……原来这一切,是因为爱……」
他的认知是迟了一些,可他还有可取之处,就是现下的他懂得挽回了。
「我累了。」她淡淡的说着,「十二年来的坚持与执着,已经够了。不再与你纠缠,我觉得日子过得很快乐。」
这几句话,就像一把利刃,狠狠的刺进他的心。
言语就像一把伤人的刀,无形的伤害着人的心。
他伤过她,如今她也伤了他。
别再纠葛,是他的提议,她现在只是实行而已,说到底.错的人还是他。
当初他若不要这么混帐,说出那一堆伤害她的话,今天彼此还有一个情面在。
「我不想放弃你……」他积极、很努力的想要追回她,「可不可以请你也不要这么快不要我?」
她拒绝他、伤害他,明明应该感到高兴的,不是吗?为何此时的心又显得沉重不堪?
她没有答话,只是摇摇头。
他明白她的意思。
他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因为她的脸上写满了——绝望。
她对他再也没有信心可言。
「有没有……我最后能做的?」他的眼眶莫名的湿润。
爹娘曾告诉他,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那冲鼻而来的,是说不出来的悲与心酸。
「别再出现我的面前了。」她不应该再去惦记他的一切,因为全都与她无关。
不要再见到他,或许总有一天,她能真正将他从脑海里彻底拔除。
他双手紧握,眼眶的泪终于忍不住滴落下来。
原来这就是心疼的滋味。
「如果这是你最后的要求……我……答应你。」他低着头,不愿意让她见到这娘儿们的一面。
话落,他便转身离去。
他最后能做的——就是别再出现她的眼前。
上官小玥倔强的抿着唇,望着他落寞离去的背影,心竟然还扬起痛楚。
没想到呀没想到,上官小玥你居然对他还有感觉呀!
上官小玥的要求,应验了。
战惊虹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就连战老夫人也不再到上官府打扰,一切都恢复平静。
直至七天后,是上官小玥的生日,七个妹子又齐聚一堂.就连她们的夫君也一同回府。
此时,皇甫敬进了上官府的大门,一见到上官小玥,便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
「大姑娘,祝你寿比南山、永保安康。」皇甫敬那一脸痞子的笑容,安藏了不怀好意,「对了,我刚从宫中赶来,我听到战惊虹已向皇上辞官,然后决定在
今天全家迁往边疆内陆定居,永远都不回凤天城了。」
上官小玥一听,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气。
战惊虹要走了?
「咦?真的吗?」上官小雀上前凑了一脚,「也好啦!大姊上回就与他说清楚,表明不想再见到他。他迁往边关也好,省得看了就心烦。」
妹妹们一一陆续加入八卦行列。
「不过这样就没有人帮我试新产品会不会有副作用耶!」上官小蝶一脸不舍。多么好用的人体实验品啊!
「这一走,不知道要走得多远?不知道有没有比大理还要远喔?」上官小鸯侧着头,问着自己的夫君。
「反正又不是到黄泉,再远还不是在天边而已!」上官小梅接了话。
「不知道边关有没有好吃的点心儿?」上官小菟很认真的思考着这问题。
「若不爱,想这么多做什么?」上官小璇不懂姊妹们干嘛那么八卦,非得要把大姊与战惊虹的事拿出来鞭尸。
「是啊!还记得大姊告诉我的,如果人心留不住,要走的,都留不住。大概是知道大姊对他已经死心了,所以他干脆自己摸摸鼻子闪人了。」上官小萸咯咯的笑着。
女人们在攻击男人时,她们身旁的男人没有一个敢多嘴。
只有宫御蕨最后冒了一句,「嗯!刚刚听说战惊虹他们一行人,目前正在七里坡会合,等到人马齐全后,便会一起上路。」
此话一出,姊妹们全都瞪向宫御蕨,怨他一副多嘴的模样。
「七里坡离城门也不会很远,赶到那儿或许还会有机会。」夏尔竹自小与上官小玥有交情,也跳入鼓吹的行列。
「真巧呀!」皇甫敬身旁正好有一匹白马,「我这匹白马,可是皇上赐给我的千里好马,跑起来一定又快又稳,就不知道骑马人的功力如何……」
话还没有说完,上官小玥便一把抢过皇甫敬手上的缰绳,随后身子利落的跃上马鞍。
那完美的身形骑上白马之后,不顾妹妹们的阻止,依然一意孤行的驾马飞奔。
唔……
妹妹与妹婿们全都面面相觎,可随后却又互相捧肚大笑。
看来他们合送了一份大礼给上官小玥了。
七里坡。
上官小玥努力的驾着马,直往七里坡奔去。
来到七里坡之后,她让马儿停下,跃下马儿后,却发现七里坡的亭子四周根本没有人。
她脸色一凝。
难道被他们唬弄了?
上官小玥是个聪明的女子,一看情况就知道被算计了,看来他们在测试她对战惊虹是否还有心……
天杀的!一贯优雅的态度,在这一幕全毁了。
她又气又怒,在原地跺脚同时,一个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她从身后环住。
「你来了……」带着激动的好听男音,正以全身的力量箝制着她的腰际,「我以为你不会来……」
「放开我!」她的小脸涨成猪肝色,万万没想到这些奸人竟然捉弄她,「战惊虹……你……」
「我以为你真的对我无心……」他将俊脸埋在她的发丝之中,「我以为你不在乎我了……」
「你放开我!」她又气又羞,没料到他竟然埋伏在周围,「我不是为你而来的,我……我只是要与老夫人告别。」
他扬开一抹笑容。将她的身体扳回,与他面对面,「我爱你、我爱你,
我真的可以为你什么都不要,我可以一辈子在你身边当个奴才,只要能待在你身边,我都愿意!」
「我、我不需要。」她红着脸.语气从强硬变成别扭,「你和我缘分已尽。」
「我们很有缘分的,这辈子不管如何,我会缠定你,就算你依然不愿意见我,我还是愿意沦为天下人的笑柄,只愿你拿正眼瞧我。J他可以为了她,抛弃所有
男人该有的自尊。
「我让你守了十二年,我欠你的我会用一辈子来还;我负你的,我吃一辈子的苦我都愿意去偿还。」
她听了心暖暖的,可是……心里还是有一丝不悦。
「你与我妹妹们演下这一出……实在太卑鄙小人了。」她咬牙的说着,旧帐未清,新帐又添上一笔。
「我真的已经向皇上辞官,打算今晚就要走了。」他将她搂入怀里,放柔声音,「如果让你能忘记我,你会高兴一些,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只是当你妹子来找我时,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觉得这是最后一线生机……如果你来了,我还有最后的希望,如果你没来,我依然还是会全家迁往边关,
一辈子在那儿终老到死……」
她咬着唇,小脸贴在他的胸膛,瞧他说得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你这不是在折煞我?为我添孽障。」她没想到他的忍耐力能坚忍不拔到这种程度,到最后还不愿放弃她。
「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永永远远换我守着你,不会再让你伤心。」他以无比的诚心乞求着她的原谅。
她不语好一会儿,然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你真傻……」
「我宁可傻一辈子,也不要再和你分开了。」
离开凤天城的十二年恶梦,一直都缠绕着他,他不愿再放弃这最后一丝希望。
「其实……」她的唇瓣扬了一抹轻笑,「我早把休书还给你了。」
他一听欣喜若狂,抱起她绕着圈圈, 「我的好玥儿……原来你一直在整治我,给我苦头吃。」
她被他转晕了。不时的尖叫着,「疯子……放我下来……」
「是啊!我是疯子……我爱疯上官小玥了!」
他抱着她转了十几圈,最后与她双双跌落在雪坡上。
他用他的双臂保护着她的千金之躯,两人滚了一大圈,身上都沾满了雪泥。
一会儿后,他深情的望着她。
「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这辈子都谨记在心,这辈子和下辈子换我守着你,换你伤我的心……都好、都无所谓,但我绝对不会放弃你。」他的薄唇磨赠着她
的唇瓣。
他的热气呼暖了她的脸颊,小脸添了两朵红晕。
这样的男人,她还不原谅他吗?
不,其实在他跪在上官府时,她的心早就软了下来……
她爱他,爱了十二年。
他为她不要男人的自尊,也为了她掉了男儿泪,这些都足够说服她再给他一次机会了。
心,早已给了他,就一辈子执着的爱着他。
嫣红的唇瓣吻上他的薄唇,仿佛是无言的答应。
记得喔!
这辈子和下辈子,不要再伤她的心了!
〖全书完〗楔子
鞭炮劈哩啪啦的串爆着,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隆隆炸声,引起爱看热闹的乡民,一一从屋子里引颈瞧着
不知是哪家高中状元,还是哪户迎亲嫁娶……不管是什么,凤天城里的百姓,并没有错过这场戏。
身材高大魁梧的饶家大少饶天虎皱着两道浓眉,自屋内走了出来。
那一串鞭炮的爆炸声,是从他对面的馆子传出来的。
他前脚才一踏出,便见到两名大汉将长形的匾额放到门口正上方,烫金的两个大字,映入他的虎眸里。
医馆。很刺眼的两字,甚至对他而言,这两个字更是挑衅!
到底是谁?哪个想死的蠢货会把医馆开在他店铺的对面?
答案很快就呼之欲出了。
一名娇滴滴的姑娘,从缓缓而来的马车里下车。
她身着雪白的衣裳,长发只梳了一个简单的髻,别上一只单调的玉钗,朴实却带着典雅的气质。手上抱着一只从波斯进口的短耳白猫,正舒服的偎在她的怀里,优闲的摇着尾巴。
他原本想上前找这名弱不禁风的姑娘质问,可跨出的长脚,又顿时缩了回来。
路人甲乙丙丁正在一旁窃窃私语,不小心的全传入他的耳里。
「这个四姑娘可真厉害,竟然在虎爷的地盘上搞这种把戏。」路人甲小声的叽叽喳喳的说着。
「上官府的姑娘们果然个个不好惹。」路人乙用力的点头附和着。
「不过这个四姑娘脑筋动得可真快。」路人丙开始赞叹起上官小璇,「明知道凤天城就数虎爷的死人生意做最大,居然还在他棺材店前开起医馆,摆明不是给虎爷难看吗?」
窸窸窣窣的交谈声,让饶天虎气得脸红脖子粗。
他娘的!凤天城就数他的地盘最大,上官府的姑娘又算什么?
说坦白些,还不是女流之辈嘛!
凭做生意的手腕,他纵横商场多年,有可能会输给奶娃儿吗
所以,他要上门拆了这间碍眼的医馆,毕竟卖棺检的与医馆本来就是互相抵触的行业。
有他,就不会让她有存在的机会!
老虎遇上猫 1
当爱情来时,我该如何表现?
是要激出你在乎的怒意
还是尽全力讨好你的欢心?
我突然觉得,我彷佛和傻子没两样……
第一章
凤天城的饶府,世代以来都以伐木为生,举凡有关「木」的生意,饶家都有涉猎。
直到饶家传到饶天虎这代单传,他突发奇想的觉得死人生意特别好赚。
他的身材魁梧高大,说起话来就像只霸虎般丹田有力,名字中又带个「虎」字,因此凤天城里的人都称他一声「虎爷」。
他认为新皇帝虽即位不久,风调雨顺的没有天灾人祸,可只要是人,生老病死都是一个必经的过程
于是他脑筋动得快,也不把秽气当一回事,因此开了间棺材店。
他卖的棺材不但是用上等神木,木质还比一般商家来得坚固,很快就打响了名号。
原本以为在凤天城他能拔得头筹,也不会有人抢他的生意。
可是他错了。
当他第一次听到上官府四姑娘的闺名──上官小璇,不久之后,那个婆娘竟然在他的棺材店对面开了间医馆。
这摆明就是向他呛明──她没有将他饶天虎放在眼中。
棺材店本来就是做死人的生意,偏偏对面却又开了间医馆,教他生意怎么做下去呢?
但也有人安慰他,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大夫又不是什么大罗神仙,总会有治不了的病,到时候他就可以捡个便宜。
是啊!想归想,可现实总是残酷的,残酷的便是──自上官小璇将医馆开在他棺材店对面后,他的生意就此一落千丈了。
因为她的医术,让原本已病入膏盲的病人,又出现奇迹。
于是原本绝望的丧家已量身订做的棺材,就退了回来。
自此,他接单的数量一天比一天少,那时,他终于明白一件事──
上官府那八个婆娘,个个身怀绝技,也是个个不好惹。
凤天城里总流传着她们不得了的传奇故事,但让他印象最深刻,还是那位不长眼的上官小璇。
四年前她在他的棺材店对面开了一间医馆也就算了,上个月她又将医馆隔壁的空屋买下,改建成药馆。
医、药馆紧隔在邻,他的棺材店简直就是没搞头了。
生病的人就到医馆看大夫,没病的人还可以去药馆抓药补身强健,没事还来个悬壶济世的免费义诊,服务贫穷的老弱妇孺。
说到底,每个人都可以长命百岁,那他的棺材这能买给谁睡?
而今天,就是药馆开幕的吉日,就像四年前那一幕──一大串的鞭炮诉说着吉时已到,外头的爆竹声还伴随着人们的喧嚣声,几乎每个人都挤在药馆前头。
他娘的!饶天虎心静不下来,把手上的帐簿一扔,决定亲自去瞧瞧,看看那个上官小璇又搞了什么把戏,让外头吵得沸沸扬扬。
一踏出门外,他便见到每个人都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往前钻,彷佛前头有什么好东西等着他们一样。
他定眼一瞧,前方贴了张红纸,上面写着:免费替穷苦人家义诊、抓药。
他娘的!一见到这几个黑字,他整个人一肚子火。
上官小璇又搞出这种把戏,摆明就是给他难看。
虽然这四年来,他们表面上过得相安无事,但其实他早就看她不顺眼很久了。
不成!他已经忍无可忍了!今天一定要跟她把话说清楚、讲明白。
**********
饶天虎大摇大摆的走进医馆里,见到他的路人,都互相的窃窃私语着。
只要住在凤天城的人都知道,虎爷对他对面的医馆没有什么好感,甚至有意想拆了那间馆子。
如今医馆隔壁又开了间药馆,摆明就是在老虎嘴角捻胡,直往他的痛处踩去。
「虎爷,你想看病吗?」医馆的老大夫从柜台后踏出,脸上扬着讨好的笑。
「你这是存心触我霉头不成?我身体这么勇健,像是生病的人吗?」饶天虎啐了一声。这个老头摆明也不安好心眼。
「这……」老大夫尴尬的笑了笑,「那不知虎爷来咱们医馆有何贵事?」
「我找上官小璇那婆娘。」饶天虎哼了哼,表达他一肚子的不满。
「四姑娘现在正在帮病人看病……」老大夫才把话说一半,便见到饶天虎硬闯进去,不到一会儿工夫,就在十字的回廊不见纵影。
饶天虎凭着轻功,轻松的甩开老大夫之后,独自在偌大的医馆前进,东摸西走几步,随即来到回廊的东院。
东院的偏院里有间竹阁,他好奇的被吸引了目光,脚步也轻盈的往前移动。
来到门口时,他的身影悄悄一闪,胸口莫名的跳动着。
见到四周无人,他才又将脑袋探了进去。
竹阁内的中央最里面,隔了一道薄纱竹帘,竹帘内有一名女子,正跪坐在蒲团之中,专心的为面前一名穿着简朴的妇人看病。
好一会儿,她似乎把完了妇人的脉搏,才与身旁的婢女低声交谈。
婢女拿起案桌上的毛笔,沾墨之后在白纸上写了一些字。
「乔大婶,你拿着药单到今天刚开幕的药馆拿药。」婢女走出竹帘,将手上的药单交到妇人的手上。
乔大婶犹豫了一下,「我……有关诊金和抓药的钱……」
「乔大婶,你甭担心,等你生活好过一些,再一点一点慢慢还。」婢女笑着说。
乔大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不断道谢着,把手上的药单当珍宝似的,急急忙忙的奔出竹阁,想赶快回家把病治好。
饶天虎将自己隐身在暗处,看着乔大婶高兴离去之后,又将脑袋探了进去。
婢女将竹帘卷了起来,一张美丽而白皙的小脸露了出来。
「四姑娘,这样真的好吗?」婢女有些担心,「乔大婶的身体很孱弱,三天两头就生病一次……」
「没关系。」这位女子正是上官小璇,在上官府排行老四。
她虽然不像府里的姊姊妹妹,有着一身奸商的本领,但她却有一身习医的本事
「可是……」
「羊毛总是出在羊身上。」上官小璇语气不愠不火的解释,「乔大婶的看病费用,就从沈府夫人的身上取吧!」
所以她也不是什么滥好人,她还懂得「劫富济贫」,懂得在有钱人家身上收取高昂的费用,却给予穷苦人家一些方便,让那些没钱看病的病人,可以积欠医药费。san
[ 草原狼论坛,给你好看! ]若她不这么做,她的医馆、药馆会入不敷出,也会被府里的姊妹们取笑。
两权相害取其轻,她决定要一面贯彻自己的理念,又要遵守上官府的家规。
所以对于贫穷人,她慷慨得像个救世菩萨,可对于富贵人家,她却像个爱钱的小吸血虫。
虽然她的医术堪称一绝,但索取的费用都会教有钱人咋舌。
然而有病不医又不行,因为凤天城的大夫,就数她的医术最妙手回春。
躲在门外的饶天虎,像是抓到了她的小把柄。
他刚刚还以为这个长相甜美白净的姑娘,真的是华陀在世、菩萨心肠,原来也逃不过外人所传的──市侩。
说破了,她到底是个小钱鬼。
外传她的两极化,果然是一个事实。
今天终于被他亲耳证实,她的医德并非旁人歌颂得那么完美。
当饶天虎暗中嘲讽上官小璇时,老大夫终于上气不接下气的追赶前来。
「虎爷,你不可以随意阅进来。」老大夫声如洪钟,远远的便把饶天虎的名字喊了出来。
这一喊,引起里头的注意。
饶天虎还来不及离开,眸光便见到两抹身影款款而出。
婢女见到有陌生人闯入,护主心切的立刻挡在上官小璇的前面。
上官小璇踏出门之后,隔着婢女的身子,眼角余光瞟到饶天虎的身上。
他长得高大威武,粗犷的表情有些慌张,可一双虎虎生风的黑眸,却又带着说不出来的威风。
「没关系,陈大夫。」上官小璇软软的语调一开口,便解决了饶天虎困窘的处境。
「可是……」婢女欲开口,却见主子摇摇头。
「难得虎爷愿意踏进我的医馆,就为虎爷泡上一杯茶吧!」上官小璇虽然不明白饶天虎为何出现,但还是向他点头示意,「请。」
饶天虎没想到这婆娘如此的好说话,什么话都没问,就直接请他进去。
那他还等什么!
「恭敬不如从命。」正好趁这个机会,两人把话说清楚。
*********
饶天虎坐在上官小璇的对面,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不是因为害羞,而是眼前这位弱不禁风的姑娘,那清冷的表情,似乎一点都不讶异他的出现。
反倒他,像个被人赃俱获的小偷儿,没声没响的闯了进去。
当下那股想要与她理论的气势,被她那双水眸一睨,似乎从头上浇了冷水而下。
婢女送上人参加上明目的枸杞茶,放置在他左手边的案几上。
为了缓和情绪,以及上官小璇那一瞬也不瞬的美眸,他不顾茶会烫口,便喝了一口
好一会儿,上官小璇见他无意开口,便张开粉嫩的唇瓣,以平淡的语气问道:「虎爷,难得你造访我的医馆,身体哪儿不舒服了?」
她的口气就如同秋天的风,明明感受到温度,却又教人竖起寒毛。
可她樱唇一抿时,脸颊使出现两个小梨窝,甜美的模样像春天般,融化了她冰冷的眸子。
「呸!」他咽下人参枸杞茶,不屑的啐了一声,「老子身体强健,从小到大不曾生过病。」
「那是否平时不为人知的隐疾复发了?」上官小璇说话轻轻柔柔的,以大夫的专业口吻问着,「看在咱们邻居多年的份上,我可以现在为你把脉看病。」
叩!茶杯硬生生的被他用力的放在桌上,杯里的热茶洒了出来。
「我说我没病。」他拿着一双虎眸瞪着她,「我今天是登门找你理论的。」
「理论?」她捧起热茶,轻啜了一口,「不知虎爷要与小女子理论什么?」
她既不欠他钱,也不欠他人情。
两人对邻而居,平日也互不打交道,见了面更不会点头招呼,要和她理论什么?
她跟他,根本就是井水犯不到河水。
「我饶天虎在凤天城混了这么久,别以为我没听过你们上官府八个婆娘的声名狼籍。」饶天虎一根肠子通到底,从不懂什么叫做迂回,他向来有话直说,不喜欢拐弯抹角。
原本轻啜人参枸杞茶的上官小璇,手上的茶杯微微一颤。
这是她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说声名狼籍,而且还是由一个平时连招呼都不打的邻居口中道出。
有趣。
上官小璇缓缓放下茶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拿着一双冷眸望着他。
被这么毫无表情的小脸瞪着,他浑身感到不自在,从她的脸庞,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我说的有错吗?」他挺直腰,不想让自己的气势输给她,「本以为老子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但你却愈来愈过分,愈来愈不将我饶天虎放在眼里了!」》
他现在在演哪出讨债戏?上官小璇安安静静的抬眸望着他,听着他说下去。
「没想到你的野心愈来愈大,竟然连着你的医馆开了间抓药的药馆!」他愈说愈生气,高大的身躯因为激动而弹跳起来。
「我在医馆旁边开了间药馆,是让病人方便抓药,也为了方便控管病人的病情,得知生了什么病,抓了多少药,用了多少药,对病人的病情有益无害。」她双手重新捧着温热的人参茶,捺着性子解释。
「是啊!」他像只猛兽,生气的怒瞪着她,「凤天城里垂死的病人都被你医光光,每个人都活蹦乱跳的,你岂不是拐弯教我的棺材店关门大吉吗?」
他娘的!这女人还敢跟他解释,摆明不是呛他快点倒店吗?
她沉默一会儿,然后淡淡的回答,「生老病死是一种过程,就算我妙手回春,判官手一挥,人死各有天命。」
一句话,就把他的口堵得死死的,也表示他上门来闹场,会让别人看笑话
「别以为我不懂你的心思。」他狡辩,非得安一个罪名给她,「你想熊掌与鱼兼得,开了药馆好让凤天城的人民有病治病,没病强身,大小都想通吃就是了。」
她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个看似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男人,其实有着纤细的一面。
但很可惜的,他猜错她的用意了,她的心思还没复杂到这种地步。》
就如刚刚她所言,开了药馆的目的,只是为了掌握药材使用,针对病情开药罢了,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有心机。
末了,她将茶杯放在桌上。
「总归一句。」她轻吐气息,接过婢女手上的墨笔与纸张,低头挥挥素手,「我觉得你肝火过盛。」
顿时,白纸上多了娟秀的字迹,像她的人,干净、端正。
他看着她从位子上起身,将药单拿到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鬼?」他额冒青筋,感觉她与他鸡同鸭讲。
「降肝火的药材。」她将唇抿成一条线,甜美的梨窝又出现在脸颊,「但我觉得虎爷还是让我把个脉,小心气血攻心,脑子也会受到影响。」
拐弯骂他?饶天虎还听得出来她的嘲讽。
「你……」
「虎爷,我还可以多开个药方给你补血充气,省得到时候肾也受了影响。」她念了几个病方,接过婢女的纸,又在上面写了一堆的药方子。
「够了!」他伸手抢过她手上的药单,气愤的怒瞪着她,「反正你这婆娘存心就是要与我摃上,用不着跟我五四三讲一堆没用的废话。」
「这……」她微微的拢眉。
难道她尽一些邻居的义务,关心他也不成?
「住口!」他完完全全被她的态度给激怒了,「我已清楚明白你的立场了。」
真是天杀的!上官府的女人果真都是难缠的,三两下就把他的话打回,还装得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存心就是想要搞倒他的棺材店!
上官小璇微张芳唇,望着他生气的表情。
「虎爷。」她轻唤他,「易怒之人脾气欠佳,肝在五行之中属木,肝火一高又会影响脾胃火,更容易造成肾亏气虚……」
「你、你、你……」他气得脸红脖子粗。
「虎爷,我劝你……」
「免!」他生气的将手上的纸张揉成纸团,丢到她的面前,「上官小璇,我记住你了!」
撂下话后,他便气得拂袖而去。
没想到没讨到一个公道,倒挨了她一口的伶牙俐齿。
踏出竹阁的饶天虎愈想愈气,差点失手掐死那位娇小的可人儿。
最后,他还是拿她无辙,毕竟她是个女人,又是上官府的四姑娘。
但是在他的心里,他决定跟上官府摃上了!
永远的老死不相往来!第二章
此时,正是凉凉的深秋,可是饶天虎的怒气怎么也消不了。
自从他和上官小璇结下梁子之后,他开始不与上官府有生意往来。
他抵制上官府任何一间有关「木材」的商行,为的就是要和上官府划清界线,甚至有些间接报复上官小璇。
只是上官小璇不痛不痒,依然经营着她的医馆与药馆。
这一切对她而言,似乎没有什么关联。
然而当饶天虎的商行最近进了一批上好的檀香黑木时,引起上官府大姑娘的注意,因此她派了总管,打算要与饶天虎谈笔生意。
「什么?」饶天虎瞪着眼前这名年轻的总管,大声低咆。
「大姑娘希望能和虎爷谈一笔合作的生意。」上官总管面对着如同老虎吼叫的饶天虎,仍旧处变不惊。
「生意?」饶天虎薄唇微微一扯,冷嗤一声,「上官府真是做足好大的面子给我,想要与我这个市井小民谈生意?」
嘴上半讽半刺,内心却唾弃到不行。
他都把上官府当成拒绝往来户,她们居然还厚着脸皮想要和他谈生意?
开什么玩笑!
他可不是那么短利又毫无骨气的小鳖三。
他是个一言九鼎、顶天立地的大男人!
上官总管似乎训练有素,并没有被饶天虎这般气势给压得落荒而逃,反倒镇定得像等石像,一动也不一动的站在原地。
「大姑娘捎了口信,希望能与虎爷约个时间,和虎爷见面一谈。」上官总管不疾不除,从容应对。
此话一出,饶天虎脸上的浓眉全拢在一起。
「帮我带话给你们府里的大姑娘!」他一急之下,大掌用力的拍上桌几,力道大得让上好的红木出现裂痕,「老子这辈子与上官府老死不相往来,要我和她做生意,除非天下红雨!」
他将心里的气一古脑的说出,连气都没有换一下,可见他对上官府有多少的不满。
上官总管先是愣了一下,难得听到凤天城有人会对上官府不满,甚至还拒绝大姑娘提出的合作机会。
这男的不是涉世未深,就是脑袋有问题!
凤天城还没有人敢与大姑娘唱反调的。
「滚!」饶天虎就像坏天气,狂风暴雨般的对着眼前的上官总管怒吼着。
来不及回神的上官总管,被他这么一吼,脚步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
「我再重申一次,老子就是和上官府老死不相往来。」饶天虎像只抓狂的公牛,狠狠的瞪着上官总管,「回去告诉你家的大姑娘,少与我攀亲带故的,就算她给我再多的利润,我也绝对不会和她分一杯羹。」
上官总管一听,虽然面无表情,却也是第一次被这样无礼的对待。
他双手一揖,「虎爷这番话,小的会一字不漏转述给大姑娘。」话毕,他潇洒的离去。
看着上官总管离去,饶天虎的心情大好,一口鸟气闷在胸口许久,难得能这么大吼出来。
「得罪上官府的大姑娘,对你有害无益。」饶天虎的背后传来一抹好听的男声。
男子一派优闲,大手端着香茗,掀起杯盖啜饮一口,一双眸子看来无害,却透露着精明。
「哼!就算上官府的婆娘有着三头六臂的本事,老子我也不怕。」饶天虎哼了声,往椅子上一坐,「我就是与她们结下梁子。」
皇甫昊缓缓放下手上的杯子,望着饶天虎,好心的提醒着,「别小看女人,尤其是上官府的女人。」
「那又如何?」饶天虎冷冷一笑,「只不过是女人嘛!我还是不会将她们放在眼里。」
一群娘子军手无缚鸡之力,能成什么大事?他在心里冷笑,没将她们当一回事。
「你小心有一天,就不要栽在上官府的女人手中。」皇甫昊很有朋友义气,告知他上官府的姑娘们并不好惹。
饶天虎有自信的一笑,「放心!我饶天虎在凤天城也不是好惹的
一想到上官府派来的说客被他轰了出去,他就一扫之前的阴霾,有种说不出的喜悦在心底发酵着。
皇甫昊又捧起茗茶,啜了一口后,一双精明的眸子转呀转的,接着缓缓的摇头。
好友就像一头顽固的石狮,不管他怎么说、怎么劝都坚持已见,就算有十头牛来拉他,也是白费力气。
不如他就安静的在一旁看着好戏,也顺便瞧瞧上官府的女人们,是不是如传说中那么厉害。
上官府的东院别阁,有一座波光粼粼的人造湖,湖中坐落着一幢特别以琉璃瓦打造的两层阁楼。
深秋的午后,微风轻拂,在湖面撩起一圈圈的涟漪。
该是优闲而惬意的午后,却在上官府的总管踏进东阁之后,掀起了波澜。
当上官总管踏进花厅时,眸里映入两抹倩影。
「大姑娘、四姑娘。」他低下头,向主子微微福了一个身。
此时的上官小璇,正帮上官小玥专心的把着脉,清秀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
「饶天虎怎么说?」上官小玥挑着眉,一见到总管回来,便单刀直入的问着。
上官总管抿了抿薄唇,俊美脸庞上两道剑眉微微的拢了起来,到了舌尖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上官小玥是个聪明人,见到上官总管支支吾吾的模样,倒也猜中几分。
「他拒绝?」上官小玥就像一只小猫,慵懒的斜躺在贵妃椅上,右手撑着脑袋,左手则让妹子把着脉。
上官总管点头,犹豫着要不要把听到的话,转述给主子。
「呵!」上官小玥冷笑一声,「这个饶天虎摆了好大的架子。」
头一次,她主动出击却败兴而归。
上官总管见到主子挑眉冷笑的模样,便开口,「虎爷又另外带了几句话,要转告大姑娘。」
她一听,冷眸移向他。
「他说了什么?」她倒好奇了。
上官总管咽了一口唾液,然后一字不漏的将饶天虎说过的话,都重复一遍。
上官小玥听着,美艳的容颜上没有任何表情,连动怒的情绪都没有。
「大姊,你气血正在慢慢攻心,请敛住你的气。」为大姊把脉的上官小璇,很快就拆穿上官小玥不动声色的内心。
是的,她大姊的内心正「热血澎湃」,怒火正急速的攻心,恐怕血一冲上脑子,便会口吐鲜血。#--iCMS.PageBreak--#第二章
此时,正是凉凉的深秋,可是饶天虎的怒气怎么也消不了。
自从他和上官小璇结下梁子之后,他开始不与上官府有生意往来。
他抵制上官府任何一间有关「木材」的商行,为的就是要和上官府划清界线,甚至有些间接报复上官小璇。
只是上官小璇不痛不痒,依然经营着她的医馆与药馆。
这一切对她而言,似乎没有什么关联。
然而当饶天虎的商行最近进了一批上好的檀香黑木时,引起上官府大姑娘的注意,因此她派了总管,打算要与饶天虎谈笔生意。
「什么?」饶天虎瞪着眼前这名年轻的总管,大声低咆。
「大姑娘希望能和虎爷谈一笔合作的生意。」上官总管面对着如同老虎吼叫的饶天虎,仍旧处变不惊。
「生意?」饶天虎薄唇微微一扯,冷嗤一声,「上官府真是做足好大的面子给我,想要与我这个市井小民谈生意?」
嘴上半讽半刺,内心却唾弃到不行。
他都把上官府当成拒绝往来户,她们居然还厚着脸皮想要和他谈生意?
开什么玩笑!
他可不是那么短利又毫无骨气的小鳖三。
他是个一言九鼎、顶天立地的大男人!
上官总管似乎训练有素,并没有被饶天虎这般气势给压得落荒而逃,反倒镇定得像等石像,一动也不一动的站在原地。
「大姑娘捎了口信,希望能与虎爷约个时间,和虎爷见面一谈。」上官总管不疾不除,从容应对。
此话一出,饶天虎脸上的浓眉全拢在一起。
「帮我带话给你们府里的大姑娘!」他一急之下,大掌用力的拍上桌几,力道大得让上好的红木出现裂痕,「老子这辈子与上官府老死不相往来,要我和她做生意,除非天下红雨!」
他将心里的气一古脑的说出,连气都没有换一下,可见他对上官府有多少的不满。
上官总管先是愣了一下,难得听到凤天城有人会对上官府不满,甚至还拒绝大姑娘提出的合作机会。
这男的不是涉世未深,就是脑袋有问题!
凤天城还没有人敢与大姑娘唱反调的。
「滚!」饶天虎就像坏天气,狂风暴雨般的对着眼前的上官总管怒吼着。
来不及回神的上官总管,被他这么一吼,脚步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
「我再重申一次,老子就是和上官府老死不相往来。」饶天虎像只抓狂的公牛,狠狠的瞪着上官总管,「回去告诉你家的大姑娘,少与我攀亲带故的,就算她给我再多的利润,我也绝对不会和她分一杯羹。」
上官总管一听,虽然面无表情,却也是第一次被这样无礼的对待。
他双手一揖,「虎爷这番话,小的会一字不漏转述给大姑娘。」话毕,他潇洒的离去。
看着上官总管离去,饶天虎的心情大好,一口鸟气闷在胸口许久,难得能这么大吼出来。
「得罪上官府的大姑娘,对你有害无益。」饶天虎的背后传来一抹好听的男声。
男子一派优闲,大手端着香茗,掀起杯盖啜饮一口,一双眸子看来无害,却透露着精明。
「哼!就算上官府的婆娘有着三头六臂的本事,老子我也不怕。」饶天虎哼了声,往椅子上一坐,「我就是与她们结下梁子。」
皇甫昊缓缓放下手上的杯子,望着饶天虎,好心的提醒着,「别小看女人,尤其是上官府的女人。」
「那又如何?」饶天虎冷冷一笑,「只不过是女人嘛!我还是不会将她们放在眼里。」
一群娘子军手无缚鸡之力,能成什么大事?他在心里冷笑,没将她们当一回事。
「你小心有一天,就不要栽在上官府的女人手中。」皇甫昊很有朋友义气,告知他上官府的姑娘们并不好惹。
饶天虎有自信的一笑,「放心!我饶天虎在凤天城也不是好惹的
一想到上官府派来的说客被他轰了出去,他就一扫之前的阴霾,有种说不出的喜悦在心底发酵着。
皇甫昊又捧起茗茶,啜了一口后,一双精明的眸子转呀转的,接着缓缓的摇头。
好友就像一头顽固的石狮,不管他怎么说、怎么劝都坚持已见,就算有十头牛来拉他,也是白费力气。
不如他就安静的在一旁看着好戏,也顺便瞧瞧上官府的女人们,是不是如传说中那么厉害。
上官府的东院别阁,有一座波光粼粼的人造湖,湖中坐落着一幢特别以琉璃瓦打造的两层阁楼。
深秋的午后,微风轻拂,在湖面撩起一圈圈的涟漪。
该是优闲而惬意的午后,却在上官府的总管踏进东阁之后,掀起了波澜。
当上官总管踏进花厅时,眸里映入两抹倩影。
「大姑娘、四姑娘。」他低下头,向主子微微福了一个身。
此时的上官小璇,正帮上官小玥专心的把着脉,清秀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
「饶天虎怎么说?」上官小玥挑着眉,一见到总管回来,便单刀直入的问着。
上官总管抿了抿薄唇,俊美脸庞上两道剑眉微微的拢了起来,到了舌尖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上官小玥是个聪明人,见到上官总管支支吾吾的模样,倒也猜中几分。
「他拒绝?」上官小玥就像一只小猫,慵懒的斜躺在贵妃椅上,右手撑着脑袋,左手则让妹子把着脉。
上官总管点头,犹豫着要不要把听到的话,转述给主子。
「呵!」上官小玥冷笑一声,「这个饶天虎摆了好大的架子。」
头一次,她主动出击却败兴而归。
上官总管见到主子挑眉冷笑的模样,便开口,「虎爷又另外带了几句话,要转告大姑娘。」
她一听,冷眸移向他。
「他说了什么?」她倒好奇了。
上官总管咽了一口唾液,然后一字不漏的将饶天虎说过的话,都重复一遍。
上官小玥听着,美艳的容颜上没有任何表情,连动怒的情绪都没有。
「大姊,你气血正在慢慢攻心,请敛住你的气。」为大姊把脉的上官小璇,很快就拆穿上官小玥不动声色的内心。
是的,她大姊的内心正「热血澎湃」,怒火正急速的攻心,恐怕血一冲上脑子,便会口吐鲜血。上官小玥深呼吸一口,让自己的心神平静,唇瓣的冷笑敛起,面无表情的瞪着上官总管。
「饶天虎真这么回答?」上官小玥眯眸,声音几乎是降到冰点,语气里有着无限的不满。
「奴才一字不差的将虎爷的话带回。」上官总管拱手,低眸不敢瞧上官小玥动怒的模样。
这京城,皇天在上惹不得,后土也无人敢践踏,民间更是有着上官小玥这个人人惧怕的角儿。
惹了大姑娘,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
一旁的上官小璇一面帮大姊把脉,一面将总管的话听了大半。
总管一字一句,影响了大姊的气血流动,心跳也急速加快。
她望着大姊,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可是脉搏却已透露出大姊的情绪。
「这个饶天虎可真好胆量。」上官小玥自贵妃椅坐起,抽回自己的柔荑,双排皓齿咬得死紧。
不买她的帐也罢,还撂了狠话,她上官小玥是哪儿得罪他了?
上官小璇不免为饶天虎哀悼一下,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的可怜,来自于他的有勇无谋,不懂顺势潮流,坚持要逆流而上,连得罪上官小玥也不以为意。
傻啊!这个男人,肯定脑筋不怎么好,要不然再笨的人,也懂得与上官小玥为友,为敌只是把自己逼到死路。
这样的道理还不懂,岂能在凤天城混下去!
她在心里为饶天虎盘算着未来,却发现上官小玥正拿着一双柔美的眸子凝望着她。
她冷漠的响应,脸上连个微笑也没有。
「听说你在饶天虎的棺材店前开了医、药馆?」上官小玥嘴角扯起淡笑,眸里浮起无限的算计。
「嗯!」上官小璇淡漠的响应。
「你不觉得他的棺材店开在你的医馆对面,很触你的霉头吗?」上官小玥一步一步,要引妹妹入瓮。
可惜上官小璇并不如她的愿。
「我与他,相安无事。」她连气都没有吭一声,也不想与大姊同一个鼻孔出气。
上官小玥挑眉、眯眸,觉得妹妹表现得太过冷漠。
「这么说来,你与他可以和平相处?」上官小玥轻声问着妹妹。
「平时井水不犯河水。」她老实的回答。虽然不到和平相处,但至少也没有恶言相向。
她与他之间,本来就没有交集,纵使他给她的感觉,总是一副有勇无谋的样子。
今天总算得到了证实,他从头到骨子里,确实是个冲动的莽夫。
笨蛋才会与上官府的大姑娘为敌。
妹妹直接道出「道不同不相为谋」的答案,那么她也不勉强。上官小玥轻扬唇瓣。
既然饶天虎敬酒不吃,偏爱吃罚酒,她上官小玥也就不客气了。
买卖不成仁义在,可是这个饶天虎却爱打乱和平的关系,未来肯定会鸡犬不宁。
旁观者的上官小璇,为饶天虎的未来下了一个注解。
*********
烦,而且烦得想砍人。
顺利把上官总管轰出的饶天虎,日子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快活、惬意,反而有一种被衰神附身的感受。
是的,前几天已经准备驾鹤西归的病者,家属都已经买好了棺材,却在这两天全要求退钱,因为他们又奇迹似的病好了。
他怎么想也想不通,最后派人去打探消息,才知道原来那些病人,被一位活菩萨给医治好。
不用多问,他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那个人是谁。
上官小璇!
而那个该死的女人,近期又开始了免费义诊。
他十分不悦,那个女人摆明就是与他摃上
哪家人来买棺材,她就上那家人医病。
结果,原本要送出去的棺材又被送了回来。
才几天,他的店里就囤堆了好几副棺材。
气不过的他再次上医馆想要与上官小璇理论一番,随手揪了一个人质问,才知道她今天上南边石大富家里医病去了。
什么?石大富!不正是几天前与他订下棺材的石向朱?
正巧,石府也派人约他上门,有事与他相谈。
他心烦意乱的来到石府,便见到印着上官家徽的马车,停靠在石府的外头。
石府奴仆带领他前往大厅,他眼尖的瞧见上官小璇一身鹅黄色衣裳,拿着墨笔坐在大厅的偏椅,低头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他和她是冤家,每回一见面,彼此都不会有好感,尤其最近他的生意都泡汤,他更是将这一笔又一笔的烂帐,全算在她的头上,见到她,自然没有摆出什么好脸色。
「虎爷,您终于来了。」石夫人生得福福泰泰,圆嘟嘟的脸庞扯了一抹笑容,「我正好有事要与您商量。」
虽说饶天虎是卖棺材的,身上总带着几分讳气,但谁不知道饶天虎本事大,卖棺材只是他的副业,实际上他可是掌握了整个林木业。
没人敢惹他,见到他还是得尊敬的喊声虎爷。
上官小璇一听到石夫人的叫唤,手上的墨笔颤了一下,然后又在纸上草写。
她不为所动,更没有抬头望他一眼。
饶天虎眯眸望着她低下的脸庞,目不转睛的瞧着她。
他瞧她的目的,就是要她抬起头与他对眼,但没想到他人都来到石夫人的面前了,还是不见她抬起那张娇嫩的小脸。
是怕自己的计谋泄底?还是见到他会心虚?
哼!饶天虎在心底冷嗤一声。女人就是这般小鸡肚肠,不敢光明正大的迎战。
「记得在前几天,我家老爷不是得了医不好的怪病,与您订了口棺材,可没想到我们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有人指点迷津请上官府四姑娘来帮忙看病,才过三天,我家老爷就活蹦乱跳像个正常人了……」石夫人一开口,便是滔滔不绝的赞扬士官小璇的医术。
「说重点。」饶天虎皱眉,没有心情听石夫人赞颂死对头的好话。
「所以那口订做的棺材,我家老爷不要了。」石夫人陪着笑道:「不过是我们理亏在先,所以订金自然就不敢向虎爷要回了。」
什么?饶天虎瞪大一双虎眸,杀气从黑眸之中流泄出来。
石夫人没想到他生气时竟如此狰狞,忍不住悄悄往后退了几步。
他没将怒气发在石夫人身上,反而指着默不作声的上官小璇,「是你!」
上官小璇维持一贯的冷静,将墨笔搁在一旁,拿起药单给一旁的奴仆。
「石老爷其实并不是得了什么怪病,他只是误食了巴豆,以及长年气血不足,若要延寿,必定得戒酒、戒女色。」她从椅子站起,正好离饶天虎不远。
「多谢四姑娘。」石夫人忙不迭的点头道谢。
上官小璇连多瞧饶天虎一眼都没有,便提着裙摆,与随身的婢女欲离开。
饶天虎心生不悦。
这个女人太目中无人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这样掉头走人?
此气咽不下,于是他后脚跟上她,将心神都放在她的背影。
上官小璇没有注意到饶天虎跟了上来,只是心想着石老爷的病,以及最近发生的事情。
生病的都是一些富贾之商,要不然就是在凤天城有头有脸的达官贵人,每个家属都哭得肝肠寸断,说大夫诊出的都是绝症。
可明明她诊出的只是误食巴豆的上吐下泻,以及被下迷药昏迷不醒罢了。
病情大同小异,她开始怀疑这是偶然还是巧合?
「等等。」
上官小璇前脚才刚踏出石府大门,后头的男声便喊住她。
她回头,婢女挡在她的前方,像母鸡保护着小鸡一样。
「虎爷,请问您有事吗?」婢女拦住他,禁止他与自家小姐过分靠近。
「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饶天虎不满的低吼出声,眸里填满了不悦,像只即将抓狂的狮子。
上官小璇抬眸望进他的眼里,张了口,可末了,她却不知道该与他说些什么?
「你心虚了吗?」他冷笑,隔着婢女质问她。
心虚?上官小璇不解,却没有把疑问问出口,她转过身,打算坐上马车离开石府。
他的大嗓门,已经引来旁人的注目。
「你倒好本事。」他没有上前,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婢女扶着她上车,「在我的棺材店前面开了医、药馆,表现出一副华陀在世的活菩萨模样,其实你骨子里是想打击我吧!」
他看她坐上马车,依然背脊挺直,清冷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别以为我饶天虎是怕你!」他抬高粗犷的脸庞,用坚定的语气说着,「我只是看在你是姑娘家,不想将话说绝!以后日子还长,谁栽在谁的手里还不知道。」
他朝着马车内大喊,想要激出她一点反应。
可惜上官小璇还是依然故我,要婢女放下帘子之后,便令马夫驶回医馆。
见她高高在上的离去,饶天虎是气得牙痒痒。
这个女人一个解释也没有,摆明就是心虚的离去……
可恶!她就别栽在他的手里,要不然他会将这几笔的烂帐全算在她的头上!第三章
深秋的晚风,徐徐拂过,拂进充斥着悦耳丝竹的偌大合房。
凤天城最有名的风月场所,便是城中的——月吟坊。
今晚的月吟坊,朱红色的大门旁挂起炫目又鲜红的灯笼,随风摇摆。
丝竹入耳,宾客们的心情该是大悦,但在偏院一座包厢里,有个男人正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闷酒。
「他娘的!」暴吼一声,男人手上的酒杯一饮而干,用力的放在桌上,惊动了一旁弹琴的姑娘。
丝竹声戛然而止。
另一名长相俊美的男子,示意服侍的姑娘先行而退。
两名姑娘福了身,便各抱着琵琶离开厢房。
「你吓着她们了。」皇甫昊拿起酒壶,为饶天虎见底的酒杯倒酒。
「老子现在一见到女人就心烦。」饶天虎拿起酒杯,又一饮而尽,嘴角沾了晶莹的液体。
「又怎了?」皇甫昊笑问着。
「还不是上官府那婆娘,居心叵测想毁了我的生意。」他与皇甫昊喝了将近快要一个时辰的酒,一张脸红通通的。
「原来是这样。」看来上官府的大姑娘也不是好惹的,很快的就让好友吃了鳖。
「你倒是帮我想想,到底要怎么对付上官小璇?那个女人简直不将我放在眼里,完全没有我的存在似的。」饶天虎又喝了一口问酒,不满的碎嘴。
皇甫昊收起手上的扇子,以扇顶顶住自己的下颚,「那你想拿出男人气概,要我派人教训一下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上官府四姑娘吗?」
饶天虎一听,停下原来饮酒的动作。
「打女人是猪狗不如的男人才会干的事!」饶天虎马上斥责好友。
虽然他觉得女人是麻烦的生物,但从小爹娘对他耳提面命,女人是用来捧在手心疼的。
就算女人再怎么跋扈不对,也不可以对她们拳打脚踢、恶言相向。
皇甫昊轻笑一声,打开扇子,故作优闲的说着,「教训,不一定是动手打人才叫做教训。」
饶天虎愣了一下,「那要用什么法子,才会让她知道,老子也是欺不得的角色呢?」
「我上回听说,上官府四姑娘有只宠物,是从波斯进口的猫儿,她对那只猫儿听说疼惜得像个宝,我想……可以『绑架』她的猫,要她收敛她嚣张的行为。」皇甫昊提出一个建议。
猫?饶天虎皱眉,思索着好友的话。
可是一想起那只毛茸茸的动物,不禁让他寒毛竖起。
绑架她的猫?
噢,不!
他宁可绑她的人,也不愿意绑她的猫。
因为他对那只毛茸茸的鬼玩意,天生就敬而远之,尤其当他上她的医馆时,那只猫对他也不怎么客气。
仿佛像它的主子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总是拿着一双神秘的冷眸睨着他瞧。
对于猫这样的动物,他莫名的起了一身的寒毛
「不,我不想绑她的猫。」饶天虎又闷闷不乐的回答着。
皇甫昊扯了一抹轻笑,望着他,「那你觉得要怎么做,才能消去你满腹子的怒气呢?」
饶天虎又饮尽杯里的琼液,垂头丧气的说:「如果我知道,就不会那么懊恼了。」
「那你慢慢想,我到前院欣赏沈姑娘的琴艺。」皇甫昊见所有的提议全被饶天虎驳回,便留他一个人独自喝着酒。
直到酒过几巡之后,饶天虎发现酒都被喝光了,就连皇甫昊也离开了。
他觉得无趣,便想回府了。
身子摇摇晃晃的走在?廊,突然在转角时,与一名娇小的身子擦撞。
他踉跄的退了一步,眯眸定眼一瞧——
是她!
真的冤家路窄。
*********
上官小璇应月吟坊的主人之邀,为坊下的几名受了风寒的姑娘看病。》
没想到她一看完病,却被巨大的身子挡住去路,她抬眸一瞧,是喝得醉醺醺的饶夭虎,酒气刺激着她的鼻子,她不禁拧起了眉。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打了一个酒嗝,以为自己喝太多眼花了。
她抿紧唇瓣,没有答话,还是拿着一张清冷双眸瞪着他。
虽然他出现在胭脂场所不是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事,但她真的很意外会在这里与他碰面。
原来他与世道上的男人没有什么两样,也是个爱流连花丛的色胚子。
她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在心里为他写下评语。
而他的惊讶也没有少于她。
上官府的金枝玉叶,怎么会出入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呢?他虽然喝个半醉,却还是能轻易认出她来。
见她连开口都懒,转身便想离开他的面前,他心一急,伸手便捞住了她纤细的藕臂
「做什么?色胚。」她惊讶的脱口而出,一双眸子难得生气的怒瞪着他。
「你这个女人一开口就要让人想指死你吗?」他不悦的与她对上眸,发现她澄澈无染的美眸里有着怒意。
「别用你的手碰我。」她被他轻浮的态度惹毛,头一次感觉怒火攻心。
「你……」每回一见到她,他就像被咬了舌头一样,连话都说不清楚。
「看在我们是邻居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忠告,妓院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小心有一天得花柳病,我的医馆不医这种烂病。」她冷冷的说着,字句间有着讽刺。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将她的身子扳正,虎眸带着怒意,「你这是嫌我脏?」
「哼!」她别过小脸,没有回答他的话。
见她还是这么高不可攀的模样,他用右手扣住她小巧的下颚,低头攫住她的小嘴,这才发现她的唇是如此的柔软。
只是他还没有尝到她小嘴的甜美,一个巴掌声划破了寂静的黑夜,也让他的脑袋顿时清醒。
她跳离他的身边几步,在月夜下,她的小脸浮起红云,像颗苹果似的。
他的脸上多了鲜红的五爪印,可薄唇却忘不了她柔软的檀口。
「你……不要脸!」她又气又羞。居然被这个登徒子吃了豆腐!
他来不及反应,只见她咬着唇瓣,倔强的别过脸,气呼呼的离开原地。
在那一刻,他竟然觉得她有些可爱……
「该死!」直到她离去,他才回过神,气恨自己为何如此眷恋她的背影。
他出手用力的挥向一旁的柱子,想将心里那种诡异的感觉一同磨灭,但没想到心里升起的怪异情绪与莫名的怒气混合,竟然让他一时重心不稳,非但没有一拳击中柱子,反而狼狈的挥拳落空……
砰!一声很大的声响后,他的头直接撞上柱子,连痛都来不及喊出,他整个人便昏了过去。饶天虎万万没想到,再次见到上官小璇,只隔了几个时辰。
他的记忆只到自己不小心挥拳落空,撞上了柱子后,便昏了过去。
一觉醒来,他发现自己身处在不熟悉的房内,他皱着眉,感到额头隐隐作疼。
大手一触,额头上头里覆着纱带,隐约之间还嗅到了淡淡的药味。他不安的下了床铺,环顾着四周。
这儿是哪里?
当他怀着疑惑时,木门被人轻轻推开。
他才回过头,见到一名长相福泰的大婶出现在眼前,他还未开口,大婶便举起手,往他头上狠狠的敲了一下。
「娘……很痛。」他疼得差点掉泪。
「你还知道痛啊?」
这位大婶,正巧是饶天虎的娘亲,由于她是北方的姑娘,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豪迈朗爽,「要不是昨晚有人送你回来,你知不知道自己会摔成一个傻子?」
「这里是哪儿?」他护着头,看着四周问着。
「医馆。」饶夫人睨了桀惊不驯的儿子一眼,数落着儿子,「好在四姑娘没有拒收你这个病人,大半夜为你处理伤口、上药,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哟!」
四姑娘?
又是上官小璇!
怎么他的人生与她开始纠缠不休?
当饶天虎皱眉想着时,上官小璇与婢女也来到这间厢房。
「哎呀!四姑娘。」饶夫人一见到上官小璇,便热情的迎了上去,主动握住她的柔荑,「多亏是你收了我这位不成材的儿子,要不然恐怕他的脑袋早破了一个大洞,变成了傻子。」
「饶夫人,不客气。」上官小璇扯了一抹微笑,可眼光与饶天虎对上时,却又敛起笑容。
若她不是一名大夫,早就弃他于不顾,更不会在大半夜让他进医馆,因为她并没有对他昨晚逾矩的动作,而感到释怀。
「四姑娘,我听说还没有煤婆上门为你说亲……」饶夫人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可暧昧了,「肯不肯给饶府一个面子,我好派媒婆走一趟上官府……」
「娘,你别闹了。」饶天虎出声制止娘亲的天真,省得彼此又更添尴尬。
「我是说真的。」饶夫人瞪了他一眼,「反正你也单身,四姑娘看起来知书达礼,我还怕是咱们高攀了人家。」
上官小璇维持淡笑,「饶夫人,我得先为虎爷换药,之后便可以将他接回去了。」
饶夫人碰了个软钉子,还想说些什么时,却被饶天虎推了出去。
「你这个孩子,我还有话没和四姑娘说完……」饶夫人边喊边与她挥手。
饶天虎与门外守候的饶府奴仆使了眼色,要他们将娘亲先请回府。
「娘,等我换完药便会回家去了。」他目送母亲被奴仆带回府后,无奈的叹气,一回头,发现上官小璇已经坐在位子上,似乎在等着他的动作。
他似乎留也不是,走也不是,面对她那双冰冷的眸子,仿佛带着一丝怨气。
她……讨厌他?
不知为何,这样的念头,竟然敲打着他的心。
昨晚她那柔软的唇瓣像是又贴熨在他的薄唇上,让他很是难忘。
他倒抽一口气,没有想到心里会有这种感觉,让他一时不知所措。
他偷偷的看着她。
她还是保持一贯的优雅,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事实上却散发着更冰冷的气息
走?
不走?
他的内心正奋力交战拉扯着。
**********
「坐。」
一句话让饶天虎突破心中的僵局,虽然上官小璇的语气铿锵有力,却冰冷得像座冰山。
她平时冷漠,看似毫无脾气,但也不是」个让人好欺陵的姑娘。
他昨晚吻了她……到现在,她还是无法原谅他。
但无奈的是,她现下是名大夫,没道理不治疗受伤的他。
难得的是,他竟然听话的坐在她的面前,大气也不敢吭一声,不像平日盛气凌人的他。
他这只老虎遇上她,简直乖得像只猫。
她开始动手为他拆掉额上的纱布,彼此之间都没有人开口说话,气氛有些诡异。
她动作轻柔的为他上药,只是上药过程,不知是她怀恨在心,还是他的皮肉太过敏感,纱布一碰上他的伤口,他便痛得龇牙咧嘴。
「你这是在报复我吗?」终于,他忍不住低吼。
她冷眸睨着他,「你以为别人都与你一样小心眼吗?」
小心眼?他哪儿小心眼了?
当他准备反驳时,门外突然传出一个细微的声音。
「喵……」
顿时,他寒毛竖起。
一只将白色蓬松尾巴高高举起的波斯猫,优雅自在的踏进房里,一下子就钻到上官小璇的脚旁磨蹭着。
上官小璇一见到自己的宠物,原本不悦的表情放松,露出一抹笑容。
这个笑容让他的目光移不开她的身上。
她为他上完药之后,便伸手抱起她的宠物,柔荑温柔的抚摸着那一身柔顺的白色毛发。
当他以赚恶的眼神瞪着她怀里的那只猫时,猫儿也注意到他的存在,很快的挣脱她的怀里,轻盈的往他的身上一跳。
他被这样的动作吓得措手不及,想将它抛离自己的怀里,猫儿已亮出了十爪。
「喵……」十道爪痕立刻出现在他的脸上。
肇事者抓花了他的脸之后,便又从他的身上跳下,转而躲到主人的双脚后面,安然的舔弄着自己的右脚。
「他娘的!」他疼得眼泪都飙出来,脸上的爪痕热烫得教他想杀了那只猫。
上官小璇看着这幕,想笑又不敢笑出声,只能抱起她的猫,轻轻的拍着它的头,暗示性的说:干得好!
「他娘的!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的猫宰来吃!」旧伤加上新痕,让他像一头难以控制的火爆老虎,又开始在偌大的房里咆哮着。
她抱紧怀里的猫,敛起笑容。
平时她对什么事都可以云淡风清,连他喝醉轻薄她的事,都可能淡然置之,但是他出口要伤她的猫一事,是唯一她忍耐的极限。
「出去!」她指着门,脸色严肃的说着。
「什么?」他反应不过来,眸里映着她生气的俏脸。
「我最讨厌你这种人了。」她毫不留情的说着,「我不准你再踏进我的医馆一步!」
「你……」他的咆哮戛然停止,有些心慌意乱起来,「因为……我昨晚吻了你吗?」
他可以解释的,昨晚他只是一时喝醉,自制力比较不足……
咦!不对啊!他干嘛急着跟她解释?他把她看得这么重要做什么?
哎哟!他怎么自乱阵脚,什么情绪都被打乱了!
他哪壶不提提这壶!她很想忘记昨晚他轻薄的事情,没想到他又掀起旧话题。
她难得恼得羞红了小脸。
「我最讨厌有人要欺负我的猫!出去,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谁不知道她爱猫成痴,谁敢动她的宠物,她就与谁拚命。
哽?原来是为了猫……
换句话说,他根本比不上她怀里那只跩得要死的猫?
「你是为了那只猫……赶我出去?」他以不确定的口吻再问一次。
「对。」她想也不想,便点头道是。
他还没办法从这样的打击回过神,就已经被医馆里的大汉架出门。
直到他被请出房里、离开偏院前,耳里还能听到她怀里那只猫骄傲的喵呜声。
她真的为了一只猫,将他赶出医馆,还禁止他再踏进……
他竟然为了一只猫吃味?
天杀的!他咒骂一声,逼自己甩掉这样不能理解的情绪。
反正……他真的要找一天,将那只猫抓来炖成一锅猫肉,以报今日之仇!老虎遇上猫 2
你的眼泪就像魔咒
轻易的摧毁我心中的城墙
从此让你快乐
成为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事……
第四章
饶天虎在棺材店盘算着这个月的订单。
不到七天,这个月的订单已被退了大半。
原因无他,全都是对面的医馆惹的祸。
若上官小璇的医术不要那么高明、心地不要那么过于善良,那么今天他的棺材就会多卖个几副。
甚至他与上官府划清界线之后,不但他的棺材店生意一落千丈,就连木材加工厂也出现订单下滑的现象。
他正在看着掌柜送来的帐簿,紧锁着眉。
这到底是他一时时运不济,还是真的有人在背后搞鬼呢?
他不爽的把帐簿丢到一旁,跷着二郎腿换了另一本帐簿。
「少爷。」此时,掌柜急急忙忙的跑来,脸上」副惊讶的表情。
「干什么?」饶天虎不悦的开口问着。
「四、四姑娘……」掌柜指着门外。
一听到「四姑娘」三个字,饶天虎整个人就像被雷劈到一样,几乎要从椅子上弹起了。
「她怎么了?」怪了,他怎么只听到她的名字,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呢?
不过他的嘴角还是扬起笑容。
前几天不是一副不想见到他的样子吗?怎么才过几天的光景,就直接登门拜访了?
难不成,她对他有另外的感觉吗?
不知为何,他就像一个毛头小子般,心口竟然莫名的枰跳着,甚至还开始检查起自己的衣着,怕有一点儿闪失。
怪了,他怎么一副要会情人的模样呢?他懊恼的斥着自己,为何小动作多了一堆?
当饶天虎还在别扭的整理衣服时,上官小璇已经不请自来,主动的来到花厅。
他还没有开口与她打招呼,她便抬起那张冷冽无比的小脸,冷淡至极的开口。
「把我的猫还给我。」她伸出右手,一口咬定就是他。
「什么猫?」他傻了,似乎没有办法回过神。
「你别装傻。」她将唇抿成一条线,表示她将耐性也压到最底限了。
「我为什么要对你装傻?」她那不明就里的言语,也稍稍勾动他的怒火。
「你说你会把我的猫,抓去炖成猫肉锅。」她颤着唇,说出这几个骇人的字。
他有点哭笑不得。
「我随便说说,你也信?」他就不信她与上官府那些婆娘一同长大为姊妹,会如此的天真无邪。
她欲言又止,最后又咬着唇瓣,「那我的猫怎么会不见?」
「你的猫又没有寄放在我这儿,我怎么会知道那畜生跑哪儿了?」他的声音近乎咆哮,原因是她口口声声一直惦记着那只猫。
原本该是冰冷、毫无任何表情的小脸,开始瓦解了一角。
她急了、慌了。
宠物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回家了,她的心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刻都不能安宁。
「我知道你对我有许多的不满。」她挺直着身子,用一双坚定的美眸凝望着他,「但毕竟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没必要拿一只无辜的宠物做为筹码。」
听着她的话,他顿时气得脸红耳赤。
「在你眼里,我像是这么不光明磊落的男人吗?」他低咆,反驳她的指责。
她委屈的将小嘴一瘪,眼角难得出现一滴泪光。
见到她快哭的表情,他的下颚突然紧绷,连吞咽口水的动作都变得困难。
你可别哭啊!他在心里呐喊着。
望着她泪闪闪的双眸,确实像利箭般贯穿了他的心,他莫名的被她的泪光,感到无比的慌乱。
「你是啊!」她毫不留情的回答他,「所以请你把猫还给我,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他霎时无言,只是拿着一双虎眸没好气的瞪着她。
「凭着你这句话,就算你的猫真的不在我手上,我下回若见到它,肯定把它抓来炖成一锅猫肉!」他被她激怒,沉不住气的口出恶言。
她鼻子一吸,眼泪从眼眶之中溢了出来。
泪,像极一颗耀眼的珍珠,映入他的眸中,刺眼得教他想要伸出手,接着那颗不该属于她的悲伤。
但气头上的他,却还是保持不以为意的表情,他别过眼,不直视着她那双已盈满泪的双眸。
「你真的……是个不讲理的大蛮子!」她激动的哽咽。她找不到小猫已经够心急了,他还说这般恶劣的话。
她的眼泪愈掉愈多,像串散落的珍珠,一颗又一颗,搞得他的心情更加的烦乱。
「你……别哭……」他的声音有些喑哑,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该死的,她怎么每次都这么轻易挑拨他的心?
「我真后悔来找你。」她瞪了他一眼,「像你这种粗鲁的人,怎么会了解别人的心?」
她说出重话之后,便含泪离开他的面前。
他愣在原地。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如此梨花带雨的表情,也是她第一次对他说出如此重的话。
「他娘的!」他气得举起手,将帐簿重重的丢了出去。
被帐簿丢中的花瓶,立刻坠落于地,铿锵一声,碎了一地。
那些碎片,就像他的心,被她的重话与眼泪相互攻击之下,竟然莫名的也出现些些的裂痕……
天杀的!
他到底是犯什么贱?非得在大半夜像个偷儿似的,攀上屋梁,四处去寻找那令他厌恶的生物!
饶天虎跃上屋檐瓦,在秋凉的夜晚,到处去寻找一只猫的踪影。
对!
就是一只猫。
那只猫就是上官小璇的宠物。
他真是天生贱骨头。
她说了这么重的话,他竟然还想不开的想要帮她寻找宠物……
若不是犯贱,那肯定他真的摔伤脑袋了。
唉!
他哀怨的四处寻找野猫的影子,企图在野猫之中寻得她的爱猫。
一想起她的话、她的眼泪,他的心莫名一阵揪疼……
他干嘛要为她感到不舍?
干嘛要在大半夜不睡觉,寻找她的猫呢?
他一边在心里碎念着,一面又到处张望,寻找那一身毛茸茸的小身影。
「说什么我是个粗鲁的人,不了解别人的心……」他依旧碎碎念着,可身体却很老实的替她找寻宠物,「我现在不就犯贱的在帮你找宠物了?」
他娘的!这辈子他还没有这么没志气过,被一个女人数落一顿之后,还像个奴才一样,心甘情愿的帮她寻找起猫来。
他到底得了什么失心疯?干嘛这样为她付出?
饶天虎不明白自己是中了她什么蛊,在夜晚寒风中只为找一只猫。
唉!都怪她,没事掉什么眼泪!
那眼泪就像孙悟空遇上紧箍咒,他一直忘不了她脸颊的泪痕,仿佛已深深刻划在他的心中。
难怪古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唉!他又叹了一口气。
女人是最奸诈的动物了。
拗不过的事不是发娇嗔,就是以眼泪攻击,再怎么铁铮铮的汉子,也会化戾气为绕指柔。
他抱怨归抱怨,可还是眼观四方,注意着动静。
他已经找了快大半夜,天都快露白了,那只该死的猫,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见屋顶没有,他只得跃下屋檐,在几乎无人的夜街上漫步。
他娘的!一只猫儿怎么躲得毫无踪影?难怪她会哭得像个泪人儿……「啊!」
当饶天虎暗忖时,突然听见几名男子的声音。
待他靠近一瞧,只见他们都围在一块,似乎想透过月光,看着石桥下的湖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是什么东西落水了?」
「好像是一只猫……」
他们窸窸窣窣的一言一句。
饶天虎穿过他们,硬是挤到桥面,想要一探究竟。
还真的是一只猫
它正在可怜的喵呜、喵呜叫着。
「他娘的!」一见到那只白色长毛猫拚命挣扎时,饶天虎立刻奋不顾身的跃下湖面。
扑通一声,水声四起。
所有人都惊呼着,不懂为什么饶天虎会为了一只猫,在寒冷的夜晚泅水。
终于,饶天虎捞到猫儿后,与猫儿一同上了岸。
只是上了岸,猫儿不知是不领情,还是一时惊慌失控,居然亮出十爪,又往他的脸上一抓。
「他娘的该死畜生……」他的怒吼划破宁静的夜,引起路人的围观。
「咦!这不是虎爷吗?」旁人叽叽喳喳的开口。
「虎爷,你怎么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路人说完,还不忘掩嘴偷笑。
「只是为了一只猫?」哎呀!这饶天虎是傻了不成?
饶天虎抓起猫儿的颈子,不顾它龇牙咧嘴的,便从地上站起,还不忘给路人一记白眼。
他怒吼一声,「有什么好看的?小心老子把你们的眼都挖出来!」他哼了哼声,维持自己最后的一丝尊严。
任务完成,他不必在大半夜,像个游魂般闲晃了。
哈啾!
他打完一个喷嚏后,便佯装没发生任何事,拎着猫离开。
众人面面相觑。
「咦!难怪我看那只白猫那么眼熟……它颈间还系着一只印着上官府家徽的项圈呀!」路人甲拍了掌,恍然大悟的想起。
「怪了,不是听说虎爷向来讨厌猫?」这真是让人瞠目结舌的大八卦。
「我们应该没看错吧?他泅水只是为了救那只猫?」
众人顿时像是发现什么,个个爽朗的笑出声。
饶天虎与四姑娘不合?
呵呵!看来并不尽然喔!
「哈……哈啾!」鼻涕似乎擤不完的饶天虎,似乎染上风寒。
狂打了好几个喷嚏的他,脸颊有着异常的红润,双眸还带着血丝。
若要找出背后的凶手,就是现在被关进竹笼里的猫儿。
若昨晚不是为了救失足落水的它,他今天也不会落得一身狼狈。
睡眠不足外加染上风寒,此刻的他,难过得很!
但是他的心却开始期待,希望上官小璇见到这只猫后,对他的印象观感能全翻倒过来。
谁说他是个大老粗?
他还是有乐于助人的一面,还是明白她的心。
饶天虎提着竹笼,来到上官小嗾的医馆。
原本掌柜不愿让他踏进一步,但是一见他手上提着竹笼,又听到猫叫的声音,不得不进去向上官小璇通报。
上官小璇急急忙忙的从里头步出,小脸上有着憔悴以及担心的表情。
「喏!你的猫。」他一见到她,便将手中的竹笼交了出去。
她望了他一眼后,便伸手接过竹笼。
她迫不及待的打开,里头有一只猫张着蓝色的猫眸望着她,还不断的喵喵叫着。
她将它抱出,发现它与之前的样子有着天壤之别。
「铃铛……」她把猫抱在怀里,看到它的全身之后,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原本一身纯白无瑕的毛茸茸长毛,变成了光溜溜的皮肤,只留猫头、猫尾巴,全身上下被剔光了毛。
「喔!你别太惊讶。」他的声音有些喑哑,「它身上的毛大碍事,所以我就把它的毛全剃了。」
昨晚把它从湖里捞起,回家做了猫奴才之后,才发现它身上不知黏了什么东西,东一块西一块也洗不干净,他才突发奇想把猫毛都剃了。
反正毛剃了,过不久就会再长出来。
但在上官小璇的眼里可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瞪着他,不敢相信他会这样对她的爱猫。
「你这是什么眼神?」他没有忽略她生气的眸子,他没好气的开口,「你的猫能安全回来,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他不悦的咕哝抱怨。
他都还没有跟她说,为了找她的这只猫,他被折腾得天翻地覆,搞不好连一点回报都没有。
「我的猫到底哪儿惹到你了?」她咬着牙,生气的问着,「你非得这么玩弄它不可?」
「哇咧!」他搔搔脸,脸上还布着十爪的伤痕,「你这女人是怎样?我好心给雷劈啊!我帮你把猫找回来,你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他都没有向她要自己被猫抓伤的医药费了,她还敢质问他。
「你这么讨厌我的猫,哪会主动帮我找猫?」她生气的吁了一口气,「而且你把它的猫毛全剃光了,不就代表你曾经想把它炖成一锅猫肉吗?」
听见她的欲加之罪,他气得根本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娘的!他真是天生贱骨头。帮她找回猫,还被她扣上一顶罪帽。
「对,老子本来就是想把你的猫炖来吃,这样你高兴了没?」他不爽的低咆,「你最好看好你的猫,要不然下次我送回来的,就是一堆的猫白骨!」
气死他了,女人怎么如此难沟通?又番,又鲁,又爱乱乱想!
她想要开口反驳,却见他气得拂袖,当下就离开她的医馆。
「他娘的!我一定是脑子被撞傻了,才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临走之前,他还不甘不愿的碎碎念着。
上官小璇紧紧抱着怀里的猫,瞪着他离去的背影,最后也生气的抱着猫往偏院移动。
「咦!这只猫怎么这么快就回到四姑娘的怀里啦?」有名刚看完病的病者,指着她怀里的猫说着。
上官小璇没有回话,只是皱着眉望着面前的男子。
「说出来四姑娘可能不信!昨晚你的猫溺了水,是虎爷奋不顾身跳进湖里,将它救起来呢!」那个人一边说一边笑,「你没看见当时虎爷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他救了她的猫?
上官小璇望着一脸无辜的猫,听着别人诉说着昨夜的事情。
饶天虎真的帮她找猫吗?她咬着唇,心里开始漾起怪异的涟漪。
她刚刚连一句道谢的话都没有,还指责他对她的猫不怀好意。
她静静的抱着猫又踅回医馆门口,看看是否能追得上饶天虎的脚步,这才发现他已消失不见了,就连在医馆对面的棺材店,也因为饶天虎心情欠佳,关门休业一天。
她愣在原地,莫名的被他擦乱了心湖。
糟糕!听见他救了她的猫之后,她对他的感觉,并不是如此的恶劣哪!仿佛还有一种不知名、暖暖的热流,正填充着她的心房。
饶天虎,这三个字,从此刻开始,竟然偷偷的在她的心里起了小小的变化……第五章
这辈子,他还不曾这么窝囊过
放下身段,在大半夜为一个女人找一只畜生,已经是件让人耻笑的事了,没想到猫儿的主子不但不感谢他,还将他数落了」顿……
饶天虎愈想愈气,几天下来,意气消沉得很。
一想起上官小璇那张生气的小脸,就像一根鱼刺梗在他的喉头,似乎怎样都剔除不了。
他娘的!他那么在意上官小璇干嘛?
可恶,犯贱啊!
饶天虎一面懊恼的气着自己没骨气,一面消沉的往酒楼跑,棺材店也直接关门大吉,连生意都不想做了。
他像极一只鸵鸟,躲回饶府,几乎没往棺材店窝着了。
因为只要一待在棺材店,对面就是医馆,那人潮进进出出不是什么大问题,而是……
他竟然怕见到上官小璇。
天杀的!他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连见她一面都不敢了?
更害怕见到她那张冷漠、生气的小脸,以及那双对他误解的美眸。
该死!他到底怎么了?突然一夕之间变得不像他自己。
他对她的一言一语都感到在乎,更在意自己在她心里的形象,还是那个不善解人意、粗手粗脚的大老粗吗?
他心里一半怒、一半泄气,甚至搞不懂自己是怎么了?
酒都喝光了,却还是浇不熄他心中的怒火。
世风日下,帮助人不能得到一句感谢,反而落到被臭骂得狗血淋头。
这种苦差事,他再也不干了!
在心里打定这样的主意之后,他不断安慰着自己,才稍稍平缓不平之情。
他站起身子,从腰间拿出几锭银子,丢给擦身而过的小二之后,摇摇晃晃的往回家的方向而去。
才刚来到一楼阶梯,他便见到门口有人正在闹事。
不关他的事,所以他直接想绕过他们,眼角余光却瞟向一角,发现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
对上上官小璇的美眸,若说心口没有重重一颤……
是骗人的!
她就像一碗解酒汤,很快就将他整个人都震醒过来。
假装没看到她、假装没看到她……
饶天虎在心里默念,压根儿不想插手她被一群大汉围住的事。
看那群大汉的打扮,似乎是由大漠而来,四个男人高头大马,腰间还佩带镶着宝石的短剑。
他打量那群汉子几眼,又抽回目光,佯装没有见到上官小璇,抬起脚便要往外走去。
「姑娘,你长得真标致,跟大爷们喝个茶吧!」登徒子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着良家妇女。
尤其一见到落单的上官小璇,长相出尘得如同一朵清莲,气质干净得像是仙子下凡。
上官小璇脸上没有畏惧的表情,只是冷淡的望着他们。
今天她会上街,其实是听到饶天虎正在酒楼,她想要见他一面,想要与他道声谢。
可她万万没想到,在光天化日之下,凤天城竟然有人没睁大眼,敢招惹上官府的姑娘。
「滚开。」她冷声的道,不将这些汉子放在眼里。
此话一出,惹得那四个莽夫呵呵大笑。
「好个泼辣的小娘子。」大汉爽朗的笑着,不介意引来旁人的眼光,「瞧你细皮嫩肉、骨子单薄,激起哥哥我想要保护你的欲望了……」
说着,那只咸猪手就要碰上她小巧的下巴了。
「啊——」蓦地,哀号声从大汉的嘴巴喊出,整个人跪在上官小璇的面前,一只臂膀似乎与关节脱离。
说好不再管上官小璇事儿的饶天虎,一见到那个色胚子想要轻薄她的小脸时,理智控制不了他的冲动,伸出手便是反折大汉的咸猪手。
他娘的!他怎么又多管闲事了?
饶天虎见到上官小璇讶异的神情,一张脸庞不知该做什么样的表情。
「我不是帮你,我只是看不惯他们的行为。」饶天虎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没事就别出门招蜂引蝶。」不忘为自己找台阶下,责怪她像只花蝴蝶。
她朱唇微启,似乎想与他说些什么,却见到其他三名大汉将他团团围住,似乎打算报仇。
他一打三,应该是绰绰有余,只是他的目光却总是不经意的移到她的身上。
她就像一颗耀眼的宝石,在他的面前闪闪的散发着光芒。
他不能不去注意她,因为她的一颦一笑,是如此的牵动着他的心弦。
左拳一勾,击碎了大汉的下巴。
右手肘用力一往后,肘端击中其中一人的肚子。
剩下对面的大汉,亮出了短剑,一副要与他决生死的模样
饶天虎自信满满的赤手空拳,脸上没有一丝恐惧。
许是酒气壮了他的胆子,许是她的出现给了他无比的力量,才能在三、两下击退这批贼人。
很快的,他收拾完他们,俐落的拂拂自己的衣袖,像只气势高昂的猛狮来到她的面前。
「我告诉你……老子今天不是因为你才救你的,老子只是……路见不平……」他虽然醉了七分,却仍尽量稳住身子。
「我……」她原本欲开口说些什么,但是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见到他背后冒出想要偷袭他的大汉。
来不及喊出「小心」二字,一把短剑随即没入了他的腰际。
情急之下,饶天虎反应灵敏的回头,以手掌击中大汉的胸口,掌气将大汉击飞出去。
他皱眉的将大掌移到自己的腰际,掌心之间有着微温的黏稠红色液体。
痛!
这是他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他突然感觉到天旋地转,有种恶心正从胃里翻腾。
在下个瞬间,他口中吐出了黑血。
他的瞳孔放大,而她的脸庞也在他的眸里放大。
只见她冲上前来,娇软的身子将他健壮的身体接住,那香盈的气息也同时钻入他的鼻中。
她闻起来好香……
他的大手才刚碰到她的腰,他整个人即软了双腿,翻了白眼昏厥过去,接下来的画面,全是一片漆黑。
「快来人……」
只剩耳里回荡着她的声音,如同天籁般,敲进他的心底。
婢女捧着一盆清澈的温水进房,没半个时辰,盆里的水成了红通通的血水。
上官小璇在房里,正为昏迷不醒的饶天虎止血。
腰际那把刀虽然刺得不深,但因为那群大汉来自于大漠边疆,在华丽的短剑上头抹了毒液。
加上当时他喝了个烂醉,毒液顺着酒气,很快便伤及他的五脏六腑。
鲜血不断冒出,他一张脸庞也黑得像炭似的。
若不是她那时当机立断,拿出随身的细针刺入他的穴道之中,恐怕毒性已经渗入神经末梢。
抢救几个时辰之后,她终于将他身中的毒液全都排出体外,也将他的伤口处理好了。
婢女不知道端来几次的清水,来到她的面前,让她洗去手上的血水。「四姑娘,大姑娘从府里赶来了。」婢女递上干净的白布,擦去她手上的水珠。
「大姊?」上官小璇将白布给了婢女,便要离开厢房。
她才到门口,就见到上官小玥出现在面前,脸色凝重。
「你有无受伤?」上官小玥盯着她全身上下,扫视一遍之后,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上官小璇摇头,「没有。让大姊担心了。」
「为什么出门不带奴仆呢?」上官小玥眯眸,严厉的问着。
「是饶天虎救了我。」她没有正面回应大姊的话,将话题绕到饶天虎身上,「他为我挡了一刀。」
上官小玥挑眉,越过她的身子,来到厢房里头。
果然见到饶天虎躺在床上,现在的他似乎不省人事。
「你为他治疗伤口?」上官小玥眼一亮,嘴角也勾起笑容。
「他有恩于我。」她来到大姊的身边,看到大姊嘴边噙着笑容,大概略知大姊正在打什么算盘,「大姊,你一定要这样算计他吗?」
上官小玥身子一颤,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她拿着一双好看的美眸望着妹妹,「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和大姊同为姊妹,我说的,大姊一定明白。」上官小璇抿着唇,挺宣着身子望着大姊。
「呵!」上官小玥轻笑一声,「这么说来,你是舍不得他了?」
上官小璇一愣。大姊的一番话,意外的敲进她的心底,但她还是否认这样的感觉。
「不是舍得或不舍得。我知道向来得罪大姊的人,总是不能全身而退,但他……」
「他就是明着与我犯冲。」上官小玥替她接了话,美眸眯着,寒气双迸,「是不是连你的胳臂也要向外弯了?不与我联手击垮这只老虎,反而还想与他站在同一阵线上?!」
「我并不是要连着外人……」她没有像大姊一样有着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因此只能捺着性子解释,「我只是希望大姊能原谅他的无知。」
上官小玥咯咯的笑了几声,「无知的人,总是要付一些代价得到教训。」
「大姊的意思是,不肯放过他?」上官小璇的声音也冷了。难得她好说、歹说,想要为饶天虎求个情。
「咱们做姊妹这么久了,你以为我会是个半途而废的人吗?」上官小玥回以一个不以为意的轻笑,然后轻挑起妹妹的下颚,「难道你还不明白,大姊我是个怎样的人吗?」
她太了解不过了,大姊想做的事,没有人拦得了,就算有人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想要拦她,也未必能推翻暴政成功。
「我知道你不会。」上官小璇深呼吸一口。看来是无法改变大姊的计画。
上官小玥收回柔荑,唇瓣敛起笑容,「我不会变更我的计画。」
她一向很坚持自己的原则,没有人可以动摇她的心。
上官小玥又开口叮咛她几句,便提起裙摆离开她的医馆。
上官小璇无奈的叹了口气。
从小被大姊欺压习惯的她,尽管她平时反骨得要命,但大姊只要真正的生起气来,她还是跟其他人没两样,吓得像只虾子一样蜷缩起来。
她来到床前,望着带着痛苦表情而熟睡的饶天虎。
该说他天真,还是像个傻子?
谁不好惹,偏偏惹上大姊……
这下可好了,大姊没想过要放过他了。
笨蛋!
她忍不住伸出纤指往他的额头一戳。
罢了,这样的笨蛋都已经为她挺身而出了。
莫名的,她的唇角竟然为他漾起一朵灿烂的笑花,对他的印象也开始改观。
她悄悄的,将他的名字、长相,收纳在心房的一角。
「他娘的!」
这是饶天虎第一次睁开双眼时,咆哮出的第一句话。
腰间缠了纱布的他,执意要从床上下来。
「别动。」正准备要帮他换药的上官小璇,冷着一张小脸道:「你的伤口该换药了。」
「别管我!」他一醒来,发现自己赤裸着上半身,而她的小手正在他的身上胡乱游移,莫名的,一张俊颜有些羞赧。
她的小手强硬的压向他的伤口,让他唉天叫地的又连忙躺回床上。
「他奶奶的!你这个女人是故意的吗?」饶天虎痛到五官都扭曲变形,声音从齿缝中迸出。
「病人就该乖乖躺在床上。」她瞪了他一眼。
他是她见过最不合作的病人了。
一醒来就喳呼大叫,像个孩童般拗着脾气想要回家。
她哪肯放他回去,毕竟他身上的伤,有大半是因她而起。
其实他没必要救她的,但他还是路见不平的救了她。
有些地方,她还是搞不懂。
明明他如此讨厌她,为什么还要对她伸出援手呢?
甚至在大半夜,为她寻找他讨厌的猫。
这样的问题,她思忖不出一个总结的答案。
「我会这么窝囊,还不是因为你……」他突然闭起嘴,将接下来的话吞了回去。
他怎么能告诉她,他出手是因为她呢?
该死!
她为他上药的动作停住了,拿着一双澄澈的眸子望着他瞧。
他那句话震撼了她的心。
「看什么看?」被她那双美眸盯着瞧,他的心竟然没骨气的加速跳动,脸庞滚烫得像是被煮熟的虾子。
她的唇瓣为他扬起笑容,继续替他上药。
他将眼光从她的娇颜上移开,就怕自己的心会从胸口跳出来。
不知自己怎么了?仿佛大病一场过后,他现下见到她居然比以往多了更多紧张、不安的感觉。
那是他从不曾体验过的悸动……
悸动?他吃惊的倒抽一口气。
他对她开始有了不同的感觉吗?
这样的自觉,让他全身都僵硬着。
他偷偷的低下头,虎眸望着她细心的动作,她正温柔的帮他清理伤口
心里流过一种暖流,穿过他的四肢百骸,以往对她的成见似乎一笔勾消了。
在他眼前的,仿佛是他从来未曾见过的上官小璇。
她细致的动作带着温柔,而神情也不是他之前所望见的,那般冷酷漠然。
在他的面前,是个活生生的姑娘!是一个有血有泪的女人,已悄然的占据他的目光。
两人独处的时光,是多么的难得,他想要珍惜这特别的光景,却突然闯进一个不知趣的打扰者。
那个打扰者,便是饶府的总管。
「大少爷,不好了。」总管冒失的闯进医馆,手里还拿着一叠的订单。
「怎么不好?」饶天虎没好气的瞪着总管,「老子人还活着。」
「是木行……」总管手里拿着帐簿上前,将帐簿交到他的手中。
饶天虎接过手,翻开帐簿一瞧。
没多久,他绿了一张脸。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差点瞪向无辜的总管。
总管支支吾吾的,「那些原本下单的顾客……全都退了,转而向上官府的大姑娘订单。」
「什么?」饶天虎瞪大双眸,拢紧了眉尖。
一旁的上官小璇默默的听着。
总管连忙解释这几天商行的营运状况,饶天虎这才知道上官府的大姑娘将脑筋动到了他的木行上。
棺材店的生意下滑,就连木行也出了状况,遭受双重打击的饶天虎,简直快濒临抓狂的临界点。
看来大姊这次真的下了猛药。上官小璇在心里盘算着大姊的用意。
「而且、而且……」总管结结巴巴的说着,「我还听说大姑娘会这么做,全是为了要为……为四姑娘出气……」
上官小璇一听到这样的话,冷静的停下动作。
反而是饶天虎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她,「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他娘的!他刚刚还对她有心动的感觉。
太、太恐怖了!他肯定是吃错药了。
一切真相大白。
上官小璇收拾东西,已明白大姊的心思。
大姊所做的这一切,全都是要让她搅进这滩浑水,让饶天虎与她缠斗。
可她向来息事宁人,脑筋不动在没兴趣的事物上。
好吧!大姊竟然逼她出手,她不会闷不吭声了。
真相该水落石出了。
上官小璇望了饶天虎一眼,啥话也没说,便提着药箱离开厢房。
「你别走,老子有话问你……」饶天虎捂着伤口想要下床,却发现一动就会扯到伤口,疼得又缩回床上。
他娘的!他真的万般不甘心。
他饶天虎到底还要栽在她手里多少次?第六章
上官小璇虽然没有大姊的霸气,也没有二姊的敢爱敢爱,更没有三姊的夹缝中生存的一套生存理论,但是她是这八个姊妹中,个性最与众不同的。
她平时不争、不奸、不耍小手段,保持自己原有的冷静个性,而且她有一句座右铭——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对于大姊跋扈的手段,她已经忍到最高点了
饶天虎得罪大姊一事,她原本想要视而不见,可后来却演变成大姊利用她,挑起饶天虎对她的敌意,将她当作饵,让饶天虎误以为一切都是她主导的阴谋,让他专心对付她,却忘了背后的主谋者,其实是大姊。
她只能说大姊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不但把她拖进这场勾心之战,还想藉由饶天虎的冲动激怒她。
到时候,她就会和大姊站在同一阵线上,让饶天虎付出代价。
可惜她将这场戏看到最后,已经发现大姊的心思了。
大姊想要利用她,一同让饶天虎吃败战。
她的下场就与二姊、三姊没两样,都是大姊得利的工具。
虽然她大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是大姊这次真的把她惹毛了。
她的爱猫会走失!全都是因为大姊故意带走她的猫,却又不小心让猫儿溜走,在街上溜达。
那天若不是饶天虎帮她寻猫,恐怕她现下只能见到一具猫尸。
一想到这样的画面,她的全身上下几乎是寒毛竖起,也让她开始对大姊有所不满。
大姊平常吃定她,都无所谓,可却拿她的爱猫开玩笑,她根本无须再退让下去。
这次她不再顺大姊的意,而且还要故意与大姊作对,不与饶天虎扯破脸,甚至要和他站在同一阵线上。
于是她强制的留下饶天虎,执意留他在医馆的东院。
明的是让他安静休养,暗的是要牵制他冲动的个性,不与大姊正面冲突,省得他捅的楼子愈来愈多。
「他娘的!你把我当成犯人来看待是吗?」饶天虎隔着木门,大声的往门外嘶吼着。
瞧,门上还附上一个大锁。
他想回家,但没想到捎信要爹娘接他回去,那个小妖女不知道施了什么法,妖言惑众众人,爹娘竟然要他安心的在医馆养病。
都好几天了,他的身子明明就很健康,伤口也渐渐愈合,几乎是活蹦乱跳了,她怎么还不放他走?
当他竭力的吼着时,透过门缝,只见到一个白影朝他缓缓走近。
上官小璇手拿一只漆木盒,身后有三名婢女,手上也各拿一个白布袋的包里。
「喂!你囚禁我是什么意思?」他皱眉,透过门缝瞪着她。
上官小璇懒得与他浪费口沫,打开锁链之后,便让婢女一一进去,随后还有几名大汉提着热水往里头而去。
「这是做什么?!」他看着她瞎忙的动作,却一点都没将他放在眼里,「我要回去了。」
她伸出柔荑揪住他的手臂,让他不得不转过身来。
「干什么?」他拢眉,没好气的问着。
「药浴。」她简短的解释,回头望着桧木桶的热水加满后,便将他拉往屏风后头。
婢女们将药包都丢进温水后,便福了身,与大汉一起退出厢房,阖起木门,房内只剩他们两人。
「褪去你的衣服。」她将手上的漆盒放在一旁,拿着一双美眸望着他
「什、什么?」他那张黝黑的脸庞多了红潮。要在她的面前宽衣解带?
「我怕你体内还残留着毒素,所以让你泡泡药澡,会藉由你的汗水排出。」她见他不动作,便伸出小手为他褪去外衣。
「等、等等……」他来不及拒绝,她的小手便覆上他的胸膛,真的为他宽衣起来。
直到他的上半身赤裸,她才停下动作。
剩下薄薄长裤的他,与她拉开一段距离。
「进去。」她指着那一桶药桶,要他入浴。
他竟然拒绝不了她的提议,进入那一桶黄澄澄、带着药香的桧木桶中。
热水很快熨热了他的肌肤,从脚至头冲上一股舒服的热气,原本紧绷的肌肉逐渐放松。
这时,她将漆木盒打开,里面是一个方形的香皂。
这块香皂与平常香皂不同,是她与三姊一同研发出的药皂。
皂里的成分很特别,由数十几种的药材集合成皂,上头还有萃取的人参液,散发着浓浓的参气,最适合用来补气法毒。
她将药皂拿在手上之后,便卷起袖子,在他的背后帮他抹上药皂。
「啊……」被她的柔荑一触,他几乎快要从澡桶里弹起,「你、你干什么?」
他想回头,却被那光滑的肌肤一碰,尴尬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别吵。」她细心的将药皂抹上他的肩膀,一直延伸到他背部的肌肉……
这还是她第一次触摸男人的身体。
没想到男人的身体跟女人还是不一样。
他的背部摸起来硬硬的,不像女人般细致
此时,饶天虎像是被石化的雕像,根本不敢乱动。
许是热水闷了他,让他一张脸庞红通通的。
待她将药皂抹上他的背之后,她转而往他的正面,拿着一双单纯无邪的眸子望着他。
「站起来。」她用柔腻的声音轻唤着。
站起来?
他没想到她会来到他的面前,还用那张清秀无邪的容颜看着他,她的声音就像魔咒,悄悄的对他全身上下施了咒。
他双腿之间……缓缓的起了变化。
该死!
尤其他还见到她将衣袖卷起,露出一双极为白嫩的手臂时,他的喉头已经不安的滑动。
她在玩火!他暗忖着。
但是见到她执着的表情,他竟然像个听话的孩童一样,乖乖的从澡桶里站了起来……
他娘的!她到底对了他下了什么蛊,让他无法对她拒绝呢?
或许在那年,他第一眼见到她时,他这只老虎就注定为她折服了……
他们的距离就在咫尺,两人中间则是白雾袅袅。
桧木桶中散发着混和的药材味,热气氲着他的全身,不但让他的肌肉都放松,就连心情也轻松起来。
饶天虎的黑眸望着她,她拿着药皂的小手在他的胸膛上游移着。
不知为何,他觉得此时自己全身上下的热血正在沸腾,搞得他脸红耳赤。
他将目光放在她的眸子,发现她有着又长又卷的睫毛,扇呀扇的,仿佛直搔进他的心底。
第一次这么近的望着她的脸颊、尖挺的小鼻、丰润的水唇正微微的噘起,一直到她的锁骨……她的肌肤细致得如同初雪般,雪白而白嫩。
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异样,喉头像是有把火在燃烧,延续到自己的下腹……
他深吸一口气,将属于她的香味吸入鼻中。
当她的小手往他的胸膛蜿蜒而下,来到他受伤的伤口上,仔仔细细的游移时,他的全身突然一颤。
莫名的,胯间竟然出现不曾有,也不该有的反应。该死!他不但为她动了心,还为她动了情。
「住手……」他的大掌抓住她的柔荑,要她停止这种玩火的动作。
她抬起小脸,不解的望着他。
右手被他的大掌紧抓着,温热的暖流流过她的心底。
「你知不知道一般的姑娘,不能随便……」碰男人的身体!
「我是个大夫,而你是个病人。」她以为他闹着别扭,于是解释。
他一听,挑眉的脱口问着,「你的意思是,就算今天是其他男人,你也会为他这么做?」
不知为何,一想到她这样随便碰触其他男人的身体,腹里的怒火又爆开来。
她倒是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见她犹豫许久,他的五官开始扭曲。
对她而言,他到底是怎样的男人?
如果她讨厌他,为什么对他是如此的特别?
「你难道不知道,男人其实是很危险的吗?」他扣住她的手腕,使力的一拉。
她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跌到他的胸前,手上的药皂扑通一声,落进澡桶里。
「你做什么?」面对他强大的力量,她微微的拢了眉。
「你怎么还学不乖?」他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手挑起她小巧圆润的下颚,「就算你是上官府的姑娘又如何?你毕竟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她弱声的问着。
怎么他的脾气说来就来?她不懂他生气的原因。
他其实是在吃醋!
「在你的心里,我与其他的男人并无二样吗?」她的眼里到底有没有他的存在?
她微微一愣,表情像是吃了一惊。
他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她无法反应。
而此刻,他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怎么会失控的向她告白呢?
她到底是喂他吃了什么?为什么对她的感觉愈来愈疯狂?现下他热血沸腾,已经无法控制。
他开始失控,像只脱缰的野马,任感情像火山般的爆发,溢出原来复杂的情感。
于是他立刻封住她的唇瓣。
他的吻来得又急又快,强大的拥抱让她无法抵抗。
唇瓣贴紧她丰润的水唇,舌尖急忙的撬开她的小嘴,窜入她甜美的小口。
「唔……」她皱着眉,双手被他制伏着。
感觉他的舌尖有着侵略性,一步一步吞噬着她的丁香小舌。
他的舌头很有技巧的挑逗着她的舌,在她的口中以舌尖画着她的舌,绕圈圈的勾弄。
她的呼吸愈来愈急促。
贴近他的胸膛,她嗅到的是阵阵的药味,以及属于他身上的阳刚味。
怎么回事?她开始觉得头晕目眩了……
他的吻,让她的身体渐渐瘫软,没有力气与他抗衡着。
他发现她的身子变得虚软,大手放开她的手腕,转而轻覆她的腰。
接着他的唇吸吮着她的檀口,吸取她口里香甜的蜜津,如同久旱遇到甘霖,贪心的吸着、吮着。
最后他的舌尖从她的口里探出,描绘着她的唇型。
他的右手轻捧起她的脸蛋,发现她的脸庞红通通得像一颗成熟的红苹果,可爱得教他忍不住想一口吞下。
薄唇离开她的唇后,她的胸口枰然的跳着。
她不讨厌他的碰触,就连他的吻也不抗拒。
她抬起迷蒙的眼眸,望进他充满爱欲的黑眸,里面倒映着她的容颜。
似乎望见自己渴望的模样,不像以往的冷静、淡漠,她羞得别开脸。
她竟然……也与他一同失控了。
他喘着气,双手放在她的腰际,使了力气将她抱起,抱进可以容纳两人的桧木桶里
接下来,他们两人便沉沦在未知的情欲之中……
当上官小璇会意过来时,她的衣裙已被打湿,与他站在桧木桶里。
与他的距离又更加的靠近了。
饶天虎的黑眸凝望着她粉嫩的俏脸,仿佛要将她全部看透似的,她就像他的囊中猎物,再也逃脱不了。
他不该碰她的。
她是上官府的姑娘,是他的死对头!
可是她此时却该死的如此可口……
他又将薄唇覆在她的唇上,用力的吻着她,再次品尝她的甜美。
他一手紧紧的箍着她的腰际,另一只手则拂着她光滑细致的脸庞。
两人的理智渐渐的被彼此的吻,吞噬得毫无踪影。
过去的恩恩怨怨,以及对对方的不确定,在此刻也都消失无踪。
原来在他们的心中,对方早已经驻进自己的心房。
他遇上她,迟早为她臣服在石榴裙下。
她遇上他,也为他卸下冷漠的面具。
吻,一次比一次的激烈,吻出了他们对彼此的热情。
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他对她的成见,都来自于心底的欲求不满。
他早想这么抱着她、吻着她,让她完完全全的被他这样的征服。
离开她的唇瓣之后,他的唇来到她白玉般的额头,轻轻烙下了一个吻,再沿着她的鼻、她的唇……像是蜻蜓点水般的享受着她的一切。
只是他的舌尖并未如此安分,吻过她的唇、吸吮过她的下巴后,便来到她美丽的白颈。
「嗯……」她觉得他的舌尖弄得她有些发痒,稍稍的将他推开。
他不以为意,在她美丽的白颈上头,吸吮着那白皙的雪肤,一次又一次,种下无数的爱的吻痕。
而他的大掌也没有闲着,开始解去她的外衣,将最外头的外衬褪去,留下里头单薄的内衬。
白色的衬衣已经被热水打湿,他清楚的望见衬衣里头那件粉色的肚兜,隐隐约约的春色,更是激起他的欲望。
他的眸开始变得炽热,理智被火热的欲望吞食无影。
他再也无法控制原来的情况,只能让自己沉沦在她的美丽之中。
此刻的他,需要她更多的慰藉。
亲吻,再也满足不了他了。
他很清楚明白,自己要在她的身上,索取更多的安慰。
他的舌尖灵巧的在她性感的锁骨游移,一路吻到她的胸前……
她的内衬因为热气与热水的氤氲,变成半透明的布料,她胸形的春色变得若隐若现。
他望着她美丽的模样,喉头忍不住滑动着,就连下颚也绷紧,眼神倏地变得严肃,像极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逐渐要撕裂她身上所有的一切。
她是他的猎物。
而他,正是贪得无厌的老虎,要好好享用这场珍贵的饕宴。#--iCMS.PageBreak--#老虎遇上猫 3
爱你,不需要理由
只因为是你
让我心甘情愿付出
执着守候一辈子……
第七章
「嗯……」上官小璇轻哼出声,像猫呜般的动人。
他粗糙的大掌,沿着她玲珑的曲线,悄悄盈握住她胸前的丰盈。
「你真美……」他的唇,轻含住她的耳垂,耳鬓厮磨的低吟,五指微微曲起,以长指间的关节,轻轻在她湿淋的衣上,来回的游移刮抚着。
她敏感的仰颈,露出雪白的颈部,反而让胸脯更加紧贴着他的大掌。
光是隔着薄薄的衣料,他便能感觉到衣下的丰满。
他只是轻抚她的身体,就引起她激烈的反应,她根本没有半点能力可以拒绝……
这不像她哪!
她的心里正在低喊,想将冷静的自己唤回。
可她太小看他的魅力了。
他的长指所到她肌肤的每一寸,都点燃了小簇的火焰,一点一点累积成大片的火海。
他以蚕食的速度慢慢的挑起她的热情,让她放下原有的防备,回应着他爱抚带来的欢愉。
他恁是大胆,迫不及待的褪去她身上的衬衣,将之丢出浴桶之外。
先映入他眸里的是她的香肩,滑嫩得如同羊脂般鲜美。
他忍不住低头尝了一口,舌尖尝到一阵滑腻,甜美与香味也一同入喉。
他爱极她的味道。
他左手潜入热水里,手掌与布料—同贴紧她结实的小臀,让她更能贴近他的下腹。
他一路浅尝,来到包裹她胸前浑圆的亵衣前,他故意以水打湿她的肚兜,让它更加贴紧她的椒乳。
肚兜听话的贴紧她的胸脯,将丰盈的形状衬托得更加尖挺、集中。
他张口,含住半透明的一只浑圆。
「嗯……」她轻咬着牙。
他含住她的浑圆,不只有吸吮而已,还以牙齿轻轻啃囓,刺激着躲藏在兜下的蓓蕾。
她不敢将声音哼出,咕哝的含在嘴里,可听在他的耳里,却是一种细长好听的呻吟。
他啃囓着她的蓓蕾,黑眸发现她的肌肤被热气氤氲成粉嫩的红晕,一张清冷的小脸,添了勾人的妩媚。
他吮着丰盈的胸脯,另一只大手则是探索另一只丰腴,以虎口轻轻盈握住,不忘以指尖压向那未苏醒的蓓蕾,然后又离开花蓓,重复数下这样的动作。
她双手攀着他的肩胛,被他撩弄得全身火焰高张
「别……啊……」她以羞人的声音,想要制止他的动作,无奈她的理智已经无法控制她脱轨的火热。
她同他一样,无法去抗拒这场情爱,身体就像着了火,心里则着了魔,他撩弄的一切,只是添加她的热情,以及她往下沉沦的堕落。
她搞不懂自己怎么了?失心的配合着他,甚至他的动作撩拨到直达她的心底,一阵阵酥麻的快感让她不安的蠢蠢欲动,全身发烫、发软,只能乖顺的倚在他的胸膛前,
蓓蕾被他轻吻绽放的凸立,他的舌尖在凸起的圆形形状上,故意往左、往右的来回绕着。
她绷紧身子,他的舌尖移动速度愈快,她的喘息就愈来愈深。
他爱极了她这诚实的反应,于是另一只手更是撩弄着蓓蕾,指尖与指尖之间,隔着布料,轻轻揪着敏感的蓓蕾。
「啊……」她咬着唇瓣,发出迷人的呻吟,就像细长的猫儿声。
舌尖震动愈来愈快,另一只大手也剧烈的拉扯,为她的身体营造出强烈的快感。
她忍不住张口,轻咬住他的肩胛,忍着不发出声音。
见她如此倔强,他的大手往她的腰间移动,逐渐移到雪臀。
他的大掌紧紧的贴着她的雪臀,让她的双腿之间更能贴近他的下腹。
一贴到他的下腹,她总觉得有硬物正抵住她的双腿之间,让她有些难受的扭动着。
「喜欢我这样对你吗?」他离开她丰腴的乳房,抬眸望着她的表情。
「我、我……」她的唇瓣张张合合,吐着芳兰的气息。
「说!」他故意使坏的以唇抿着她的蓓蕾,让她轻喊一声。
「喜欢。」她乖顺得像只猫儿,听话的臣服在他的撩弄之下。
热气将她的脑袋烘成一团烂泥,现在除了他,她再也无法想其他的事情了。
见她如此乖顺,他的唇瓣扬起笑容,跨开长脚离开澡桶。
一时之间失去了拥抱,也一同失去了安全感,她慌忙的寻找着他,只见他绕到她的背后,双手环绕着她的腰际。
「别急,我在你身边。」他在她的背后拥着,让她留在澡桶里头,大手探入水底,探了许久,终于找到原先掉落在桶里的药皂。
他将药皂往她香肩抹去,再至她性感的锁骨,一直蜿蜒而下,来到她的胸前滞留不去
「别……」她羞得想遮住已湿透的上半身,却被他的大掌拉开,让药皂覆在她的胸前。
他以水弄了湿滑,在她的肚兜上游移,左右来回,再回到锁骨地方,弄得她一阵搔痒,闪躲不已。
他将胸膛贴紧着她的背,举起她的手,又让药皂穿过她的腋下,让她心痒难耐。
药皂沿着她的腋窝而下,来到玲珑的腰线,直接探入她的长裙内,沿着白嫩的大腿,一直往她的双腿之间而去。
她的双腿在水里更加滑嫩,很快探进她的腿窝之间,药皂在腿心之间,不断上下滑动。
「不……」那羞人的地方还不曾有人探索过,他这么突然,教她有些无所适从。
「别怕。」他哄着她,另一只手将她的双腿微微分开,「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他把话说完之后,便将她抱出澡桶外,让她背对着他,双手放在浴桶的边缘,微微半弯身子,让雪臀翘起,形成一幅美丽的臀波。
她这副美丽的模样,教他的双眼喷出了火焰……
他忍不住上前抓住她的双肩,让他的下腹顶在她的雪臀上。
她感觉到有个硬邦邦的长物正抵在她的雪臀上,她不安的动了一下,引来他的低吼。
「你这个诱人的小妖女……」他吼了一声,接着便将她的裙子褪去。
眼里映入—双均匀又雪白的长腿,雪臀被粉色的亵裤包裹住,诱人得教他快失去理智。
握紧药皂,他由她的香肩滑动到无瑕的背部,又从背部滑到她的颈窝边,最后绕过她的锁骨上,再到丰盈的胸沟前,来回的抹上药皂。
于是她的胸前变得湿泞不堪,滑腻得让他另一只大手将皂水往她的肚兜四处推开。
很快的,兜儿变成透明,让她的美乳更加的凸显。
他粗糙的指尖随着药皂一同拂过她的肌肤时,她感觉到全身的神经就像琴弦一般,他每抚过一处,她就断了一弦的理智。
他的抚慰让她享受到从未有过的刺激,于是雪臀不由自主的扭动着,刚好磨蹭着他的胯下。
「哦……」他粗吼一声,她光是这样的动作,就让他销魂不已。
他忍不住以一掌盈握住她的胸脯,用力的将她的胸部捏得变形。
而拿着药皂的另一只手,则是故意以药皂的方形角端,刺激着另一只的乳蕾。
「啊……」她轻吟出诱人的声音,回荡在斗室之中。
他的下腹故意往前顶弄着她的雪臀,让硬挺的长物与她美妙的地带磨合着。
他一手捏握着她的胸脯,另一只手则轻移而下,来到她平坦的小腹,在周围轻轻按摩之后,便往她的腿心之间进攻、掠夺。
他不想让自己这么快占有她,于是将她的双腿轻轻分开,让他的大掌能在腿心之间流连。
面对他这样的挑弄,她的双腿几乎快要站不住,因此她的臀部微微向后抵住,让他站着的姿势能维持她的身子。也因为如此亲密而结合的动作,让他更能直达她腿心之间的花芯。
他以药皂顶端抵住她的花芯,稍一用力,药皂便陷入亵裤之中,形成一个凹处。
「啊……」她轻喊一声,那羞人的地方不曾有人侵略过,他这样的动作,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别怕。」他的黑眸开始变得深邃。
为了要占有她,他要让她得到最大的满足。
于是他褪去她的亵裤,胯间的长物正好抵在她股沟之间,而药皂则是在她腿心之间的黑色花丛间穿梭。
细腻的毛发被湿滑的药皂沾湿,他以大掌享受着这种柔软的触感,还不时以指尖去按压花芯之间的蕊芯。
「你的动作……弄得我……」她吟出声音,脱口的却是不成串的碎语。
「很舒服是吧?」他看着她雪白无瑕的肌肤,忍不住探出舌尖,顺着她美丽的背部线条舔着
她全身一颤,被他折腾得娇喘不已
他以牙齿解去她颈间和背部的细绳,兜儿很快的掉落在地上。
大掌下的触感是柔软、娇嫩,指尖则是轻拨着鲜艳的粉色蓓蕾,以两指轻夹着凸立的娇蕾,另一只手则在她的腿心间,狎玩着凹处,再经由花缝中逗弄着花蕊。
她的身体开始轻轻晃动,黑眸望见的是她不断摇动的乳波,美丽得救他低吟一声。
「我弄得你……舒服吗?」他开口问着,药皂在花缝之间滑过。
「舒、舒服。」她无法抗拒他的动作,只能凭着本能回答。》
随着他每一次的侵略,她的香肩就瑟缩一下。
那是—种他带给她的强力刺激感,以及香皂触及了她最敏感的顶端。
原本盈握住绵乳的大掌,逐渐往平坦的小腹游移,来到腿心之间,寻找花缝中的小花豆。
花缝虽然还未泌出花液,但因为抹上滑腻的药皂,让他的长指很快能在花缝之中来回抚弄。
他拨开那两片花瓣,让长指探入花缝之中。
「唔嗯……」她皱起眉,他的指尖带给她战栗的抖动。
他的长指接着来到花瓣中的蕊心,食指与中指轻轻夹住那小小的花蕊,还以指尖轻轻按压、震动,惹得她全身开始摇晃。
她情不自禁的低吟,雪臀也有一下没一下撞击着他胯间的长物,互相勾弄对方的火热。
很快的,花径里已泌出花蜜来。
他离开那小小的敏感蕊心,在花径外勾弄着那滑腻的花蜜。
花蜜与皂液一同混合,搞得她腿心之间全是一片湿泞。
她沉浸在他的大掌之下,光是他的双手,就足以让她全身上下都快要爆炸了。
「我好热哪!」她娇吟出声,似乎要向他索求更多、更多。
「叫出来,我就给你更多。」他诱哄着她,要她将声音喊出口。
「嗯……啊……」她听话的开始大声娇吟。
「小妖女,我会给你更多。」他眯眸,让自己的指尖在花缝中的凹处左右震动,再移到她最敏感的点,上下左右的快速震动着。
「啊、啊……」她放声大喊,全身上下都在扭动,尤其雪臀抵在他的热铁上,那粗长的硬物有一下没一下的顶撞时,让她的体内又多了一抹火焰。
他没有放慢速度,仍快速的震动着花缝中的娇蕊。
「慢、慢一点……我、我不行了……」她还是个初学者,根本禁不起他这样激烈的撩拨。
她的双腿开始发麻,眼前也模糊成一片,脑袋更像是爆炸一样,几乎是一片空白。
他不打算放过她,决定将她的情欲推到最高峰,要让她尝尝达到高潮的滋味。
「啊……」她全身颤抖不已,忍受最大的极限之后,两排贝齿紧咬,双眸也闭起。
她怕自己双脚瘫软,于是双手紧紧抓着桶子的边缘,雪臀往上抬起,贴着他的胯间。
为了延续她的高潮,他故意不停止速度,在已凸立的花蕊上震动着。
「不、不要了……啊啊……」她的声音随着他的动作吟出。
直到她真的再也承受不住他的给予,他才停下动作。
他的双手一离开她的腿心之间,她的身子终于忍不住瘫软的滑落在地上,无助的跪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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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子还在战栗,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他心疼的蹲下,轻抚着她娇滴滴的脸庞。
黑眸紧锁着她的身影,紧闭双腿之间的黑发,沾染了晶亮的水珠。
他满意的勾起嘴角的笑痕,在让她喘一口气时,他褪去全身碍事的衣物。
很快的,他与她赤裸相见。
「抬起你的脸。」他站起身子,居高临下俯瞰着她。
她一抬眸,便见他腿间有个骇然长物,离她的小脸咫尺。
「我要你帮我。」他拉起她的小手,拾起药皂往她手里一放。
她愣然的望着手上的药皂,好一会儿都不知该怎么反应。
「帮我抹上皂。」他将她从地上拉起,「每一个地方都要。」
她颤着小手,抓着药皂之后,便缓缓往他的胸前抹去。
他享受着她的服侍。
她的动作非常轻柔,药皂在他的胸膛上游移。
她的指尖触到了结实的胸膛,她感到有些难为情。
「往下。」他命令着她的小手往下。
她听话的将小手往他平坦却结实的下腹而去。
直到她在他的小腹上来回抹上皂液之后,他让她半跪在地上,拉过她的小手,往他的腿心覆去。
「一手扶着它……」他的黑眸氤氲着邪气,望着青涩的她。
她的小手轻轻扶握住那热烫的粗铁,发现她握着时,那热铁似乎还一直胀大着,她有些害怕。
「别怕。」他安抚着她,「我要你取悦我。」
「我不会……」她的声音有些泫然欲泣,不知所措。
「我会教你。」为了让她适应自己的长物,他另一只大掌执起她手中的药皂,让握着药皂的小手,覆上他的热杵,再轻轻借由滑腻的皂液,来回磨蹭着
「它……在胀大……」她抬起楚楚可怜的小脸,轻声的道着。
「因为它正为你疯狂。」他享受着她的小手揉搓。
最后她好奇的放下药皂,双手轻轻抚弄着那粗长的热铁。
被她柔软的小手包围,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她虽然是个不经人事的处子,但因为好奇之下,小手上下的套弄着他的热杵。
尤其当皂液滑腻的均匀抹开之后,那长物似乎会在她的掌心之中跳动着。
她的动作青涩万分,但他却不能否认她为他带来的兴奋。
才稍稍套弄几下,他发现自己快受不了她的挑弄,于是将她用力从地上拉起,让她赤裸的胸脯贴在他的胸前。
黑眸对上她的美眸,彷佛望进彼此的灵魂。
他知道自己需要她,而她也渴望着他
他们都需要对方填补身体那空虚的黑洞……第八章
饶天虎汲起水,将两人身上的皂液全以清水冲洗干净,便抱着上官小璇往床上而去。
光裸的她被他横抱起,两人的肌肤互相熨烫着,似乎这世上只剩他们彼此可以互相依靠。
他将她轻放在床上,宽大的胸膛压着瘦弱的她,黑眸望着她脸颊的红晕,像是天边彩霞,增添她的美丽。
这么近看之下,他才发现她五官如此的细致。
在怀里的她,是如此的娇小、脆弱,仿佛一捏就会碎的瓷娃娃。
他眷恋着她的唇,让侵略性的舌尖探入她的嘴里,在她的檀口内寻找那湿热的丁香小舌,掠夺她嘴里的甜美。
此时的她,只能发现无助的呜咽,声音全被他吞进喉里。
他舔弄着她口中的湿热,故意与她的舌尖追逐。
末了,他的舌尖从她的嘴中退出,让沉浸在暧昧的她,立刻探出舌尖,反过来追逐他的舌。
他让两人的舌暴露在空气间,可以清楚见到舌尖与舌尖互相缠弄。
过一会儿,他离开她的舌,转而往她的颈窝而去,轻轻啃囓几下后,来到两团绵软的丰盈。
胸脯上的蓓蕾娇艳欲滴,让他忍不住含住其中一颗鲜美的果实。
被含住其中一只乳尖的她,身子立刻有了反应。
他顽皮的舌尖挑弄着顶端的敏感,另一只手攫住另一边被冷漠的乳尖。
口里吸吮着那凸立的小红莓,手掌则是用力挤压揉捏着。
「嗯……啊……」她弓起了背脊,却是让胸前的丰盈迎向他。
被吸吮的雪白胸脯,被他右手用力挤压往中间而去,而左手那只乳尖,也做同样的动作。
左手的椒乳被他的虎口掌住,以拇指与食指轻轻拉扯着那已挺翘的莓果,来回左右旋转着。
被含住的莓果,因为他的舌尖舔弄,上面沾染了唾液,显得鲜艳无比。
她羞得阖紧双腿,却听到他口中发出吮吸的啧啧声,令她的双腿之间,似乎也有了感觉,全身上下的神经,则因为他的撩拨,变得紧张
「放松,我的小猫儿。」他就快要攻占她最后一道防线,不希望她紧绷身子,只因为他不想伤害了她。
她张着一双无助的美眸,下腹似乎酝酿了一团火焰。
「我好热……」她轻喊,语气十分令人爱怜。
「哪儿热?我帮你。」他的大掌在莓果上用力揉压,企图要让她舒服一些
「我不知道……」她抽泣着,总觉得全身上下都不对劲。
他将她拉起,让她倚靠着床柱。
「那你告诉我,你哪儿想要我摸摸?」他以舌尖舔弄着她的唇,邪魅的问着。
他执起她的小手,往她的胸前覆去。
她被欲火逼得浑身不对劲,以右手抚弄自己的胸脯,左手则是不知不觉的往下腹探去。
小手来到腿心之间,在柔软的细毛地带探着,直向渴望的花缝而去。
「这儿……好难受啊!」她无助的望着他。
他为什么不帮她呢?她的小手轻轻在花缝中移动。
然而下一刻,他却大胆的将她的双腿分开,让她抚慰花缝的画面,全都映入他的眸里。
他见到那粉嫩的两片花瓣,被她纤长的长指轻轻刮弄。
充血的花瓣异常红嫩,那青涩的小手在小缝中寻找最敏感的花蕊。
她才来回几下,花甬内已经泌出花蜜来。
「继续,别停。」他使坏的命令她,却又不帮她。
她凭着本能,在花径的穴口外来回。
他教她,让长指进入紧窒的穴口之中
「唔……」她皱眉,一种奇妙的感觉爬上全身。
「你真敏感,已经湿了……」他覆上她的小手,教她如何在花甬之中抽送。
粗糙的指尖也碰到了她的花蜜,一股浓郁的欢爱香味弥漫在四周。
「嗯啊……」麻酥的快意从她的体内爆开来,她只能化为声声的嘤咛。
他的左手并没有闲着,同样欺陵着她乳尖上的红莓,中指轻轻弹着挺立的乳蕾,接着他还以指尖按压蓓蕾,形成凹处之后,又随即松开。
她被快意折腾得晕头转向,在腿心之间的小手,也被他引导,开始在花甬之内加快速度。
渐渐的,她不由自主的将身子往他的胸膛磨蹭着,胸前乳蕾也因为他长指与拇指磨弄,变得殷红肿胀。
「你真可爱……」他倾前,在她耳边低吟,「别停,继续抽送你的长指。」
「好奇怪的感觉……」她的脸颊红通通成一片,娇艳的唇一张一合。
她不断的喘息,胸前的双乳也因为她沉重的呼吸,轻轻的颤着。
花甬因为她长指的抽送,泌出更多花蜜。
晶亮的花液不但濡湿了她柔软的细发,也将他的大掌沾染了那香甜的花蜜。
「你湿得真厉害。」他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话,让她勾满透明花液的长指,转而抚向肿胀的花瓣。
一瞬间,甬道少了长指的慰借,她的身体像是跌入一个深渊的空洞,无法满足的望着他。
粉嫩的小舌舔弄着唇瓣,她以无助的美眸盯着他。
甬道少了她的长指,可春蜜还是不断的从穴口里汩汩流出。
她按捺不住,双腿忍不住勾住他的腰间,行为开始变得大胆起来。
「人家……好热……」她不满他的单掌抚慰着乳尖,自己的小手覆上那被冷落的一只丰盈。
「你想要我怎么做?」他邪魅的反问着她。
现下的她,正扭动着妖娆的柳腰,以双腿磨蹭着他腿心之间硬挺的长物。
硬如钢铁的热杵,刚好抵在她的花口之间,似乎迫不及待,希望他给她未曾有过的欢愉。
「天虎……给我……」她本能的说出自己的渴望,双手攀住他的颈子,抬起雪臀,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不阻止她的主动,大掌只是搂着她的腰。
见他一点行动都没有,她更急了
于是她抬起雪臀,也不知道他该如何进入她的体内,只是以嫩滑的双腿,挑拨那粗长的硬铁。》
「这么急?」他轻吻她可爱的小脸,笑问。愈难耐。
但他就是故意不满足她,因为他知道,她还可以更加狂放浪荡……
他要彻底的解放,原本冷漠无情的她。
如今,他证明了,此刻的她,是个热情的小家伙。
他故意让热铁在花缝挤压上下,让铁杵在花穴沾上属于她的春蜜,使得她的花缝更加湿淋不堪。
「嗯啊……」她忍不住发出好听的呻吟,原有的羞耻全都抛在脑后。
现下的她,只想要他让她得到纾解。
他将腰身一顶,粗大的圆端陷入了花缝之中。
那两片花瓣就像阖起的花朵,紧紧的吸附住他的热杵。
「我喜欢你这么直率的反应。」于是他给她奖赏,让圆杵在湿漉漉的花穴外磨画圈圈。
她发出动人的嘤咛,雪臀也欲求不满的摆动,想要让他的热铁进入她的花穴之中。
因此雪臀一沉,让已充血的花口,深深的抵住硬实的铁杵。
「你……快点进来嘛……快嘛……」她将小脸埋在他的颈窝之间,不依的撒娇。
望着她不满的表情,他舔着她胸前羊脂般的肌肤,体内的火焰也与她同样的炽烈燃烧。
「进去哪儿?」他逗着她,以粗大的圆端顶弄着她的水穴。
花穴已经春蜜填满,他一顶弄,蜜水就像汩汩不止般的泌出。
「我想要你进入我的身体。」她的小手往下探索,碰触到他粗大的圆端。
扶住他的粗大之后,她想要直接让他进入她的水穴之中。
只是她一点经验也没有,愈弄只是愈急。
不得其门而入的她,只是让硬实的铁杵,在她花缝之间游移着,更令她全身麻痒难耐。
圆端挤弄着她最敏感的花蕊,让花肉更加肿胀泛红,也教他的铁杵抹上一片湿滑春蜜。
「你把自己弄得更湿了。」他眯眸,黑眸里其实也氤氲着情欲,但他就是想要多看她这可爱的表情几眼。
「你好坏、好坏……」她急得都快哭出来,口干舌燥的只能摆动自己的雪臀。
当她摆动丰满的俏臀时,他还使坏的配合她的动作,故意将粗长的热杵,撞击着那脆弱的蕊芯。
蕊芯已经胀红、凸立,一被热铁用力顶弄,敏感的让她夹紧他的腰际。
「你把我夹得好紧。」他轻含住她的耳垂,说着教人脸红耳斥的话,「而且你的花穴好湿、好湿,都能闻到水穴的香味了。」她前后摆动,被他搞得快得了失心疯。
「别这么整我……」她胸前的绵乳,也磨蹭着他的胸膛。
双重的刺激之下,她那羊脂般的白皙肌肤,开始泛起粉嫩的红晕。
「给我……」她委屈的嘤咛说着,「求求你……我想要你进入我的身体,填满我的不满足……」
听见她求饶,他的双手盈握住她的柳腰。
「好,我给你……别哭……」他吻去她眼角的水珠,轻轻的让圆杵离开她的花缝,将她的雪臀离开他的大腿。
他的唇含住她胸前凸立的蓓蕾,而大掌则往两人贴合的地方探去。
他扶住自己的硕大,对准了那湿漉漉、等待而空虚已久的水穴,终于一挺腰,圆杵狠狠的没入她的花穴里……
一进入她湿漉的小穴,他才发现原来她的花口是如此的紧又小,根本无法马上接受他的粗长。
好在花口一接触自己又烫又粗的热杵时,泌出更多的花液,让圆杵顺利的挤进她窄小的甬道之中。
一侵入她紧窒的水穴之后,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甚至血液也变得亢奋起来。
她水嫩的花壁将他的热铁紧紧的包裹着,他很快的沉沦在这春液充沛的桃花小洞里,无法撒出他巨大的圆杵。
「嗯啊……」虽然他的热铁填满她的空虚,但是接下来的感受却教她拢紧了眉尖。
他硕大的铁杵撑开了她紧窒的花壁,他一挺腰,圆端摩擦着水嫩的肉壁,从未有异物进入她的体内,她的身体像是快要被撑破般的疼痛。
「小猫儿,放松……你不需要这么紧绷。」他哄着她,要她试着放松身体。
他让她平躺在床上,半举起她的双腿。
腿心之间的花穴,正将他的热铁缓缓吸入。
「痛……」她轻喊一声,但是水穴却很自然的收缩,将他的圆杵完全吸入。
他闷哼一声,没想到她如此的甜美。
娇嫩的水壁,让他舒服的持续将圆杵往前推送,让热铁没入几乎一半。
虽然水嫩的花壁非常滑腻,但并未将他粗大的长物推挤出去,反而收缩的紧窒,紧紧的吸附着。
「唔啊……」她虽然有些疼痛,可是他每一次缓慢的前进,都引起她全身的战栗。
娇嫩的水壁,像是慢慢蠕动的吸着他的热铁,让他火焰般高张的亢奋达到临界点。
他再也无法忍耐,于是决定立刻贯穿那层阻碍。
火热的摩擦几下后,他捧起她的娇臀,窄臀用力往前一顶——
「啊……」她轻声叫着,感到像是撕裂她身体般的疼痛。
欢愉带着疼,她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感受?
她想要挤出他的硕长,但没想花壁却收缩得更加激烈。
「放松,我的小猫儿。」他诱哄着她,火热的顶端又往前更进一步。
「嗯……嗯啊……」她分不清那是什么感觉了。
随着他的窄臀前后摇摆,那抹疼痛已经被一种特别的火热给取代了。
湿淋淋的花穴,被他粗大的硕大摩擦之后,不但变得滑腻、湿热,更有一种酥麻感正窜过她的背脊
她不讨厌这样的感觉,不抗拒的开始迎合他的动作。
「你真棒……」他彷佛等待这天已久,圆杵每一次撞击的力道,都快直达花壁内的蕊心。
硕大在水穴抽送同时,还不忘左右以旋转的方式,抵弄着那充血的花瓣。
花壁被他挤压出更晶莹浓郁的花蜜来。
春蜜的水液随着他抽送的动作,喷溅到两人的细软黑毛上,那特殊的麝香气味,包围着他们,如同催情剂一般,更催促着他的冲刺。
「告诉我,我这样顶弄你,舒不舒服?」他让她的大腿架在手臂上,让他一眼便看见亢奋正在水穴来回抽送着。
「好舒服……」她的理智溃散成沙,凭着本能接受他所给予的一切。
他满意她的表现,俯首吻住她的唇,舌尖勾缠着她口里的舌,恣意的品尝她的甜美。
她所有的一切,他都不会放过。
他喷在她脸上的灼热气息,将她的小脸呵出红润。
在迷蒙之间,她耳里还听见他的喘息。
他狂野的低吟,让她的身体变得更加的敏感。
「唔嗯……你真棒……好紧的水穴儿……」他吟着浪语,火热昂扬在她的花壁之间左右扭动,接着上下震动,再以九浅一深的刺激着她的花壁。
「嗯……啊啊啊……」被他一连串的动作弄得浑身发颤的她,只能发出呜咽的呻吟。
她的脑袋什么事都不能想,只能配合着他。
他的撞击就像浪潮般的凶猛,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
随着他热铁的捣弄,她那湿淋淋的水穴,已经开始急遽的收缩。
他当然感受到她花穴的变化,于是放慢速度,不想让她太快爬上巅峰。
一双迷蒙的美眸氤氲着水气,细致的肌肤也渗出香汗来。
眼前的男人正猛烈的占有着她,卖力的在她的身上驰骋着。
她不知道终点在哪儿,只能随着他的动作摇摆。
直到他又开始大幅度的抽送,那热铁加重了力道,在她紧窒的花甬之内冲刺着。
「慢、慢一点……不……别这样哪……」她虚软的喊着,要他放慢速度,因为她的体内正涌起从未曾有过的惊奇快意,那比他刚刚的长指撩弄,更加的真实、更加的舒畅。
「你这样弄得好深、好深……」她已不知道自己在喊些什么,只是沉沦在这场难得的饕宴之中,「好舒服、好舒服……」
撩人心弦的娇吟,让他像是驰骋在战场上的战神,屏气的更将窄臀向前挺动。
那遽快的动作,让圆杵与水穴摩擦中,发出一种啾啾的水激声。
他享受她的水嫩花壁,继续捣弄着她的水泽小穴,放纵的在她体内肆无忌惮的冲刺。
直到她的身子开始起了遽急的颤抖,贝齿咬着下唇,「不……不……啊啊……」
花壁收缩得厉害,几乎快将他的热铁挤推出去。
他将十指紧紧箍在她的臀上,不让她有挣脱的机会。
「别了、别了……我身体快化了……」她的双手紧紧的抓着一旁的床单,那种窜入心底的快意,让她整个身子都弓了起来。
见她攀上急速的高潮,他也开始放纵的占有着她,卖力的在她迷人的花壁里抽送着,圆杵凶猛的刺激着花蕊。
「嗯啊……」他低沉的吼着,窄臀前后震动好几十下,「等我……我要和你一起……」
热铁的抽送已经超过她所能承受了,花穴的津液像是小河汩汩一泄而出,达到了高潮。
见花液从两人交合的私处泄出,他那胀满的圆端也变得敏感。
「啊……」他昂首一吼,窄臀用力往花穴一推,热铁全数没入她娇嫩的花壁之中。
他在她高潮没多久后,快速的在她的体内猛然震动,圆端小孔也攀上最舒服的激射……第九章
当上官小璇醒来时,已是隔天的早上了。
她一身酸疼,发现自己光裸的躺在床上。
隐约之间,她听见枕边有细微的咕哝声,一偏头,便见到一张熟睡的脸庞。
她先是倒抽了一口气,没有任何的尖叫,也没有气愤的摇醒身边的男人,她只是凝望着他,回想昨天发生的一切。
她犯了错……
她竟然和饶天虎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她在心里默问自己。
怎会一时失控?她皱眉,这完全不像她。
但她毕竟还是个姑娘家,脸皮薄……
想着想着,她的脸颊添了两抹红晕
事情的发展是她始料未及,她万万没想到她和他之间会是这样……
唉!她偷偷的叹了口气。
若等他醒来之后,他会怎么看待她呢?
她难得像个正常姑娘般羞涩的想着,美眸却移不开他的脸庞。
说真格的,他的长相倒不是挺俊俏的,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看久了,倒也顺眼。
美眸盯着他瞧了好一下子之后,饶天虎突然醒了过来,黑眸对上她。
刹那间,她的心跳差点一停,
她还没有准备好要与他面对面……
他半坐起,黑眸同样没有离开她的美眸。
好半晌,彼此都没有开口。
孤男寡女同在一张床上,而且双方都赤裸裸的相对……
他再怎么粗线条,也知道昨天发生什么事了。
空气中凝结着冰冷的气氛,末了,他再也忍受不了她的沉默。
清了一下喉咙,他瘖痖的开口,「你不要担心,我会对你负责,我会娶你。」
他说得有些别扭,但是心里已经盘算着要如何找媒婆提亲,聘金要准备多少了……
「不需要你想负责,就得娶我为妻。」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有些生气。
他想娶她为妻的理由,并不是因为喜欢她、爱她,只是一句——他会负责?
难不成他以为她非得委屈嫁给他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皱了眉,她的话深深刺伤了他,「你不想嫁给我?」
他娘的!
这个女人是怎样?她的清白都给他了,她还不想嫁给他?
难道她就真的这么讨厌他?
那、那他可以改嘛!她何必拒绝得这么快?
「你娶我的原因……只是因为想要负责?」她抿着唇,美眸明显氤氲着怒意。
被她这个问题一问,他的俊颜出现微微的红潮。
「回答我!」她将小脸靠近他,以强硬的态度问着。
「他娘的!老子是因为喜欢你才想娶你……」他被她激得不得不说出实话来。
他喜欢她?
这个答案令她惊讶。
不过她喜欢。
上官小璇的唇瓣偷偷的勾起笑容。
「喂!」见她小脸漾开笑靥,他板起脸庞,「老子娶定你了!省得到时候你告我始乱终弃。」
她的笑容愈漾愈大,就像刁了鱼儿的猫,「你爱我,是不?」
他别过脸,不想望着她那张可爱的笑颜,「我有说吗?」
哼!一个男子汉,怎么可以轻易把爱挂在嘴上。
「那不就是我听错了?」她眨眨眼,溜了溜,「你若不爱我、不喜欢我,那我也没有理由嫁给你了。」
把话说完同时,她便要离开床。
眼角余光瞥见她要离开,他的大掌不由自主的伸出,将她娇小的身躯搂回怀里,紧紧的拥着她。
「是,我喜欢你,我爱上你了。」他娘的!这个女人肯定是老天爷派来磨他的。
被他的双手箍紧,他的气息轻呵在她的脸上,没多久,她的唇瓣便被他的薄唇攫住。
像是惩罚她似的,他的舌尖探进她的檀口,狠狠的勾缠着她的舌。
她的心为他狂跳,没有拒绝他的热吻。
直到将她肺里的空气吸光后,他才肯离开她的唇。
那殷红的唇瓣配上嫣红的脸蛋,怎么瞧她就是不会腻。
「这辈子,你除了嫁给我,已经没有第二人选了。」他霸气的宣誓自己的所有权。
上官小璇喘息着,没想到他的一个吻,竟然能将她的脑袋搞得七荤八素的。
难道……
她在不知不觉也爱上他了?她贝齿轻咬着嫣红的唇瓣暗忖。
还来不及思考出一个答案,木门突然被人撞了开来。
「我说天虎……」一位大婶扯着北方的嗓音吆喝。
一见有外人闯进,饶天虎保护她至极,将被子往她身上一盖,不让她白玉般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
直到上官小璇回过神,房里有她见过的饶夫人,以及随后踏进房里的……她的大姐,上官小玥。
「哎呀!真羞!」饶夫人喳呼着,可脸上却有着掩不住的笑容,「你这个死孩子,瞧瞧你干了什么事?你竟然欺负一个清白姑娘家……」
「娘……」
「真是失德呀!怎么会生出你这个败家子……」饶夫人劈头骂着儿子,毫不留情面。
「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饶天虎将上官小璇抱在怀里,急急忙忙的开口,「我会娶她。」》
这句话,让饶夫人住了口,换上了一张笑不拢嘴的笑颜。
「好!咱们就办一场盛大的婚礼。」饶夫人击了掌,最后回头与一言未发的上官小玥点了头,「我这就回去找媒婆说亲。」
饶夫人像阵旋风似的离开,剩下上官小玥待在原地。
「大姐,你……」上官小璇觉得事有蹊跷,发现一切都太过偶然。
「回府再谈。」上官小玥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淡漠的留下这话句,便转身离开。
然而上官小璇的心里,却开始质疑昨天发生的这一切……
*************
上官小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便站在一道门扉之前。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大姐,尤其她的直觉认为,事情似乎没有那么单纯。
大姐向来跋扈专制,敌人轻薄了自己的妹子,却怎么一声不吭,连个架子都没有?
甚至也没有多刁难饶天虎,平静得不像原本的大姐。
以大姐的个性,这时候应该会狠狠敲他一笔才对……
但大姐却出乎她的预料之外,什么反应也没有。
于是她带着忐忑不安的心回到府里,站在东阁的房外,不知该怎么面对大姐。
好吧!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她和饶天虎发生了亲密关系是事实,而且也被「抓奸在床」了,她怎么去辩解都没有用了。
上官小璇挺直着身子,最后鼓起勇气往前一踏。
一进东阁,花厅里的贵妃椅上,不但坐着上官小玥,就连排行老七的上官小鹊也难得出现。
「四姐,你回来了?」上官小鹊扬起一张笑颜,蹦蹦跳跳的来到她的面前,「恭喜你,再过不久,你就要成为新嫁娘了。」上官小璇欲言又止,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往大姐的方向。
上官小玥只是看着上官小鹊拿回来的喜帖样式,仔仔细细的为妹子挑选。
到底是烫金好,还是要来点特别的?上官小玥低头思忖。
「大姐……」终于,上官小璇开了口。
「你回来了?」上官小玥难得扬起笑容,向她招招手,「正好,你来挑挑喜帖,看你喜欢哪一种?」
「那不重要。」上官小璇不在乎自己是否会顺利嫁给饶天虎,她现下心里充满许多疑问。
上官小玥抬起美眸,放下手上的喜帖,「你想与我说什么?」
「我不明白。」上官小璇的声音有些微弱,「为什么大姐你连一句反对都没有?」
甚至也没有乘机威胁、恐吓饶天虎一番,竟然这么快就答应了饶府的提亲。
「咳咳!」上官小鹊突然跳了出来,嘻皮笑脸的看着上官小璇,「四姐,这是一件喜事,何况你和饶天虎都生米煮成熟饭了,大姐怎么还会有反对的理由呢?」
「可是……」上官小璇还是觉得哪儿有不对劲,「饶天虎得罪了大姐……」
「我宽宏大量,不计较了。」上官小玥气定神闲的捧起温热的茉莉乌龙浅尝,「聘金多拿一些就成了。」
这么简单?
上官小璇皱着眉,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单纯。
望着大姐那从容的态度,她企图想从大姐的脸上瞧出什么端倪。
之前被大姐压迫的经验看来,不动声色的大姐……看起来最恐怖。
「四姐,你别胡思乱想了。」上官小鹊极力的安抚着她,「把你的心思放在婚宴上,这是你的喜事,你要高高兴兴一点。」
上官小璇抿唇,压下心头的疑问。
大姐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还是让她觉得有一些令人怀疑的小地方。
这样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卖了!
但是尽管她怎么心生疑窦,却还是理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能乖乖的听从大姐的安排,安安静静的当一个待嫁的新娘。
*************
饶天虎自从回府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上官小璇。
在捺不住寂寞,绕到医馆想见她一面,这才知道她将医馆交给里头的资深大夫管理,她则回上官府准备当个新嫁娘。
他想她,才短短三天而已。
而且当他与她分开之后,他娘的动作可迅速得很。
一回到饶府,他便见到喜气的红灯笼高高挂起,就连门窗上头都贴满喜气洋洋的「囍」字。
他不以为意,以为是自个儿娘亲娶媳心切,任由爹娘统筹一切娶亲事宜。
他虽然没有多想,可是心里却是挂念着上官小璇,莫名的想念她、想见她。
终于等到今天,娘亲带着他前往上官府登门提亲,一下马车,他的心有些迫不及待,他想要见到她。
前脚才刚踏进上官府的大门,虎眸便左右观看着四周,想要寻找着上官小璇的身影。
「去吧!」饶夫人懂自己的儿子,拍拍他的肩膀,让心已经飞向意中人身上的儿子自由活动。
饶天虎像是脱了缰的野马,随即在偌大的上官府内,寻找他日夜思念的倩影。
才在前院绕个弯,便见到一身月牙白的上官小璇,正在池塘前喂着鲤鱼,那侧庞美丽得像朵盛开的清莲,教他移不开双眼。
他迫不及待上前,伸出长臂,将她搂进怀里。
上官小璇的身子立刻跌入一堵结实的胸膛,闻到让她安心的阳刚味。
不用回头,上官小璇知道是他
「我想你。」他的感情直接又直率,没有多余的花言巧语,急于对她说出心里的想念。
她没有答话,只是偎在他的怀里。
「再过几天,我们就能拜堂成亲了。」她就快成他的妻。
这个消息一传出去,便在凤天城引起众人的谈论,他甚至听见有人戏称她是一朵花,而她这朵娇花就这么插在牛粪上……
他娘的!下次让他亲耳听见,非得揍掉对方的下巴不可。
虽然他是个莽夫,她贵为千金之躯,但怎么说,他饶天虎在凤天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
他和她是门当户对。
谁敢反对?先尝尝他的拳头再说吧!
「嗯!」她的唇角扬起笑容。
其实这几天没见到他,说她不想他,是骗人的。
莫名的,对他的眷恋,变深了。
虽然她对大姐心存质疑,但还是没有反对这场婚事。
她喜欢他,是事实,就连嫁给他,她也觉得不是一件坏事。
于是她天真的想着,或许大姐连一点动作都没有,是因为两人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又盘算过目前的情势,或许把她嫁给饶天虎,不但可以得到她原本想要的,还可以在婚礼上捞一笔礼金。
算来算去,大姐有可能打蛇随棍上,顺着事情发展。
这几天,她将问题想通了,倒也没有放在心上。
「在想什么?」他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双手捧着她的小脸,不悦她冷落他。
「想你。」她抬眸,轻启红唇。
这句话就像带着魔咒,将他的心化成一摊烂泥。
薄唇直接堵上她的朱唇,深深的攫住她粉嫩的柔软
她热情的回应着他的吻,舌尖主动的勾缠着他的舌。
两人热切的吻着,汲取对方的津液,缓缓品尝着彼此的思念。
他想,他应该离不开她了。
她已深深的驻进他的心里,此生非她不娶了。
他肯定中了这个小妖女的毒。
这辈子,他这只老虎遇上像小猫的她,就再也无法自拔了。
这辈子,他只守护着她。第十章
「别怕,我把我儿子支开了。」大厅内,一群娘子军围在一起,似乎在商谈什么事情。
由饶夫人先开头,随后开口是昨天才刚回娘家的上官小蝶。
「怎样?我研发出来的『迷情皂』有用吗?」上官小蝶上前凑了一脚问着。
「三姐,有效得很。」上官小鹊掩着小嘴偷偷笑着,「四姐和未来的四姐夫当场被『捉奸在床』,他们不认帐也难。」
「啊哈!」上官小蝶双手一拍,「我就说四妹总有一天会栽在我的手中吧!」
出来混,欠人家的都要还。
就算是自家姐妹,该报的仇,不论过多久还是必报。
「我说小鹊儿,你真是个鬼灵精。」饶夫人高兴得笑不拢嘴,「没想到你真聪明,顺顺利利的收伏我那个顽固的儿子。」
「饶大娘,若没有大姐配合演这场戏,哪能这么成功收场。」上官小鹊笑嘻嘻的说着。
虽然她才十七岁,但是脑筋已经动得快了。
再过不久,她还打算在凤天城开一间红娘馆,专门为旷男怨女牵红线。
原来上官小璇与饶天虎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全都是在场的娘子军所主导的。
事情缘由是这样的——
饶夫人眼见儿子年纪愈来愈大,却连一个意中人都没有,每回要为他介绍姑娘,却总是惹恼他。
索性他气得再也不回府,整天就窝在棺材店,姑娘的画像连看一眼都不屑。
饶夫人管不动儿子,于是只好上月老庙拜月老,祈求儿子有段好姻缘,刚好就让她遇上了上官小鹊。
饶夫人告诉她,只要事成之后,便会为她在凤天城盖一间红娘馆,到时候连人手都会帮她准备好。
上官小鹊一听,原本想将脑筋动到大姐的身上,无奈她还没有任何的动作,就被大姐识破她的心思。
可神奇的是,大姐并没有生气,反而扬起笑容,提议愿意助她一臂之力,就连饶天虎另一半的新嫁娘,大姐都帮她找好了。
那就是——上官小璇。
原因无他,就是饶天虎得罪了上官小玥。
但上官小璇却置之不理,摆明不想蹚入这场浑水之中。
上官小玥心眼小,既然妹子不挺她,那就表示她只好出卖妹子,取得她想要的利益
卖妹求荣,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干的事了。
表面上上官小玥与饶天虎水火不容,其实只是躲过上官小璇的一个障眼法。
原本事情没有这么顺利,全都要感谢那出来闹场的大漠蛮人。
若不是他们的一刀,将饶天虎与上官小璇的关系又拉近一些,恐怕事情不会如此顺利。
也因为那一刀,上官小蝶才有出场的机会。
早想好好整整四妹的上官小蝶,终于等到四妹上门,向她要了几块药皂。
她高兴得不得了,终于轮到她报仇了。
她将药皂交给上官小璇,其实早已偷偷将药皂换成一种她研发的「迷情皂」 。
那是一种夫妻闺房使用的情趣用品之一,一碰到人的肌肤,会随着毛孔吸收,渐渐挑起「性趣」。
上官小璇与饶天虎会被抓个正着,重点就是来自于那块「迷情皂」。
所以谜底全部揭开了,这一切,都是这群娘子军所设计的。
大家叽叽喳喳的谈论着,整个大厅热闹不已。
「成成成。」饶夫人豪爽的笑着,「你们都有功劳,给我找了个这么好的媳妇儿,等婚礼一举行完,你们开出来的条件,我全会接受。」
「那咱们就别拖,过几天就让四姐与虎爷成亲了。」上官小鹊开开心心的说着
过不久,她就要在凤天城开一间红娘馆了。
上官小蝶敲了她一记额头,「我说小丫头,你可别得意忘形,要是让他们知道是咱们设计他们成亲,恐怕以璇儿的个性,有可能会泡汤。」
「你不说,咱们不说,他们不会知道的。」上官小鹊哼着气,十分有把握的说着。
然而夜路走多,也是会碰到鬼的。
她一回头,便见到一男一女十指紧扣,站在大门外,脸上各有复杂的表情,听着娘子军们吆喝讨论……
呃!气氛好僵。
上官小鹊缩缩头,想当只乌龟逃出去,可大门却被未来的四姐夫守住,没有人可以溜走,再偷偷看四姐的表情,冷得就像一块冰山。
上官小璇这时候才全部明白,原来这一切的诡计,都是来自于姐妹们的设计。
只是她还没有开口,饶天虎便沉不住气,气得在原地跳脚。
「上官府的女人……个个心机深沉。」他瞪向那个该死的上官小玥。
他以为上官小玥会有一点反省,却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那个女人还一边喝着热茶,一边嗑着玫瑰炒瓜子。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设计的?」他的大掌松开上官小璇的小手,一双气恼的黑眸望着她。
上官小璇的小手突然失去依靠,她抬起粉嫩的小脸望着他,他的黑眸正在指责她……
不!她什么都不知道。上官小璇在心里喊着,因为她自己也是个受害者。
「你是不是也有参与她们的计画?你说啊!」他得知来龙去脉,对于眼前清冷的上官小璇,竟然有些恼火。
「没有。」上官小璇挺直身子,以颤抖的声音说着。
「你和她们身为姐妹,你怎么可能不知情?」他不分青红皂白,一心认为她也欺骗他。
我也是受害者!上官小璇美眸充满着怒意,但没咆哮出口,只是一贯的拿出她清冷的表情,冷静的盯着他瞧。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他攫住她瘦弱的双肩,想从她的口中听见真正的答案。
他不要她真的是为了利益才委屈的下嫁于他,这样的事实,对他而言太难堪。
他要的答案其实很简单。
只要她亲口告诉他,她是真心喜欢他、爱他,才愿意嫁给他的
这样的答案,他就会心满意足
可是为何她一直保持着沉默呢?「你不说话,表示你默认了她们的话吗?」他被她逗得心烦意乱,原有的愉悦全被不安所代替。
「如果你觉得委屈,大可不必娶我为妻。」她也怒了,说出最不愿意说出口的答案。
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难道在他的眼里,她跟大姐一样狡猾无比吗?
为什么一点都不愿意相信她?
此话一出,让全部的人都傻了眼,就连饶天虎也倒抽一口气,俊俏的下颚绷紧,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她面无表情的脸容。
「你……」他竟然对她的话,无言以对。
他并不觉得娶她很委屈,而且自从要娶她为妻之后,他日夜都在期盼着,想将她天天都绑在身边,不愿意她离开自己一步,一辈子就与她长相厮守。
除了她,他的妻子再也没有第二个人选了,而她竟然能这么潇洒的教他放弃?
两人僵持不下,原先上官小蝶想要出来打个圆场,却被饶天虎抢白。
「如果你也不是心甘情愿嫁给我,那我现在就走!」他松开她瘦弱的肩膀,抿唇说着。
她当然是心甘情愿嫁给他呀!只是当下两人都在气头上,谁也不愿意先低头。
这下子尴尬了。
上官小璇没有开口留他,他像是一只在热锅上的蚂蚁,急得找不到出口。
「我走了!」他很有男子气概的说,一脚踏出门槛外。
没人敢吭声,就连上官小璇也是。
其实他不是真的想走,而是希望她像个姑娘家一样拉着他的衣袖,求着他别走。
可是事与愿违,上官小璇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
「我真的走了喔!」他又移动脚步,再给她一次机会。
她还是一样没反应。
「我走了,就不会回来了喔!」他皱眉。这个女人还要倔强到什么地步?
上官小璇干脆别过头,不想看见他离去的背影。
他娘的!这个女人一点都不可爱!
一气之下,他大步的迈开脚步,往前院而去。
他走了……
他真的走了!
上官小璇转身,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他真的就这样抛弃她离去?
上官小璇咬唇,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跨开脚步。
饶天虎听到背后有脚步声,心一喜,以为上官小璇终于放下身段,想要挽留他回去。
只要她开口说一句,他会为她回头的。
然而他左等右等,都不见后面有动静。
他一回头,便见到她往另一个方向奔去,独留众人面面相觑。
搞什么鬼!她竟然先抛下他离去?
「傻儿子,快追上去!」饶夫人以眼光示意着儿子,「姑娘家总是要哄、要骗,你若真的这么一走,就永远失去她了。」
他皱眉,没答话。
「是啊!」上官小蝶用力的点头,「你若真的走了,你就休想再踏进上官府的大门了。」
他娘的!每个人都在威胁他。
他毕竟是个男人,要有骨气的往外大步一走,头再也不回。
只是……身体还是诚实的。
嘴巴再怎么说不要,却还是犯贱的往上官小璇的背影追去,脑海里又回荡着那句——
这辈子,他只要她。
不娶就不娶,有什么了不起的!
上官小璇往自己的阁房走去,生气的咬着牙。
如果他不是爱她,那她嫁给他也没有意义。
「我才不希罕你娶我!」对,她一点都不希罕。
「难不成有人会比我更希罕娶你吗?」浑厚的男声,从她背后传来
话一落下,她的身子随即跌入一堵胸膛之中,大手紧紧的箍着她的柳腰。
「最糟的情况,抛绣球招亲。」她冷哼一声,随口应答,「我相信以上官府的财力,凤天城不会没有男人不要我的。」
「该死!」他低头,狠狠的咬了她细白的颈窝一下,「你一定要这么惹我生气吗?」
「是你先伤了我的心。」她轻叫一声,回头瞪了他一眼。
他一愣,沉闷的吁了一口气,将她往怀里温柔的搂去,「你也伤了我的心。」
「我……」她结口,小嘴嘟了起来。
「尽管大家都设计我们,但在我知情之前,我是真心真意要娶你为妻。」他在她的耳旁轻声说着,怕吓着她半分。
「现在你知道真相,不是不希罕我了吗?」她低头,望着地上贴近的两抹影子。
「我生气呀!」他皱眉,「我就怕你像那个该死的上官小玥一样,是为了在我身上捞到好处,才委屈嫁给我。」
「我没有委屈,事情始末我也同样不知情。」她也是受害者。
「好,我错。」他嗅着她身上的香味,「我希罕你,我想要拥有你,我想娶你为妻,一辈子都与我长相厮守。」
他不和她吵了,因为从头到尾她与他都是被设计的女角儿和男角儿,怒气不该对她发泄的……他错了
「你……不怨、不气了吗?」她转身,抬起无辜的美眸望着他。
「我得罪上官小玥是我蠢,但是我得到一个完美的你,不气也不怨了。」难得他的嘴抹上了蜜糖般哄着她。
她的小脸因他的话,飞添了两朵红云,羞得就像天边的红霞。
好吧!
被众人设计,他认了。
受了伤,他认了。
在半夜为她寻猫的傻事,他也认了。
所有的一切一切,他都可以摸摸鼻子,自认倒楣,全部都一笔勾消了。
因为他爱上她,总要付出一点代价。
终于,她破涕为笑,双手拥着他的虎腰,投入他温暖的怀抱里。
恩恩怨怨,只要有她,他什么都可以不去计较了。
谁教老虎遇上她,这辈子只有被她驯服的份儿。
至于她跟上官府姐妹们的恩恩怨怨,就留到她新婚过后,有空再一一算帐,因为接下来的日子,她和他会很忙,忙着与彼此——相爱一辈子。
天兵娃娃之游故宫记 米璐璐
亲爱的读者宝宝,米小璐又出现了。
这次要提到──天兵娃娃游故宫。
天蝎娃娃与米小璐从中部上台北,为的就是要看大英博物馆的展览。
由于与天兵娃娃约在台北见面,不巧的是,咱们火车到达时间不一样,于是只能请她等我们三十分钟。
天兵娃娃很无奈的在手机中以ㄋㄞ到不行的声音抗议着,但米小璐也只能淡淡回她一句,「没办法啊!要不然你去用你的美色色诱我们的车长,要他开快一点。」
「要怎么色诱?又不是同一班火车……」天兵娃娃碎碎念着。
「那就对了啊!我们和你又不是同一班火车,你在那里ㄍㄞㄍㄞ叫,也不会让我们的火车跑快一点!」米小璐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回着。
「没良心!@#$%……」手机传来一阵娇嗔。
「好,就这样,十一点半见,掰!」米小璐与天兵娃娃断线之后,便和一旁的天蝎娃娃东聊西聊。
直到火车抵达台北车站,米小璐与天蝎娃娃开始在台北车站游走,还被天蝎娃娃威胁一定得找到天兵娃娃,要不然十二点一到,咱们就丢下她直接走人了。
嗯……果然是天蝎座的!
于是米小璐只好手忙脚乱的打着电话,还不忘到广播台广播。
广播一次她的小名──
没反应。
广播一次她的名字──
没反应。
最后换另一个再去广播一次──
一样等无人。
最后天蝎娃娃则是到每个出口找找看。
可是天兵娃娃的电话依然是转到语音信箱。
当我们两人要放弃天兵娃娃时,她奇迹似的飘到我们面前了
「机车!你跑到哪里去了!」米小璐一见到天兵娃娃,便开始啪啦的骂着。
「我们已经决定要抛下你,直接往故宫出发了。」天蝎娃娃冷冷的说着。
后来问起天兵娃娃有没有听到广播?她无辜的摇摇头,「没有捏!因为我玩计算机玩到入迷了,根本没有注意听耶!」
米小璐和天蝎娃娃倒抽一口气,「下次,我们绝对、绝对会把你丢在原地!」
以上,就是台北一日游,天兵娃娃又耍白的真实情况。
---------------------------------完-------------------------------楔子
在上官小梅的记忆里,在她十岁的时候,隔壁空了好久好久的大宅子,终于在上个月被一户大富人家给买去了,直到今天,陆陆续续住进好几十人,却一直望不见主子的踪影!
上官小梅趁着奶娘不在身旁,悄悄提着衣裙,踏上一旁大石,跃上偎着墙壁的梅树,探着一张粉嫩的小脸往里头一瞧--
虽然隔壁的大宅子空了许久,可是同样偎着两座宅子的墙边,都长了一棵梅树。
说也奇怪,她就爱拔隔壁大宅梅树上生的累累果实,再交给奶娘腌渍成梅干零嘴儿。
反倒是自家的梅树,从她出生到现在,还不曾结过一颗果实!
所以她才会将小手伸向隔壁。
现下,小手又不安分的探向结满果实的树上......
「偷儿。」
一个青嫩的男童声,在树下抬高小脸,出声制止她的动作。
小手蓦然停在空中,离果实只差一点点距离。
谁是偷儿?
上官小梅低头一瞧,是个小男生,削瘦身子穿着丝绸锦缎,还以青玉束起黑发,模样倒是十分俊秀。
然而年纪小小的上官小梅,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
「我才不是偷儿。」她红着小脸,缩回小手,还将小手藏在袖子里。
「你刚刚明明就想摘『我』家树上结的果实。」他可神气了,拿着一双好看的眸子瞧着她。
好狂妄的口气!
「说什么鬼话!」她气呼呼的嘟着粉嫩的小嘴,「这幢大宅子空了好几年,是我每回都不忘替这棵梅树浇水的!」
「现在这幢大宅子是夏家的,梅树也是属于我的。」他的脸上有着冷傲,口气甚至还狂妄万分。
「你......」她鼓着腮帮子。难道他不懂什么叫做先来后到吗?
「我的。」他指指梅树,再次冷冷的道。
上官小梅的眼里几乎快冒出火来了,她生气的指着他的鼻子,「你!报上名来。」
「夏尔竹。」他倒神气的报上名。
「好!」上官小梅气得牙痒痒的,「我告诉你,我才不希罕你的梅树,以后我会种出更好的梅树来!」
她发下这样的宏愿,讨厌这个狂妄的小子跟她抢东西。
于是这一年,上官小梅发誓要将全天下的梅子果实全都占有已有。
而她与夏尔竹也从此斗上了!
第一章
青梅斗竹马1
就在今晚,我要你为我敞开心房
要你重新审视我这个人
也要让你明白,我,不只是会吃败战的病猫
而是一个对你有侵略性的男人......
繁华三千,但是有些往事并不能放水流,而有些帐,也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算愈少,反而还会因为一些利息不断累加,又变成了一堆烂帐!
就像上官小梅与夏尔竹--
他们彼此斗了十年,这十年,让凤天城的百姓们看足了好戏。
一个是凤天城首富的二千金,一个是前不久在凤天城崛起的富贾少爷,两人的来头与背景都不小。
让人饶富兴味的是,夏尔竹就住在上官小梅隔壁的大宅子里。
若撇除夏尔竹与上官小梅的坏关系,其实两府的老爷倒是相处得挺愉快的,两家的老爷与夫人们的交情如同挚友般,偶尔还会相偕出游。
可怪的是,上官小梅,大家都称她为梅姑娘,与夏府的少爷夏尔竹自第一面就互相看不顺眼,一碰上总少不了唇枪舌剑。
台面上的唇枪舌战,背地里以整倒对方事业为目标的小人招数,这些,上官小梅都做过!
她就是讨厌夏尔竹,讨厌他表面上温文儒雅、逢人便好声好气的展开温儒的笑容。
其实,旁人不知道的事情可多着了,像是他根本就是一个坏到骨子的男人。
自她被大姊训练到在商场上层露锋芒时,他便坏心的与她在生意上竞争。
不但争先恐后的与她抢夺梅树林,还有聘请腌梅的老师傅。
好在,她上官小梅也不是好惹的角儿。
自小身在商贾之家,老爹不但将毕生绝活都传给了她们姊妹,而且手段高明的大姊还在背后助她一臂之力。
所以她才能一直都比他捷足先登,不落他后。
可这几年来,她发现他变得有些诡异......
之前他老爱跟她抢订单、抢东抢西的,这几个月来却沉寂得紧。
有鬼!
上官小梅原本坐在花厅内看着帐本,但心思却愈离愈偏。
可恶!
她心神不宁的将帐本扔向一旁,一抬眸,发现厅外正下着雨。
夏季的天气,不但闷热,而且雨滴的声音令她听了有些心烦......也没来由的闷。
她抿唇,拿起一旁小婢帮她准备的冰镇梅汤,啜了一口之后,还是无法消去心中的烦闷。
怪了,为什么她感觉胸口一阵闷?
上官小梅皱着眉,从红木大椅站起后,便低头思忖。
怎么一想到夏尔竹,她的心情就开始莫名不爽起来了?
「嗯......」她低吟一声,在花厅内走来走去。
「你在做什么?」没多久,一身织锦绸缎如同三月桃花的女子,踩着绣着牡丹鞋面的绣鞋来到她的身后。
一回头,上官小梅轻努了小嘴,「大姊。」
眼前长相标致的姑娘,是上官府的大千金,名唤上官小玥。
待上官小玥坐在红木椅上的软垫之后,贴身小婢便为她送上一杯热茶。
「瞧你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发生什么事了?」上官小玥接过小婢送来的热茶,轻啜了一口。
上官小玥与上官小梅眉间有着相同的神韵,可上官小玥身为大姊,举手投足就是有股不同的稳重气息,说起来话不疾不徐,那双桃花眸里更有着上官小梅所没有的沉稳以及内敛。
「我只是......」上官小梅烦躁的扭着衣袖,思考着要如何跟大姊提起。
「嗯?」上官小玥轻抬眸子望着她。
「就是......」上官小梅咬咬唇瓣,最后紧握着粉拳,「大姊,你不觉得......隔壁那个男人最近太过......安分了吗?」
一点消息都没有。
没有竞争对手,让她有种空虚的感觉。
上官小玥沉默一会儿,那双亮熠熠的眸子移向二妹的脸上,「你之前不是还嫌人家碍事?」
「呃......」上官小梅支吾一下,「但就怕他用小人招数,又在半路杀出来当程咬金。」
上官小玥喝完茶,吁了一口气,拿着一双若有所思的眸子盯着她瞧。
凭良心说,这几年用小人招数整倒夏尔竹的,应该是二妹哪!
几个月前,夏尔竹从大理进了一批干货,里头也有风干的青梅,虽不清楚夏尔竹的用途是什么,可一听到消息的二妹,便迫不及待的去阻碍夏尔竹。
她像土匪般的暗中请人去劫了那批干货,不但占有人家的货物,还大剌剌的嘲笑他是个失败者。
对于这一切,夏尔竹只是噙着冷笑,并没有与她计较,而这件事就这样落幕了。
「我听说......」上官小玥的嘴角扬起了弧度,「他最近满常在商港附近走动的。」
「什么?!」上官小梅瞠大美眸,「他在商港附近做什么?」
接过小婢递来的点心,上官小玥信手捻来一块,让香甜的糕饼在嘴里融化,才开口,「你何不到夏府问问他?」
上官小梅咬牙,「难怪那家伙最近都跑得不见人影。」
见二妹气呼呼的上官小玥,只是在一旁看着好戏,偶尔添上几句。
「不成,我非要去问清楚。」上官小梅拉起青绿色的裙摆,踩着小巧的绣鞋,像阵旋风般的冲出花厅。
她决定上隔壁的夏府一探究竟。上官小玥依然沉稳的坐在椅上,没有为二妹莽撞的行为感到惊讶,仿佛这已是每天上演的戏码。
然而上官小玥嘴角噙着的淡笑,竟然有那么一丝的耐人寻味......
上官小梅没带任何的小婢,拿着油伞遮着雨,一路通行无阻的来到夏府。
夏府没有一个奴仆敢拦下这个个性桀骛不驯的梅姑娘。
夏府的总管在回廊见到她,连声招呼都没打,便转身往帐房,想要通报少爷。
但才一转身,就被收起伞的上官小梅开口喝阻住脚步。
「我说总管爷爷,你想上哪儿去?」她追上去,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夏总管。
「梅、梅姑娘......」夏总管是个老实人,转过头同时,汗也涔涔的滴下额头。
「为何见到本姑娘就想跑?」她眯起眸子,低声问着,「是不是夏尔竹正秘密行商,你想去通报他?」
夏总管以袖子擦擦额头,「梅姑娘,我只是想通报少爷,你来府里作客罢了。」
「哼!」她不悦的走上前,望着夏总管那张害怕的老脸,「免,我知道他现下肯定在帐房盘帐。」
她将伞交给夏总管后,便穿过回廊,往帐房前进。
对夏府,她可熟了,不用下人带路,她也能很快的找到帐房。
砰!
连门都没敲,她直接推开雕刻精致的木门,大剌剌的跨开双腿,往里头一站。
美眸往屋内一瞧,只有一名男子正低头盘着帐,他一手拿着狼毫笔,一手拨着象牙算盘。
「夏尔竹!」她鼓着腮帮子,直接的唤了他的名字。
「嗯?」男子没有抬起脸庞,依然勤劳的拨弄着珠子。
答答答......
那声音伴着外头的雨滴,更加让她感觉到心烦。
「我来了。」她气呼呼的道,不高兴他不将她放在眼里。
「算算这时间,你也该来了。」夏尔竹终于抬起脸来,细长深邃的眸子望着她。
夏尔竹有着一张好看的脸孔,虽然阴柔的眸子如同女子一般,但幸好两道剑眉削弱了那份柔美感。
他的鹰眸藏着不为人知的深沉。
什么意思?
上官小梅皱起眉,咚咚咚的跑到他面前,双手用力的往案桌上一拍!
「少跟我打哈哈了。」她一向都以这副夜叉的模样,在他的面前张牙舞爪。
哼哼!如果她不这么凶巴巴,那么下一刻被欺负的人就是她了。
十年来,虽说有大姊金钟护身,可是他还是能抓到她的小辫子,偷偷摆她一道。
她再怎么精明,还是难防他暗箭伤人。
「才几天没见到我,开始想起我来了?」夏尔竹放下手上的笔,望着眼前气呼呼的娇美脸庞。
他没有为她鲁莽的行径动怒,反而勾起好看的笑容。
他早习惯她这副直来直往的行为了,若要她像普通姑娘那么的守规炬,那才会令他全身都不舒服。
「你少往脸上贴金了。」她拿着一双大眸,不悦的瞪着他,将他的俊颜全映入眸里,好好审视他的脸上是不是有透露一些线索。
「瞧你,心情坏得像今儿个的天气。」他拿起一旁的温茶润口,「我又欠下你什么帐了?」
她将自己的脸鼓成皮球似的,「听说你最近常在商港附近走动,是不是真的?」
慢条斯理的放下茗茶后,他轻笑出声,「是啊!」
「做什么?」她防备的望着他,怕他又出险招。
「商场如战场。」他笑看着她娇嫩的小脸,「你怎么像娃儿般的天真,来质问我商场上的事呢?」
反被将一军的她,被暗讽自己前来的行为是多此一举。
她差点想要掀了他的桌子!
「夏尔竹!」她咬牙唤着他的名字。现在在她面前的嘴脸,才是他的真面目。
「我在。」他从椅子上站起。看来今天的帐是盘不完了,「别这么大声嚷嚷,要是不知情的人,会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
「你少转移话题。」她跟在他的背后,一路走出帐房,「快点回答我,你最近在商港做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呵!」他只是轻笑一声,依然没有回答。
她就像只小狗似的追着他跑,同时,她也发现他的背影......
曾几何时,他的背影看起来这么高大了?
不知不觉中,她随着他走入夏府的东厢房,偏厅,已经有几名小婢正在进进出出,手上还端着东西。
「夏尔竹!」她再次唤着他的名字。他当真将她当成路边的石子,连理都不理她?
「前不久,我在商港买了异族进口的红茶,名字挺有趣的,就叫阿萨姆红茶,要不要喝喝看?」他回头,终于回答她的话。
「啊?」她皱眉。她来找他可不是要与他泡茶聊天的。#--iCMS.PageBreak--#「你不是想知道我最近在做什么?」他仿佛看穿她的心事,接了话,「那何不与我聊聊天,好从我口里套出什么呢?」
咦?他说的话也对喔!搞不好她能套出他的秘密来。
「好,就陪你喝茶!」她决定就算跟他耗时间,也一定要套出一些口风。
就这样,上官小梅被夏尔竹留在府中品茗。
孰不知,她已悄悄的又被夏尔竹牵着鼻子走了......
上官小梅往红木椅一坐,陆陆续续的便有小婢捧着食盒进来。
「梅姑娘,请用茶。」小婢为她沏上一杯茶,放在她的手边。
「梅姑娘,请用点心。」另一名小婢将食盒打开,里头放了各式各样的糕点。
当小婢们伺候完主子们后,就退了下去,将宁静的空间留给他们。
「你不要再故弄玄虚了。」上官小梅连茶都还没有喝一口,又急性子的问着。
夏尔竹面不改色,只啜了一口刚沏好的红茶。
香醇、甘甜,虽然比不上中国的乌龙,却别有一番风情。咂咂口,他又捻起一块糕点,往嘴里送去。
他没有回话,让她急得想要跺脚。
屋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以及他喝茶的声音。
「夏尔竹!」她生气的瞪着他,「你这是在整我不成?」
「我整你什么了?」他语气淡得如同轻风,视而不见她的毛躁。
「你到底说不说你到商港做什么?」她双手揪住自己的袖子,不高兴的问着。
「去商港还能做什么?」他挑眉的反问。「不就去进货、批货嘛!」
他认识她十年了,怎么她那颗脑袋就是不会转弯呢?
而她最可爱的地方,就是视他为竞争对手、敌人,可每次都是大剌剌的跑到他面前,问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这是她好玩的地方,所以他才会这十年来都兜着她绕圈圈,以玩弄她为乐。
若不是她背后还有个大姊撑腰,恐怕这个小笨蛋早已被他这个奸商啃食干净了。
不过这样也好,逗着这个小笨蛋玩,他的日子过得倒是挺快乐的。
上官小梅心中的大石并没有放下,反而悬在心中,晃得更厉害了。
「批什么货?」她虽然觉得自己的问话没有什么技巧,但她就是不爱迂回嘛!
「你说呢?」他朝她展开一抹迷人的笑容,「我是以什么营生的?」
她一听,嘴角垮了下来。
很不巧,夏尔竹的营生与她雷同,两人都从事有关「梅子」的生意。
此时,她的心情更加不爽了。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会这么安分的放过她的!
「你又想使出什么卑鄙手段了?」上官小梅气得两排贝齿互咬着。
「我做的可是正当生意,哪来的卑鄙了?」他又轻啜一口茶,望着她生气的脸庞,可真令他快活。
现下他的心情岂是一个「爽」字形容了得。
「你明知道京城里,就数我做的梅子生意最大,你还每次都扮成程咬金来阻挠我,你还有没有良心呀!」她气呼呼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生意凭的是手段,可不是良心。」他吁了一口气,继续道:「何况商场凭的是本事,而不是像你说的妇人之仁。」
「你的意思就是......」她咬着粉嫩的唇瓣,「会像以前那样跟我斗了?」
他放下茗茶,离开位子,来到她的面前,这才发现她好娇小,只到他的胸膛。
「我说梅姑娘呀!」他挑起她的下颚,眯眸的望着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谁在三个月前抢走我一批干货的?」
她身子一震,倒抽一口气,接着抿唇,心虚的不敢回答。
「你做起生意像土匪似的,抢走我的人手,盗走我的干货,你还敢同我说良心?」他挑眉问着。
敢情他让她,她把他当病猫了?
「这......商场上各凭本事嘛!」她很心虚的回答。
「所以你怎么对付我的,我一一都记下了。」他的食指轻点她的朱唇。
「你......」问不出任何东西,她好气馁。
「乖。」他望着她,好看的笑容愈扬愈高,「你知道我向来是个明算帐的男人,现在咱们该把之前你欠我的,一并算个清楚了。」
「我、我不会输你的!」她照样逞强的挑衅着他。
反正她与他都斗了十年,也不差这笔了。
可是......眸里映着他的笑颜,她发现他的笑容有着诡异。
啊--不管了啦!
反正她向来有仇必报的!
哼!她才不会输给夏尔竹呢!第二章
夏令时节,雨气湿重,雨浙沥哗啦的下,似乎没有停止的一天。
上官小梅的心情是闷的。
从夏府回来后这几天,她脸上未曾展开一抹笑颜,阴霾的面孔,让上官府上下奴仆都离她远远的,就连她几个妹子也是。
是的,上官老爷没有生儿子,却一连生了八个女儿。
可别小看上官府这八名千金,在凤天城也都闯出一番名堂,不但将上官老爷的铺子打理得好,生意也蒸蒸日上,还成了京城最大首富。
一提起上官府的八名千金,人人全竖起大拇指称赞。
所以上官小梅忍受不了吃败战,加上大姊给她的观念,在商场上必须无所不用其极,抢得最大的利润。
她一直秉持这样的信念,于是很快的发展出属于自己的一套方法。
想要的东西,她一定不会罢休。
因此当夏尔竹撂下话之后,她一直处于备战状态。
可是这几天她等呀等,就是等不到任何风吹草动。
她决定前往商港一趟,瞧瞧夏府的船只到底都装些什么?
这是一个和平的年代,既没有外患入侵,也没有内忧争权的皇朝。
由于凤天城东方临海,为城中贸易水脉汇集,因此吸引不少各方商贾,也吸引了那些俗称的蛮夷之人,偶尔还会有一些金色头发、蓝色眼睛的高大怪人,来此进行交易。
不过为了避免惊扰凤天城的人民,那些异国民族只能在商港活动,不能随意在市街上走动,若要到市街,必须经过批准。
当然,商港也不是闲杂人等可以自由出入,得拥有凤天城禁卫官发下批准的「出入境令」才行。
而能得到出入境令的人民也不容小觑,非富即贵。
上官小梅的身分特殊,跟在身后的两名小婢为她撑着伞,连令牌都不用拿出,就能大方的进出商港。
她的身分确实不凡,商港内的贩夫走卒都知道她。
只是她今天的心思,并不是到商港去批货。
她领着小婢前往夏府停靠船只的港边,有不少年轻力壮的工人,正在一一卸货。
正巧!
她心一喜,急忙上前,却被工头阻止脚步。
「梅姑娘,万万不可再上前。」工头虎背熊腰拦下她。
「为什么?」她不悦的板起娇颜,「我和你家少爷可是旧识,你竟然敢阻止我?」
工头见她娇小玲珑,又不好意思动粗,只能搔搔头,「梅姑娘,今天咱们进这批货,是不容有人破坏的......」
一想起梅姑娘跋扈的行为,一不顺眼就毁了少爷进的货,要不然就是像个土匪似的抢走。
见到她,仿佛就像是见到麻烦人物。
「放肆!」上官小梅瞪着他,「我就是想上船瞧瞧,你们谁敢拦我?」
工头和一旁的工人们交换眼神,但就是没有人敢再拦住她。
少爷有交代,若看见梅姑娘,不可碰她一丝一毫,导致现下没有人敢出面拦她。
「二姊,你想干嘛?」一名姑娘打了伞,从船舱里突然步出,粉色的身影与上官小梅的浅绿色相辉映。
众人见到这两位姑娘时,不禁有些惊讶。
上官小梅与上官小蝶是孪生子,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庞,和一模一样的身材,唯一可以分别的是上官小蝶右眼角下有一颗红色的小痣。
「你又在这儿干嘛?」上官小梅踏上船板,讶异三妹怎会出现在夏尔竹的船上?
「我?」上官小蝶轻笑一声,「我是来取货的。」
「取什么货?」上官小梅皱眉的问着。
「我托夏哥哥帮我到异国,买了一堆咱们大汉都不曾见过的花苗。」上官小蝶说着的同时,从里头搬出了一盆泥土。
「那上头什么都没有!」上官小梅指着那个黑漆漆的泥盆说着。
「才刚把种子种下去,当然看起来什么也没有。」上官小蝶又是轻笑,「二姊,你今天可别砸了夏哥哥里面的东西呀!」
「为什么?」上官小梅眉间的皱摺愈来愈多,她嗅出有一丝怪异。
「因为里头全是我的东西。」上官小蝶不满的嘟起小嘴,「你若砸了里面的东西,我可是会生气的。」
上官小梅不信,于是绕过三妹的身边,往船舱里头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不到半刻,她脸上有着挫败的表情。
他娘的,真的什么都没有!
真如三妹所言,里头只有一盆又一盆的泥盆,根本没有见到干货,或是一些让人起疑的东西。
那她今日不就白跑一趟了?
「算了。」上官小梅有些老羞成怒,气呼呼的下了船。
上官小蝶站在船上,看着二姊气呼呼的模样,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还是夏哥哥厉害哪!
看来二姊和夏哥哥还有得斗呢!
而她只要在一旁看戏,等着渔翁得利就成了。
上官小蝶摸摸泥盆,眸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上官小梅自商港回来后,一颗心还是塞满了疑问。
夏府的船只里真的什么都没有,只有数不清的泥盆。
若说是三妹托夏尔竹买的花苗,倒也不奇怪,毕竟除了她对夏尔竹如同见到敌人般的眼红之外,他与她家中的姊妹们的关系都还不错。
尤其三妹与他的关系,更是好得不得了......
忽地,她的心跳多跳了一拍。
怎么一想起他与三妹在一起的画面,会让她觉得胸口感觉更闷了?
她摇摇头,打算甩掉这种怪异的想法。
哼!她干嘛想起夏尔竹与三妹在一块的画面呀!现在这个可不是她要在意的,她必须赶快想出一个方法,好找出夏尔竹到底在搞什么鬼才是。
在房里跺脚几下后,她决定去问问大姊。
她拉起裙摆,穿过长长的回廊,经过流水上的拱桥,来到上官小玥居住的东阁。
东阁的屋顶是以彩色的琉璃瓦铺成,坐落在一座很大的湖上,湖上种满了荷与莲。
日光从湖面映照,显得波光粼粼,让东阁多了一抹金碧辉煌的错觉。
上官小玥斜躺在贵妃椅上,手拿着一卷书册。
「大姊。」上官小梅急忙来到上官小玥的身旁,眉间拢起深深的摺痕。
「嗯?」上官小玥连眸都没拾,依然将目光放在书册上。
「你能不能告诉我,夏尔竹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上官小梅气呼呼的往一旁坐着,双手绞着衣裙。
上官小玥一听,缓缓的放下手上的书册,街过小婢送来的茉莉花茶,润了润口后,才开口,「又怎么了?」
「前几天我到商港一趟,发现三妹竟在夏府的船舱里。」上官小梅觉得胸口有点闷。
「所以你为此动怒?」上官小玥一双美眸勾着二妹瞧,轻声问。
上官小梅急忙否认,「才不是这个原因!我到船舱一瞧,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三妹最爱的花盆,听说那是国外进口的花苗......」
「嗯?」上官小玥等着二妹说下去。
「他的船舱里怎么可能连个东西都没有呢?大姊,你觉得他在搞什么鬼?」上官小梅的食指抵在下颚,很认真的想着这个问题。
上官小玥低眸,思忖一会儿,未了,她嘴角轻扬起一抹笑容。
看来夏尔竹不但收买了她,连同三妹也一同贿赂了。
「或许他早将货品都藏在府里了。」上官小玥吞下口中的温茶后,淡淡的回答。
「咦?」上官小梅恍然大悟,如梦初醒的击掌一下。
对喔!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点?
在船上找不到任何有关「梅子」的货品,有可能他早就将东西掉包了,或是早早就卸了货。
他也不会笨到等她去抓证据呀!
「还是大姊聪明。」上官小梅儍儍一笑。果然来找大姊是有用的。
「你打算怎么做?」上官小玥语气非常轻,噙着笑容问着。
「哼哼!」上官小梅以小鼻喷着气,「我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夏尔竹的!」
上官小月玥放下瓷杯,敛眸,静听。
「我决定今晚夜探夏府!」上官小梅坐挺了腰,决定了这个计画。
「是吗?」上官小玥没有阻止她,只是懒懒的看了她一眼。
「那我回房准备了。」上官小梅站起身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见二妹离开,上官小玥才招手要小婢前来,她将唇附在小婢的耳旁,布代几句之后,只见小婢答了声是,便离开东阁。
她的唇,依然噙着一抹笑花,绽开的模样,非常动人。哼!别小看上官府的女人。
尽管她上官小梅是个女儿身,但自小爹为了让她们强身,怕在外遭歹徒欺负,所以请了武师训练她们。
虽然她只学了一些皮毛,但至少还可以唬唬人。
例如--夜探。
翻过高墙还难不倒她,只要顺着上官府的梅树,沿着下去就成了。
爬墙,还不简单嘛!
上官小梅还特地换了一套夜行衣,就怕引人注目。
直到夏府都熄了灯火,她才悄悄潜进夏府。
先到他们后边的米仓瞧瞧好了......
她蹑手蹑脚,十足偷儿模样,前往米仓。
米仓的门没锁,她进去之后,开始翻箱倒柜,翻着里头的麻布袋。
只是怎么找,就是没找到奇怪的货品。
最后她放弃,溜出米仓之后,在原地思考一会儿。
依夏尔竹谨慎的个性,会把东西藏在哪儿呢?
「嗯......」想了许久,她决定下一个地点就是他的房间。
那个贼头子肯定把最宝贵的东西,藏在最不容易发现的地方。
她就先去他的房里探探消息,搞不好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上官小梅如此安慰自己,便绕往厢房的方向。
由于她对夏府的地形太熟,不到一会儿,便摸到夏尔竹的房间。
此时正是半夜二更,夏尔竹房内的烛火也已经熄了。
她悄悄打开房门后,又悄悄的阖上。
房里没有任何声响,而右后方便是夏尔竹休憩的厢房。
她咬着唇瓣,尽量放轻脚步,避免吵醒在里头熟睡的男子。
把他吵醒可一点都不好玩了。
于是她很小心翼翼的,翻着房内的箱子,以及她觉得可疑的柜子。
但不管她怎么找,还是找不到有关「梅子」的东西。
「不可能呀!」她皱起眉。
明明疑点这么多,怎么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呢?
该死的夏尔竹,到底把「赃物」藏在哪儿了?
想着的同时,她决定再深入「虎穴」。
搞不好......他把货物都藏在更里头。
心一喜,她便往右后方的厢房而去。
她轻推开木门,顾不得里头有没有人,一脚踏了进去,还不忘关门。
里头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前方不远的大床上,有男人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嘘!她暗暗警告自己,千万别惊醒夏尔竹。
她悄悄翻着房内的东西,如同刚刚一模一样的动作。
片刻后,她又失望了。
没有!房里连个东西都没瞧见。
他娘的!夏尔竹到底把东西藏在哪里了?
她咬牙,恨不得低吼出声。
她气呼呼的来到床前,轻撩起床幔,里头的夏尔竹似乎睡得很熟,并没有发现房里闯进了夜贼。
还睡那么熟!她瞪着他,握紧一双小拳,真想往他脸上挥去!
而夏夜,依然闷热万分。
她见到夏尔竹只着薄长裤,上半身竟是光棵的!
这一瞧,让她羞红了脸。
毕竟她还是个脸薄的小姑娘,还不曾见过男人赤裸的胸膛,敦她羞得想要移开目光。
只是......
她第一次见到他的睡相,她的眸光忍不住停留在他的俊颜上。
平常,他总是一副老狐狸的模样,有时候发起狠来,更像只野狼似的,想要将人啃食干净,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可是现下......
睡着的他竟然有一张无害的睡相。
眸儿溜着,沿着他的颈子来到他的胸前。
他的胸膛肌肉分明,完美的线条教人很想拂上一把......
啊!
她回过神,发现自己的小手离他的胸膛只差一个指间的距离!
上官小梅,你在做什么?她红着小脸,急忙的缩回小手。
今晚,她扮演的可不是采花大盗,而是要找出他在卖什么关子。
可、可是男色当前......
她吞吞口水,没想到「秀色可餐」这个成语,也可以用在夏尔竹的身上呀!
不、不行!她得先办正事才成。
用力的摇摇头后,她决定要先寻找出他藏起来的那批货。
她转身想离开时,突然间,有人抓住她的手腕,使劲一拉,她整个人被拉上床。
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脸颊,她慌张的望着前方时,一张放大的俊颜映入她的眸子。
夏尔竹擒住她的双手,眯眸看着她。
「我说小梅儿,你就这么捺不住寂寞,半夜偷摸到我的房里?」他勾起邪佞的笑容,语气十分轻佻。
「你、你......」她咬牙。没想到他会突然醒来。
他佣懒一笑。等她也有一段时间了,她终于摸进他的房里了。
「怎了?」他为她解开脸上的面罩,还是喜欢见她那张可爱的脸庞,「我不会大声张扬,你想夜袭我的事情。」
「下流。」她红了脸颊,气他扭曲事实,「我才不是要来夜袭你。」
「要不然你半夜闯进我的房里,想要做什么呢?」他的胸膛压上她柔软的娇躯,下腹有抹火焰正不安的骚动着。
「还不是你藏着的那批货......」她恨恨的说着,「你到底把那批货藏到哪儿去了?」
他冷笑一声,「那批货最近才刚卸下,你找不到了。」
「骗人。」她皱眉,「你的船上根本没有。」
「如果我被你看透,我还能叫夏尔竹吗?」他轻嗤她的天真,不忘将俊颜贴上她。
「那算了。」看来,她就算夜探夏府,也一无所获。
算了?
呵!她真可爱。
「你以为这里是哪儿?」他挑眉,似乎不满她不将他放在眼里,「你相来就来?」
「不然你打算怎样?」她杏眼圆瞪,不悦全写在眸里。
「夜还长,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是的,夜还长得很呢!
他会慢慢告诉她,还不忘教她引火自焚的后果......第三章
夏夜,蛙鸣,晚风徐徐自窗口吹入,却吹不熄两人身上的火焰......
上官小梅的怒火正在肚子里燃着。
偷鸡不着,又蚀了把米,找不到货物的她,还连带将人都赔在夏府了!
夏尔竹对于送上门来的上官小梅,则有了非分之想。
他的胸膛贴着她柔软的胸脯,感受着她曼妙的身段,身为男人的他早就为她蠢蠢欲动了。这下,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她有着特别的情愫。
自从大理迁移到凤天城,与上官府为邻,十年来,上官小梅在他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尽管她有一个孪生妹妹,尽管她们生得一模一样,但他还是能轻易分辨出她与上官小蝶,甚至她比上官小蝶更能牵动他的心。
于是这十年来,他用尽各种方式,表面上欺负她,处心积虑的与她柞对,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加深她对他的印象。
就算她讨厌他、嫉妒他......各种情绪都好,只要她牢牢记着他。
所以他与她斗了十年。
今晚,他终于等到她溜进他的房间,也终于把她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到口的美味食物,他怎么可能就此轻易放过呢?
非得将她吃过一遍、含过一遍,才能稍稍抚平这十年来的等待,毕竟上官府的女人们非常的不好搞!
她们太过独立,太过刁钻精明,若是要上门提亲,不但要先通过上官老爷的认可,还要经过上官小玥精打细算,才有可能将上官小梅嫁给他。
然而这些都不成问题,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上官小梅的身上!
这个女人就像一团火焰,若不是她自个儿臣服或答应,根本没有人治得了她。
因此他才会用尽各种方法,让她注意到他,让她觉得他是个与众不同的男人。在众多的追求者中,就数他在她的眼中是最出类拔萃。
他当然做到了。
她每天的心,都是悬在他的身上,她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注意到其他人。
今晚,就是他付出之后的回收报酬。
自个儿送上门的肥美肉块,若不吃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夏尔竹......」上官小梅咬着唇,发现他的气息一直吹拂在她的脸上。
「嗯?」透过窗棂洒进的月光,他能清楚瞧见她的脸颊,添了酡红的红花。
「让我离开。」他的身子欺在她的身上,令她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而且这么近看着他的俊颜,她的一颗心竟然炽热的跳动着。
为什么她的心会跳动得如此快速?
尤其当他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脸颊上时,会让她有一种心猿意马的错觉。
「你以为有人送上可口的点心,我会轻易就这样放过吗?」他用一只手就擒住了她的双手,将之高举过头,另一只手再摸向她玲珑有致的小蛮腰。
他用力一扯,把系住她衣服的黑色缎子给扯下。
「你想干嘛?」她皱眉,瞪着他的动作。
他竟然将她的腰带扯下,还将她的双手捆绑于床柱之间,让她无法动弹。
「别急,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他伸出舌尖,在她可爱的唇瓣描绘着。
「唔、晤......」她抿着唇,不想让他探入自己的檀口内。
见她如此顽强抵抗,他挑挑眉。
「这么顽固?」他不生气,只是轻笑一声。
「唔哼!」她杏眸瞪着他,仿佛以眼神告诉他--宁死不屈。
有趣。
他的大掌轻拂着她娇嫩的小脸。
早就想一亲芳泽了,但因为她不屈服的个性,以及将他视为敌人的拒之千里,让他尝尽十年的闭门羹。
而今晚,他要她为他敞开心房,让她重新审视他的全部。
也要让她明白,他在她的眼中不只是会吃败战的病猫,而是一个对她有侵略性的男人。
于是他的舌硬是撬开她紧闭的唇,舌尖滑入她的小嘴内。
一滑进,不但尝到她香甜的津液,还尝到了温热的香舌。
甜。
那是一种让他尝了她一口之后,还想继续尝着她的冲动与欲望。
只是上官小梅哪有这么简单就被他征服!
她的舌尖拼命向外顶抵抗着,想要躲避他灵活的舌头。
但她哪里是他的对手,那张樱桃小嘴和小舌很快就让他完全占据了,不断的勾缠着、挑逗着。
「唔、唔......」她皱着眉,因为他的唇带着无限的侵略,想要反抗,可是她的双手却被他绑在床柱上。
她只能扭动着腰肢,却只是让他的下腹更贴进她的腿心之间。
他的吻,就像无底的漩涡,不停的将她卷入不可自拔的黑洞中,慢慢的攻占她的身心。
他的舌勾缠着她的舌,还以薄唇轻吮着她的双唇,逐渐征服她残存的反抗意识。
他知道她会喜欢他的吻,于是让舌更加灵活的在她的上颚中挑弄着,大掌,也悄悄的移向她的腰。
衣襟少了腰带,微微的敞开着,露出里头的内衬,以及若隐若现的兜儿。
大手将她的衣襟拨开,连内衬也是翻开,发现她的肚兜竟也是青绿色。
她真的好爱绿色,就像她爱青梅的一切。
「你真可爱......」他含住她的唇瓣,咕哝的说着。
可爱得教他忍不住想要将她吃下腹了。
他的舌离开她的口,她才能吐出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轻笑一声,大掌由衣襟内探进她的兜儿,盈握着她的柳腰。
「谁教你从以前就表现出一副很可口的模样。」他的舌舔弄着她的唇。
「你这个登徒子......」她皱眉,让自己能找回唯一的理智,「你若欺负了我,上官府上下都不会放过你的。」
他挑眉,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那又如何?尽管我与全天下的人为敌,我今晚还是不会放过你的。」
撂下这样的话后,他开始动手褪去她身上的夜行衣。
没有多久,她全身上下只剩兜儿与亵裤,将雪肤衬得白皙。
「我会叫人的。」她咬牙迸出这句话。
「我求之不得。」他夏尔竹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恐吓的男人,况且他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与她的「奸情」,然后就可以直接把她娶回家,不必像现在如此,与她斗了十年,斗得她的心依然还未开窍。
她深吸一口气,然而到了舌尖的话依然嘶叫不出来。
毕竟是姑娘家,且又是她夜闯他的房里,怎么说也是她吃亏。
可恶!这个男人怎会那么聪明,居然计算到她会夜袭他的厢房!
当她自哀自怜时,他的大手已在肚兜上轻轻摩娑着。
隔着肚兜,虎口轻盈握住那柔软的椒乳,发现小巧而尖挺,触感如同刚蒸好的馒头。
「真软。」他的心神全放在她娇美的身躯上,透过月光洒下的金粉,她的肌肤更显得美丽万分。
凭着本能寻找乳尖,在上头轻轻触碰着,尽管隔着一层丝绸,还是能感觉到那软绵的触感。
「唔......」她轻吟一声,从未被男人触碰过的贞洁身子,如今却一一被他攻占着。
他的触碰,让她有着从未有过的感觉,仿佛有人拿了羽毛,在她最敏感的顶端搔痒着。
那拇指时而加重力道的隔着肚兜压着乳尖,或在乳尖上面左右旋转,两手同时在她的双乳上放肆蹂躏。
一会儿后,他将整只大手都罩在她的胸脯上,却发现他的大掌恰好掌握她完美的浑圆,十个手指在两个椒乳上又揉又捏,五爪轻陷在她软绵的丰满上。
「别......」她身体扭动着,想要离开他的箝制。他隔着兜儿继续揉着她的胸部,她的呼吸声愈来愈急促,而他的大掌则跟着她的呼吸起伏着。
随着他的动作愈来愈大胆,肚兜里乳尖上的红莓也渐渐成熟,隔着薄薄的衣物,可以明显瞧出凸立着。
他改以拇指与食指,各轻轻抓住那凸起的两颗红莓,来回左右的旋转。
「啊......」她的口里轻泄出吟哦,双手忍不住轻抓着手上的腰带。
「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感受过这样舒服的感觉?」他望着她扭动的身子,邪气的问着。
「你......」她感到又羞又愧,小脸直想往有洞的地方钻。
可她现在就像赤裸的羔羊,被人剥去遮蔽的外衣,只能眼睁睁的望着他继续轻薄她。
他这样的撩拨,只是增添她体内的火焰不断的上升燃着,如同干柴送淮烈火之中,一下子就被吞噬。
因此她的理智,也因为他的撩弄,开始变得混沌不明,脑袋沉重得再也无法思考。
她还是个单纯的处子,根本无力去拒绝他的索求。
何况他现在的抚慰,几乎就像直搔到她的痒处,身体正热了起来。
见她诚实的反应,口中嘤咛出声,他唇边的笑容勾得更大了。
「你真的是一个诚实的姑娘。」她的娇躯热情的回应着他的大掌,弓起的身子正好贴紧着他的下腹。
「你......」她轻咬着唇,脸颊染上两抹红晕,如同盛开的红梅般娇艳。
此时,凸立的红莓似乎已经胀到最满,顶着兜儿都快要呼之欲出了,贴身的教他移不开那饱满的形状。
「怎了?」他轻嗄一笑。没想到她是个热情的小娃儿,很快就被他勾动情欲。
「很、很痒......」她嘟着小嘴,喘着气说着,「你对我......做了什么?」
「只是摸摸你,你就全身痒起来了?」他在她的耳边吐气着,让已悄然挺起的热铁贴在她的腿心中间。
「你别说那种好羞人的话。」她吐着如兰的气息,娇嗔的说话。
「是吗?」他的大手倏地离开她的胸部,「那我就不帮你揉了。」
「啊......」她皱眉,胸口的闷热因为他的放手,反而更觉得空虚了。
「怎了?」就爱看她脸上那抹懊恼的表情,他凉凉的问着。
「热哪!」她声音有些低泣,身体起了她不明白的感觉,而且双腿还想要紧紧的夹起来。
腿心之间,好像有什么硬物顶着她,使得她的身体也开始泌出什么液体了......
「你老实说,想要我怎么做?」他勾起她的下颚,逼她说出心底话。
「摸......」她羞得避开他的眸光,「胸脯......」字句也都不连串了。
「摸胸脯是吧?」他大手故意扯开她的肚兜,那浑圆的椒乳便映入他的眸里。乳尖一接触到空气,绽放得更红、更娇艳了。
「啊......」她身子微微一颤,比起刚刚,那感觉更为真实。
他的大手覆在没有任何遮蔽衣物的饱乳上,那种窜进她心里的热流,更是直达深处。
「说你想要。」他诱着她,想要从她的口里说出煽情的话。
「想、想要......」她顾不得礼教,身体的反应让她敌不过现实。
听到她软语的求着,他决定要给她一个难忘的夜。
黑眸,从上官小梅微微痛苦的小脸往下瞧,来到白皙颈下的性感锁骨,再蜿蜒而下,发现饱满的乳房既浑圆又尖挺。
「没想到你的胸脯好大......」而且那软绵的感觉,教他爱不释手。
当他的指腹抚上硬如小豆的红莓时,她不安的颤抖着,抖动了双乳,成了美丽的乳波荡漾。
他双手贪心的玩弄着乳尖上的红莓,最后又用虎口拱起软绵的椒乳,一下子左右揉捏,一下子向内挤压,形成一条完美的沟线。
「唔......」她咬着唇瓣,不敢将声音流泄,只能像只小猫般无助的发出呓喃。
这时,她美丽的胴体散发出阵阵花香味,他大胆的将鼻子贴近她的酥胸前,深深吸入几口芬芳的乳香。
那一对雪白高耸的椒乳、樱红色的乳晕、小巧的红莓,以及光滑平坦的小腹......他忍不住含住她胸前两朵红莓,轻轻啃啮着。
舌尖在红莓绕着圈,还不忘往下轻压,椒乳马上随着舌尖的力道呈现微微下凹的痕迹。
她的身子一颤,却没有办法阻止他的突然袭击。
于是他的动作更加放肆起来,另外一只手也握上了她的另一只乳房,大手轻轻的揉捏着,舌尖则是挑弄着乳蕾。
被舌尖洗礼过的乳蕾,瞬时刷亮乳尖的颜色,更显得艳丽、嫣红。
她的身体轻轻的颤抖着,脸上红霞涌现,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大掌用拇指和食指揉捻着她的乳蕾,另一边的乳尖则是被他含在嘴里,以舌尖戏谵着。
像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她的全身不停的颤抖,柳腰开始像水蛇般的扭着,上下挺动。
她弓起的小腹紧贴着他的身体,隔着亵裤的腿心也紧紧偎在他顶起的长物上,温热的感觉传遍他浑身上下。
不想太快占有她的全部,他决定要将她调教成热情的小娃儿,因此放慢了动作,况且他也不想让自己的长物吓坏了她。
「好、好热......」她扭动着身体,双腿开始分开,主动夹紧他的腰。
「你真热情。」他吸吮着那颜色美丽的红莓,轻声道。
「唔......唔......」她皱着眉,双眼因为太过亢奋而微微的闭上。
她热情的主动分开自己的大腿时,他似乎能感受到她亵裤内所散发出来的热气,连带的他也觉得全身发热,开始褪去自己的上衣。
「夏尔竹......」她唤着他的名字,唇瓣微微的张开,「我好热......」
不知为何,她的体内好像有把火在燃烧着。
「是吗?」他使坏的将腰杆挺前,让长物抵在她的花芯间。
那种酥麻的感觉,她无法形容,但她却弓起身子,更贴紧那诡异的长物,似乎能让她舒服一些。
「啊......」她轻咛出声,乳尖上传来触电的感觉,「夏尔竹......我、我好像快小解了......」
她不明白自己腿间泌出来的液体,其实是本能分泌出来的花液。
他顿了一下,眯眸望着她纯真的表情。
「那让我来检查看看。」见她已经沉迷在情欲中,他的大手渐渐往下移去,来到亵裤上,俐落的褪去那碍事的最后一道防线。
裸露出现的,先是柔密的乌黑软毛,接着便是令他忍不住发出赞叹之声的花缝......
「真美。」他的长指轻拂着花缝。
「嗯哼......」她的身子仿佛被雷击中,弓了起来。
比起刚刚,她的反应好大,就连声音也比刚刚更为娇媚。
「别急,我要帮你好好检查一下......」第四章
青梅斗竹马2
只有在两人亲密的接触时
我才会感觉到,你的心里也有我的存在
你的热情,让我爱不释手
你的娇媚,令我百看不厌......
夏尔竹将上官小梅的双腿分开,露出娇嫩的花缝,柔美花缝的阴阜上布着细软的毛发。
他的长指忍不住轻轻刷着毛发,有种软毛好摸的触感。
一敞开她的大腿,便能见到花缝中正汩汩的泌出花液。
「你可真热情......」他的指腹沿着窄小的细缝,来回的拂着。
「我的身体,变得好怪......」尤其被他触摸之后,变得更像有火焰在燃烧着。
有颗火球停留在她的腹内,似乎快要爆炸了。
他指尖轻轻沿着肉缝抚弄,不但经过乌黑的毛发,还来到正泌出花液的小穴。
「真是个热情的小东西。」他将指尖停留在花穴口,让指腹沾染上她的花液。
那透明的甜液,濡湿了他一根长指。
他就拿着长指往肉缝上下移动,来到穴口时,又故意在小穴口绕着圈圈。
「嗯啊......」她轻咛出声,就像是有人在挑动她全身的神经,她身体紧绷着,尤其双腿之间更是僵直。
「放轻松,小东西。」他不想待会伤害她,所以低声安抚着她。
「我的双腿......一直有湿湿的感觉......」她怕这种不曾有过的感觉,会一点一滴吞噬了她。
「别怕。」他将大掌覆在她美丽的阴阜上。
「唔......唔......」她想要夹紧双腿,想要让羞耻的花液别再泌出了。
可这一夹腿,却又让两片肉贝互相磨蹭,也让肉缝吸附着他的长指,让她的感觉更是明显深刻。
「唔啊......」她的脑袋愈来愈沉重,连同身体也愈来愈热。
「这不是小解。」他故意让她滑腻的花液濡湿指腹,才能顺利在她干涩的肉缝中移动,「这是你热情泌出的香甜花液。」
他爱极了她这样热情的回应,于是让长指陷在肉缝中,寻着肉缝中最迷人,也最羞涩的小肉芽。
长指一触到小肉芽,便开始在上头轻轻挑弄,让指腹玩弄着那生涩的小肉芽。
才没多久,小肉芽很快充血,敏感的凸立,就像她乳尖上的花蕾,美丽的绽放着。
「啊......啊......」她敏感的身体打直,几乎快悬空。
见她如此的兴奋,他的脑海里立刻有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他的长指离开她的花缝,替她解开双手的捆绑,决定还她自由。
瞧她现在迷蒙又如同桃花般的面颊,根本无力从他的手掌中挣脱出。
一被松开双手的她,立刻想躲避他的碰触,于是半坐在床上,露出惊惶失措的表情看着他。
可是当他的大掌离开她的花缝时,她又觉得有种不满足的空虚戚。
「我......」她舔舔干涩的唇,「好难过......」
她的双手不知道要往哪儿摆,似乎摆在哪儿都不对。
「这儿想要,是不是?」他轻笑,大掌覆上她的肉缝。
「唔......」她皱眉,舒服的吟哦一声。
然而下一刻,他却邪恶的抓起她的小手,往她的花缝上一放!
她瞠大眸子,柔荑触到湿热的滑腻。
「摸摸看你那热情的小穴儿。」他像是引导不懂事的娃儿,让她的五指在敏感的肉贝上抚慰。
「嗯......嗯哼......」她闷着,不敢将羞人的声音吟出。
他的大掌领导着她的小手,诱惑的开口,「来,自个儿去寻找最痒的地方。」
她的脑袋被他的声音牵着走,指尖寻找到最敏感的小肉芽,自然反应的在小肉芽上抚摸着。
「啊......啊......」她哼出了最舒服的声音。
「继续。」他的大手离开她的柔荑,想要看她自个儿做。
她咬着唇,明知道这样张开大腿,又自个儿摸着最羞人的地方,不是一个正经姑娘该做的。
可是她的小手怎么也停不下来,一直摸着那敏感的小肉芽,花穴也因为颤动,开始泌出不少的水液。
见到她腿心已经被花液染湿,他的眸里氤氲着更深沉的邪气。
「往下。」他命令着她。
她就像是只被操纵的布娃娃,只能听着他的话,往源源不绝的桃花洞前进。
一触及娇嫩的花穴时,她的双腿羞涩的想要阖起,却被他的大手给阻止。
她只能打直双腿,指尖触到湿淋淋的肉贝。
那是她从来都不会摸触的圣洁地方。
接着,他的大手总算覆上她的小手,再将她的小手带到充血的小肉芽上方,重新占领那最敏感的地方。
「啊......啊......」她开始逸出最迷人的声音。
他覆在她的小手上头,最后压着她食指与中指,让两指指尖压着小肉芽,让小肉芽受到压迫。
「唔......」她微微皱眉,额头冒出汗水。
他抿唇,没再说一句话,只是让她的指尖在那已充血的小肉芽上左右颤动着。
她闭起双眼,右手被他的大手带领,蹂躏着那小小的花芽。
「就是这样。」他的大手离开她的小手,「继续。」
她像是听话的小娃儿,不敢违背他的话,小手在小肉芽上来回震动着。
「唔啊......啊......」她一边抚慰着自己最敏感的小肉芽,另一只手则因为寂寞而摸上自己的胸脯。
见她开始浪荡的行为,他的唇勾起笑。
「我没说停之前不准停。」他就在一旁,看着她抚慰着自己的画面。
「嗯啊......」她咬着牙,弓起身子想要适应这种感觉。
一股电流从她身上窜过,火热已经侵袭了她四肢百骸。
小肉芽在她的抚慰之下,花穴口不断泌出了花液。
这样的刺激对于一个处子而言,已经太过了,再加上他的大手又揉向她另一边寂寞的胸脯,在红莓上又掐又揉的,双重的打击之下,她的身子愈来愈紧绷。
「啊......啊......」娇美的浪吟声,也愈来愈急促,「夏尔竹......」她唤着他的名字。
「嗯?」他轻声回应。
「好热、好热啊!」她的长发因为这样的摇晃,显得凌乱不已。
「唔......」她的身子仿佛已经到了临界点。
「再快一点。」他不想让她有喘息的空间。
「啊......啊......不行了......」她咬着唇道,有种莫名的快感要席卷她了!
可是他却将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上,不准她这么快就弃械投降,于是主动再让速度加快。
「啊......」她不行了,双腿紧紧夹着两人的手。
连续的震动,不但让她达到初次的高潮,腿心也缓缓流下甜腻的花液......
见到上官小梅达到高潮之后,夏尔竹才放过她。
两人的手离开那美丽的小肉芽,他以指腹一翻,里头已娇艳绽放,而且还沾染着透明黏腻的花液。
而那美丽的人儿则因为高潮,脸颊红通通的,胸口也因为高潮,而让自己抓紧留下了五爪痕。
「真乖。」他轻吻她的小唇。
只是他却没有就这样放过她。
他将她的身体拉起,想要打铁趁热。
「夏尔竹......」她低吟,不明白他要她做什么?
他让她半跪在床上,他则是褪去了长裤,露出了硬如热铁的长物,再将她的身子拉前,恰好让他的欲望抵在她酡红的脸颊。
「张开你的小嘴。」他拂着她的发,轻哄着。
「我、我不会......」那昂然的长物,让她有些却步。
「我会教你。」他放柔声音,不想吓着她,「含住它......它现在让我胀得好难受。」
她犹豫了一下,最后以小手扶着他的热铁。
小脸缓缓的贴近他的肉棍,才张开朱唇,将肉刃含进小嘴里。
一进到她的嘴里,那滑腻的小嘴让他舒服的吁了一声。
热铁一抵在她的口里,她便皱了眉。
「唔......」她轻哼一声。
他的肉刃太过粗大,没办法完全没入她的口中,最多,她只能含住一半。
「你做得很好。」他的呼吸因为她的含吮而急促起来。
「唔嗯......」她像个好奇的娃儿,开始吸吮着他圆大的顶端。
他眯眸,享受着她的吻吮。
吮着同时,她将口中的热铁吐出,再好奇的以舌尖轻舔着。
他先是一愣,然后薄唇勾起笑容。
天真的她,以为自个儿正在含着糖棍儿。
「你真厉害,一下子就学会了。」他为了奖赏她,伸手便往她的双乳一摸,托住了那沉甸甸的绵乳。
「唔......唔......」她发出淫靡的声音,很尽职的舔着肉棍,另一方面,他的大手正挑弄着她胸前的红莓,挑弄着最敏感的末梢。
舔弄了一会,她又将他的热铁含在小嘴里,檀口里的小舌则是一样在圆端轻轻吸吮。
「嗯......」他从喉头中发出低沉的声音。
没想到她青涩的动作,竟然能引起他的反应。
正帮他吸吮的她,听到他发出舒服的声音时,她感觉到自己的花芯也开始泌出花液。「嗯......嗯......」她很卖力的以舌尖挑弄着,还用小手扶着那窜动的粗铁。
见她如此卖力,他另一只大掌不禁攀上她如丝缎般的裸背,然后蜿蜒而下,来到她饱满的雪臀。
原本托住椒乳的掌心,也跟随来到另一片雪臀上。
大手掰开,指腹抚着雪臀中间的后庭。
「唔......」她微微皱了眉,那个地方不曾让人抚摸过。
在后庭的菊花瓣上来回游移几下,他最终的目的是肉缝中的小穴。
肉穴已经湿淋淋成一片,花液也从腿心间蜿蜒而下。
很快的,长指便没入花穴之中。
桃花源口被他的指尖侵入,她的身子也为之一颤。
一没入小穴中的长指,很快就来到她的甬道里,还未深及里头最深处,便感觉得肉壁正紧紧吸附着他的指腹。
接着,他没入第二根。
「啊......」她忍不住发出声音。
「别停。」他垂眸,低声说着。
她听话的以小口服侍着他的热铁。
「你真棒。」长指又在她的体内翻搅着。
「唔......唔......」她小口一紧,连同吸紧了他的热铁。
「哦......」他发出喜悦的低吟,「小东西,换我来奖赏你了。」
话毕,他接着没入第三根长指。
只是这样的感觉,却让她皱起了眉......
那是她从来都不曾有过的!
口里被他的热铁填满,她没办法说出疼痛的字语,只能以楚楚可怜的脸庞,往上抬起望着他。
「我会很温柔的。」他轻声哄着她,三根长指在她的体内开始进行攻略。
「唔......唔......」她含住他的肉棍,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可她的肉壁却有一种被蹂躏过的酥麻感,比起刚刚更有教人难耐的搔痒,又在她的甬道里乱窜着。
他们两人的身体贴得好紧、好紧。
她猛地一震,嘴里吟哦不清,浑身扭动着,小穴里早已淫水淋漓,也热得烫了他的手。
他乘势挖了几下,使得她发出更多的低吟。
「停。」他停止她吸吮的动作。
她的单纯与青涩,已经让他的肉刃胀到最大的程度。
虽然她只是吮着,却是勾动他的心。
于是他让肉刃离开她的小嘴。
他的热铁被她的津液沾亮,更显得粗大青紫,模样有些吓人。
而他的长指也都一一离开她的花穴,勾出滑腻的甜美水液。
「唔......」她喘息着,那种被填满的感觉倏地不见,她不解的望着他。
「想要吗?」他将大手移到她的面前,「你瞧,你湿得好厉害。」
「别欺负人家。」她努着小嘴,有些恼的说着。
「你不想要我这样『欺负』你吗?」他拉起她的身子,让她贴在他的胸膛,再将她的大腿掰开,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你......让我的身子好热哪!」她感觉到刚刚的肉棍儿,正抵在她的腿心之间。
硬邦邦的,有一种教人心猿意马的感受。
「那就让我帮你消热。」他轻咬着她的耳垂,最后扶着自己的热铁,在她的花穴口来回磨蹭着。
「「呃......」她皱眉,这样的动作让肉贝间的花液又流得更多了。
让肉棍对准她的花穴之后,他便用力往上一顶,丝毫不差的挤进她窄小的洞穴里头。
「啊......啊......」她轻叫着,「会、会疼......」
他的肉棍坚硬无比,比起长指,更是将她的花穴填满得没有任何缝隙。
「我会放慢速度。」他轻声道,大手盈握住她的腰,就怕她反悔。
他感受到她的小穴慢慢的将他的热棍吞下,也可以感觉到她的甬道有着从来都没有异物进入过的紧实感。
「你好小、好热呀!」他欣喜的道,又摆动了腰际。
「啊......啊......」她将小脸埋在他的颈窝。
因为他的震动,引来她甬道的疼痛,她张开口咬住他肩胛的肌肉。
「啊......啊、啊......慢点、慢点......」她一边轻吟,一边用小手撑在他的胸膛上。
他的大手往下移动,紧紧抓住她的雪臀,也渐渐开始让腰杆子往上大力的撞击着。
他也见到她的双乳在半空中不停的晃着,形成美丽的乳波,炫亮了他的眸。
「疼......」她抽泣的说着,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肉棍磨蹭着她窄小又温热的肉壁,也一直往花芯中间挤去,想要冲破最后的一丝防线。
他让她习惯热铁的粗大之后,决定要直达那从未有人进去过的花芯柔软深处。
大手捧起她的雪白小臀,狠狠的让肉棍全挤到甬道最里头。
「啊......」她低头咬着他的肩胛,有抹撕裂的痛正从花芯传开,直达四肢百骸。
「不疼、不疼......」他安慰着她,让圆端刺穿了处子的象征之后,便停留在她的体内。
「呜......呜......你好坏......」眼眶滚落出泪水,没想到他竟然让她这么疼。
他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她,于是又开始在她的花穴中不断驰骋着,往上顶撞着她的甬道,一次又一次的蹂躏着花芯。
而她那抹痛楚并没有持续很久,粗大肉刃的顶撞快感很快的便取代了那种压迫性的疼痛,继而感受到的是种说不出来的满足感。
他的粗铁也因为她的肉壁吸附,感受到的是种温暖的环绕,甬道是软且湿泞的。
他先是开始抽动下半身,慢慢的、轻轻的顶弄......
「啊......啊......」她很难为情的抱着他的颈子。
「是不是很舒服?」他轻笑了起来。
接下来,他决定不再让她有喘息的机会,因为他胀大的肉棍在她柔软的肉壁中,只想找到宣泄的乐园。
而她的花穴也正急促收缩着,肉壁因为他的驰骋,泌出更多、更多的水液。
「嗯......嗯哼......」她开始放浪的娇吟,也松口不再紧咬着他的肩膀。
「你真美。」他挺起腰,往上顶弄那脆弱的花芯。
两团绵乳因为他加快速度,让肉刃在捣弄花穴时震动,使得在半空中上下晃动,与他的胸膛摩娑着。
「夏尔竹......好、好舒服......」她唤着他的名字,随着他的冲刺一次又一次的吟哦。
她的声音愈来愈高昂,表示她的身子被他震得激烈。
肉铁不断捣弄着她的水穴,两人交合处都溢出水液。
看着她热情的回应,热铁一次又一次贯穿她的娇嫩水穴。
「就快了......」望着她迷蒙的小脸,以及不断抖动的身体,他知道她比他快一步的达到高潮。
「啊......啊......」花液如同溃堤,肉贝则是充血紧绷着吸附着他的热铁,她的小嘴里逸出浪吟的声音。
他开始加快抽送着炽铁,肉刃的攻击也一次比一次重。
抱着她虚弱的娇躯,粗暴的肉根还是不断进出着那已达到高潮而抽搐的甬道。
直到最后一拍的节奏,他才将整根肉棍全都捣进她的花穴,从圆端的小孔中喷洒出浓稠白浆,灌进甬道里,喂满了娇嫩的花壶......第五章
咕咕咕,鸡啼。
第三声时,床上的可人儿突然睁开双眸。
那是梦吗?可为什么梦境却是如此的真实呢?
上官小梅四肢酸疼的醒过来,脑袋还混沌、昏眩着,还没来得及思考,白色的纱幔先映入眼眸。
白色......
不对,这不是她的闺房!
未了,她嗅到一股不属于她闺房里的香味。
这股香味,带着让人难为情的味道......
「唔......」她咬着唇瓣,那种甜腻的味道令她非常不安。
是梦吗?她反覆问着。
但当她撩开床幔时,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自我安慰。
那不是梦,根本就是昨夜的激情!
她羞红着脸,急忙捡着昨晚穿的夜行衣。
趁着这厢房没人,她等会儿便可以安静的离开......
突然间,厢房的木门被打了开,吓得她又缩回床幔里头。她抱着自己的衣物,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是瞪着纱幔外的人影。
是他!夏尔竹。
他端着食盒放在桌上后,便来到床前。
「醒了?」夏尔竹勾起轻笑,望着身体缩成像虾子的上官小梅。
她抿唇,不想答话。
见她没回答,他迳自撩开床幔,看见她一脸委屈的表情。
「为什么不回话?」他大少爷一屁股的坐在床上,挑眉问着。
她要说什么?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夺去她的清白,难不成她还要开口跟他道谢吗?
回应他的,当然就是一双怒瞪的圆眸。
「怎么一副我欺负你的表情?」他笑着的同时,也递上为她准备的一套她喜欢的绿色衣裳,「明明就是你昨夜夜袭我。」
「你......」她恨恨的咬着牙,「别说了。」
「为什么要我别说?」他看见她接过手,胡乱的将衣裳套在她的身上。
「昨晚的事是意外。」她得趁着小婢还没有到她的闺房前回去,要不然她一夜末归的消息若传出去,那还得了。
「意外?」这两个字引起他的不满。
「要不然呢?」她和他可是死对头,总不能教他对她负责吧!
何况......她也说不出口呀!
「我们可以成亲。」他提出一个最完美的提议。
娶她进门,是他这辈子求之不得的事。
「想得美。」她桀骛不驯的回了这么一句。
瞬时,他脸上的表情变得阴霾。
「你再说一次。」嘴角少了那抹轻笑,令他看起来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野豹,随时都有将她啃食干净的可能。
没想到他会这么凶恶,让她有些怔然。
他......在生什么气?
女人听到男人愿意负责,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可是她怎么会觉得心烦气躁呢?
废话!她与他平时就像仇人般,连个情投意合都没有,如今他突然要娶她,还不是因为发生了亲密关系!
可是她不想因为这场意外,就葬送自己一生的幸福,更何况,她也还不知道他爱的人到底是谁......
她不想当代替品,尤其是妹妹上官小蝶的替代新娘。
「你不觉得......我们突然成亲很奇怪吗?」她避开他阴驽的眼神,「所以你也不必为了这点小事,就委屈娶我。」
他没开口,沉默了好久,两人之间存在着沉重的压力,令她又不安的偷觑了他的表情。
此时,他明白她对他的情感尚未开窍,那他就不要太勉强她,若是逼迫她,恐怕只会得到反效果。
对付她,只能以利诱,以及设下陷阱让她往下跳。
「那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他的薄唇重新勾起一抹笑容。
「啊?」她眨眼,侧着头不解的问着。
「你偷袭我,不就是为了我那批货吗?」他眸里含着无限深沉的心机。
这个小妮子要玩手段,怎么可能玩得过他!
「你愿意告诉我那批货的下落吗?」她眼儿为之一亮。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为了一批货,搞得这么神秘,可见这批货是上等中的上等,才会让他如此低调且鬼祟。
「这才是我们游戏的目的。」他勾起她的下颚,「只要你在二十天内,在我铺子卖出这批货前,找到它们,那么便是我输,随你怎么处置都成。」
「真的?」她兴奋的问着。「要你把名下的店铺关门大吉都成?」
「没问题。」他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过要是你没找到那批货......」
「我输。」她挺起胸脯,一副不屈不挠的模样,「这个赌,我玩得起。」
「很好。」他的食指拂着他的唇,「我只有一个要求--嫁给我。」
「我不会输的。」不知为何,她的小脸竟然有些微红。
「我拭目以待。」他冷笑一声。
跟他玩手段?她准备穿好凤冠霞帔等着上轿吧!
上官小梅像个贼儿似的蹑手蹑脚,想要偷偷潜回自己的闺房,却不知在她翻墙时,有一名穿粉色衣裳的姑娘,正好在树下欣赏着这一幕。
上官小梅翻过墙后,一回头,便看到像是在照镜子里的自己的上官小蝶。
「呵呵!」上官小梅先是傻笑,一头长发直瀑而下,没有以任何的发髻和发饰系住。
「你翻墙回来。」上官小蝶的右手抵着削尖的下巴,眸儿滴溜溜的转着。
「你看错了。」上官小梅想装死到底,踩着绣鞋便想离开。
「当我这么好唬?」上官小蝶拉住她的衣袖,「而且你这套衣裳哪来的?」
她不怀好意的看着上官小梅,很快的看出上官小梅全身不对劲的地方。
她们八个姊妹的衣裳,都是一起订做的,所以怎么可能二姊这套衣裙,她连瞧都没瞧过呢?
而且二姊的裙子上头还绣着色彩鲜艳的绿荷,那绣工根本就是湘绣!而不是她们平时找的裁衣师傅的手工。
「姊姊的事情,不要管那么多。」上官小梅打死不想承认,自个儿昨晚在夏府过了一夜。
「你和夏哥哥的感情......」上官小蝶掩嘴偷笑,「进展这么快速?」上官小梅停下脚步,回头瞪着像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脸庞,「别胡说。」
「是吗?」上官小蝶不以为然的耸耸肩,「何必害臊呢?」
上官小梅的脸颊像是被人画上两抹红晕,红扑扑的,像三月桃花。
「我才没有害臊。」她否认,绝对不承认自己为夏尔竹动心。
「说呀!」然而上官小蝶却不放过她,依然缠着她,「你刚刚是不是到夏哥哥那儿作客了?」
被问烦的上官小梅,皱起眉看着三妹。
为什么三妹这么汲汲要答案呢?
抑或,三妹也喜欢夏尔竹呢?
「你......」上官小梅觉得懊恼,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变得这么复杂。
若三妹也喜欢夏尔竹,那她这个做姊姊,岂不是夺人所爱了?
上官小蝶根本不知道二姊的心情,纯粹只是好奇,想要在一旁看戏,外加损风点火罢了。
而且她和上官小梅是孪生姊妹,二姊紊乱的心思,她这个孪生妹妹也隐约嗅得到。
「我绝对不会输的。」她看着上官小蝶,咬牙说着。
「什么?」上官小蝶一头雾水。
「我和夏尔竹打的赌,我不会输的。」上官小梅发誓,「所以我不会嫁给夏尔竹。」
上官小蝶一愣,许久后,才回过神。
夏哥哥终于出手了?
这一迟,慢了十年。
「你们打了什么赌?」上官小蝶好奇的问着。
「只要我找出他进的那批货,他就准备关门大吉了。」上官小梅一副胸有成竹的说着。
「喔!」上官小蝶有些心虚的回应。
看来......二姊是输定了!
无商不成奸哪!这种赌,夏哥哥还真敢提出来。
也不想想,若真的拐上冲动的二姊,事后的结果公布于世......她二姊应该会抓狂吧!
因为二姊肯定万万不会想到,与夏哥哥一同联手的人,也是上官府的人。
唉!上官小蝶忍不住轻叹一声。夏哥哥也太贼了一点。
那她到底要不要先收拾细软?要不然让二姊发现事实的真相,她的皮可要绷紧一点。
「我不会输的。」看到上官小蝶沉默无语的模样,上官小梅确实是误会了。
她以为三妹脸色凝重,是因为夏尔竹要娶她。
「可是......」上官小蝶咬着唇瓣,有些为难。
她已经收了夏哥哥的好处,这时候也不好背叛收买她的金主,可是对方是自己傻不隆咚的亲二姊......
哎呀!好难做决定喔!
「我知道你向来对夏尔竹有好感,我们是姊妹,又是孪生子,我绝对不会抢走你喜欢的男人。」她拍拍三妹的手。
只是说出这些话时,她的心竟然有种一闪而逝的难过。
上官小蝶一脸不可思议,望着安慰她的上官小梅。
二姊在说什么鬼话?
她才不喜欢夏哥哥咧!
算了,她同情心是白费的。
「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上官小梅有些落寞的离开。
「笨蛋二姊,你输定了!」上官小蝶气呼呼的瞪着她离去的背影。
她决定--
胳臂要向外弯了。
谁教二姊要乱点鸳鸯谱!
上官小梅才休息一天,便又闲不住,决定到夏尔竹的店铺晃晃。
因为他已经给了她提示,说那批货已经从夏家的船只卸了货。
那肯定一定是往店铺送去。
于是她来到城外的腌梅铺子。
正巧夏尔竹也在铺子里,他正在指挥着师傅腌梅的工作。
眼睛一亮,她急忙提裙而去,不顾小婢呼唤着小心。
远远的,就听到有人喊着「梅姑娘」的夏尔竹,唇角因此勾起笑容。
她的个性就是这么急。
但他喜欢。
这样他才能天天见到她,省得她一天到晚为了忙她的梅子生意,跑得不见踪影。
她脸上有着甜美的笑容,与掩不住的兴奋,「夏尔竹,你正要腌梅?」
难不成......是那批神秘的上等货?
「剩最后的一道手续。」他忽略她双眸里的算计,正经的说着。
她皱眉。不可能只剩最后的一道手续呀!
「我想瞧瞧。」她咬唇走上前,想要看看师傅正在翻搅的大桶子。
「小心一点。」夏尔竹大手一揽,将她搂入怀里。
那嵌在地上的大桶子,高与宽可是她的好几倍,连师傅拿着大铲子翻搅腌梅时,都要小心会掉落到大桶子里头,更何况是她这副匆忙的漫不经心。
她的身子被他的大手一揽,一种属于他的味道钻入她鼻息之间。
在这酸甜的空气里,她还能轻易分辨出他的体味,令她的小脸又更红了。
「唔......」她稍稍挣扎,怕众人会发现她和他曾有「奸情」存在。
他微松开放在她腰际的大手,但还是不愿完全让她离开。
「就这样瞧。」他搂着她的腰,真怕她不小心。
她只得探着脑袋,看着师傅翻搅着大桶子。
梅子已经被腌得熟透,散发出梅香。
她这个明眼一瞧,知道这是已腌上个把月的熟梅,不可能是刚浸腌的青梅。
「要封罐了。」她的语气有些可惜。看来自己猜错了。
此时,他招招手,要人送来一罐梅子。
「要吃吃看吗?」他薄唇勾起笑容,问着她。
她嘟着小嘴,还是接过他手上的梅子罐。
虽然讨厌他,但是他腌出来的梅子,确实与她的梅子不同。
难怪他的梅子铺与她的店铺总是不分轩轾,同样都这么好吃。
得不到她要的答案,她还是有些不甘心。
「这样你满意了吗?」他在她的耳旁轻声问。
她抿着唇,最后不服气的离开他的怀里。
「哼!不要以为你只有这间腌梅厂。」她含住一颗梅子,鼓起脸颊,「还有你的地窖呢!」
他挑眉。她怎么积极,不放弃就是了?
「你想跟?」他眯眸,还是扬着笑。
「你怕输?」她哼了哼气,决定与他耗上了。
「呵!」他笑出声,没有做任何注解。
若他怕输,就不必安排这一切,而且还老神在在,让她大大方方的进出他的腌梅厂,又让她自由出入夏府。
这个小笨蛋,还不知道她已经完全掉进他的陷阱里头了。
「笑什么?」她不喜欢他贼兮兮的笑容。
「走吧!」他摇头,没说什么,大手牵住她的小手。
这是十年来,他头一次这么紧握着她的柔荑。
他想,他再也放不开这只小巧而柔软的掌心了。
这辈子,他只要她--
上官小梅。第六章
上官小梅终于明白,为什么夏尔竹腌的梅子会那么好吃了。
他腌梅的手续与她并无二样,可是要腌出好吃的梅子,是要在封罐完毕放在地窖里,室内的恒温。
她一一看过他地窖以蜡封住的瓷罐,发现真的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那批货呢?
她东找西找,还是找不到。
「成了吗?」夏尔竹在她的旁边轻声问。
那张认真的小脸,真是可爱。
寻不到要的东西,上官小梅嘟着小嘴。
「哼!」她以小鼻哼了气,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地窖。
一离开地窖时,也已经接近晌午了。
原本夏尔竹想带她上馆子,可才刚步出一步,一名曼妙的年轻姑娘,手里拿着好几盒的食盒,巧笑的来到他的面前。
「夏少爷,午安。」姑娘名唤觅凝,是看顾地窖工头的小姨子。
说起觅凝,长得是花容月貌,比起上官小梅也不分轩轾。
但在夏尔竹的眼中,还是没有一个女人能比得上上官小梅,能如此让他魂牵梦萦。
所以就算觅凝长得再怎么倾国倾城,他对她依然没有多余的感觉。
「姊姊说长期以来受到夏少爷的照顾,又听到梅姑娘难得来此,所以特地用腌梅做成茶点,想要给你们尝尝。」觅凝含羞的说着,美眸不敢直盯着夏尔竹瞧。
「真的吗?」一听到是以腌梅做的茶点,上官小梅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
她就爱吃腌梅所做的点心儿,再多都吃得下。
「帮我跟你的姊姊道声谢。」夏尔竹第一次例外的没有拒绝觅凝的好意,拉着上官小梅的小手来到内苑的偏厅。
觅凝跟在他们的后头,双眸当然没有忽略他们手牵手的画面。
她心一拧,竟然觉得有些震惊。
虽然她明白夏少爷对梅姑娘很好,处处都礼让着梅姑娘,可是她不曾见过他们这么如此亲昵。
莫名的,她感到有些不舒服。觅凝咬着唇,心里竟然有些嫉妒起上官小梅。
原来这就是他们口中喊着的梅姑娘。
觅凝见他们就座之后,便开始为他们布菜。
打开食盒,一抹属于梅子的清香就这样弥漫传开。
上官小梅见到食盒中的茶点,忍不住展开笑颜。
一见到上官小梅双眸一亮,夏尔竹便伸手为她捻来一块糕点。
如此亲密的动作,更教觅凝有种说不出来的苦涩。
若是没有梅姑娘的存在,夏少爷是不是就会注意到她呢?觅凝在心里天真的想着,同时,对上官小梅的嫉妒也愈来愈深,望着她的表情,也愈来愈阴沉。
莫名的,觅凝竟然恨起上官小梅来了。
然而天生不拘小节的上官小梅,根本不知道觅凝讨厌她。
「姑娘,你姊姊做的茶点可真好吃。」上官小梅甜腻腻的笑弯眉眼,朝着觅凝展开笑容,「坐呀!咱们一起用。」
觅凝回过神,下意识的摇摇头。
「没关系,一起呀!」她热情的向觅凝招招手。
「就一起吧!」夏尔竹望着觅凝,轻声道。
觅凝脸颊添了两朵红花,最后拗不过他们,选择坐在夏尔竹的身旁。
原本三人相处没什么怪异,但过了没多久,觅凝便为夏尔竹夹了块糕点,往他的盘中放去。
「夏少爷,这是姊姊最拿手的梅肉饼,你一定得尝当。」觅凝巧笑的招呼着,然后拿出一瓶酒,为他斟了一杯,「这是以梅子酿的梅酒,也是姊姊的手艺。」
夏尔竹道了声谢,接受觅凝的细心款待。
这一幕全落进上官小梅的眸里,又见到觅凝有意无意的将她的柔荑,搭在他的手臂,她的心头不禁有种难以吞咽的闷。
没来由的闷,搞得上官小梅一头雾水。
她怎么会突然觉得不高兴呢?上官小梅咬咬唇,又将眸光移向夏尔竹与觅凝。
看着觅凝对他这么百般体贴时,她发现心里那股气愈来愈闷、愈来愈沉,就像一颗大石子,压得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不知为何,她觉得这种感觉很糟。
而且......他还该死的给了觅凝一个好看的笑容。
是怎样?
他对其他姑娘都是这么不吝啬的展开笑颜吗?
不爽的同时,她也探手拿了一块糕点。
只是她不是放在他的盘里,而是直接喂进他的口内。
「这个很好吃喔!」上官小梅以强硬的态度,直接将糕点塞进他的口中。
哼!最好噎死你!上官小梅恨恨的想着。
夏尔竹没有动怒,接受了上官小梅的好意。
当她喂着他吃糕点时,他突然张口含住她的手指,在觅凝的面前,吸吮着她的白玉指尖。
上官小梅没想到他会来这招,红着脸想将手指抽回。
但来不及了,这一幕全落进觅凝的眸里。
那暧昧的情愫,早已落进旁人的眼里,掩饰不了他们之间匪浅的关系。
上官小梅抽回手指,上头已经沾满了他的津液,她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却又不好发作。
觅凝见到他们眉来眼去,心,确实是受伤了。
「梅姑娘与夏少爷请慢用,觅凝想起还有事,得回家帮姊姊的忙。」说完,她便离座而去。
上官小梅注视着觅凝离去的背影,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浮上心头......
她甩甩头,逼自己的脑袋不要乱想。
现在该做的,是找出他藏起来的那批货才是!
上官小梅丝毫不死心,天天像个黏糖般的跟在夏尔竹的后头,目的就是为了赌一口气。
开玩笑,这个赌约可是攸关他们彼此的未来耶!
她不想夺三妹所爱,因此她要努力找出他藏着的那批货,直到他将那批货拿出来,否则她会像个背后鬼魂一样跟着他,就算是天涯海角,她也再所不辞,因为她不能让自己输给他......
今晚,夏尔竹来到一间风流才子都爱流连忘返的青楼。
上官小梅瞠大眸子,瞪着这间青楼上的名字--月吟坊。
这月吟坊来头可不小,是凤天城最知名的青楼,不管是谈生意的富商或是风流雅士,都偏爱月吟坊的花娘。
上官小梅从没来过这种地方,看着月吟坊的嬷嬷正在招呼着,她的脸几乎绿了一半。
夏尔竹回头望了她一眼,发现她的脚步停在门外,迟迟不敢踏入。
「我可以派人先送你回府。」他忍着笑,可眸里却透露了笑意。
「不要。」上官小梅咬牙,深吸一口气。
她才不要被任何人看扁。
何况她是上官府的千金,人人都知道上官府的千金行事独特,上个青楼,也没什么大不了。
而且月吟坊的姑娘穿着暴露,也没什么嘛!
因为那些姑娘有的,她也有!她还害什么臊呢?上官小梅自我安慰着,然后上前揪住夏尔竹的衣袖,决定他往东,她也就跟着往东;他往西,她就跟着往西。
见她拗着脾气的表情,他倒也没有说什么,就这样带着她,进入了月吟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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